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散文(精选9篇)
篇1:父亲的散文
父亲
期中检测后,又要和孩子们一起学习《背影》了,每当读朱自清的这篇散文,都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父亲。其实,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有为父亲写点东西的冲动。每想起父亲,他的种种生活情境便如走马灯般纷纷在脑海中旋转,可真正下笔时,又觉得别人的父亲大概也是如此,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于是便颓然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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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重阳节恰逢周末,我携妻儿回到老家。我的老家是潍水河畔的一个小村子,长久以来以种植大姜而闻名。十月,正是大姜的收获时节。出姜是一个需要力气的细活儿,父亲以前常说,一个整劳力平均一天也就干一分地的活儿,而我们这里,每家每户都种个三五亩的,甚至更多。前几年,我曾劝过父亲,我和哥哥早就成家立业,种姜太麻烦,不如歇一歇。可父亲不听,总是说还能干得动,闲下来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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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因为临行前打过电话,母亲特意在家等我们,而父亲是早早地就下地干活去了。换好衣服,问清父亲所在的地块儿,我便向田野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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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断遇到同村的乡亲,他们黝黑朴实又满带沧桑的脸上疲惫中带着喜悦,我一路“叔”“伯”“二婶子”的和他们打着招呼,他们也用浓浓的亲切乡音回应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的不常回家而显得疏远,我知道,他们一直把我当成是这个村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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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的天格外地蓝,蓝得能让人的心神都深深地陷进去。田野上,夏天时那绿得冒着油光的姜苗变得青黑了些,叶梢儿也微微泛出些黄色,这是大姜成熟的标志。地里满是劳动着的人们,他们一边不停地劳作,一边大声地说笑着,偶尔不知是谁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那爽朗的笑声便溢满整个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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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便是他们中的一员,等我赶到地头时,收获的大姜已经摆了长长的俩大溜儿。父亲正坐在地上休息,肩头搭着一件旧衣服。田里只有父亲一人,我问他为什么不雇个人来帮工,他抱怨说今年的人工价格贵得离谱,要近四百元一天,实在不舍得。一会儿,母亲也来了,父亲站起身对我说:“下手吧。”我便拿了铁锹开始干活,我和父亲每人把着三垄地。我边干活边打量父亲:他的脸色和这土地几乎一样,黄中带黑,还现出些疲惫。皮肤有些松弛,没空打理的花白胡茬显得乱糟糟的,为数不多的苍白头发在秋风中一起一伏。脸上沾着几颗土粒儿,后脖颈上有几处风干的泥水痕迹,可能是被不知名的虫子叮咬后抓挠留下的。因为起得早,露水打湿了他的大半衣衫,又粘上不少的泥土,就像在泥水洼里跌了一跤一样。我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酸痛:父亲也是过七十岁的人了啊!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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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回头看看,父母亲也正在忙碌。“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我边干活边想这个问题。再回过头去看,父亲正弯着腰一脚踏着锹杆,两手攥着姜苗,慢慢地有些费力地把一株大姜从泥土里拖出来,突然间,我脑海中像有一道闪电划过,我知道哪里不对了:这次干活,我竟然赶在了父亲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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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不禁惶恐、战栗起来:怎么会这样呢?以前全然不是这样的啊!我记得以前我们父子三人(我还有一个哥哥)一起干活的时候,父亲总是在前头“领跑”,哥哥紧跟在父亲身后,而我,干得又少,还被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后来,我和哥哥逐渐长大,父亲和哥哥轮流当着领头雁,我却是一直在后面的那一个,那时父亲总用不知是骄傲还是责备的语气数落我是个“干活不中用的学生娃子”。可是,什么时候父亲干活被我落下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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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候的父亲,虽然个子不高,但极为健壮,肩宽背厚,一身的疙瘩肉,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干活也很少中途休息。就是凭着这把子力气,他和母亲盖起了新房,供我们兄弟俩上学,为我们娶妻,又帮我们带大了孩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母亲开玩笑地说:“现在啊,你爹在四里八乡可是出了名了,别人都说咱们村里有个干活不要命的老头子,都七十多岁了,还种姜呢,也不知道忙活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完……”听到这话,我赶紧端起碗,装出猛劲儿扒饭的样子,以遮挡我那怎么忍也忍不住的泪水……
然而……然而现在,他怎么就落在我身后了呢?他竟然落在我的身后了啊,我的一辈子要强的老父亲!
