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战争

关键词: 远渡重洋 清教徒 宗教 来到

伊拉克战争(精选六篇)

伊拉克战争 篇1

尽管这种设想随着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成功而失去存在的合理性, 但是建立一座“山巅之城”以昭示世界的使命感在移民中间深深的扎下了根。“上帝的选民”这一概念在美国立国之后成为把美国人与世界其他地区的人区别开来的主要标志之一。

这种观念在许多有影响的美国人的思想中体现出来。开国元勋杰佛逊曾经确信:“美国人是上帝的选民。他们被赋予优越的智慧和力量。”1776年美国建国时, 仅有东海岸的13个英国殖民地组成, 那时的美国版图是一个小小的长条, 而今天的美国地理版图横跨美洲大陆, 东到大西洋, 西至太平洋, 南濒加勒比海, 北临北冰洋。美国的军事、政治以及经济影响力更是遍及全球。冷战后被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 西方学者又将美国定义为“全球性的帝国”。扩张是美国历史上最永恒的主题, 也是贯穿美国对外政策的一条主线。美国外交史学家威廉斯把美国依靠强权政治, 建立“帝国”的行径称为美国的“生活之道”[1]。当欧洲移民刚刚踏上美国“新大陆”时, 上无片瓦, 下无立锥之地, 因此, 新移民在“新大陆”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从其登陆的东海岸向西拓进。这种本能反应与美国特有的商业扩展精神和清教徒的“使命观”相结合, 成为美国对外扩张的理论基础和根本特征。至今仍有许多美国人认为, 作为上帝选择的一个特殊国度, 美国对人类的发展和命运承担着一种特殊的责任。这种把世界从“苦海”中拯救出来的“使命”神话根深蒂固于美国文化之中, 深深影响着美国人对外部世界的看法与态度。美国一直宣称在国外拥有一种特殊使命, 其根源也源于此。类似的论调在美国社会随处可见, 对美国人的思想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在许多美国人眼里, 三权分立的民主制是世界上最好的政体。这种看法暗示了, 美国一方面是维护人类民主自由的“斗士”, 另一方面, 它有责任要求或强迫其他国家接受美国的政治发展模式。这种固存于美国文化中的价值取向体现出美国“使命”观的基本内容。美国人形成的这种使命感每当在其参与国际事务的时候都会充分体现出来, 伊拉克战争就是美国使命感的又一次证明。

美英两国以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发动战争, 自美军战斗部队于8月31日全部撤出伊拉克后, 伊拉克的安全、政治形势并未如美国之愿平稳过渡。对于伊拉克人民来说, 自10月底以来发生的一系列恐怖爆炸袭击事件表明血光之灾仍未结束。对于美国而言, 伊拉克依然是一个充满忧患的烂摊子。而曾经布什总统自我标榜, 把侵略当做民主自由与集权专制的一场较量, 曾指出“伊拉克问题的根本问题在于该政权的本质”, “如果军事行动成为必要, 美国将帮助伊拉克人民……建立自由的体制”。这些措辞袒露了布什对所谓非“自由”体制国家和政权深恶痛绝。美国当局认为萨达姆必须驱走的原因是:如果他在位, 将来仍会发展大规模杀伤武器, 而将其武器提供给恐怖活动分子, 这就危及美国的安全[2]。美国对潜在的威胁采取所谓“先发制人”的措施, 在许多外国人心中打造出一个“无比傲慢的美国形象”。而白宫所信奉的信条却是“这个世界很危险, 美国只有凭借自己强大的政治和军事力量才能让其变得更加安全”[3]。曾经布什总统在讲话中多次使用“文明世界”一词, 提倡在中东社会开“宽容”和“尊重妇女”之风, 不点名地抨击伊斯兰教“保守”和“歧视妇女”。布什政府决意推翻萨达姆政权的一个意图就是要对阿拉伯—伊斯兰文明主导的中东社会进 (下转248页) (上接245页) 行透析和换血, 使其不再成为宗教激进思潮, 极端民族主义和恐怖主义的沃土, 而是变成一个像美国一样充满“宽容”、“正义”和“自由”的“文明世界”。

这种思维明白无误地体现了美国人根深蒂固的“使命”感, 自认为是“山巅之城”, “世界的楷模”, 是“不可或缺的国家”。领导世界, 拯救世界, 输出“民主自由”是上帝赋予美国的神圣使命。

然而这种使命感甚至是以牺牲别国主权以及利益为代价的。在伊拉克的战后重建中, 美国依然我行我素, 让自己继续充当伊拉克重建的领导, 使联合国继续屈就与不对等的“伙伴”地位, 不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对于美国这样一个“心怀天下”的国家, 其使命感应该体现在防止核武器扩散以及和平利用核技术等有利于全人类的事业上来, 而不是干涉别国内政, 使自己的国际形象大打折扣。美国前中情局官员格里斯指出, “大多数美国人感到自豪的是, 美国一向是照亮通往更为和平之路的灯塔。但是保持美国做法与试图迫使他人接受美国的标准是不同的, 尤其是我们的做法远非十全十美……”

参考文献

[1]http://www.people.com.cn/GB/guoji/24/20030219/926054.html.

[2]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7-01/10/content_5589304.htm.

美国纪念伊拉克战争结束 篇2

U.S.Secretary of Defense Leon Panetta says the dream of an independent and sovereign Iraq is now a reality, as the United States marked the end of its military mission in Iraq.Panetta spoke Thursday at a ceremony in Baghdad, calling it a “historic occasion” for both the Iraqi and American people.It comes weeks ahead of a December 31 deadline for the remaining U.S.soldiers to withdraw from Iraq.There were about 4,000 U.S.troops remaining in Iraq Thursday, down from as many as 170,000 at the height of the war.Panetta said those soldiers will leave Iraq knowing they helped the Iraqi people begin a new chapter in their history that is “free from tyranny” and full of hope for prosperity and peace.Nearly 4,500 U.S.troops and tens of thousands of Iraqis have been killed since the war began in March 2003.Panetta said Iraq is now responsible for directing its own future, but that the U.S.will remain a partner with a “significant” diplomatic presence in Iraq.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说,随着美国纪念在伊拉克军事使命的结束,一个独立自主的伊拉克之梦已经变成实现。

帕内塔星期三在巴格达举行的仪式上说,对伊拉克人民和美国人民来说这是“一个历史性时刻”。

纪念仪式是在距离12月31日驻伊美军撤离伊拉克还剩下几个星期的时候举行的。星期四驻扎在伊拉克的美军人数还剩大约4000人。伊拉克战争中驻伊拉克美军人数最多时多达17万。

