有关父亲的情感散文

关键词: 没少 时候 写作文 父亲

有关父亲的情感散文(通用6篇)

篇1:有关父亲的情感散文

今天外孙不上课,早早就和姥姥去太姥姥家了,我一个人开始收拾被外孙弄得凌乱不堪的房间,当我整理到一摞书籍的时候,一张照片从书中滑落,我捡起来一看,原来是父亲的照片。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由于年代久远,照片已经泛黄,图像也有些模糊。这张照片是父亲年轻时留下的唯一的一张照片。那时亲还不到三十岁,现在算起来已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看着这张老旧的照片,我猛然间想起今年是父亲诞辰100周年!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父亲出生在辽宁省开原县一个叫作柴家岭的小山村,祖父母都是憨厚朴实的山里人,靠几亩薄田维持生计。山里人勤快,每当山野菜下来的时候他们都上山去采,什么榛蘑呀,松蘑呀,猴头菇啊,好多好多,特别是入秋以后,漫山遍野都是通红通红的“山里红”,收拾完庄稼后,他们也会上山采一些回来,下山贩卖,以贴补家用。

祖父母共生育了五男五女十个孩子,父亲是老幺,可是,男孩中只有三伯和父亲活到了成年。父亲五岁那年,山里闹瘟疫,祖父母相继离世,年长父亲十六岁的三伯带着父亲逃离了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那片土地,几经辗转来到了哈尔滨。三伯在上号、西门脸(今香坊区延福街)一带靠赶“斗子车”拉脚来养家糊口,由于他没念过书不识字,受尽了地主老财和地痞无赖的欺辱和糊弄,他立誓,决不让父亲再过和他一样这种受尽盘剥的贫苦生活,一家人勒紧裤带,毅然决然地把父亲送进了私塾。父亲天资聪颖,只读二年私塾便能默咏《四书》、《五经》,并能写一手好毛笔字,打得一手好算盘。

时光荏苒,一晃父亲长到了成年,在南仓库(今香坊粮库)给日本人拉稻糠维持生计,并取了高氏为妻,几年以后,两个女儿相继出世,一家人借住在“上号”林家大院(今香坊区延福街50号左右)一个远房亲戚家,生活倒也安稳。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民国二十五年冬的一天夜里,父亲突然被驻守仓库的日本兵抓走了,当时大妈就被吓得昏死过去。谁都知道,被日本人抓去还能有好吗!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可能是父亲命不该绝,亦或是他的为人救了他一命,七天后,在众多工友的担保下,三伯托熟人交了一大笔保证金父亲竟然被放了出来,逃过一劫。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班头(仓库带班的)搞的鬼,他趁父亲不注意在稻糠里撒了几把大米,栽赃陷害,说父亲偷米,目的是为了让父亲求他通融日本人,好骗取保证金!父亲是出来了,可是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没有了,交保证金还欠了不少的债,一家人陷入了绝境。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打父亲被抓走那天,大妈受到了极度惊吓,得了妇女病,没钱医治,在她三十三岁那年撇下两个年幼的姐姐,含恨离世。

大妈去世后,父亲带着两个年幼的姐姐无法在城里生活下去,便来到了农村,在一个叫宋家屯(今民主屯)的小村子安了家,靠给地主打工度日。父亲老实厚道干活勤勤恳恳,从不多言多语,再加上父亲识字,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红白喜事的,都少不了父亲帮忙,逢年过节,家家都要贴对联,乡亲们求父亲写对子,他都是有求必应,从不推托,因而深得乡亲们的敬重。一九四七年,哈尔滨已经解放,各乡、镇都开展起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由于父亲出身贫寒,又有文化,被土改工作队选为村治保主任,投身于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中,翌年,好心的乡亲们见父亲带着两的孩子生活很辛苦,便张罗着让父亲续弦,最终,父亲娶了本村一孙姓姑娘为妻(我的生母),那一年父亲三十六岁,母亲二十二岁。

一九五八年,在“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指引下,全国掀起了“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潮,在“以钢为纲,全面跃进”的口号下,举国上下大炼钢铁,支援工业、国防建设。当时村已改称“生产队”,社员们都去吃集体食堂,万户无炊。那年我已经四岁了,和其他小伙伴一样,在村办的幼儿园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父亲当时是村里的会计兼治保主任,作为村干部,当然要起模范带头作用。我记得很清楚,我家的一口大铁锅还有一个不知已使用了多少年的已经磨得铮明瓦亮的黄铜盆也上交了。虽然父亲对当时的做法心存疑虑,但是,他对执行国家的决策是坚定不移的,可是谁又会料到,好景不长,接下来的三年自然灾害,给人们带来的是痛心疾首的教训。

一九六二年初夏的一天,这个平静的小村子突然涌进了几十口拖儿带女衣衫褴褛的难民,他们先是挨家挨户的要饭,然后都聚集在生产队碾房边的一个草棚子里,看样子是不想走了。作为村治保主任的父亲,当然要首当其冲。那些人里边有一个双眼红肿、脸色煞白的中年汉子,自称姓范,对父亲说,他们是从“关里”逃荒过来的,家乡遭灾,活不下去了,听人说东北比关里好过,他们就过来了。他说这一路上历尽艰辛,拖儿带女的真不容易呀,半道上还扔了一个孩子。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父亲,恳请父亲收留他们。

父亲找来一些社员,收拾这个草棚子,先让他们住下,又回家让母亲熬了一大锅绿豆汤送来。安顿完这些人以后,父亲马上去了大队,然后请示公社怎么办。公社答复说,别的村也发现了大批的难民,派出所正在各村进行登记,原则上是让这些人有亲投亲,有友投友,没有亲友的也不能看着饿死,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参加生产队劳动,妇女下地挖野菜,他们正在向上级请示救济粮。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些朴实、善良、勤劳的“难民”们成了这个村子的主要劳动力,为他们的第二故乡繁荣与兴旺作出了巨大贡献。

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光明磊落,爱憎分明,嫉恶如仇,不谋私利。即便是自己的亲人,犯了法也绝不袒护。