篇2:父亲的散文
父亲节怀念父亲的散文 篇1
父亲节,突然,深藏于心的父亲及父亲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尤如泄洪的潮水,一溃紧锁的心门,夺涌而出。看着书桌上父亲那张永远停格在52岁,仍然俊朗、清瘦的遗像。在恍惚中,我似乎又看到了爸爸,挎着他那谁也不能动,视同生命一样重要,装着税票的黑色公文包,穿梭在大街小巷,乡村山道。亦听到我刚参加工作时,他把我叫到身边,很严肃地对我说“工作要认真,做事要勤快,不懂要多问,对待老同志要尊重…”
话犹在耳,可父亲又在哪里?
我的父亲生前是一个镇的税务所所长,从我懂事起,印像中的父亲总是很忙,总是夹着一个黑色的公务包,骑着一辆除了铃不响全身都会“喀吱喀吱”响的28寸海狮牌载重自行车,常常是顶着月亮出门,又带着星星回来,有时半夜醒来,常听到母亲与父亲对话:
“怎么这么晚回来,身上这么脏?”或者“脚又怎么弄破了,身上怎么这么大块乌青啊?”
“没什么,山路骑车不好走,摔了一跤”。
“你不会在大队里住一夜第二天等天亮再回来啊。”
“不行啊,收的代金必须及时解缴入库呢”。
六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的税务部门可没有现在吃香,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自行车算是最好的工具了,一个税务所也只有一、二辆自行车,基本上是县局机关淘汰下来的。那时大部分山区的羊肠小路并不能骑车,有些还需人扛着车走,更没有现代便捷的高科技电脑和多元化的申报方式,所有的税收,特别是农业税中的代金,全都是依靠税务人员走路下乡挨家挨户,一角一元收来的。父亲因为是所长,要负责整个镇所属的所有村队,所以县局淘汰下来的自行车分给了父亲使用,这就成了父亲唯一的宝贝,难得没事时就不停地用毛巾擦,一辆破车愣是被擦得铮亮。记得姐姐哥哥上初中那会,对父亲的宝贝破自行车垂涎三尺,总想能把父亲的车子偷出到学校的操场上学骑车,尤其是哥,都快想疯了,可是自行车的钥匙,父亲总是随身带着,哥请妈出面去求爸,让他星期六星期日把钥匙放家里,让他学一学,可是爸总是说:“这车是公家的,小孩子怎么好拿公家的车去学,有本事让他自己长大了有工作自己买了去学。”最后哥总归没能用上爸的自行车,还是与同学一起,用同学爸的自行车学会了骑自行车。
平时父亲对母亲总是温和体贴,可一旦他觉得是原则问题,一张脸就像包公,父亲的“不近人情”是当时我们所住的镇远近闻名的。记得还是自己上小学时,学校放农忙假,那时有农村户口和居民户口之分,田地也还是生产队为主的大集体。农村户口的学生放假自然回自己所属的生产队劳动,我们居民户口的学生除了给学校采猪草、学校菜地积肥外也没啥事,就在家呆着。记得有一天,我和姐姐在家正无聊,姐姐一个城效的同学来约我们去她们生产队里挖完花生的地里捡落花生,我和姐姐跟着去,结果我们捡了有小半篮落花生,那高兴劲就别提了,特别是我,一想到有煮新鲜花生吃,喉咙里就上下不停地翻滚着口水,那时花生可是稀罕物,居民户只有过年凭票才能买到花生,看着篮子里带着泥土的花生,想想都开心,我和姐姐满鞋满脸泥土地挎着蓝子跑回家:“妈、妈、你看我和姐捡到这么多的落花生。”
当母亲问清楚是我们在姐姐同学带领下,在生产队已经挖完花生地里捡的落花生时,就怜爱地笑笑,说赶紧去洗手洗脸,然后再把花生洗净,待会你爸下班回来开饭时,再把花生煮熟一起吃,说话间,爸回来了,仗着父亲平时对我的疼爱,我小鸟似地朴过去邀功:“爸、爸,你看,我和姐姐在她同学队里捡到的落花生。”
“谁让你们去生产队的田里捡花生的?还把捡到的花生拿回家,快点交回生产队里去!”原本还带着一丝笑容的爸,突然变天似地沉下脸,大声地呵斥起来,吓得我“哇”一声哭起来。
“干什么这么凶?花生是彦彦同学带她们去捡的。我都问清楚了,是在已经挖完花生的地里捡来的,你看看这好多都是瘪的,里面没籽的,估计人家都是不要的。看你把孩子吓得!”母亲随手在篮子里拿了几个带着泥土的花生,剥开给父亲看,泪眼中,我看到妈剥开的花生里面,好像只有比绿豆大一点点的花生仁,不觉有点失望。