帕内塔说,离开伊拉克的美国军人深知,他们为伊拉克人民开启一个历史新篇章作出了贡献,他们将伊拉克人民从暴政中解放出来,使他们对繁荣与和平的伊拉克充满希望。他说,很多美国和伊拉克人民都为此“洒下了热血”。

将近4500名美军和数以万计伊拉克人在2003年开始的伊拉克战争中丧生。

“万恶之源”是伊拉克战争 篇3

李绍先:

虽然“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L)今年初就占领了伊拉克重镇费卢杰,但直到6月10日该组织突然占领摩苏尔、政府军溃败而逃,伊拉克乱局才一下子凸显出来。伊拉克之所以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首先是与伊拉克战争有关。

伊拉克这个国家实际上是由三部分人构成的:60%以上的人口属于伊斯兰教的第二大派别什叶派,是阿拉伯人,主要聚集在南部地区;20%左右是库尔德人,信仰的是伊斯兰教的第一大派别逊尼派,主要集中在北部几个省份;还有不到20%属于逊尼派,这部分人也是阿拉伯人,主要居住在中部,比如费卢杰所在的安巴尔省、摩苏尔所在的尼尼微省和提克里特所在的萨拉赫丁省,一直到巴格达。

实际上,千百年来,伊拉克一直是阿拉伯人和波斯人斗争和冲突的前沿,两大民族长期在此拉锯,伊拉克的政治生态就是在此背景下形成的。波斯人的伊朗是什叶派国家,而什叶派的大部分圣地(比如卡尔巴拉、纳杰夫等)都在伊拉克境内,伊朗的什叶派都到那儿朝圣。阿拉伯的伊拉克虽然什叶派人口占多数,但历史上则一向是逊尼派居于统治地位。因为阿拉伯世界主流是逊尼派,他们绝不允许伊拉克这个阿拉伯国家由什叶派把持。所以伊拉克的政治结构长期以来是金字塔型的,顶层是占人口少数的逊尼派,占人口多数的什叶派处于金字塔的塔底。这个结构看似不合理,但由于历史和民族的原因各方力量却能达到基本平衡,因而也能够一定程度上维持稳定。在萨达姆政权时期,伊拉克的什叶派和库尔德人也经常造反,但都被残酷地镇压下去了。2003年伊拉克战争推翻了萨达姆政权,随后美国在此推广所谓自由和民主。通过一人一票选举,什叶派翻身掌权了,无论是过渡时期的阿拉维总理,还是现在的马利基总理,都属于什叶派。

在库尔德方面,1991年海湾战争结束后,美国在伊拉克的北部设立禁飞区,库尔德地区事实上处于自治和被保护状态。20多年来,可以说库尔德地区始终是稳定的,甚至没有受到伊拉克战争的波及。由伊拉克北部杜胡克、埃尔比勒和苏莱曼尼亚三省组成的库尔德自治区在伊拉克战后基本上处于准独立的状态,有自己的政府、议会、司法、财政体系和军队。现在的伊拉克总统塔拉巴尼是库尔德人,现在的伊拉克外长霍希亚尔·兹巴里也是库尔德人。

与此同时,美国在战后对伊拉克旧政权进行了彻底清算,解散复兴党政权和伊拉克军队、情报机构、安全部队以及警察力量,并禁止前复兴党高级官员在新政府、大学、医院等公共机构中任职,逊尼派的上层精英基本上都被赶到了新政权的对立面。因此,伊拉克原有的政治金字塔结构整个颠倒了过来,失去了政权、政治上被边缘化了的逊尼派精英始终不接受战后政治秩序,这是11年来伊拉克局势持续动荡的内因所在。可能一直到今天,小布什都不愿承认伊拉克战争打错了,但他很早就承认了战后美国在伊拉克政策的错误。实际上,正是伊拉克战争本身和战后美国一连串的政策失误捣碎了伊拉克政治原本脆弱的微妙平衡。

伊拉克战争以后,伊拉克中部逊尼派聚居地区从来就没有稳定过,费卢杰、拉马迪、提克里特、摩苏尔等地、甚至首都巴格达一直都处于动荡之中,爆炸不断。这些地方的抵抗武装层出不穷,美国驻军的时候,他们抗击美军;美国撤军后,则反对伊拉克中央政府。

很多人都想看马利基的“好戏”

李绍先:

伊拉克乱局还与其当前国内政治局势息息相关。伊拉克战后,美国一直试图把什叶派和逊尼派政治力量撮合起来。2010年议会选举时,无论是马利基还是其对手阿拉维,都被要求打破宗教派别界限组党。在美国的压力下,他们象征性地拉拢了一些逊尼派。

在今年4月底举行的议会选举中,以马利基为首的“法治国家联盟”又恢复了清一色的什叶派。实际上从去年8月开始,逊尼派政治力量与马利基政府就基本上处于对立甚至决裂的状态,议会都开不起来了。在本次选举中,马利基领导的“法治国家联盟”还是第一大党,拿下了300多个总席位的92席,遥遥领先。伊朗影响下的、由哈基姆家族领导的“伊拉克伊斯兰革命最高委员会”是第二大党,获得34个席位。之后还有萨德尔家族领导的什叶派政党,获得31个席位。这些力量虽然同属于什叶派,但都不希望马利基再次连任总理。所以不仅逊尼派抵制马利基,什叶派也希望看他的“好戏”。事实上,伊拉克乱局“凸显了马利基的无能”,使其原本看似毫无悬念的连任出现变数。

似乎全世界都觉得奇怪:为何伊拉克几万人的政府正规军在几百名反政府武装面前望风而逃?其实,伊拉克政府军虽然由什叶派构成,但是这些士兵各有各的山头,有的是听从马利基的,有的可能是听从哈基姆或萨德尔家族的,再加上摩苏尔这些地方本来就不是什叶派的传统地盘,驻守在这里的什叶派士兵根本没有把它当作自己的家园,自然是仗一打甚至没打就跑了。而ISIL是在叙利亚战场上真枪实弹打过仗的,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而且还懂得利用其他手段瓦解对手。

按计划,伊拉克议会7月1日要选出新议长及下一届总统和总理,不过当天召开首次会议时没能达成共识,议会“半途而废”。目前,要求总理换马的呼声高涨,越来越多的人逼马利基下台,包括美国也松口了,暗示可以换人。但是美国能换谁呢?再换个马利基党的人上台,那有什么意义?

