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南温庭筠(共7篇)
篇1:望江南温庭筠
教学目标
1.结合作者的生活经历及作品的写作背景理解这首词的内容。
2.把握作者的感情。
3.品味诗歌语言。
4.培养想象力,感受诗歌的画面美。
教学设想
在理解的基础上,要求学生熟读成诵。品味词的语言,感知词作的意境。
教学方法
品读法
课时安排
1课时
教学过程
一、导入
因为喜欢江南,所以一直以来我特别喜欢一首诗,郑愁予的《错误》,在坐的有没有我的知音?(如果没有人说读过)没关系,我想通过我的介绍,我会让大家也喜欢上它。(出示这首诗)老师范读,看得懂吗?有没有哪个词语让你觉得很特别?“美丽的错误”,一个女子一直在等待一个声音响起,那就是“达达的.马蹄声”,因为这个声音也许就意味着自己心爱的人从远方回来了,每一次的“达达声”都会拽出一颗悸动的心,然而那却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因为马背上的人只是过客,不是归人,所以,“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就如“莲花的开落”,很凄美的故事。齐读一遍,接下来老师还要带领大家走进一个同样凄美的故事。
二、作者简介
温庭筠,字飞卿,晚唐著名诗人,他生而貌丑,但才思敏捷,诗词俱佳,与李商隐齐名,并称“温李”。温庭筠是中国第一位大量写词的文人,他的词多写妇女生活,形成了以绮艳香软为特征的花间词风,成为“花间派”的创始者,婉约派的先驱。
三、朗读感知
1、请听录音范读,注意朗读的感情基调和节奏
2、自由朗读,读准字音、理解词的大意
出示以下词语:
倚(yǐ)(凭靠) 斜晖(夕阳的斜光)
脉脉(mò)
白蘋(pín)洲
动手写写吧
3、齐读,其他同学想想:这首词写了什么内容?
引导学生讲出:(一个女子盼望丈夫归来)
四、赏析全词
1、你从哪里读出了“盼望”?
(独倚望江楼)
师:这个“独”字表明什么?
(女子孤独寂寞)
师:这个女子一早起来就梳洗打扮,凭栏眺望,体现女子怎样的心情?(激动、满怀希望,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生齐读这这句)
师:你还从哪里读出女子在“盼望”?
(过尽千帆皆不是,)
师:一个“皆”字体现了什么?表现女子怎样的心理?
(没有等到自己想等的人。从“希望是”到发现“不是”,写出了女子一次次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
师:从这首词中你认为她等了多长时间?(一天)
哪里看出来?(斜晖脉脉水悠悠-----“斜晖”)
师:从清晨到黄昏,等到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同学们觉得应该用怎样的感情来读这句呢?(失落)指名读这句,(读后请学生评价)
师: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多么凄美的画面啊,假如你是电视导演,要把这句词所表达的意境用电视画面表现出来,你会怎样来表现?请用自己的语言描述出来,可以加上自己的创造。(注意远景、近精和特写镜头的搭配)
2、师:同学们的画面描述得很美,斜晖脉脉,江水悠悠,然而思念的人终究没有回来。失望之余,怨恨的情绪也更加强烈。让我们一起来赏析最后一句“肠断白蘋洲”
A:你认为白蘋洲会是个什么地方?(师补充:白蘋洲”原是长着白蘋的水边小洲,后人往往把白蘋洲作为送别地点的代词。这里的白蘋洲,也暗指过去与心上人离别的地方,)
B:理解“肠断” 《世说新语》:“桓公入蜀,至三峡中,部伍中有得猿子者。其母缘岸哀号,行百余里不去,遂跳上船,至便即绝。破其腹中,肠皆寸寸断。公闻之,怒,命黜其人。” 后世用肠断比喻心中极度悲伤。
4、你还能说出用“肠断”表现悲伤诗句吗?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天净沙。秋思》)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白居易《长恨歌》)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韦庄《菩萨蛮》)
师:(现在白蘋花又开了,丈夫却仍远在天涯?怎能不伤心欲绝呢?)齐读这句,注意读出这种悲怨的情感。
3、多么凄美的一首相思曲啊,让我们配着这首《望江南》的曲子,再次齐读全词,背诵
五:拓展延伸
这首词非常简短,但词中女子对丈夫的思念却悠悠无尽。假如你就是这位女子,你想对远在他乡的爱人说些什么呢?
学生写后交流
师:听了同学们的诗句我非常感动,老师也写了一首小诗.(出示时配上神秘园的音乐)
你走后,
我的思念化作绵延的芳草
追你到天涯海角
习惯了一个人独守明月
把酒寄相思
品尝泪的苦涩
习惯了一个人独倚江楼
看千帆飘过
让视线慢慢模糊
远方的爱人啊,
你可曾留意日升月落?