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清晨,拴在猪圈旁的“大花”不停地狂吠,父亲出去一看是生产队保管员,他慌里慌张地对父亲说:“生产队的仓库昨天晚上被盗了,丢了两袋面粉。”父亲急忙戴上帽子和他去了生产队。昨天,上级给生产队拨下来一批救济粮,这批粮食是从北大荒那边运过来的,是全麦粉,一共二十多袋。由于昨天运粮车回来得太晚了,没来得及把这些救灾粮发放下去,谁知道今天就出事了。父亲一边派人到公社、派出所报案,一边和村干部们沿着散落在地上的麦粉印找到了盗窃人的家——我堂姐家。堂姐和堂姐夫是近亲结婚,堂姐夫是我四姑的儿子,我也管他叫哥,他们两个都是智障人。当父亲他们一帮人来到堂姐家的时候,这一家六口人还在做着美梦。一盆吃剩下的、被掰得七零八碎的烙饼放在锅台上,旁边还有一碗煮得半生不熟的咸芥菜疙瘩,满屋的草烟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见到父亲他们站在面前,傻姐姐用含混不清的声音高声狡辩着这事与她无关,不是她干的,傻哥哥则低头不语闷蚩闷蚩的抽烟。父亲气得两眼通红,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房后的柴堆里找到了用破麻布包裹着的一整袋面粉,在屋里的一个小木柜里,又找到了半袋。不一会儿派出所的人来了,把傻哥哥带走了,傻姐姐哭嚎着阻止着,四个痴呆儿怔怔地看着,不哭也不叫。

鉴于他们家的这种情况,政府进行了宽大处理,傍晚傻哥哥就被放回来了,生产队收走了被盗的那一整袋面粉,剩下的留了下来,做为救济粮发给了他们,其中有一半是我家的指标,父亲给了他们。晚饭的时候,父亲喝了一小盅酒,边喝边流泪,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而且哭的是那样的伤心。

父亲一生耿直,脾气倔强,办事叫真,他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村里发生了一起惊天大案,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被村里的一个光棍给祸祸了。小女孩的父母来到我家,跪在父亲面前,痛哭着要父亲给他们做主,抓到坏人。由于这个小姑娘太小了,说不出来残害她的人是谁,姓啥叫啥,只知道那个人是这个屯的,以前见过,还给过她糖块吃。身为村治保主任的父亲,感到案情重大,急忙给派出所挂电话,同时又考虑到小女孩今后的生活和声誉,告诉孩子的父母先不要声张,安慰他们一定能抓住坏人,为孩子伸张正义。一切都在秘密地进行中。当时村里只有一个小卖部,是三伯开的,父亲连夜找到三伯,询问最近谁来买过糖块。因为那时正值三年灾害时期,连饭都吃不上谁还有闲钱买糖吃,通过三伯的回忆,罪犯初步确定为村里一个汪姓的光棍,这个人快四十岁了,一直没能说上媳妇,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和他住在一起的哥哥一家拿他也没有办法。由于这样的大案村里还是头一次发生,所以父亲的压力非常大,即不能冤枉好人,又绝不能放过罪犯。他愁得夜不能寐,一颗接一颗地抽着纸烟。就在案发的第三天晚上,犯罪嫌疑人由他哥哥带着来我家投案自首了,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那个汪姓光棍。他如实交代了所犯的罪行。原来那天上午村里一社员家盖房竖房架子,他去帮工,中午喝了很多酒,觉得浑身燥热,就晃悠悠地向村东的大濠走去,准备洗个澡,正好看见那个小姑娘一个人在院墙外玩儿,就起了歹心,用一块糖把小姑娘哄到了房后的一片玉米地。

他跪在我家屋地上,咧着大嘴干嚎,并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耳光,磕头如捣蒜般地请求父亲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不要报告公安局,将来当牛做马报答父亲的恩情。父亲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告诉他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法律是无情的,任何人也帮不了他,并且说服他的哥哥,要大义灭亲,不要包屁罪犯,否则也会到牵连。罪犯被绳之以法,小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一九**年,三年自然灾害刚刚有所缓解,“四清”运动开始了,那年我十岁,已经懂得了爱与恨的含义。记得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四清”工作队一行三人来到我家,带队的高伯伯是土改时期的工作队员,和父亲是老战友了,一进门他就把父亲拉进了里屋,谈了很长时间,最后两人神情严肃地走了出来,父亲径直来到靠西墙条桌前,抱起条桌上的那台“美多”牌收音机交到高伯伯的手上。这台收音机,是我家唯一的一台“家用电器”,也是我和父亲最心爱的宝贝,每天清晨,我们都会在“东方红”的乐曲声中开始新一天的生活。那个年代的农村生活非常艰苦,整个村里也没有几家拥有这种交流收音机,村民家都是有线广播。这台收音机,是我们一家人省吃俭用攒了好几年的工分才买回来的。看着心爱的收音机要被拿走,我哭喊着阻止着,但是,父亲严厉的目光让我畏惧,这时,母亲走上前,揭下苫在收音机上的一块绣有梅花图案的小布帘,示意可以拿走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只有“恨”与无奈,现在回想起来,这又会归罪于谁呢!

一九六六年,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家梦魇般的生活也随之而来。虽然父亲不是村里的主要干部,但是,作为村会计,掌握着村里的经济命脉,同样也受到了冲击。记得那是一个隆冬傍晚,我刚放学回到家里,还没有来得及吃晚饭,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伙戴着“造反派”袖标的陌生人正在围攻村支书,村长、父亲也在其中。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听出来这伙人是公社还有其他村的造反派,他们要村干部交出公章和会计账簿。父亲气得浑身颤抖,大声地呵斥着他们,警告他们不要胡来,这样做会犯法的!在父亲和众多村民的保护下,那些人最终没能得逞,可是父亲连气带吓犯了心脏病,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此时此刻,身患重病的母亲做梦也不会想到,父亲这一走竟是永别!那时候正值年终决算,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心急如焚,叫人偷偷地把会计账簿带到医院,忍着病痛,在医院的病床上完成了他最后一次年终决算。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这是一个令人刻骨铭心的日子,那天早上,父亲突发心梗,在省医院去世,终年五十六岁。噩耗传来,乡亲们悲痛万分,纷纷谴责那些造反派,说父亲是被他们气死的!人们络绎不绝地来到我家,安慰身患重病的母亲,村里也破例找来几块“沙板”(马车用的木板),连夜给父亲做了一口棺材,说是棺材,其实就是用几块薄板钉成的长木箱!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坐着马车到省医院太平间去接父亲的遗体,我家到省医院来回有四十多里路,那天,天下着小清雪,特别冷,作为长子的我,坐在马车前面,扛着引路幡,冻得瑟瑟发抖,当回到村南面的墓地时,我已经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了。三伯把我抱下车,跪在墓前,替父亲谢罪。

村里的乡亲们早早地就来到墓地,顶着风雪来送父亲最后一程,当灵车出现时,乡亲们都潸然泪下唏嘘不止,就在乡亲们往父亲的棺椁上填土还未填满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响,薄薄棺材板被压断了,大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放声痛哭!此时的母亲已经哭得昏厥过去,被亲友们送回了家。六年后,亦随父而去。最伤心的莫过于三伯了,他伏在父亲的坟墓上嚎啕大哭,久久不起。

一晃,父亲离开我们快五十年了,岁月也把我变成了年逾花甲的老人,然而,父亲那刚直不阿的神情,骨子里那铮铮傲气,始终回荡在我的眼前。父亲诞辰百年之际,谨以此文悼之,愿身在天堂的父母安好!