殷罡:

我认为战后伊拉克最理想的体制应该是松散的联邦制。因为这个国家本来就是英国人将奥斯曼帝国东方三省拼凑起来的,这三个省原本就是库尔德人、逊尼派阿拉伯人和什叶派阿拉伯人的传统领地,这个新国家从一开始就预示着三方持久冲突。1958年革命推翻了英国人安插的逊尼派费萨尔王室,2003年的战争又推翻萨达姆的逊尼派强权控制,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人必然各自为政,高度自治的松散联邦是最合理的方式。但是美国人偏要在伊拉克搞欧美式的选举。

一开始联合国选举专家设计的方案是选区代表制,即将伊拉克18个省转为18个选区,分区举行投票,由获胜政党占据该省在议会中的席位。这种选举方法有利于跨民族和宗教派别的世俗两党制发育,近似于美国的选举制度。但这样一来,什叶派的人口优势就被稀释了,因为什叶派尽管人口众多,但主要集中在南部三省,只与库尔德人占优势的省份数量相当,分散在其他省份的什叶派选民基本成了打酱油的陪衬。这样的安排激起了什叶派精神领袖西斯塔尼的愤怒,几百万什叶派民众上街游行,坚决要求实行单一选区比例代表制,即全国不分选区,一人一票,谁人多政权就是谁的。美国人被迫屈服,什叶派人士当总理的模式就这样定下来了。

所以说,伊拉克虽然是美国人打下来的,但战后伊拉克的体制却是西斯塔尼为代表的什叶派制定的。想起来,实在是荒唐。

不要简单地把ISIL定义为恐怖组织

李绍先:

从伊拉克目前的战局来看,6月10日到14日是第一个阶段,ISIL一路攻城略地,直逼巴格达,一下子造成轰动效应。从6月14日开始到现在是第二阶段,政府军开始组织反攻,守住巴格达是没什么问题的。从目前形势看,ISIL没有力量拿下巴格达。它现在主要有两个任务:第一个是把伊拉克和叙利亚打通,在叙利亚它已经完全控制了东部的拉卡省和靠近伊拉克的代尔祖尔省大部,6月15日之后基本上就是在攻打、占领和巩固边界城镇和哨所,使人员可以更自由地穿梭于伊叙两国,并控制叙、伊和约旦、沙特边界;第二个是在攻克下来的城镇巩固政权,而不是打了就跑,比如它今年初占领费卢杰后,在此地建立政府进行管理和统治。

现在伊拉克面临的问题是,跟政府作对的不只是ISIL,这个组织本身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人员满打满算可能也就1万人左右。关键还有很多逊尼派反政府武装,包括萨达姆时期的军官和复兴党成员(据说领头的还是萨达姆的女儿)。这些反政府武装在逊尼派聚居区拥有很深的社会土壤,特别是在萨达姆的家乡提克里特。这些人拿起枪来就是武装人员,把枪一扔就是老百姓。有个现象值得关注:ISIL攻占提克里特后,是把这个地方交给这些人去管理的。

殷罡:

如果简单地把ISIL定义为恐怖组织,那就大错特错了。前些天约旦的贝都因人也出来游行了,声援ISIL。现在的局面不单单是一个极端组织反对伊拉克政府,而是整个逊尼派势力要“革命”,要权力,要崛起。

我一直在思考ISIL的变质问题。就是说,随着形势的变化,它的策略可能会调整,会渐渐地吸收部落长老、逊尼派长老,有可能从现在宣布建立的哈里发政权演变成某种形式的政教合一的激进强权,类似于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但不是恐怖主义的。单纯地把ISIL看成一个恐怖组织,那就小瞧它了。现在它刚刚制定建国纲领、税收政策,关键是要看这个组织变不变,它要是不变,而且还能维持下去,那就邪乎了。

教派冲突正在进入一个新时期

李绍先:

当前伊拉克乱局背后是一个很深刻的中东教派冲突问题,而这个问题如果要追根溯源的话,也可以追溯到伊拉克战争。

我一直强调中东地缘政治中平衡的重要性。在中东的地缘政治上,阿拉伯国家、波斯人的伊朗、突厥人的土耳其和犹太人的以色列这四大力量在内外力的相互作用下构成脆弱的动态平衡,不管这个平衡合理还是不合理,只要有这个平衡,地区局势就能大致稳定。在克林顿时期,美国的中东政策是“西促和谈,东遏两伊”,即在西边推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和谈,在东边同时遏制伊朗和伊拉克,被海湾战争削弱了的伊拉克还与伊朗相互制衡。因此,上世纪最后十年,中东地区是相当稳定的,中东和平进程还取得了重要的进展。

但是这个结构被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破坏了。加上此前的阿富汗战争,两场战争把伊朗的两个死敌(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和伊拉克萨达姆政权)打掉了。这样一来,中东原来的平衡被彻底破坏,伊朗作为什叶派的波斯人的国家,在地缘政治上的地位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这一结果并不是伊朗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的,而是美国的两场战争间接造成的。

在伊拉克战后,实际上中东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集团。一个是以伊朗为代表的什叶派联盟,不管是在战后的伊拉克和阿富汗,还是在黎巴嫩和叙利亚,伊朗的影响力与日俱增。2004年约旦的前国王侯赛因提出“中东出现了什叶派新月带”,指的就是伊朗领导的什叶派联盟。据说这是伊斯兰教近1400年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另一个就是以沙特阿拉伯为代表的逊尼派集团,他们的目的就是遏制或削弱伊朗的力量。

后来中东出现的很多事情,包括叙利亚危机,背后都有这两个集团在较量和角力。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沙特一定要推翻巴沙尔?直观地理解,推翻巴沙尔政权对沙特并没有好处,因为阿拉伯国家一个个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很可能最终会波及沙特自身。但是对于沙特而言,作为巴沙尔盟友的伊朗才是更大的敌人,削弱伊朗是首要目标。

殷罡:

伊拉克战争对我军的几点启示 篇4

伊拉克战争的几点启示

2005年6月20日

伊拉克战争,是世界上两个军事强国对一个弱小国家所进行的一场力量悬殊的不对称战争,也是继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和阿富汗战争后又一场高技术局部战争。纵观战争全程,城市始终是交战双方争夺的焦点,能否夺控城市成为决定战争成败的关