那是我等你归来的身影啊。
作业:
1、请同学们将这首词改写成一首散文诗
2、背诵、默写这首词
篇2:望江南温庭筠
shū xǐ bà ,dú yǐ wàng jiāng lóu 。
guò jìn qiān fān jiē bú shì ,xié huī mò mò shuǐ yōu yōu 。cháng duàn bái pín zhōu 。
篇3:温庭筠“小山重叠”新解
关键词:温庭筠,《菩萨蛮》,新解
高二语文苏教版 《唐诗宋词选读》 选入了唐代文学家温庭筠的代表词作 《菩萨蛮》 (小山重叠金明灭),对于词中“小山重叠”的理解向来纷纭。
温庭筠(约812—866),本名岐,字飞卿,太原祁人,唐初宰相温彦博之后裔。才思敏捷,诗词兼工, 《新唐书》 与 《旧唐书》 均有传。温庭筠貌丑,然而“才思艳丽,工于小赋,每入试,押官韵作赋,凡八叉手而八韵成”,场中号“温八叉”。温氏恃才狂放而为权贵所忌,开成四年(839) 近四十岁时开始应举却屡试不第,咸通六年(865) 出任国子助教,世称“温助教”。次年主国子监试,“乃榜三十篇以振公道”,触怒权贵遭贬方城尉,抑郁而终。温庭筠与李商隐、段成式号称“三才”,三人皆以骈文绮丽著称,又都排行十六,诗文号“三十六体”。
作为晚唐著名文人,温庭筠是第一位专力填词的诗人。他善于以富有特征的景物构成艺术境界来表现人物的情思。重含蓄的表现风格比较适合于篇幅短小的词调,耐人寻味却往往不够明朗。致力于字句的修饰和声律的谐协,使得词在文采展现和声情并茂的感染力效果上得到了加强。温庭筠以其杰出的意境创造才能,奠定了词的美感特质与艺术特征,其唯美主义的绮艳词风对晚唐五代词人产生了深远影响。词这种文学形式,自温庭筠起真正获得了文人群体的重视,经过了五代与宋代广大词人的相继推进,词最终得以在中国古代文坛上绽放出了绚丽的芳颜,蔚为大观,从而拥有了迟来的、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誉和地位。
清代常州词派开山张惠言编辑 《词选》 时录入温庭筠词 《菩萨蛮》 14 首、 《更漏子》 3 首、《梦江南》 1 首,占入选词作总数的15%。后蜀赵崇祚 《花间集》 首刊温词最多达66 首,占全集收词总数的13% ,足见对温庭筠的推崇。历代论家对温庭筠诗词评价甚高:
其文窈深幽约, 善达贤人君子恺恻怨悱不能自言之情, 论者以庭筠为独至。
词有高下之别, 有轻重之别。 飞卿下语镇纸, 端己揭响入云, 可谓极两者之能事。 皋文曰:“飞卿之词, 深美闳约。” 信然。 飞卿酝酿最深, 故其言不怒不慑, 备刚柔之气。 针缕之密, 南宋人始露痕迹。 花间极有浑厚气象。 如飞卿则神理超越, 不复可以迹象求矣。 然细绎之,正字字有脉络。
温飞卿词精妙绝人,然类不出乎绮怨。
庭筠工于造语,极为绮靡。
有以丽密胜者, 有以清雅胜者。
温庭筠词多写妇女生活闺情, 较少政治内容, 极尽 “艳丽”, 故尊他为 “花间鼻祖”, 温氏在词史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旧唐书》 本传中载:“初至京师, 士人翕然推重。 然士行尘杂, 不修边幅, 能逐弦吹之音, 为侧艳之词。 公卿无赖子弟, 裴诚、 令狐缟之徒, 相与蒲饮, 酣醉终日, 由是累年不第。” 张惠言 《词选序》 里又盛推温八叉 “最高”、 “其言深丽闳美”。
简析温庭筠的 《菩萨蛮》 词:
小山重叠金明灭, 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 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 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历来对“小山”一句的解释纷纭不休,多是说屏风上画的重山在晨光辉映下明灭闪烁。针对“小山”所指,清人许昂霄在 《词综偶评》 中说:“小山盖指屏山而言。”俞平伯解析:“小山,屏山也,其另一首‘枕上屏山掩’可证。”认为指大理石屏风上的石纹,刘永济继承此说。唐圭璋认为指绣屏,夏承焘主张指眉型款式之一的小山眉,周振甫先生支持此说。沈从文认为温词此句“即对于当时妇女发间金背小梳而咏”。当代学者多有撰文对此句含义做深入探讨者。
笔者认为单从字面讲,“小山重叠金明灭”可以有两种均可圆通的理解。