篇2:有关父亲的情感散文

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我下田,必须在家认真复习。十天忙假的最后一天中午,父亲从田里收割小麦回来对我说:“进峰,我把羊拴在渠岸,感觉有点累,你去把羊拉回来。”父亲说这话时,我看到父亲的面容憔悴,说话有气无力。父亲说完头半低着,眼神没有一点光亮。我知道,父亲累了。

我连忙来到渠岸,四周的麦田早就收完,光秃秃的。此时正午,太阳很毒,周围没有一个人。我解开羊缰绳刚站起来,却听到了一个刺耳的哭声,放眼望去,父亲站在十多米远处,双目直直看着我,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抒了抒眼,再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只能听到一棵树上的蝉鸣声。我想,可能是我蹲下解羊缰绳后站起来晕眩出现的幻觉。

回到家,正遇父亲要去场里打麦子,我坚持要去帮忙,父亲却说,打麦子用机械,人只往机械里放麦捆,不是很忙,依然让我在家复习。

当晚,父亲带着铺盖去了打麦场,说要趁夜风将麦子扬出来,扬完麦就睡在麦场看麦子。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学校,便有同学传来话说,父亲夜里在麦场去世了。那年,父亲年仅四十九岁。

父亲一生辛劳且乐善好施,不论谁家有困难,他都会伸手帮一把。在父亲去世后多年,常有外地朋友来家还钱,当得知父亲早已去世,都会悲伤不已,并说父亲在他家最困难时给他借了钱,帮了他最大的忙。

父亲的一位战友,离我家有几百公里,在我九岁那年,战友找到父亲,说自己的儿子突然患病,其妻残疾,家里实在没办法,想问父亲借钱给他儿子看病。父亲二话没说,把家里全部积蓄给了战友,并将圈里的猪卖了,把卖猪的钱一并给了战友。

篇3:有关父亲的情感散文

关键词:初中数学,情感教育,策略

初中数学教学中的情感教育,既包括学习兴趣、学习热情、学习动机的培养和激发,又包括学生内心体验和心灵世界的丰富. 在新课程要求下初中数学课程不仅要培养学生的运算能力、思维能力、空间想象能力、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还要着重培养学生具备良好的学习心理素质、个性品德素质和审美素质. 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论述初中数学中的情感教育.

一、情感教育在初中数学教学中实施的意义

教学不仅仅是知识的讲授,其更是教书和育人的统一和整合. 在开展日常初中数学的教学活动中, 教师要以人性化的手段来开展教学工作,关注学生的情感体验,深入地研究和挖掘情感教育. 通过教育的开展, 可以更好地规范学生的自身行为和思想意识,培养学生完整的人格,让学生具有良好的品质和习惯, 从而真正成为优秀的人才. 初中阶段的学生正处于价值观、世界观形成的关键过程,情感教育工作的开展,可以更好地促进学生心理健康的发展,减少学生成长过程中思维习惯出现偏差等问题.

二、情感教育在初中数学教学中实施的策略

第一, 加强对教材的挖掘. 情感教学关注学生的情感体验,并且较以往传统数学的教学工作来说,其更加关注对学生能力方面的培养,并且培养学生良好的学习行为习惯与方法. 教师在开展课堂教学的过程中, 要结合初中阶段学生的认知规律和身心发展特点, 对于教材内容进行深入的挖掘, 结合实际生活中的内容,创造性地运用教材知识,充分地让情感教育与数学课堂教学相融合,让学生获得了良好的情感体验. 例如,在进行“有理数的加法”一节课的教学中,教师可以引入实际生活中盖房子的问题,通过将盖房子中水泥物料等数量变化计算,让学生了解实际生活中常识的同时,让学生扮演不同的角色,从而提高对数学知识的理解深度,提高课堂知识的掌握效果.

第二, 提高学生对数学内在美的关注. 数学这一门学科其具有深厚的内在美,并且很多知识内容中都包含了美学因素. 在开展初中阶段的数学教学中, 教师要对学生的意识进行引导,让学生发现数学的深刻内涵,感受到数学中的美学因素. 例如,实际生活中有一个著名的黄金分割点的概念,很多生活中的设计都采用了这一黄金比例来设计,这就是数学中美感的一个较为常见的体现. 通过列举实际生 活中的例 子,可以让学生感受到数学与实际生活联系的密切,并且让学生提高自身对于数学的兴趣, 丰富学生数学常识. 提高学生对数学内在美的关注,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提高学生学习主观能动性,实施情感教学的重要途径.

第三,通过数学与日常生活、其他学科的联系. 数学是具有丰富联系的,在强调内部联系的同时,还必须重视与外界的联系. 引导学生用数学的眼光去发现生活, 恰当的把数学知识延伸到实际生活中,向学生介绍数学在日常生活、其他学科中的广泛应用:可以用于生产生活、环境保护、国情国策、市场营销、社会热点、新闻事件、现代时尚等方面的问题为背景,内容涉及理化生、政史地等各个学科. 例如大到水电费、通讯费等的函数问题;交通路径、彩票抽奖、风险决策等的概率统计问题;小到水管截面为圆形等,鼓励学生注意数学应用的事例,开阔他们的视野,使学生认识到数学原来就来自身边的现实世界,是认识和解决我们生活和工作中问题的有利武器,以加强数学源于生活的思想教育.

第四,提高评价的针对性. 在进行数学教学的过程中,教师要采取多元化的评价方式, 提高评价的针对性与客观性, 避免统一性评价所带来的过于僵化、死板以及不客观的后果. 采用多元化的评级方式,可以让学生的特点和不足得到准确的暴露,并且有助于教师更好地提高后续教学过程的针对性. 不同学生的学习能力、水平以及兴趣爱好都有所不同,多角度的评价可以以多重标准,对于学生不同方面的能力进行衡量,有效地提高了评价结果的科学性与有效性. 另外,教师也要在评价的过程中, 对于学生要从情感角度进行不断的鼓励,提高学生的信心,让学生在评价过程中完成对自身的反思,引导学生健康、积极地成长与进步.