“那也不行,生产队里捡来的不管生产队里要不要,都是公家的东西,必须还回去。”父亲不容商量地说。母亲知道父亲的脾气,只得让姐姐把那小半蓝花生重新拎回到她同学所在的生产队部,父亲还跟着亲自去,亲自向大队长道歉,说自己没管教好孩子。
又有一次,父亲因为在粮站征公粮时,遇到一老农中午蹲在粮站一角落,捂着肚子,脸色发青,父亲上前一问,说是因为要交公粮排队,早上一早起来,挑了一百多斤公粮没吃饭赶了十五里山路,现在怕是饿了,身上又没粮票和钱,父亲听了二话没说,连忙掏出半斤粮票和三毛钱给老农,让他赶紧去粮站食堂吃饭,父亲回家也没提起这事,可有一天,我们家来了一个老农,带着老婆和儿子,说我爸是他们家的恩人,还拿了一尿素袋地瓜和两斤笋干,无认如何要母亲收下,母亲不知就里,请他们坐下喝茶,慢慢问清缘由,但因为知道父亲的脾气,仍不敢妄自收下东西,就留下他们一家三口吃饭,说等爸回来再说,父亲回家,死活不要东西,说山区农民自己种点东西不容易,都是口粮,最后爸让妈按市场价买下了这一尿素袋的地瓜和两斤笋干,我嘟着嘴悄悄说:“白赔了一餐饭,还三个人的饭”,要知道那时我们都是凭粮票定量供应粮食的,被妈听见了,我被训了一顿,在这种事上,妈始终是与爸一至的。之后我们与这家老农成了至交好友,父亲去世,这位老伯整整给父亲守灵两天天夜。
父亲看起来不禁“不近人情”,还好管闲事、固执己见,比如所里的年青女孩晚上若是带了男孩子来玩,父亲就会忐忑不安,过一下就要起身去巡逻一次,如果晚上十点,男同志还没走,仍然在女孩的房里,父亲就会去敲门,委婉要女孩早点休息,别影响明天上班。那时我们都住在税务所的宿舍里,常常听母亲说:“下班了你操什么心,人家女孩总要谈恋爱的,你这样做人家会讨厌你的。”父亲却说“讨厌我也要管,谈恋爱我不反对,但男孩子太晚留在女孩宿舍总不安全,人家女孩父母不在身边,万一出事怎么办,我是所长,她们在这里就像我的孩子,我有义务保护她们。”这类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不枚胜举。但父亲的不近人情却赢得差不多全镇人的尊重,那时谁要提起税务所的老占,人们总会说:“这人有骨气,我佩服。”
所里的年轻同事也是对父亲又恨又爱,恨的是太严,爱的是父亲真心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每到节日,父母不在身边的单身同事,父亲都要请到家里和我们一起过。以至父亲去世时,父亲的同事有嚎啕大哭,父亲出殡那天,差不多整个镇的人都出动,沿街夹道送父亲一程,作为女儿,现在想起此景,心里仍然为父亲骄傲。诊室
其实父亲看起来不近人情,骨子里却充满了无限的柔情和温暧。最最令我难忘、至今想起仍令我唏嘘不止的是有一次我工作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时我已经工作,与父亲在同一个系统,只是在不同的税务所,而我因为税务所没有宿舍独自被安排在兽医站的老房子里住。记得那是八三年一个飞雪满天的寒日,因为下大雪天太冷,我一直睡到八点多才起床,打开门却看到爸裹着那件已经打了好几个补钉的大衣,带着一顶雷峰帽,站在屋檐底下,帽子上、衣领上已经积满了雪花,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双红色的中筒雨鞋,门口还停着那辆自行车,车上也积满了雪,看来爸来了不是一时半刻。我连忙拉爸进房间,嗔叫着:“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干什么不叫醒我?”“等等,我把自行车也推进来再说。”爸让我拿着塑料袋,抖抖身上的雪,再把自行车裆上的雪抹净,有点坚难地把车扛进屋,突然我发现爸瘦了好多好多,我哪里知道,此时爸身上的好多部位已经被癌细胞侵袭。
我给爸到了一杯热水暧手,再次问爸到底是几点钟来的?爸说:“我家里5点就出发了,昨天听广播说,今天要下大雪,你不是没雨鞋吗?我怕你今天万一下大雪没法出门,所以昨天买了今天赶紧早点给你送来,没想到刚骑了一点路就下雪了,下雪天路难骑,骑了一个多小时,到你这儿我看了下表是6:40,我怕吵醒你,就没敲门。”天!爸竟然独自一人在满天飞雪的早晨为了给我送一双雨鞋,冒雪骑了近两小时的路,又为了让我多睡会,独自一人在雪花飞舞、寒风冷冽的清晨,在屋檐底下站了整整一个半小时,都说母亲的爱如水,父亲的爱如山,可我的父亲在如山的爱中分明流淌着如水的柔情。