其一,作品通篇描写女子晨起梳洗打扮一节,笔触理应针对颜面、发髻等特定的部位,则“小山”一句当不必与屏风、枕关联。“金”可以指古时妇女眉际妆饰之“额黄”,也称“鹅黄”、“鸦黄”、“约黄”、“贴黄”。女性以黄色颜料染画于额间,还有粘贴法,用胶水把黄色材料剪制成的星、月、花、鸟等形状的薄片饰物粘贴于额上,又称“花黄”、“花钿”。“花钿”是唐代西域地区流行的妇女面饰,在眉目之间饰有金、银、羽翠制成的五彩花子。贵族妇女多涂胭脂、抹铅粉、贴花钿,唐西州张雄夫妇墓中出土的女舞俑丰颐花钿,吐峪沟出土的残绢画上的妇女额颊间贴有“靥子”。“明灭”可以表现女子眉间“花钿”一类的饰物光泽闪烁,也可以推想昨日点涂的色料或者粘贴的花钿夜里部分掉落后的斑驳之状,还可以把“明灭”视为偏义复词,这里显然侧重于“灭”的暗淡褪色之状。
“小山”当指女性眉型,一则距离、方位上紧靠“花黄”前额,一则次句将涉及“鬓云”。如果指发髻则与次句在描写对象上就会出现重复赘述,在这样字数有限的篇幅里,温氏似不致出现此类疏漏。唐代张泌 《妆楼记》:“明皇幸蜀,令画工作十眉图,横云、斜月皆其名。”明代杨慎 《丹铅续录·十眉图》 载“二曰小山眉,又名远山眉”。至于眉的“重叠”并不难理解,古诗词例句实不鲜见,“一弄醒心弦,情在两山斜叠”“多少相思,皱成眉上千叠”“缓歌处、眉山怨叠”。眉的“重叠”似还与西域风俗有渊源,20 世纪出土于新疆吐峪沟的胡服妇女绢画,吐鲁番阿斯塔那墓的弈棋仕女图,吐鲁番阿斯塔那张礼臣墓的舞乐图屏足可以证明,唐时妇女确有把眉毛画成上下多条重叠的眉式。其实“重叠”之“叠”字,相当于蹙眉之“蹙”字义,古人有“花袍白马不归来,浓蛾叠柳香唇醉”、“秾蛾叠柳脸红莲”之句,正此之谓。另外,还可以理解为描眉色料一夜被不慎拂拭而成的模糊之状。
其二,从“懒起”可见,前两句当是女子娇卧尚未起床之境况。“小山”可以指屏风,只不过不是今日常见的立于地面一人之高的巨屏,而是古人放在床头枕前用来挡风的小型屏风。“又床有屏,施之于床;枕有屏,又施之于枕。”白居易载“予旧病头风,每寝息,常以小屏卫其首”,欧阳修纪“开屏置床头,辗转夜向晨”,“云敛屏山横枕畔”,“独倚屏山欲寝”。枕屏有单扇、多扇折叠两款,屏面装饰材料有绢、纸两类,上可以书画、刺绣作为美饰。富家还要在屏上镶缀名贵饰物,或用缕金工艺,在刺绣绢面时加入金银线来营造华丽的视觉效果。
缕金工艺在唐代已臻纯熟:“安乐公主出降武延秀,蜀川献单丝碧罗笼裙,缕金为花鸟,细如丝发,鸟子大仅黍米,眼鼻嘴甲俱成,明目者方见之。”衫裙帔帛上的各种织绣缬染花纹中有石榴卷草、团花、棊格纹、孔雀羽、折枝花卉等款式,特别是缕金锦纹,金光闪闪,富丽堂皇。历代文人涉及枕屏的诗词数量众多,如“枕屏金络,钗梁绛缕,都是思量”,“床上银屏几点山,鸭炉香过琐窗寒”。首句既然是描述清晨女子娇卧情状,次句言及云鬓凌乱,则引与枕头不远的枕屏图案入词终究也不能算作离题太远。“凤钗敲枕玉声圆,罗绣拂屏金缕褪”,既然金缕线完全可能褪色,则“明灭”指色彩斑驳也就顺理成章了,后边词中也出现了“翠翘金缕”、“凤凰相对盘金缕”。至于“重叠”可以指绢面上山水画里的层峦叠嶂,或者指枕屏多扇折叠的款式也未尝不通。
下边几首温氏 《菩萨蛮》 词中“山”字也出现过几次,除了明显指自然地貌的“故人万里关山隔”“沉香阁上吴山碧”外,如“蕊黄无限当山额”“眉黛远山绿”句中,“山”当指女子之眉型;“枕上屏山掩”“山枕隐浓妆”句中,“山”当指枕屏、枕障。尽管“小山”在温庭筠的这组 《菩萨蛮》 词中同时存在着指代眉式、枕障的两种用法,针对第一首词的以上两种解说之中,笔者还是倾向于前一种,这样更能够集中笔墨写女子的妆容,枕屏图案毕竟与梳妆主题多少有些隔膜。
且看其他数首温氏《菩萨蛮》词及张氏评语:
水晶帘里颇黎枕, 暖香惹梦鸳鸯锦。 江上柳如烟, 雁飞残月天。 藕丝秋色浅, 人胜参差剪。双鬓隔香红, 玉钗头上风。
张惠言评:“梦”字提,“江上”以下,略叙梦境。“人胜参差”、“玉钗香隔”,言梦亦不得到也。“江上柳如烟”是关络。
蕊黄无限当山额, 宿妆隐笑纱窗隔。 相见牡丹时, 暂来还别离。 翠钗金作股, 钗上双蝶舞。心事竟谁知? 月明花满枝。
张惠言评:提起,以下三章本入梦之情。
翠翘金缕双鸂鶒, 水纹细起春池碧。 池上海棠梨, 雨晴红满枝。 绣衫遮笑靥, 烟草粘飞蝶。青琐对芳菲, 玉关音信稀。 杏花含露团香雪, 绿杨陌上多离别。 灯在月胧明, 觉来闻晓莺。 玉钩褰翠幕, 妆浅旧眉薄。 春梦正关情, 镜中蝉鬓轻。 玉楼明月长相忆, 柳丝袅娜春无力。 门外草萋萋, 送君闻马嘶。 画罗金翡翠, 香烛销成泪。花落子规啼, 绿窗残梦迷。