键。因此,认真分析研究美英联军城市进攻作战,积极借鉴其有益经验,对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攻心为上”是美英联军城市进攻作战的明显特征,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在作战指导上既要注重强攻硬打,又要积极开展心理攻势,力求攻城攻心紧密结合分析伊拉克战争中的城市作战,美英联军除在巴士拉等南部城市遇到伊军有限的抵抗外,在包括巴格达、提克里特在内的其它大中城市,几乎没有遇到有规模的抵抗,不但防守城市外围的伊军精锐部队不战而散,就连巷战、破坏城市设施等行动也没有发生,甚至美军以1个营的兵力就能直插巴格达市中心,战局进展之顺利,大大出乎军事专家的预料,连联军自己都没有想到。究其原因,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心理攻势发挥了巨大作用。在城市作战中,美英联军把心理战摆到了突出的地位,采取战争准备期间,美英联军就采取在“禁飞区”投撒传单、开设无线电广播及利用新闻媒体造势等手段,展开对伊民众和军队的心理攻势;军事行动展开前,采取政府官员向记者发表谈话、向外界泄露部分“作战计划”,利用隐蔽渠道收买、劝降和威胁伊高级官员,以及炫耀武力等手段,进行战前心理威慑;战争期间,每天以新闻发布会的形式大肆宣扬战果,散布萨达姆被炸死、伊军弃城投降等假消息,瓦解伊军斗志、涣散伊军军心,为顺利攻占伊大中城市创造了条件。伊拉克战争表明,高技术局部战争并没有改变人在战争中的主导地位,军心士气仍然是至关重要的战斗力;心理攻势与高强度的军事打击紧密结合、贯穿始终,已成为未来城市进攻作战的重要手段和事关战争成败的关键因素。

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作战对手不仅综合作战能力远远高于伊军,而且还可能有强敌介入,加之其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形成了以坑道和掩蔽部等地下工事为骨干,钢筋混凝土碉堡等永备工事为主体,要点、要塞等坚固核心阵地为支撑,多种类、大密度障碍物为屏障的坚固阵地防御体系,而我武器装备又没有明显的优势,有些还相对落后,如果一味强调强攻硬打,很难迅速实现攻城的目的。因此,必须高度重视心理攻势,力求“不战而屈人之兵”。

(一)积极进行政治攻心。台湾与祖国大陆分离几十年,社会制度、价值观念、生活方式都有所不同,尤其是两岸长期处于敌对状态,加之台岛当局的反动宣传,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将面临非常复杂的社会环境。因此,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必须把心理攻势摆到突出位置。要充分利用广播电视、新闻媒体、互联网络等手段,广泛宣传我战争的正义性,使岛内军民认清这场战争的性质,消除因误解而产生的敌对情绪;采取投撒传单、开设无线电广播等手段,分化瓦解敌军,为我实施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创造有利条件。

(二)注重强化军事威慑。就是充分展示军事实力和战果,对敌产生强大的“心理压力”。通过展示先进的武器装备,尤其是“杀手锏”,使台岛军民产生畏惧心理;通过组织针对性军事演练和导弹试射演习,显示我武力解决的决心,使台岛军民产生恐慌心理;通过战前频繁调动部队,造成重兵压境之势,以及战中适时公布战果,使台岛军民丧失顽抗的信心。通过多方面的军事威慑,削弱敌抵抗意志,实现作战目的。

(三)严格控制舆论宣传。这次战争中,美英联军把有效控制伊拉克的新闻媒体作为辅助军事打击的重要手段,首轮空袭就把电台、电视台作为重点打击目标,并公然违背国际法用导弹袭击新闻记者,对舆论宣传进行控制。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也要把控制敌方的舆论宣传作为重点。通过摧毁敌新闻机构、广播电视系统等宣传工具,使其失去喉舌,削弱宣传舆论力量;通过针锋相对的反宣传,以及必要的干扰和压制措施,控制敌对电台、电视台;通过组织“黑客”攻击,破坏互联网中的反动网站,形成对我有利的舆论宣传态势。

二、“直取要害”是美英联军城市进攻作战的突出特点,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在目标选择上既要注重全面攻击,又要实施重点夺控,力求迅速瓦解敌防御体系

伊拉克战争,美英联军最基本的作战目的就是推翻萨达姆政权,并始终围绕这一目标,把打击萨达姆官邸、伊高官住所和指挥中心等要害目标作为重点。在城市进攻作战中,也没有按照攻城的一般原则,层层剥皮、逐个拔点、稳扎稳打,而是跳跃攻击、直取要害,攻占伊军核心防区,把矛头直指市内的战略要地和标志性的建筑物。如,攻占巴格达时,就在还没有完全控制城区的情况下直捣巴格达广场,迅速动摇了伊军的防御体系,使伊军很快失去抵抗,达到了攻其一点、控制全局的目的。伊拉克战争

表明,高技术条件下的城市进攻作战,全面攻击必不可少,但直取要害更能实现迅速制胜的目的。

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作战对手非常重视城市外围城镇、山地、河流和机场等的拱卫作用,强调将城市外围纳入整体防御体系,对外围要点及有利地形“尤应坚持据守”,确保防御完整;强调将兵力部署的重点置于外围,确保城市防御稳定,筑牢防御外壳,台军的防

御特点要求我们既要重视全面打击,更要重视夺控敌纵深要点,力求速战速决。

(一)精选打击目标。首先,要准确掌握战场情况,充分利用卫星侦察、航空侦察和地面侦察等手段,准确获取情报,为确定打击目标提供依据。其次,要围绕作战目的,确定打击目标。军事类目标应当是敌城防体系中的骨干成分,对其实施攻击能产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甚至能造成敌防御体系的瘫痪;政治、经济类目标应当攸关台岛政局稳定,如市政中心、电台、电视台以及水、电、气供应设施等。再次,确定打击目标时,既要考虑所选择的目标是否是要害,又要考虑到武器装备的性能,保证能够“吃得下”。

(二)集中使用力量。尽管我军的精兵利器数量有限,但若集中使用,形成拳头,也能达成速决制胜的效果。因此,在岛上城市进攻作战中,要集中二炮和海、空军的精锐力量组成火力打击拳头,对要害目标实施精确打击;集中机降部队和特种作战部队组成纵深兵力攻击拳头,对要害目标实施袭击;集中装甲、机械化部队组成正面突击拳头,从城市外围快速突进,直取要害,形成局部的绝对优势,确保一举夺占。

(三)把握打击强度。要针对台岛军事目标与其它目标、地面目标与地下目标混杂交织的特点,根据作战需要,恰当把握打击强度,合理区分摧毁目标、局部摧毁目标和威慑目标,减少附带损伤,尤其要注意防止对居民区、宗教场所等敏感区域造成破坏,避免全局上的被动;对一些敌我都可能利用的要害目标和设施,如,城市外围的港口码头、交通要道、油库等,对其打击既要考虑当前歼敌的需要,又要考虑尔后为我所用,尽可能减少对后续作战行动的影响。