三、结束语

篇4:有关父亲的情感散文

现在可以告慰的是,在西格蒙特·弗洛伊德怀着对德国法西斯的愤恨和诸多未遂心愿凄然离开人间四十年之后,就在他晚年移居的伦敦,正当而立之年的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白德库克接过了他播下的人类集体心理学历史分析的火种。我们不好说弗洛伊德的“谜”已全部解开,至少可以说对他的研究推进了一步。白德库克有幸生于战后,欧美人类学摆脱早期的稚嫩,在数十年间有了惊人长足的发展,社会生物学、考古学、民族学和宗教文化学等同样日新月异,且学者辈出,这为白德库克提供了弗洛伊德不可想象的优越的学术氛围和综合研究的基础。白德库克是有识力的;他没有遗忘弗洛伊德的未遂宏志,以高度的敏感和强烈的冲动,自觉有义务用新的更为丰富和更加有力的实证,使弗洛伊德许多天才性的假说站立起来。其研究成果于一九八○年出版,书名为《文化的精神分析》。现经顾蓓晔、林在勇全文译出,中国读者有幸可一睹弗洛伊德学说及其历史心理分析法在本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新进展,这是要特别感激翻译者的。

白德库克并不想使自己成为单纯注经疏义的平庸之辈。他既自告奋勇地站到弗洛伊德巨匠的肩上,自然期望视野更加开阔,能有新的发现。白德库克属于廿世纪后半叶崇尚学科融通、整体研究的新一代学者,具有广纳兼容不同学说的恢宏风度,他还特别注意到了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对弗洛伊德的严厉批评,并积极作出回应。早已作古的董秋斯先生地下有知,当会高兴地看到,白德库克已经关注到了社会环境、特别是经济环境与人类心理精神气质变迁之间的复杂因果互动关系,试图结合经济方式的演进展开他的精神历史分析。①人所共知,这恰恰是弗洛伊德致命的弱点。尽管仍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但也不应过份苛责,要将人类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辩证统一地考察并进而解释全部历史进程,尚有赖于各类学者长期共同的努力。

白德库克在《文化的精神分析》里,从远古人类的婴孩时期,一直讨论到当代人类可能的发展趋势,涵盖了人类已有的全部历史—文化进程。他长于旁征博引,而于细部解剖尤时时闪现机智和聪慧。限于篇幅,在此择要略作评述,希望能吊起读者自去咀嚼品味的胃口。

就像母腹中胎儿的成长发育,浓缩了一部生命进化史(太奇妙!),单个人所共有的心理成长轨迹也可以对应于人类心理特质的历史演进。前者已为科学所确证而有共识,后者却是弗洛伊德为人类集体心理学所假设的一条方法论思路——再一次体现了弗洛伊德精灵似的超常思维。按照白德库克的论析,最早的原始人是以采集为生的,与其它灵长类一样是素食者。其心理特质相当于婴儿期。此时,一如刚从母体胎盘上剥离、呱呱坠地的婴孩,处在自我、本我与外在世界不相区分的幼稚状态,完全沉浸在天然浑成的统一之中,充分享受着“口欲”的满足,什么超我与自我的紧张,什么焦虑与烦躁,对他都不存在,那是一个无忧无虑、无物无我的境界,目不转睛地惊奇观察着新奇的世界,却天真无邪,世界犹如他曾经寄生的母体,自我悠悠然有“海洋的感觉”(人在极度快感时即有此种感觉),这一时期的心理特征明显具有夸张妄想的强烈自恋倾向,思维特征是“思想的无所不能”和世界的和谐统一。这种统一甚至连原始父亲和母亲的性区别也消弭,因此不会有任何性的困扰。很奇怪,古代中国的“天人合一”是不是尚保留着这种婴儿期心理、思维的遗存?我想,可以朝这个方向思考。

然而,依白德库克看来,人类天真的童趣是瞬间即逝的,完整的统一迅即因事发而产生裂变。采集的不足谋生,将首先驱使被逐出旧群体的“原始儿子们”新组的群体,由于清一色健壮男子的生理、年龄优势,开拓出一种新的经济形式——狩猎(“单个雄性单位”背上拖儿带女的包袱,不可能去尝试新的经济变革),他们也由素食者变为肉食者。这不仅是人类进化史上一次意义重大的转折——人类是灵长类中唯一发展为肉食的动物——而且对人格、心理的变迁也同等重要。“儿子们”的性隔离状态随着生理的成熟,变得日益不能忍受,心中蓄积已久的对“原始父亲”性霸权和社会霸权的不满,最后由憎恨演变成一场残酷的取而代之的内战(以后一切内战的原型)。憎恨成为嵌进人类人格形成的第一个异化因子。但与此同时,狩猎经济却需有群体的合作,压抑利己主义本能的利他主义,不可思议地与对原始父亲的憎恨的本能冲动同时萌动增长。正是从这个意义上,弗洛伊德的“情感矛盾”可以高度抽象为利己主义与利他主义的矛盾对立统一,它将伴随人类、人格形成发展的全部历史进程,形影不离。一

今天回想起来,采集、狩猎的二元经济时代曾经有过的冲突像是一场恶梦:原始父亲和儿子们一代又一代不断再生的残酷内战,几使原始人类面临种族绝灭的危险。失败者很可能远徙他乡,这或许是现今我国原始人类遗迹分布地域广泛的一个动因。真正帮助摆脱困境,还得依赖“自然选择”法则。为了跳出内战和自相残杀的陷阱,人们强制学会了“本能自弃”,于是有所谓图腾、禁忌等前宗教的仪式、规则调停、妥协人类心理的二元冲突——设想如果没有对“本我”这种欲望蠢动极具破坏性能量的压制,人类恐怕早就从地球上消失了。但愿现代人永远记住祖先从痛苦、残忍的内战中学得的这一份智慧。