张惠言评:“玉楼明月长相忆”,又提,“柳丝袅娜”,送君之时。故江上柳如烟,梦中情境亦尔。七章阑外垂丝柳,八章绿杨满院,九章杨柳色依依,十章杨柳又如丝,皆本此“柳丝袅娜”言之,明相忆之久也。
凤凰相对盘金缕, 牡丹一夜经微雨。 明镜照新妆, 鬓轻双脸长。 画楼相望久, 栏外垂丝柳。音信不归来, 社前双燕回。
牡丹花谢莺声歇, 绿杨满院中庭月。 相忆梦难成, 背窗灯半明。 翠钿金压脸, 寂寞香闺掩。人远泪阑干, 燕飞春又残。
张惠言评:相忆梦难成,正是残梦迷情事。
满宫明月梨花白, 故人万里关山隔。 金雁一双飞, 泪痕沾绣衣。 小园芳草绿, 家住越溪曲。杨柳色依依, 燕归君不归。
宝函钿雀金鸂鶒, 沉香阁上吴山碧。 杨柳又如丝, 驿桥春雨时。 画楼音信断, 芳草江南岸。鸾镜与花枝, 此情谁得知。
张惠言评:“鸾镜”二句,结,与心事竟谁知相应。
南园满地堆轻絮, 愁闻一霎清明雨。 雨后却斜阳, 杏花零落香。 无言匀睡脸, 枕上屏山掩。时节欲黄昏, 无憀独倚门。
张惠言评:此下乃叙梦,此章言黄昏。
夜来皓月才当午, 重帘悄悄无人语。 深处麝烟长, 卧时留薄妆。 当年还自惜, 往事那堪忆。花落月明残, 锦衾知晓寒。
张惠言评:此自卧时至晓,所谓相忆梦难成也。
雨晴夜合玲珑月, 万枝香袅红丝拂。 闲梦忆金堂, 满庭萱草长。 绣帘垂簏簌, 眉黛远山绿。春水渡溪桥, 凭栏魂欲消。
张惠言评:此章正写梦,垂帘凭栏,皆梦中情事,正应人胜参差三句。
竹风轻动庭除冷, 珠帘月上玲珑影。 山枕隐浓妆, 绿檀金凤凰。 两蛾愁黛浅, 故国吴宫远。春恨正关情, 画楼残点声。
张惠言评:此言梦醒。“春恨正关情”与五章“春梦正关情”相对双锁。“青琐”、“金堂”、“故国吴宫”略露寓意。
综览温庭筠 《菩萨蛮》 数首,单从字面上来说,完全是描写女子闺房寂寞况味的所谓艳词。所涉意象,与“画楼”“玉楼”闺房相关的有栏、窗、帘、簏簌、画罗、屏、枕、衾、镜、灯、香烛、麝香,与女性装束相关的有花、钗、额黄、宝函、襦、衫等饰品衣物,户外景物有柳、絮、杏花、绿杨、牡丹、梨花、竹、海棠、月、雨、池、桥,还有雁、燕、子规、莺、马的动态和啼鸣。整个的词境都是借助了室内外的景物,现实梦幻转换、动静结合,来刻画、衬托女子思念意中人或者夫君的“春恨”情态。
张惠言评此词:此感士不遇也。篇法仿佛《长门赋》,而用节节逆叙。此章从梦晓后,领起“懒起”二字,含后文情事,“照花”四句,离骚初服之意。
《长门赋》 描写陈皇后独处深宫、无聊孤苦的凄楚心境,清琴独对缺月,神情恍惚憔悴,寒烟漠漠寡欢郁郁,塑造了一个孤独凄美的女性形象。这篇华丽精琢、字字珠玑、感人至深,令人伤心欲绝的赋作,终未能唤回汉武帝的恩宠,美人最终在寂寞断肠中香消玉殒。 《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一词中,女主人公只是有点打不起精神的慵散———“懒”“迟”。营造的气氛、抒发的愁绪,都要比 《长门赋》 轻松舒缓得多。如果不读诉尽苦思的后边数章,首章给人的印象跟李清照南渡期婚后的词作,如 《点绛唇》(寂寞深闺)、《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念奴娇·春情》(萧条庭院)、《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等,在风格上似乎并没有多少不同。
所谓“逆叙”,是指通篇始终把时间顺序整个颠倒过来,对人、事、物由今及古、由后渐先、由近渐远进行叙述的写作方法。 《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一词,描述了女子懒起、画眉、梳洗、簪花、照镜、更衣的过程,时间上看不出有什么倒序,不知张氏“节节逆叙”之说渊源何处。统观全词意,谀之则为盛年独处,顾影自怜。抑之则侈陈服饰,搔首弄姿。“初服”之意,蒙所不解。 的确,张惠言所说的词中蕴涵“离骚初服之意”,实在缺乏可资支持的有力证据。末章后张氏以“青琐”“金堂”“故国吴宫”为例,得出“略露寓意”的判断结论,似也不足以服众。
“青琐”也作“青锁”“青璅”,1装饰皇宫门窗的青色连环花纹,借指宫廷:“出草苗,起林薮,御青琐,入金墉者,无日不有。”2泛指豪华富丽的房屋建筑:“黄扉蔼蔼,青琐沉沉,有若张公之万户千门。”3指刻镂成格的窗户,喻指篱笆:“休将薜荔为青琐,好与玫瑰作近邻。”
“金堂”,1指金饰的堂屋,神仙居处:“洞庭山浮于水上,其下有金堂数百间,玉女居之。四时闻金石丝竹之声,彻於山顶。”2泛指华丽宏伟之堂:“金堂玉户,丝哇管语。”