三、“空地一体”是美英联军城市进攻作战的显著特征,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在力量运用上既要注重合理编组,又要加强军兵种协调,力求形成综合作战优势

这次伊拉克战争,与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明显的不同是:没有独立的空袭阶段,空中打击与地面进攻同时进行,并在没有用空中力量给予对方武装力量重创的情况下就投入地面部队,从3个方向同时向伊拉克腹地高速推进,尔后与伊军发生了激烈的地面交战,最终靠陆军取得了胜利。从这场战争不难看出,空中力量与协面密切协同,实施空地一体作战,是取得城市进攻作战胜利的根本保证。伊拉克战争表明,传统的单一军种作战,已难以适应高技术局部战争的需要;空地一体、诸军兵种协同作战,将成为未来城市进攻作战的基本作战样式。

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将是远程机动、跨海作战,面对的将是空中、地下、地面及其高大建筑物、街区组成的立体防御体系之敌;我战役战术力量将多维展开,电子战、网络战、特种作战、防空作战贯穿始终,作战样式转换频繁,战场环境将更加复杂。因此,必须实施空地协同作战,发挥诸军兵种优势,用整体的力量取胜。

(一)打破军兵种界线编组。美英联军成功的作战编组启示我们,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应根据作战需要,围绕作战目的,改变在单一军兵种内进行作战编组的传统模式,实行跨军种、跨建制指挥,突破战役战术界限,打破既有的战斗与支援、战斗与保障关系比例,统一调配建制和加强的各种作战力量,使各个作战集团内部各要素之间功能互补,数量比例恰当,质量匹配合理,形成具有较强侦察、干扰、进攻、掩护、保障能力的高度合成作战集群。

(二)发挥诸军兵种作战优势。应在联合战役集团的统一指挥下,根据各军兵种的优长,围绕作战目标,合理区分作战任务,导弹部队、航空兵和地面炮兵要发挥其突防能力强、打击距离远、破坏毁伤大的优势,适时进行火力突击,为地面作战部队攻城创造条件;空降兵、海军陆战队及其它特种作战部队要发挥其突击能力强、能执行多种任务的特点,迅速抢占敌战役战术要点,断敌交通线和攻击重点目标,配合地面部队进攻;陆军要发挥其陆上机动和突击能力强、能遂行多种攻坚任务的优长,围城打援、拔点歼敌,使各军兵种的优势得到有效发挥。

(三)搞好诸军兵种整体协调。应从作战全局出发,协调好各种作战力量。要严密制定协同计划,有效调控各种力量要素,保证各种作战力量围绕同一作战目的展开;要根据各个军种在不同时节和空间所处的地位,以起主导作用的军种为主组织协同,确保各种作战力量围绕主要作战任务实施行动;要突出协同重点,抓住作战的关键阶段、时节和行动,如主要方向的作战、战役阶段的转换及其他对作战全局构成决定性影响的行动,要加大协调力度;要依据战场情况的变化,适时与上级及友邻联系,主动了解和通报情况,对协同中出现的问题要注重拾遗补漏,确保各种作战力量协调一致地遂行作战任务。

四、“奇正结合”是美英联军城市进攻作战的鲜明特点,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在作战样式上既要注重常规作战,又要重视特种作战,力求出奇制胜

这次战争,美英联军并没有打多少堂堂正正的正规作战,而大量进行的是特种作战。据报道,美军十万地面作战部队中,特种部队就占了近一万,并一改以往在空中打击结束后再投入其交战的传统做法,如绿色贝雷帽、三角洲部队、海豹突击队及中央情报局特工等,分别在战前或开战初期就秘密潜入伊拉克的各个城市,搜寻监视重要目标,引导美军实施精确轰炸,策反当地民众,配合大规模的地面进攻等;战争结束后,又担负起抓捕伊高官和查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任务,对美英联军城市进攻作战的胜利乃至整个战争的胜利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伊拉克战争表明,特种作战是高技术条件下城市进攻作战的重要作战行动,是获取纵深情报、加速作战进程、增强纵深打击能力和遂行局部应急机动的重要力量,也是以精制强、以少胜多和以少的代值换取最大胜利的有效作战手段。

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作战地区将是被山地拱卫下的城市,其纵深山峦叠嶂,峰高谷深,植被茂密,便于我秘密渗入城市外围;通常在我先期火力打击、登岛部队夺占并巩固登陆场之后进行,要夺占的城市既可能城防坚固、易守难攻,也可能遭我先期打击、防御体系部分被毁,战场情况复杂多变,获取情报的难度增大,这就要求我们要更加重视特种作战,以奇取胜。

(一)围绕“进得去”灵活选择渗入时机。能否到达预定作战地区,是特种作战部队完成任务的前提。一是欺骗干扰,早期渗入。如战前利用政治、外交手段,借助舆论宣传工具,或以和谈相助等,为特种作战秘密渗入创造有利的政治、外交环境;利用夜暗或不良天候,采取伪装和掩护等手段隐蔽进入。二是军事掩护,伺机而入。军事佯动,声东击西,创造进入的有利战机;以军事演习为由借机发挥等。三是军事打击,强行突入。如电子干扰敌方雷达,火力摧毁敌防空设施,掌握局部或某一时段的制空权,采取伞(机)降和陆上直插等方式强行进入。

(二)围绕“攻得下”灵活运用作战手段。特种作战应针对不同任务、不同性质的目标和不同的作战环境,采取灵活的作战方法。一是查打结合,周密侦察。使用抵近侦察、照相侦察、电视侦察、技术侦听等手段,主要察明敌纵深内重要目标情况,特别是活动目标、伪装目标、地下目标,以及目标内部的结构等情况,为兵力、火力打击提供情报、报知效果。二是选准要害,有效打击。要选准要害目标和目标的要害部位,集中力量,采取打、炸、烧、毁及电子攻击等手段,打乱敌部署,瘫痪敌指挥系统,如断指挥网电源、击指挥网关节、乱指挥网程序等,以巧打获奇胜。三是夺点控道,要害楔钉。如断敌退却、增援的主要通道、机场等交通要点,直接配合正面部队作战。四是适时支援,特殊保障。采取提供情报、指示目标、打敌增援和支援、营救行动等多种方式,适时支援正面作战部队,为其提供特殊、必要的战斗保障。