用白德库克从弗洛伊德那里移来的心理学术语,人类开始农耕(植物栽培农业)的时代,终于进入了较为平静的“性潜伏期”。由采集、狩猎发展到栽培农业,人类的心理素质和行为方式又经历了一次重大的调整。原来随摘随吃,猎物当场分享的行为习惯,是一种对欲望放纵的“即时满足”;现在不同了,他们必须强忍住“口欲”,耐心等待作物完成生长周期,到收获时节方能满足,这叫做“延迟满足”。人类刚从狩猎者那里学会的“本能自弃”,现在由农耕的经济行为反常强化,“自我”对“本我”的控制能力开始增强,人类的心理经农业的“洗礼”而变得驯从和软化了,蜕掉了不少原始的野性。白德库克认为,这时人类有一次对采集婴儿期心理的“回归”。夸张妄想的心理倾向和“思想无所不能”的思维,投射到“原始父亲”身上,变成“无所不能”的君主、首领,对原始父亲的敬爱期望取代了原先(狩猎者)的憎恨恐惧,投射到个体或群体的心理上,就是自我为中心,强烈的自恋,以至用“自恋”的形像去仿造出外界万物的“有灵”,将自己所有的欲望转注于它们,这就是农耕时代盛行“泛灵论”、巫术和以后发展出多神教的原因。只要看看古代中国人如何热衷于巫术,一片痴心地以为只要依一定的操作顺序,就可以达成自己的愿望,就明白所有的神灵鬼怪其实不过是农耕时代人类“自恋”的一种变形。

平心而论,白德库克对经济的论析往往浅尝辄止,常被他强烈兴趣的泛性分析所阻断。依我看来,农耕对采集的心理回归,主要是因为两者的劳动对像有同一性,都是同植物打交道。这与狩猎以及后来的游牧大异其趣,后者的劳动对像是生命力外发的、鲜活蹦跳的动物。植物的生命力内在而含蓄,人类从它身上最易感受到有节律的和谐。接受它的赐予,不会有象面对鲜活生命体肢解挣扎的那种恐惧和自责。植物的生与死无声无息得可以泯灭其界线而不加计较,从这里消失,不久又会从这里再现,像人入梦梦醒一般,静谧而神秘。农耕民族没有游牧民族那种对死亡是惩罚的恐惧,容易产生“来世”的观念。试看中国关于太阳不死的神话。面对太阳日落西山确凿无疑的现象存在,我们的祖先仍可把日落幻想为一种暂时的隐退休憩,让月亮代其执守职能;为了使神话更圆,又创造了“飞鸟负日”(见于河姆渡等陶器画案)的中介性神话,太阳动力学的空间移动——从东至西——也有了着落,真不愧是发达农耕的中国人“思想无所不能”的想象智慧杰作。

然而,回归毕竟不是一切复旧。采集时代的童趣美梦再也寻不回来。经历了狩猎时期的自我初次萌动,人类已经受过情感矛盾“原本性精神创伤”的折磨,不再纯情天真。像许多精神分析学者多次强调的,人的心理症状常在两种极端之间往复摆动,没有绝对的单一特征,反复无常、复杂多变,却倒是常有的事。农耕时代的“原始父亲”以伪装的面目变成“仁慈、博爱”,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授君王,“原始儿子们”狩猎时代曾有的对父亲的憎恨和野性的冲动被掩盖隐藏起来。然而,强烈自恋的心理最容易将自我紧裹封闭起来,缺乏自责的意向,原欲的“力比多”夸张妄想地向外投射,强烈的仰赖外界的爱和恩宠。自恋的妄想当然经不起与外界实际的磨擦,一次次的挫折,不断积聚的怨恨最终变为破坏性的能量,冲破临界点,就会走向另一极端:强烈的憎恨和自大性的报复,最后必会朝一直崇拜、寄予厚望的“原始父亲”身上发泄,驯从的儿子一夜间变成狂虐的暴民。只有到这个时候,我们才会从农耕民族身上发现仍有狩猎时代的基因遗传——野性的放纵,可惜强制规范狩猎人的禁忌却被丢失在非理性的憎恨里,不像他们的祖先那样尚懂得自我约束。因此,弗洛伊德曾经说过:“自恋类型的人……特别容易精神错乱;而且,他们还表现出一种犯罪的基本前提”(参见其《原欲诸型》)验之中国古代,信然。

全球的原始人类自离开采集、狩猎二元经济之后,就东西歧途,分别朝两种不同的方向发展,其中一部份走向了游牧经济。按白德库克的逻辑,游牧时代又有一次“狩猎者”心理的回归。游牧部落盛行的动物图腾崇拜,被看作是对“原始父亲”的替身,用来化解“弑父”的罪恶感和恐惧感,其逆向行为便是对象征图腾的动物宗教式的爱抚和敬重;为了压制“弑父”的愿望,又创造出另一面目的“原始父亲”:道德严酷、极富惩罚性权威的唯一的创世神。它不像农耕民族多神,且人神同形,而是被高度抽象化,成为心理上道德和良心的等价物,具有惩戒“自我”的功能。这也就是后来犹太教、早期基督教天主和上帝的原型。因此,游牧民族的心理显然与农耕民族大异,具有鲜明的强迫性倾向,在隐含着超我惩罚性的唯一上帝的威慑下,具有高度自我约束力,“力比多”被指向内在,表现为自恨、自责和受虐的“满足”。他们从严格的宗教仪式到日常起居行为都表现出对自恋、本能满足的压制,强烈的自制又常导致一种骄傲的超越感。据人类学调查报告(《文化与生态学规划》)的数理统计分析,游牧部落以“人格独立”和“傲慢”二项比值最高,而农耕部落的“憎恨”和“妒嫉”二项的比值又明显居高。

继后,白德库克用了相当篇幅分析了犹太教——天主教——后期基督教(新教)的演变历史,限于篇幅,不容再详细转述,但关于早期资本主义兴起及其对应的心理特质的分析,读来饶有兴味,显然看到了马克斯·韦伯的影子。

读过《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的诸君,不知是否注意到了马克斯·韦伯在“导论”中说的一段话。他特别申明,要从发生学上寻找并说明西方理性主义的独特性是个非常复杂艰难的问题。它既需要充分考虑经济因素所具有的“根本重要性”,(插一句,至今还有人撰文责难韦伯忽视经济因素的分析,我很怀疑他们是否真的读过韦伯的书,这太不公正!)又要注意到各种宗教的、神秘的力量和伦理观念的作用,但他特别强调,为要说明“社会精神气质”的发生学,尚有许多必须由人类学和“种族神经病学和心理学”(原译如此)来填满的空白,对此,他表示力所不及,寄厚望于他人。值得注意的是,他在该段的附注中还特地说到了一件事:“若干年前,一位著名的精神病专家曾经向我表达过同样的观点”。西方学术史向来孤陋寡闻,我尚不知韦伯是否与弗洛伊德或其门生有过交往,但我凭着读他们两人的书,现在由白德库克的发挥,相信他们在这方面是精神相通的。