“故国”,1具有悠久历史的古国:“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2祖国、本国、旧都:“见故国之旗鼓,感乎生于畴日。”3指故乡、家乡:“取醉他乡客,相逢故国人。”4指旧地、古战场:“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吴宫”,指春秋时期吴王夫差或者三国时期东吴君主的宫殿。范成大 《吴郡志》 明载:梧桐园,在吴宫,本吴王夫差园也。一名琴川,语云“梧宫秋,吴王愁”。吴王夫差时有童谣“梧桐秋,吴王愁”,“干戈动,桐叶冷,吴王醒未醒?寒鸦唱,梧叶秋,吴王愁更愁”,后来“吴宫”一词几乎成为愁绪的代名词了。
诚然,“青琐”“金堂”“故国”“吴宫”,这些词语会给人王室宫廷的理解,可是综观上述解词,这些词语在意义上已经发生了不小的转换,不再专指王室宫廷了。“固哉”“深文罗织”对张惠言来说,当不算冤枉吧。“温飞卿词,精妙绝人,然类不出乎绮怨”,李冰若反对张氏没道理地拔高温词:“嗣见张、陈评语,推许过当。直以上接灵均,千古独绝,殊不谓然也。飞卿为人,具详旧史,纵观其词,亦不过一失意文人而已,宁有悲天悯人之怀抱?昔余子谓 《离骚》 不都是怨君,尝叹为知音。以无行之飞卿,何足以仰企屈子?”批评张惠言“以说经家法,深解温词。实则论人论世,全不相符”,颇有见地。
篇4:温庭筠《望江南》赏析
这首词是花间派词人温庭筠的代表作。该词短短27个字,读完却让人荡气回肠,欲罢不能。王国维《人间词话》云:“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望江南》以清丽凝练的语言,描写了一段缠绵凄美的爱情,使其成为情景交融,境界高远的名篇。
“梳洗罢”,起句看似平平,内容却丰富,给人以许多想象。唐朝女子的发饰是很有讲究的。年幼时已梳发髻,成年后改梳发鬟,出嫁时将发鬟改为发髻,再配以金、银、花钿、珠宝翡翠等首饰,形成一种富丽华贵的装饰风格。而现在为了迎接久别丈夫的归来,发饰自然更不能马虎,“女为悦己者容”嘛。在与丈夫离别的日子里,她们往往是“日晚倦梳头”或“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或干脆不梳洗“君行殊不归,我饰为谁容”。 所以在这种特定的时刻,我们能想象出女主人公着意打扮自己的兴奋之情了。这简洁的三个字,把女主人公平日的相思之苦与现在等待团聚的兴奋之情有力地表现出来了。
接下来的这句“独倚望江楼”给我们呈现了一幅广阔的艺术画面。浓浓的春意,柳枝芽儿迎风飘拂,点点阳光洒在这片片绿上,更显青翠。远处是一带白江,浩浩荡荡向东流去。江上孤帆片片,来往倏忽。楼上女子,衣着华丽,正在翘首等待心上人。面对如此美景,主人公或许此刻也有“悔当初不把雕鞍锁”了。“独”字既写出了女子一人独自等待的情景,也写出了她期盼丈夫早早归来却迟迟未归的寂寞惆怅。温庭筠描写的这幅美人凭栏远眺图,把人、景、情三者和谐地融合起来,创造出一种情景交融,静逸明秀的艺术境界。
“过尽千帆皆不是”,女主人公望眼欲穿,急切盼望,但等来的“皆不是”。这句是感情上的大转折。内心满腔希望的是丈夫“不如早旋归”,而现实又是“误几回,天际识归舟”。此刻的极大失落与先前的兴奋欢快之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斜晖脉脉水悠悠”,夕阳西下,天边渐暗,绿水悠悠,依旧东流。等待的人,依然没来,满怀期待,只剩失望。由希望到失望,更添了这个女子几分不幸。《人间词话》云:“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这句写景,但抒情主人公的感情色彩完全被溶化在自然景物中,景与情的溶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韵味无穷,这便是无我之境的妙处了。读完以后,我们又不禁为女主人公这种痴情而感动,又不自觉的为其不幸的遭遇而同情,言有尽而意无穷呀。该句看似无“我”,其实有“我”;看似无情,实则有情。正是因为有了期望后的失望,有了失望后的无限思念,女主人公才会“肠断白蘋洲”。
“肠断”用词很重,写思妇极度的相思之苦。“白蘋洲”也非等闲之笔,因“蘋”为水草,蘋、水相依而生,蘋失水则死。妇人不能与心上人生活在一起,不正像那无水之蘋吗!触景生情,能不断肠?