(三)围绕“合得成”灵活确定支援行动。重点是搞好“三个配合”:一是特种作战与空袭行动的紧密配合。就是以特种作战行动引导地空火力实施精确打击,以地空火力突击支援特种作战力量的破袭和夺控作战。二是特种作战与地面作战行动的紧密配合。特别是作战目标较大,敌防守力量较强时,特种作战行动要与地面作战联合进行,增强突击效果。三是诸军种特种作战行动之间的紧密配合。如夺控或破袭敌城市外围的机场和港口时,空、海军特种作战行动要积极配合陆军特种作战行动。此外,还要把各种作战行动有机结合起来,使之相互衔接和转换。如完成特种侦察任务后,可转为引导作战;有利条件下的破袭作战,可转为夺控作战;集中作战行动后,可转为分散袭扰等。

五、“灵活指挥”是美英联军城市进攻作战的重要特点,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在指挥控制上既要注重集中统一指挥,又要强调分散临机指挥,力求把握战机争取主动

指挥员及时适应变化的环境,灵活指挥部队迅速攻占巴格达、纳西里耶等大中城市,被美军认为是对伊战争胜利的“三个因素”之一。在城市进攻作战过程中,一方面,美军把平行指挥的82空降师及特种作战部队,甚至中央情报局的特工都交给地面作战陆军司令指挥,形成了诸军兵种的集中统一指挥机构。另一方面,又注重集中下的分散临机指挥,给一线部队指挥员较大的临机处置权。比如,在攻打巴格达时,美军地面指挥司令部,就把攻城的具体行动交给了机步第3师指挥官,而机步第3师指挥官经过试探性攻击后,感到巴格达伊军兵力空虚,没经地面指挥司令部授权就直接攻占了巴格达。相反,伊军则过分强调分散指挥,在美英联军瘫痪其指挥通讯系统、对其境内各个城市实施分割包围后,部队就出现了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的混乱局面,无法组织大规模的有效抵抗。虽然伊军失败的原因很多,但作战指挥的失误无疑是其迅速溃败的一个重要因素。伊拉克战争表明,作战指挥是部队作战行动的关键,指挥员能否根据作战情况灵活实施指挥,直接影响到城市进攻作战的进程和结局。

我未来岛上城市进攻作战,作战力量将全面投入,并在多维空间展开,指挥范围广、对象多;岛上城镇50以上距海岸线不足20公里,战役筹划时间紧迫,计划组织工作难度增大;台岛城市地形特殊,战场可变因素多,指挥协调困难;指挥手段敌优我劣,我指挥机构多处于暴露和运动之中,保持指挥稳定异常艰巨,这就要求我们必须针对变化的战场情况,灵活运用指挥方式和手段,保持不间断指挥。

(一)建立顺畅的指挥关系。应建立城市进攻地面作战指挥机构,统筹协调各作战方向和各军种、各作战集团的行动,确保各种作战力量形成合力,多种作战行动连贯实施;要打破平时行政建制关系,按照作战职能编组指挥机构,并按指挥任务的需要确定人员构成,明确部门职责。必要时,还应建立与主要作战方向一线分队的直接联系,保证一线分队可直接召唤直升机和请求远程炮火支援,缩短指挥周期,及时捕捉战机。

(二)采取灵活的指挥方式。应根据任务、地形、指挥素质,按各部队作战行动对城市进攻作战影响的大小,灵活采用指挥方法。对事关作战全局的重大问题,如对主要目标的攻击和主要方向、关键时节的作战行动,应集中决策,实施集中指挥;对各军兵种具体行动和一般问题,如对次要方向和一般环节的攻击,应放权、分权,实施分散指挥;对担任特种作战任务的部队,应只明确任务和要达到的目的及必须的协同事项,具体完成任务的方法、步骤和手段,由其指挥员自主实施指挥,提高指挥效能。

(三)运用先进的指挥手段。在合理使用传统指挥手段和通信方法的基础上,必须高度重视先进指挥手段的运用。要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加强我军C3I指挥系统的建设和与武器控制自动化系统的配套,确保我作战指挥信息能够互通;要加强指挥系统防护,提高我指挥手段的抗干扰能力,确保指挥通信畅通和指挥稳定。

伊拉克战争十周年反思 篇5

示威者的冷静多少反映了当前美国对伊拉克战争的情绪:愤怒正让位于苦涩,创伤更促人反思。尽管美军早已撤出,但这场以虚假理由发动的战争给美伊两国民众造成了深重灾难——无论是百废待兴的伊拉克还是失去亲人的美国军人家庭。

灾难首先是流血。从十年前美国时任总统布什一声令下开始,到2011年12月15日最后一批美军黯然撤出,共有4475名美军士兵在伊拉克战场丢掉了性命,超过3.2万人负伤。然而这一数字对战争中的伊拉克遇难者来说,不过沧海一粟。大多数统计认为,因这场战争而丧命的伊拉克人超过10万,更有统计认为这一数字可能达到百万。

除了触目惊心的鲜血,伊拉克战争还造成了难以计数的经济损失。连年战乱与制裁让原油储量排名世界前列的伊拉克变得满目疮痍。更令人悲哀的是,伊拉克究竟承受了多少经济损失没人说得清。反观发动战争的美国,这场原本预计花费550亿美元的战争,直接花费超过8000亿美元。根据布朗大学“战争花费”项目估算,这一数字如果再加上国防支出、医疗抚恤和相关国债利息,伊拉克战争总花费可能高达6万亿美元,而这还没有算上战争对油价上涨与金融危机的助推作用。

如果说这些有形有数的债,假以时日能还清的话,战争对两国社会、民众心灵造成的伤害让人难以释怀。在美国,参加伊拉克、阿富汗两场战争的老兵合计约有74.5万人申请终身残障补助,远远超出了战争中的实际伤病人数,这说明大部分残障补助申请者都是受到创伤后应激综合征困扰,这种心灵创伤对个人、家庭、社会和经济造成的损害在表面上难以看到,但却持久而难以消除。

伊战老兵玛吉·马丁是19日示威者中的一员。她说,她知道一些军事基地内专门设有精神病专科,以应对战争造成的心理疾病。心灵受创的老兵很容易将暴力倾向带回美国,除了会在各地引发暴力事件外,更会让他们的家庭承受巨大冲击。

“你能想象吗,在伊拉克只待11个月到15个月的士兵都会这样,那些在伊拉克居住10年的人该怎么办?”马丁更伤感地提到在美军占领伊拉克时看到的孩子,“对他们而言,在外国军队占领的土地上长大是一种什么样的经历!”