白德库克的论析,概括起来,就是“资本主义是游牧者在一种非畜牧的货币经济中的等价物”,所不同的是,早期资本主义对应于“青春期和青年期”的心理特质,较游牧者又上了一个台阶。青春期心理最鲜明的特征,便是由于自我的发现和认同危机而产生的内心的高度紧张和焦虑,表现出许多特有的烦躁不安:对父母权威交织着敬慕与厌恶,矛盾对立着的两种情感相互厮拉格斗;道德、伦理的“超我”施压与刚刚松绑的“本我”蠢动由于“自我”的不成熟而剧烈摇摆,或是因高度压抑而导致“神经性厌食症”和性恐惧,或是因过度放纵而造成性错乱和犯罪,向外发射则表现为强烈的反社会倾向,有似“愤怒的一代”破坏性的冲动。用这种心理象征早期资本主义的动荡不安,何其贴切!然而,西方终究渡过了这一危险的青春期骚动而确立起理性主义心理秩序,这靠的是什么?白德库克和马克斯·韦伯的看法完全一致,应归功于由游牧一神教发展而来的基督教的强迫性心理和行为的训练。最早是天主教严格的禁欲主义施予的受虐训练,而后由路德-加尔文的新教改革,将禁欲主义升华为世俗化的“替代满足”,即拼命的工作、勤奋的积敛金钱以及严格的有规律的生活方式,作为受罚(赎免“原罪”)和宣泄的渠道。由此形成的人格模式,弗洛伊德用了一个难听的术语,命之曰:“肛门人格”。其特征是:“整齐、吝啬和固执”。(详见其《性格和肛门性欲》)白德库克就此发挥说:由宗教改革“产生出具有适合于建立现代工业经济的肛门人格的新教徒后代,他们工作刻苦、独立自主、稳重、易受纪律约束、易于接受繁文缛节并彻底实现了社会化”。当然,这种解决不可能消弭了心理不平衡和冲突,特别是时过境迁,又有新的危机出现,这就是后来施宾格勒和汤因比发出的“西方的没落”的感慨,以及经验性地祈求对宗教的部分回归。理智与情感的稳定平衡仍在探索中。白德库克对此也发表不出多少高见。

我一直感慨于我们对早期资本主义发生史的研究很不深入,更缺乏细节和过程的分析,以至许多人常误以为资本主义是由个人主义狂热爆炸和肆意恣为创造出来的。这实在是应由历史学界部分负责的对历史的无知。现在,再读白德库克的书,更强化了这种感觉。读后深夜沉思良久,忽有所悟,人类远没有理由过分的自负。我们对自身的解剖、批判远比认识自然的奥秘笨拙、怯弱得多。弗洛伊德可谓用心良苦,隐藏在他那艰涩、刺耳的“泛性论”解析背后的是苦口婆心的劝谕,人类永远不要在本我-自我-超我的三角制约模式中失去平衡。尽管制衡是痛苦的,任何一种方式都要付出心理代价;但假若让“本我”这匹野马放纵狂奔,等待人类的,只能像原始狩猎者曾经面临的那种种族绝灭的灾难。现代人当然应该比祖先更善于驾驭、平衡。这也是我推崇弗洛伊德,肯耐下心读有关他的书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人类文明演进之谜——文化的精神分析》,白德库克著,顾蓓晔、林在勇译,浙江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二年版,5.10元)

篇5:父亲的菜园情感散文

本来我们有一块很好的宅基地。可是,身为长兄的父亲,把最好的那块地基留给了三叔和四叔,我们家则是在一个没有院墙、门前有个大坑的地方。每逢下雨,雨水便从四面八方涌来,聚集到这个坑里,顿时门前就一片汪洋……

母亲最害怕雨天,她怕我们姊妹几个会不小心掉下水去。只要一下雨,我们就会被锁在家中,但我们从不安分,总是从破窗爬出,跑到水坑边,用泥巴将自己装扮成“土匪”或是“泥娃娃”的模样,再将我们用泥捏的各种小动物摆在家里,把家里弄得杂乱不堪。为此,也不知挨了多少顿揍,而我们始终都是玩心不改……

父亲有个想法,把这大坑修建成一个菜园。

于是,每当夜色降临,月光慢慢地走下山坡时,父亲便开始规划他的“宏伟蓝图”,策划他的“伟大工程”,因为他白天要去生产队上班。

首先准备材料就是石头。每天下班,父亲就推着手推车,四处捡石头,没多久,大小不等的石头便堆积如山。待石头准备妥当,便只缺水泥了。那时候水泥还是紧缺物资,外加当时经济比较困窘,父亲就用黏性比较好的红土代替水泥做浆。

材料准备完毕,父亲的“工程”正式开工。

每天晚饭后,别人都在乘凉,只有父亲满身泥土扑在他的“建筑工地”上。我们姐妹也就帮父亲做做小工,抱小石头块,铲铲土。但不是磕着手指头,就是压到脚趾头,总是帮倒忙。

就这样,父亲从暮春到晚秋,不论月圆月缺,云卷云舒,都执着地坚持着。终于在初冬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父亲的“工程”彻底竣工!

第二年春天,父亲种下一园子油菜。

油菜籽发芽了,小小的幼苗郁郁葱葱,像一块绿色的地毯,铺满整个菜园。可就当别人家的油菜花都已经凋谢,我们家的油菜苗却还趴在地上,就像被施了法术,总是定格在几厘米左右。

邻居家的老大爷经过我们家菜园,看到满地的小不点,跟父亲说是地里碱性太大,必须得换山上表层的白土,阳气足,长势才好。

于是,父亲的“二期工程”又开始了。

“二期工程”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却都是苦力。父亲要从附近的山上将土一车一车的运到菜园里,母亲操着农具一下一下将土扒开。

陡峭的山坡,空车上去倒不难,下坡时惯性作用催促着父亲跟随车子飞奔而下,一晚上下来父亲就会筋疲力尽。

第二天晚上,明月如昼,我和妹妹就跟随父亲,上山跟在车子后面帮忙推车,下坡时我们用绳子拽着车子,以此来减慢车速。

那一夜,我们“工作”得很迟,不知不觉月亮已悄悄滑向西山,父亲的“二期工程”也彻底完工。而我和妹妹累得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又是一年春天,父亲又在园子里种上了油菜。这一年油菜花绽放着金色光芒,蝴蝶翩跹飞舞,蜜蜂浅唱轻吟,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自从门外有了这处风景,我们每到吃晚饭时,就都端着饭碗,坐在花香四溢的菜园里,追着蝴蝶跑来跑去也不管饭汤洒了一身,直到饭凉了,才匆匆忙忙扒进嘴里。