读罢这首词,我不禁想到古代女子悲苦的处境。“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李白《长干行》),“君行逾十年,贱妾常独栖”(曹植《七哀》),“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曹丕《燕歌行》)等等,这些都是思妇们不幸生活的写照。这种刻苦铭心的思念,让她们“衣带渐宽,为伊消得人憔悴”。即使丈夫偶尔回家相聚,那也是“晨起动征铎”,匆匆,太匆匆了。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四时之景,谁能真正陪爱人一起欣赏?哪个女子不想永远与爱人“针线闲拈伴伊坐”、“共话巴山夜雨时”?游子在外或许有良宴聚会,赏歌听曲的机会,还可以驱车出游,而思妇却只能徘徊院落,空室长叹,她们难言的寂寞经常是靠泪水冲洗。《望江南》中的女子的漫长等待,使得片刻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满腔的失落,满怀的幽怨,随着那一江春水,进入无边无尽的黑夜中。这是她的不幸,也是封建社会所有饱尝离别相思之苦的女子之不幸。这首词,“是现实生活中思妇的怨与恨,血与泪,深深地感动了作家;在这些似乎平静的字句中,跳动着作家真挚热烈的心。”(高国平《情真意切,清丽自然—读温庭筠〈望江南〉》)所以,这首词虽然讲述的是一段思妇凭栏远眺丈夫归来的爱情故事,但这个故事是凄美的,悲剧的。整首词字里行间始终笼罩着一股宛转深沉,低徊不尽的悲情。
温庭筠高处构思,小处下笔,用语细腻,裁剪精当。全词短短27字,语言清丽凝练,感情却写得委曲婉转,波澜壮阔,有如山涧清泉,又如千年陈酿,既清新而又醇厚。温庭筠是后来唐末五代花间派的鼻祖,婉约派的先驱,他的作品大都表现为秣艳细腻,绵密隐约的特点,但这首词却清新疏朗,通俗明快。钟荣《诗品》评价《古诗十九首》说:“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一字千金”,该语评价《望江南》也非常合适。
作者单位:江西省吉安市永新县龙门中学(343406)
篇5:望江南 温庭筠
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常以“炉薰阖不用,镜匣上尘生。绮罗失常色,金翠暗无精”之类的描写来表现思妇孤寂痛苦的生活和心情。此篇用法有所不同,离别的痛苦,相思的寂寞,孤独的日子似乎就要过去,或者说她希望中的美好日子似乎就要来到,于是,临镜梳妆,顾影自怜,着意修饰一番。结果是热烈的希望之火遇到冰冷的现实,带来了深一层的失望和更大的精神痛苦,重新又要回到“明镜不治”“首如飞蓬”的苦境中去。这三个字,把这个女子独居的环境,深藏内心的感情变化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生动地表现出来。
接着,出现了一幅广阔、多彩的艺术画面:“独倚望江楼。”江为背景,楼为主体,焦点是独倚的人。这时的女子,感情是复杂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情绪是变化的。初登楼时的兴奋喜悦,久等不至的焦急,还有对往日的深沉追怀……这里,一个“独”字用得很传神。“独”字,既无色泽,又无音响,却意味深长。这不是恋人昵昵情语的“互倚”,也不是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共倚”,透过这无语独倚的画面,反映了人物的精神世界。一幅美人凭栏远眺图,却是“误几回天际识归舟”的“离情正苦”。把人、景、情联系起来,画面上就有了盛妆女子和美丽江景调和在一起的斑斓色彩,有了人物感情变化和江水流动的交融。
“过尽千帆皆不是”,是全词感情上的大转折。这句和起句的欢快情绪形成对照,鲜明而强烈;又和“独倚望江楼”的空寂焦急相连结,承上而启下。船尽江空,人何以堪!希望落空,幻想破灭,这时映入她眼帘的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落日流水本是没有生命的无情物,但在此时此地的思妇眼里,成了多愁善感的有情者。这是她的痛苦心境移情于自然物而产生的一种联想类比。斜阳欲落未落,对失望女子含情脉脉,不忍离去,悄悄收着余晖;不尽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无语流去。它像一组电影镜头:一位着意修饰的女子,倚楼凝眸烟波浩淼的江水,等待久别不归的爱人,从日出到日落,由希望变失望,把这个女子的不幸,表现得多么动人。
至此,景物的描绘,感情的抒发,气氛的烘托,都已成熟,最后弹出了全曲的最强音:“肠断白苹洲。”“末句最当留意,有余不尽之意始佳。”和全词“不露痕迹”相较,末句点出主题似太直,但在感情的高潮中结句,仍有“有余不尽之意”。白苹洲在何处?俞平伯先生说,不要“过于落实,似泛说较好”(《唐宋词选释》),这是极为深刻的见解。但在此词的艺术描写中,应该是江中确有白苹洲在的,不是比喻、想像,也不是泛指,而是实写。独倚望江楼,一眼就可看到此洲,但那时盼人心切,只顾看船而不见有洲了。千帆过尽,斜晖脉脉,江洲依旧,不见所思,能不肠断!