送雨鞋之后三个月,我的父亲就病到了,因为在当地医院查不出病因,父亲被转到省城浙二医院,而我作为同事,被局领导派去陪护,父亲被查出晚期胰腺癌,而我作为唯一陪护的家属被约到主治医生办公室,医生明确地告诉我,爸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时也许爸也觉察到了自己的病情,我们互相隐瞒着,我告诉爸,他得的只是良性肿瘤,只要开刀就好了,而爸则故做轻松地说,等我好了,带你去西湖玩,不过现在也说不定,人总是要死的,你看毛主席都要死呢。我知道爸是要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可我实在不愿相信医生的话,总觉得开刀会有希望。爸开了刀后,我们返回县城,住在县医院,此后的三个月,我吃住在医院,每天与爸朝夕相处,为了半夜爸病疼发作不吵醒医生,我学会了打针以便帮爸止痛,每天帮爸洗脚时,发现爸的脚一点点的枯萎,无望地看着爸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虽然在这最后的三个月,我竭尽全力全力地陪着爸,照顾爸,可这又怎能还得清爸二十年来给予我的爱呢?至今想起,仍常常后悔自己少不更事,工作后都没有给爸买过一样礼物,更不要说好好地给爸过一个父亲节,原本我可以做得更好点啊。
爸,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仍然做你的女儿,我要把今世没有尽完的孝全部补上。我要大声地跟你说:爸,我爱你!
也希望天下所有的儿女,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多尽点儿孝心,少留点遗憾。
篇3: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那一年, 父亲安静地躺在床上。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白天是不往床上躺的,他总有忙不完的事, 总有干不完的活, 他必须付出最大的辛劳,让有限的田地里生长出更多的粮食来。只有这样,才能填饱我们姐弟几人的肚子。
父亲整日 在田里忙 ,春耕夏播秋收冬藏。父亲把农事安排得很紧, 还经常对我说,节气不待人。清明前后,种瓜种豆,小满收油菜,芒种收小麦,刚收完小麦,又忙着播种玉米和大豆。寒露到霜降, 种麦莫慌张, 霜降到冬至, 种麦莫迟疑……农事就是这样,一环扣一环。那时候不像现在有大型机械, 有除草剂等农业新技术, 耕田用牛, 除草用锄头。中午和黄昏,别人休息的时候,父亲还会割回一筐筐的猪草, 或者背回一捆捆的干柴。父亲肯定很累很累, 但从来没有流露过他的难和苦。
父亲很少生病, 没想到那次病得那么厉害。父亲的腹部肿胀着,坐卧不宁,好久没有安静地睡过觉了。
父亲, 姐姐们回来看你了。她们都已成家,日子越过越好, 想请你到她们家去看看。那时我家孩子多,父亲从没有把我们当成累赘(zhuì),从不打骂我们, 甚至没有大声呵斥过, 好食物总留给我们吃。我们在县城读中学的时候,每到周末回家,橱柜里总留着蛋类、肉类等食品,那是招待客人剩下的, 父母亲就这样一直留着, 等着我们回来……当我们回学校读书时, 父亲又给我们备足粮食和生活费,哪怕自己的口袋里没剩一分钱……
父亲, 你的老伙计们都来看你了。他们多想和你在月光下, 坐在村头的大石头上, 叙叙东田的谷子西田的芝麻。父亲一生乐善好施,待人宽厚,与乡亲们和睦相处,很受尊敬……
我站在父 亲的床边 ,轻轻地抚摸父亲粗糙的脸。父亲,您为了供我和弟弟读书,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您没有享过一天的福, 而今我们又忙于工作,总是太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在您身边。我太傻, 常常在心底许着为父母尽孝的宏愿, 总想在自己有出息的时候再从容尽孝 ,却不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舅父说 , 你父亲忙 碌一生 , 也该歇歇 了 , 让他走吧……