又一年过去了,父亲种了一园子土豆。那年雨水比较充足,再加上邻居家羊圈里的无机肥,父亲园子里的土豆,比别人地里的产量要高得多。一片小小的菜园,就收获了1000多斤土豆。

后来母亲在姨娘家移植几株艾草。青翠欲滴的艾草,即可做菜,也可入药。

艾草蔓延得很快,几年时间,园子里便成了艾草的世界。

每年春天,田野里还是寥寥绿色,我们家的园子里已经是一片盎然绿色;清风吹拂,散发着艾叶浓浓的香气。

不知什么时候,风吹来一粒种子,一棵榆树在园子中央茁壮成长。每到夏天,榆树张开着臂膀,像一把绿色的大伞,为它脚下的艾草撑起一片阴凉。

喜鹊喜欢高高的站在枝头,伸长脖子,唱一曲欢悦的曲子,给园子增添一份别样情趣。

生活在不断地改变,园子里的艾草,遵循着自然规律,从春天的绿意盎然到秋天的金光灿烂;从夏天葱茏到冬天苍凉,经历了沧桑,却还是一如既往蔓延生长,不断扩展占地面积。

后来,我们的老屋变成别人的故居,那片菜园也失去了以往苍翠。杂草占据整个菜园,几株稀疏的艾草被杂草挤兑的东倒西歪,艾叶失去了光泽,像缺乏营养的孩子,萎靡不振。那一棵榆树孤零零地立在那,像在守候这片菜园,等待有朝一日,会回到那郁郁葱葱充满生机的时刻……

篇6:父亲的宽容情感散文

孩子们回来了,我赶快去把门打开。“耶!外婆真漂亮。”外孙女真是火眼金睛,刚跨进家门,第一眼就看见我身上穿的新连衣裙。

“外婆,这肯定又是您亲手做的吧!”小家伙惊喜地问道。

“那肯定啦!尽管你妈妈买了那么多高级衣服给我,但我还是舍不得老‘裁缝师’的手艺。”我打趣地跟小外孙女笑着说。

曾几何时,同事们在一起聊天,经常开玩笑夸我,除了我是教师之外,还是面包师、裁缝师、琴师。

教师,是我的职业,无需谈及,其余的三个无牌师,乃是我的业余爱好。多年来,这三个无牌师一直伴随我左右,被我所利用,给我以快乐。特别是裁缝师,从我十几岁上初中时,就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跟随我鞍前马后几十年,为我在生活困难的年头里,解除了不少的忧愁;在生活富裕的年代里,又给了我不少的乐趣。

我虽出身在一个穷工人家庭,但小小年纪,生性傲气,对吃的方面嘴巴很刁,对穿的方面眼光又很高。在那艰苦的童年,因为嘴刁,饿了不少肚子,以至于经常出现低血糖。在我和弟妹六人中,三个弟弟都长有一米七几高,两个妹妹也有一米六几的,唯独我最矮,不到一米六,还不及父母高。经常有人说我小巧玲珑,赐我外号叫“水蛇腰”,母亲常告诫我:“你这样饿,会饿出胃病来的!”

从小的我特别爱美、爱俏,又自以为懂得欣赏美,更盼望能够创造美。稍稍懂事一点,我就觉得母亲缝制的衣服不好看,穿在身上松松垮垮,没棱没角,像个“缩头乌龟”。

后来,连正规的裁缝师做出来的衣服,我都看不上眼,觉得千篇 一律,毫无特色,土里吧唧。老觉得每件新衣服,穿在身上都不合意,总喜欢自己改来改去,改到自己满意为止。

我这个眼高手低的“莫奈何”,不免会招来母亲时不时的责怪:“算了算了,以后你自己做,想什么样做什么样。”母亲话虽这么说,却从没见舍得买块什么布料,真的让我自己来做。

一心想尝试自己做衣服的我,苦于没有布料,只有盯着旧衣服打主意,父亲的衣服,成了我开刷的目标,因为,父亲的衣服大一点,有改造的余地。

在我读初二的那年暑假,一天晚上,南风悠悠,月光如昼。大家都进入了梦乡,我却毫无睡意。无聊的我,在衣柜里翻来翻去,翻到了父亲一件白色的连袖唐装的旧长袖夏衣。

见父亲平时也没怎么穿,我便拿了出来,毫不加思考地,按照自身的尺寸和设想,胡乱剪成了一件自己穿的衬衣,然后,又用手工七歪八扭,直针直线地缝了起来,并钉上了几粒扣子。

我好兴奋地将缝好的衣服穿在身上,朝镜子里一照,嗨!有棱有角、身段分明,配上一块圆形的小翻领,整体感觉比任何一件衣服都要漂亮、新颖。虽然,翻开衣服里面一看,既没锁边又没包边,毛须须的、线刷刷的,我也无暇顾及,只管“马屎面上光”,不在乎“里面一包糠”。

我忙乎了整个晚上,直到天亮。衣服式样虽然做得如愿以偿,可是,颜色却不理想,白不白、灰不灰的,难看极了。

第二天,我便想到从染衣店里买来了一包粉红色的染料,偷偷地把它来了个旧貌换新颜。看了被染成粉红色的衬衣,我才觉得马马虎虎,顺眼。

过了几天,只见父亲在衣柜里翻三倒四,问母亲:“咦?我那件白色的长袖夏衣哪去了?”我一听,觉得麻烦来了。平时并不见父亲穿那件衣服,可现在我把它改掉了,他却又要找来穿了,真是在与我唱对台戏。

见父亲叠来叠去,把整个衣柜都翻了个底朝天,我再也不忍心隐瞒下去了,便对父亲说:“爸,您别找了,我拿给您。”我把那件已被我染成了粉红色的衣服拿给了父亲。

父亲接过衣服,惊讶地翻来覆去,左看右看,眼睛瞪得如灯笼大。我胆怯怯地站在一旁,看见父亲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我惊恐万状,恨不得哪里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谁知,父亲看了一会儿,也许看出点名堂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对我说:“这是给你穿的,还是给我穿的?”我说;“您说谁穿得进去,就给谁穿嘛!”“简直在胡闹!一件那么好的衣服,被你剪成了这么一丁点儿大!”我知道自己错了,任随父亲怎么说,也不敢作声。“去!穿来给我看看。”父亲一边说,一边把衣服递给了我。

听了父亲的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知道肯定不会挨骂了,便高高兴兴地接过衣服,赶快把它套在了身上。父亲站在我旁边,把我前看看,后瞧瞧,强忍住笑脸,点着头正儿八经地说:“嗯,还可以,还会做妆头衣!”妆头衣就是袖子和袖笼分开裁的,比连袖衣穿起来精神,腋窝里不会夹一大把。

感谢父亲的宽容,他不但没骂我,没把我这点小小的兴趣抹杀在萌芽中,反而还给了我极大的鼓励。从那以后,我对做衣服的兴趣更浓了,空闲时,自学了一些裁剪方面的有关书籍,凭着自己的胆量和悟性,无师自通。

虽然,我没拜过一天师,没学过一天艺,但不论做什么,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指点,帮衬着自己得心应手。每当我缝制一件成品出来,父亲就要夸奖我一番:“我女崽做什么,像什么!”