词是注重作家主观抒情的艺术形式。这首小令,情真意切,生动自然,没有矫饰之态和违心之语。词中出现的楼头、船帆、斜晖、江水、小洲,这些互不相干的客观存在物,思妇的由盼郎归来的喜悦到“肠断白苹洲”的痛苦失望,这些人物感情神态的复杂变化,作家经过精巧的艺术构思,使之成为浑然一体的艺术形象。作家的思想感情像一座桥梁,把这些景物、人物联系了起来,而且渗透到了景物描绘和人物活动之中,成了有机的艺术整体,使冰冷的楼、帆、水、洲好像有了温度,有了血肉生命,变得含情脉脉;使分散孤立的风景点,融合成了具有内在逻辑联系的艺术画面;使人物的外在表现和内在的心理活动完美统一地显示出来。这正是现实生活中的思妇的怨和恨,血和泪,深深地感动了作家;在这些似乎平静的字句中,跳动着作家真挚热烈的心。
这首小令,像一幅清丽的山水小轴,画面上的江水没有奔腾不息的波涛,发出的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连落日的余晖,也缺乏峻刻的寓意,盘旋着一股无名的愁闷和难以排遣的怨恨。还有那临江的楼头,点点的船帆,悠悠的流水,远远的小洲,都惹人遐想和耐人寻味,有着一种美的情趣,一种情景交融的意境。这首小令,看似不动声色,轻描淡写中酝酿着炽热的感情,而且宛转起伏,顿挫有致,于不用力处看出“重笔”。
思妇题材写的人很多,可说是个“热门题材”,但这首小令,不落俗套,很有特色。这也是个软题材,但这首小令不是软绵绵的,情调积极、健康、朴素。在有着绮靡侧艳“花间”气的温词中,这首小令可说是情真意切,清丽自然,别具一格的精品。
后世评价:
1.明汤显祖评《花间集》:“朝朝江上望,错认几人船。”同一结想。
2.明沈际飞《草堂诗余别集》:痴迷,摇荡,惊悸,惑溺,尽此二十余字。
3.清谭献《复堂词话》:犹是盛唐绝句。
4.清陈廷焯《云韶集》:绝不着力,而款款深深,低徊不尽,是亦谪仙才也。吾安得不服古人?
5.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千帆”二句窈窕善怀,如江文通之“黯然销魂”也。
6.夏承焘《宋词欣赏》:这“过尽千帆皆不是”一句,一方面写眼前的事实,另一方面也有寓意,含有“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的意思,说明她爱情的坚贞专一。清代谭献的“红杏枝头依与汝,千花百草从渠许”词句和这意思也相近。
温庭筠轶事:
篇6:温庭筠《望江南》古诗赏析
【赏析一】
这是一首言简意丰的闺怨词,短短27字含蓄不尽地描摹出思妇的千般柔情,倾倒古今无数读者。
开头梳洗罢三字是略含喜庆的序幕,含有一派深情。正如司马迁《报任安书》所说,士为知己者用,女为悦己者容。古时交通不便,信息难通,思妇的心上人虽无归期,但又有随时随地、突然回家的可能性,故此妇每日有此梳妆的功课,一丝不苟,理云鬓,施粉黛,成此柔媚风流之体态。俗语说久别胜新婚,思妇不仅时刻盼望着丈夫回来,而且要在丈夫来到时一展自己的照人光彩与青春魅力,唤醒其久违了的夫妻情爱,提高久别乍逢时的爱情质量!独倚望江楼是上句梳洗罢之后心理及行为的继续与深化,独倚望江楼,天际识归舟,其情殷殷,希望满怀;又是一个充满激情的一天,多么不同寻常而富有美感。此句独字也有特殊含义,思妇打扮得如此俏丽动人又怕人见,是她羞惭心理的写照。故思妇眺望、企盼情人之举动又有怕人识见的羞怯心绪,是思妇特殊身份的表征,有一种凄清的美感效果。
从梳洗到望尽千帆是一个漫长难耐的焦躁时光,然而却是迷离着玫瑰色梦幻的希望时期。接下来皆不是一语猝然将这梦幻扯破,重新将思妇抛向绝望的境地:看来今天又是白等了!一腔愁思又化成了悠悠江水,脉脉斜晖,这是最令人伤心的时刻,白日的梳洗、眺望不仅未能解愁,反而使愁思加重。
斜晖脉脉水悠悠一句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倍添思妇如之何勿思的相思之苦。这无知的斜晖与悠悠江水每天此时相拥相恋,缠绵于暮色之中,不忍遽然分手,描画出一幅夕阳无限好的美丽图画,不正是人间夫妇男耕女织、夫唱妇随的某种象征吗。物犹如此,人何以堪,怎能不让思妇肠断呢?