盖洛普民调机构、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民调均显示,大多数美国人认为伊拉克战争是个错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无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都不要将这段历史遗忘,而让它警醒来者,防止悲剧重演。

伊拉克战争与“文明的冲突” 篇6

安维华 王锁劳 贾庆国 孔寒冰 许振洲

采访地点: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部分的“文明的冲突”

安维华

西方学者对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有不同的观点。的确,即使在伊斯兰世界内部,也存在很多矛盾、许多冲突,如果把所有矛盾、冲突都归结为是两种文明之间的冲突,有许多问题是说不清的。那么,这次伊拉克战争有没有“文明的冲突”的因素?我认为有。如果从更深层次解读这场战争,解读萨达姆现象,解读布什主义,就会发现“文明的冲突”的因素。在这里我们要注意的是这场战争反映的“文明的冲突”不是整个伊斯兰世界和整个西方世界的冲突,而是伊拉克和美英两国特别是和美国之间的冲突,也就是部分伊斯兰文明同美国的西方文明之间的冲突。

伊斯兰世界有温和的、有激进的,有反美的、有亲美的,但有些问题会牵动整个伊斯兰世界的反美情绪,比如说阿以冲突,伊斯兰世界普遍对布什上台以后的中东政策不满。再如美国进攻伊拉克,大多数伊斯兰国家持反对态度。从这一点来讲,有文明冲突的因素。但不仅仅是文明冲突因素,其根本原因还在于布什的中东政策。布什的中东政策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铲除极端势力;二是消灭反美政权;三是改变伊斯兰世界的政治、经济、教育现状,植入西方文化价值观。布什的中东政策触动了伊斯兰世界多方利益,在整个伊斯兰世界出现极大反美情绪,一些亲美政权也同美国拉开距离,他们对美国的西方价值观深表厌恶。

美国对伊斯兰世界输出社会制度是难以做到的。1990年邓小平在《中国永远不允许别国干涉内政》一文中就说,要求世界所有国家都照搬美、英、法的模式是办不到的,世界上那么多伊斯兰国家就根本不可能实行美国的所谓民主制度。从现在实际情况来看,也是不可能的。看看实行西方民主制度的样板国家——土耳其,它实行“西化”已经有近80年的历史,但直到现在仍没有全面“西化”:第一,从60年代到80年代,每隔十年,军队就接管一次政权,靠共和国军队维持政治秩序,这能说是西化吗?第二,宗教势力乃至宗教色彩浓烈的政党在国家政治生活当中仍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第三,欧盟抱怨土耳其制度不民主,人权记录不佳。土耳其尚且如此,要将伊斯兰世界全面“改版”,怕是难以如愿以偿。

美国在伊拉克战争当中可以取得军事上的胜利,但我不认为它能取得政治上的胜利;美国可以在伊拉克战争中取得在物质世界的胜利,它可以把很多战后合同拿到自己手里,但是我不认为它能取得精神世界的胜利。△

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巴勒斯坦?

王锁劳

真正拜读亨廷顿的书,是在去年我去以色列之后,当时我目睹了巴以冲突的一幕幕。在同巴勒斯坦人交谈中,我强烈感受到他们的反美情绪,于是我在希伯莱大学图书馆认认真真地拜读了亨廷顿“文明的冲突”的英文本。亨廷顿对文明冲突的论断对我有很大启发。他认为伊斯兰文明世界出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伊斯兰世界缺乏一个领头者,不像儒家文明有中国,东正教文明有俄罗斯,盎格鲁-撒克逊文明有美国。有领头者的文明世界容易自律,伊斯兰世界则显得四分五裂。的确,伊斯兰世界有很多问题,它在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非常艰难,也可以说这是伊斯兰社会在当今同西方对立的一个重要的根源。伊斯兰世界接触西方文明很早,在1798年拿破仑就率领法军打到了埃及,并将西方文明带到埃及,如在埃及印报纸、办科学院。但是看看今天的伊斯兰世界,有几个国家发展得很快,在制度上发展得很好?土耳其被认为是伊斯兰世界现代化的楷模,其民主制度到现在还是磕磕绊绊。埃及应当是阿拉伯国家里民主制度发展得比较好的,但是穆巴拉克上台22年了,已是第四次任总统,现在他又在政治上培养他的儿子。所以,在西方国家眼里,伊斯兰世界是现代西方民主制度的敌人。美国的著名学者福山认为,冷战之后对美国最大的威胁来自伊斯兰世界,伊斯兰世界是西方民主制度的“Real Enemy”(真正的敌人)。这种观点在美国国内很流行。

我认为伊斯兰世界与西方的对立情绪有从殖民主义时代开始西方强加的因素,也有伊斯兰世界自身的保守因素。伊斯兰世界不是和美国对抗,而是和西方世界的领头者对抗。19世纪英国法国代表了西方世界,伊斯兰世界的殖民反抗主要针对英国法国。当美国在20世纪取代英法两国后,由于美国扶持以色列,伊斯兰世界逐渐将反对矛头对向美国。我认为将来一旦有其他国家取代美国,打着西方文明的旗号深入中东,它就会成为被伊斯兰世界反对的国家。在亨廷顿看来,伊斯兰世界是个不宽容的世界,它在与其他宗教文化的融合上往往产生很大的问题。的确,打开《古兰经》会发现有许多要求穆斯林抵抗的内容,比如说在《古兰经》第二章193节讲,“你们当反抗他们,直到迫害消除”。在第二章第194节讲,“谁侵犯你们,你们可以同样的方法报复谁”。在第二十二章第39节讲,“被进攻者,已获得反抗的许可,因为他们是受压迫的。真主对于援助他们,确是全能的”。

可以预言,美国进攻伊拉克是要遭到反抗的。伊斯兰教和印度教不一样,甘地在印度可以提倡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在伊斯兰教国家则行不通。以色列学者一直感叹:巴勒斯坦人为什么不能像印度人那样。其实这源于两种不同的宗教文化。在伊拉克战争中,美国取得军事上的胜利没有问题,但要治理这个国家恐怕很难。伊拉克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巴勒斯坦?巴勒斯坦人对占领者以色列的反抗从来没有停止过。在许多穆斯林看来,攻打伊拉克的美国人就是入侵者。