在那生活困难的年头,教师行业的寒暑假,为我提供了充足的业余时间。自1972年托熟人“走后门”,买了第一台缝纫机和锁边机起,娘家就再也没有请过正规的裁缝师进家门。全家八口人,一年四季的穿着,全由我这个土裁缝包揽。

父亲生前最器重我,也很尊重我的审美观。凡是我给他做的衣服,他都很喜欢,爱如珍宝。除了一些单衣单裤之外,他最喜欢我为他做的那件上了里子的,黑呢子中山装上衣,每次穿到外面,总免不了要引来别人的一番夸赞,那是父亲最得意、最开心的时刻,他会乐呵呵地,趁机自豪地跟别人聊起:“我女崽从没向任何人学过,都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

父亲老了的时候,我为他做的一套深灰色,混纺毛料中山装套装,更是让他爱不释手,他每穿一次,就要夸一次,说很合他的身、更满他的意。无论走亲访友、到哪里吃酒席,他总爱把衣服、裤子连套穿上,并在里面配上一件白衬衫,显得更加美观、庄重。记得有一次,父亲穿着那套衣服来我家做客,同事们见了,都夸父亲有“老麦子”,就是“老帅”的意思。

我清楚父亲历来是个既爱漂亮、又爱讲究的人,他的衣服我特意都要给他熨得笔笔挺挺,他常说最不喜欢衣服穿得象把腌菜,那怕是工作服,他都要叠得平平整整的。也许,我遗传了父亲的爱美因子,才会不断得到父亲生前的理解和多方器重。

在艰苦的年代里,我凭着裁缝这点兴趣和爱好,虽不说为家里积累了什么财富,但却节约了一笔不必要的开支。

我的两个儿女,在参加工作之前,基本没有买过成衣,都是由我亲自设计、缝制,包括冬天的脱胆连帽棉大衣。在同龄人眼里,我的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穿得不比一些独生子女差,甚至还要好。

在时兴穿“的确凉”的年代里,我虽然买的仍是几块钱一米的纯棉布,但在缝制时,我除了在款式上下功夫之外,还要在衣服上绣上一些漂亮的图案,增加服装的美感,让孩子穿起来活泼、可爱,别具一格。那时,别人买一件衣服要花上几十元,甚至上百元,基本是父母一个月的工资,而我却只用十几元,乃至几元钱便可以搞定。

记得有一年的冬天,我带着两个儿女逛街,有一个妈妈也带着个孩子和我们擦肩而过,只见那个妈妈立马又返回来,从后面拉了一下我的手说:“师傅,请问你两个孩子穿的大衣是在哪里买的?”我告诉她说不是买的,是做的,她又赶快问,是在哪个店里做的。

因为,她看到我两个孩子穿的枣红色,中长连帽风雪大衣,款式特别新颖之外,帽口、袖口和袋口镶上的彩色条纹驼绒更加醒目、漂亮,那时,市面上还很少有这么洋气的童装卖。见那个师傅追问得这么紧,我只好告诉她说:“不好意思,是我自己胡乱做的。”她惊讶地“噢呀!”一声,拽着我孩子的衣服仔仔细细地左看右看。

丈夫也很喜欢穿我给他做的衣服,他历来穿的便衣,也都是出自于我的手。他也像我父亲的口吻,常说我做的.衣服,穿起来合身、精神,并捡着我父亲一句“做什么象什么”的口头禅挂在嘴上,兴许,这是因为他爱屋及乌吧。

世纪90年代,我为丈夫做的一件中长深灰呢大衣和三件套的西服,他喜欢得胜过于穿警服。业余时间,那怕出差、走南闯北,都要穿上它。无意中,把我这点小名气也传到了千里之外,凡是和他关系好的人,都知道他有个“裁缝师”夫人。他常开玩笑为我给他做的衣服赐名叫“爱妻牌”、“暖夫牌”。

现在,随着时代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有了高标准的眼光、高标准的要求,吃、穿不仅仅局限于温饱、得体,人们追求的是时尚美、名牌响。

那些无拘无束的时装,虽说我也做得出来,甚至,做出来可能还要时髦一些,但是,没有响亮的招牌,超不过名牌的眼光,穿起来不免会觉得有点掉格。就连我的孙辈们,都知道在一起互相谈论着,你的衣服是什么牌子,我的衣服又是什么牌子,哪个还愿意穿“无牌货”。

女儿经常叫我不要自己动手做衣服了,她总是强调说,上了年纪更应穿一些高品质的,当然,女儿这也是怕我辛苦劳累。儿女们为我和丈夫买了很多时尚的名牌衣服,上千块钱一件的棉衣、羽绒衣,厚的、薄的,长的、短的,一大堆,光羽绒衣,我和丈夫每人就有好几件。女儿还嫌我有些羽绒衣款式不新颖了,隔三差五要为我更换新款。看来,我这个老裁缝师真的不吃香了。

在生活富裕的今天,尽管穿的要有尽有,但我对于裁缝的兴趣,怎么也磨灭不了。到了夏天,一看到那些花色漂亮的棉绸、真丝面料上市,我就忍不住要扯来一大批,根据流行的款式,为自己做一些式样有别的服装。每次穿上自己的杰作走在人前,还真可以与那些高档的名牌鱼目混珠,当朋友们听说仍然是出自于我这个老牌裁缝师之手时,她们免不了又一次投来羡慕的眼光。

多年来,对于我这样一个业余裁缝师来说,虽然辛苦、劳顿,但却从中体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乐趣。每当完成一件作品;每当看到人们羡慕的眼光;每当听到朋友赞赏的话语时,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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