肠断是出自《世说新语>的故事,这里形容思妇极度的相思之苦。白蒴洲也非等闲之笔,因蘋为水草,蘋、水相依而生,蘋失水则死。妇人不能与心上人生活在一起,不正像那无水之蒴吗!触景生情,能不伤怀?
诗贵含蓄,温庭筠此词深谙妇人心理,寥寥数语,写尽思妇不尽情思,堪称千古绝唱。
【赏析二】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是写这位女主人公早上起来,匆匆梳洗后,独自倚在望江楼上眺望。从这了了的八个字中,应该可以读出几层意思:
1、梳洗点明了时间是早上,对下文的傍晚(斜晖)来说也是个伏笔。唐圭璋先生在《唐宋词简释》中说这是午睡后的梳洗,时间短去了半天,则下文的过尽千帆极言等待之久便无着落,似不可取。
2、梳洗罢,隐含着女主人公盼归的期望,如果不是有这份心情在,她可能就会象温庭筠在他的《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词中所说的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了。女为悦己者容,这容是为了心上人才有意义的,正因为她期望中丈夫会回来,希望他看到自己的美好容貌,所以她才会认真梳洗。
3、一个罢字之后,紧接独倚,反映了女主人公急切的心情──她黎明即起,刚一梳洗完毕就匆匆的赶去江楼了。
4、从她一早就急急去江楼眺望展开一点,就应该还会想到,她的思念应该不会是早上起床后才突然产生的,她昨天夜里可能是长夜不眠,一夜相思,受尽煎熬;抑或昨夜她梦见吉兆,所以她才急不可耐地早早赶去望江楼。
5、再进一步,由今天而昨天,由昨天而前天,她是不是日日如此都来这江楼上盼归呢?
6、一个独字,不仅说出了她的孤独,隐含着她与心上人的分离,而且也与下面象征分别的白苹洲(详解见下)遥相呼应。
过尽千帆皆不是,写出了她希望与失望交替的过程。远处每有一船现影,她便引颈长望,心儿随着船的渐行渐近而渐渐紧张,希望也渐渐高涨,可是船到楼头无情地继续前行,当她意识到这并不是她等待的船儿时,她的失望情何以堪!
可是这时的她还没有完全失望,幻想促使她把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就这样,在无数希望与失望的交替中,她内心的摧伤越来越惨重。同时,这一句也表明了她盼望的时间之久,她的痴情和执着。千帆是千船的代指,但是这又不仅仅是修辞方法的差别。船在水上,越向远处,越是只能看到帆而不是船。李白的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写的是去船,把它倒过来,不就是这位思妇盼望来船的过程么?所以,一个帆字把读者的目光引领到了远处,使读者也像词中的思妇一样极目远望,企盼人归。
斜晖脉脉水悠悠,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早上满腔的.期望都随落日渐渐黯淡。这斜晖尚且脉脉含情,无限同情女主人公不幸境遇,为什么她盼望的人却如此薄情寡义,弃她于不顾呢?那悠悠流去的水,是女主人公心中不尽的柔情,是她一日日逝去的青春年华,不也是她绵绵不绝的无限愁情么?
肠断白蘋州,在愁情满怀、斜晖渐去的时候,女主人公的目光偏偏又遇到了他们当年分手的白苹州,这怎么能叫她不肝肠寸断呢?朱光潜认为把肠断白苹洲五字删去,意味更觉无穷。因前几句已写出一个倚楼等待离人归来却一再失望的思妇形象。斜辉句景中有情,足以给人无限联想的空间,再以断肠涂饰,便一泻无余,神形俱失,遂成败笔。这是很有道理的。
此外,需要注意的是,望江楼和白苹洲都确有其处,望江楼在四川成都东门外的锦江河畔,白苹洲是唐代的称呼,今称莲花庄,在浙江湖州东南的苕溪之畔。但是在本词中,两者都不是确指。望江楼在这里指江畔思妇眺望之楼,不能单单理解成一个地点。白苹洲,是指江中长有白苹的小渚。白苹是水中一种浮草,色白,古时男女常采苹花赠别,故古诗词中常用白苹洲指代分别之处。
全诗的另一个特色是情感张弛的运用:
1、过尽千帆皆不是里面蕴含了千百个小的情感张弛;
2、从这一日来说,又是一个大的张弛过程--从早上第一帆满怀期望的紧张眺望,到斜晖中令人断肠的失落;
3、限于篇幅,词人撷取的只是思妇一日的盼望镜头,但是思妇与情人的分别当不是一日,那么她的思念自然也非一日。在这常年累月的思念中,她的情感不又是一个更大的张弛过程么?
【作者介绍】
温庭筠(812~870),本名岐,字飞卿,排行十六,太原祁(今山西省祁县)人。温庭筠少负才华,长于诗赋,然而生性傲岸,好讥讽权贵,因得罪宰相令狐绚而累试不第;又因长期出入歌楼妓馆而为士大夫不齿。仅任过方城尉、隋县尉、国子监助教等微职。
篇7:望江南温庭筠
《望江南·梳洗》
唐代:温庭筠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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