布什几次都不自觉地说要进行十字军战争这样的话,有可能这是他的真心话。布什这次之所以发动伊拉克战争,是为了建立“中东新秩序”。其实,在1991年,老布什就提出建立“中东新秩序”,但海湾战争后这一任务没有完成。在美国看来,中东一直没有一个“良好的秩序”。以前美国没有直接感受到这种“秩序”的迫切威胁,可是9.11后,美国认为中东是它最大的威胁。在它看来,伊斯兰教是反美的宗教,阿拉伯人民是反美的人民,这些必然产生对美无穷无尽的威胁。与其将来面对这种威胁,还不如现在“先发制人”去铲除这种威胁,彻底消灭其根源。布什要完成老布什没有完成的建立“中东新秩序”的任务。在这个“新秩序”里,确保美国的安全,确保国际石油供应,等等。我认为,随着美国对伊拉克的占领,在中东建立“新秩序”会很难,文化冲突因素可能越来越大。因为美国直接面对的,不仅仅是伊拉克人,而是整个中东地区的穆斯林。△

着眼点与实际利益

贾庆国

当今世界很多问题是没有办法用“文明的冲突”来注解的,包括美国内部很多问题,如俄克拉亥马州联邦大厦爆炸案和炭疽病毒等,原先都以为是基地组织或伊斯兰激进分子干的,但实际上并非这样。即使伊拉克战争本身也不能说明是“文明的冲突”因素造成的。美军为何先打伊拉克而不是朝鲜,是因为它考虑各自的地缘政治状况。美国所讨厌的国家也并不完全是按“文明”来划线的。美国不喜欢萨达姆政权,但未必憎恨科威特、沙特政权。对亚洲也一样,它喜欢日本这样听话的国家,而不喜欢朝鲜这样不听话国家。尽管这两者都属于东亚文明,或者说是儒家文明。

我觉得美国与伊斯兰国家的矛盾在激化,与其说是“文明的冲突”造成的,不如说是美国对中东政策的恶果,是美国长期支持、偏袒以色列,无视巴勒斯坦人的基本权益政策的结果。美国攻打伊拉克有“文明的冲突”因素,但主要还因为四个方面的因素:首先是美国对自身安全的考虑。9.11以后,美国强烈地感受到恐怖主义是它最主要的威胁。恐怖主义不仅对其生命财产造成重大损失,而且对其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也构成挑战。布什政府一直怀疑伊拉克政权与国际恐怖组织有联系,推翻萨达姆政权是缓解美国安全威胁的一个重要步骤。其次是美国希望加强对中东地区的控制。中东地区拥有丰富的石油资源,可以说谁控制了中东,谁在国际事务中就有很大的影响。到目前为止,美国控制中东地区主要是通过支持以色列、拉拢中东地区一些温和国家如沙特阿拉伯和科威特和鼓励美国石油公司在这一地区活动几种方式实现的。9.11后,巴以冲突不断升级,一些温和阿拉伯国家与美国离心离德,反美情绪不断高涨。此时,如果拿下伊拉克,就有助于美国扭转这一局面。第三是美国错误地评估了伊拉克人民对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的反应。布什政府认为萨达姆政权专制残暴,伊拉克人民反对它,美国对伊战争是一场解放战争,根本没有想到要费那么大的劲。这个误判是布什政府急于打伊拉克的一个重要原因。最后是美国错误地估计了国际社会对美国发动这场战争的反应。9.11后,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对美国表示同情,而且很多国家捐弃前嫌,给美国以各种支持。这使得美国布什政府产生一种幻觉:只要美国下决心做某件事情,别的国家没有选择,要么支持,要么接受。所以,在攻打伊拉克问题上,布什政府的态度从一开始就非常强硬,后来发现国际社会并不支持美国时已无回旋的余地。

总之,美国发动对伊拉克战争的着眼点还是实际利益的考虑。“文明的冲突”因素有,但关系并不那么直接。△

两种“普世主义”的战争

孔寒冰

从深层次上说,政治、经济归根到底都是一种文化现象。所以,观察这次伊拉克战争,除了从美国的全球战略、国家利益着眼之外,还应考虑到这背后的两种不同的宗教文化之间的冲突。但是,这种冲突不是发生在两种宗教文化的整体上,而是发生在它们各自的最落后的层面上。布什所依托的“普世主义”是基督教文化的落后层面——狭隘的优越感。布什把自己当成一个福音布道者,在布什的心目中,萨达姆就是使一切都变得更糟的魔鬼化身。萨达姆所依托的“普世主义”是伊斯兰教文化的落后层面——复兴阿拉伯帝国、重圆“大巴比伦之梦”。萨达姆想打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新的“十字军东征”,把自己塑造成了当代的“萨拉丁”。由于都想用自己的价值观来塑造世界,由于都受直接的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影响,至少布什和萨达姆所依托的这两种宗教文化(即狂热基督教文化和狂热伊斯兰教文化)不仅无法和平共处,而且互为仇敌。

从这种宗教文化冲突角度思考问题,美国与伊拉克之间冲突的最终解决,绝不是打一两场战争就完成得了的。从这个层次上说,伊拉克和萨达姆其实并非孤独,尽管表面上没有人公开站出来要与它并肩战斗,共同抗击美国,可实际上,从东南亚到中亚、到中东、再在北非,不知有多少“志同道和”穆斯林兄弟为伊拉克和萨达姆叫好和祈祷,更会有那些生性好斗的原教旨主义者,在世界各地打冷枪放暗箭帮助萨达姆。这场战争很可能会导致反恐与恐怖主义的恶性互动。△

帝国最危险的敌人是谁?

许振洲

二战以后,美国主要敌人是苏联或者说是共产主义集团,这个冲突是西方文明内部的冲突,而不是不同文明间的冲突。用“文明的冲突”来解释一些问题是有局限性的。

许多人认为美国没有长期的国家战略,我认为不是这样。美国的长期国家战略就是要建立一个帝国中心的力量,或者说是一个帝国,可以说这个目标是既定不变的。经过20世纪,美国离“帝国”的目标越来越近了。要想建立一个帝国,一要消除自己的潜在对手。美国对中国的态度就是如此,如支持台湾;在对待俄罗斯问题上,支持车臣独立,等等。二是要控制世界最核心、最关键的战略资源。美国这次发动伊拉克战争,就是进行一场殖民战争,是为建立世界帝国的殖民战争。在很大程度上,美国成功了。所以,我们今天正处于一个新的帝国崛起的世纪,至于这个“美利坚帝国”能持续多长时间,现在还不清楚。

注:本文为网友上传,旨在传播知识,不代表本站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若有侵权等问题请及时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处理。E-MAIL:66553826@qq.com

上一篇:调研报告-卡巴拉汀和罗替戈汀 下一篇:克拉克大学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