我泪如雨下……我再也看不到父亲了……
现在,我知道了父亲节,却没有了父亲! 我只好逃避这个节日,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静静怀念,默默流泪。耳畔萦(yínɡ)绕着那首老歌:你曾经牵着我的手, 走过草地,踏过山坡,你说那青山永远挺立, 流水它不会停留。哦,爸爸,为何在我最需要您的时候, 牵不到你的手……一年又一年, 我都过着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篇4:父亲的浪漫主义(散文)
在我记事之初,家里有一个庭院,父亲在屋子前面种了一片甘蔗,春天绿绿的叶抽出来,修长而舒展,微风拂过,亭亭摇曳,好像汉唐时代的少女,身穿绿萝衣,翩然起舞。夜晚,春雨沙沙的清曼声音,伴我们入睡,如同天籁。到了深秋,甘蔗成熟,甜甜的滋味,这大概是我所知道的最甜美的味道了。直到如今,还经常想起那一片曼妙的绿和那甘甜来。
在院子里,父亲还种下了一些白兰花,让我们的院子飘忽着一种洁白的芳香。有一株白兰树长得很高大,它的枝丫可以坐下我和姐姐两个人。我们常常坐在花树上,看安徒生的童话,清风徐来,世界飘浮得很高很远。
有一年,父亲到海南出差。年轻的他经常不顾海里有鲨鱼而禁止游泳的警告,背着领导去大海游泳。他说只有在大海里中流击水,让自由的躯体徜徉于无边无际的水域之中,才真正会有飞翔的快意。
在一天的紧张工作之后,他会端一个小板凳,走十几里的沙滩去看一场电影。父亲在岛上和渔民相处得很好,他吹笛子给他们听,和他们一起出海去打渔。在遥远的海面看岸上依稀的灯塔散发出暗淡的光芒,看湛蓝的海面升起的明亮的圆月,泪流满面。
从海南回来的时候,父亲带回满满一公文包的珊瑚和一个渔民朋友送的海螺。我们看着那些形状细致的珊瑚,听着海螺在耳边的呼啸,总感觉他亲历的天涯海角,与我们如此亲近。
其实父亲从小就经历了很多波折和磨难,只是痛苦对于他似乎风清云淡。小时候他父亲早逝,兄弟三人要捡柴做农活,从早忙到晚才能吃上腐烂的菜叶和掺着糠的米饭,即使这样也从来吃不饱。可是阳春三月,他们总不忘自己做风筝,在田埂上奔跑着,让风筝飞得很高很高,掠过一大片一大片开放着的油菜花。“很快活啊。”他乐呵呵地说。
父亲做过很多工作,按他的话来说,工农兵学商,除了兵之外,他都有涉足。他最喜欢的是经营我们的果园。在很多年以后,当果园已经变成座座高楼的时候,提起父亲,很多人还记得他的果园。他们说,种得真是好。在被誉为“柑橘之乡”的家乡,父亲的果园是首屈一指的,他最先引进新品种,又种得最好。我还记得满树金黄色的柑橘点缀在碧绿的叶子间,他以玫瑰作为果园的围墙,四月开满玫瑰花,绮丽幽香。在很久以后,我读到伯内特的《秘密花园》,心里不免有一种柔软的温暖。
那一年,城市开发的推土机拆了我们家赖以生存的果园,昂扬生长的树木和花朵零落成泥。父亲当时有多种选择,比如回到以前的单位,到朋友的企业做事,或者做生意。父亲却买了两箱蜜蜂,高高兴兴做了放蜂人。随着花期,从四川到陕西到甘肃到陕北最后到了内蒙古大草原,远离尘嚣,追随一路的芬芳。
风餐露宿的流浪日子也许很苦,但父亲对于这段经历始终视若珍宝。
他说,太白山的森林茂密极了,遍山的野槐花,洁白馥郁。瀑布直下,珠玉四溅,烟雾飞散。在这里他们呆了三个月,在浓密的草地上搭起帐篷,步行至几十里之外的集市买米,有时候他们逮来野兔和附近的村民换粮食。清朗的夜里,四周一片寂静,野花的香味弥漫四野。他躺在草地上,看见很亲近的繁星,想点什么,或什么也不想。
在陕北,有满坡的羊,满坡的信天游,满坡的杜鹃花和满坡的云。他站在黄土高坡,扯着喉咙和那些裹着羊白肚毛巾的陕北老汉一起唱山歌,无拘无束,酣畅淋漓。
整整两年的时间,他吃夹着黄沙的米饭,他在雨水里淋浴,他的皮肤被漠北的风吹得干裂,他被蜜蜂蜇伤,他的衣服灰尘满布,他的手臂被荆棘划得伤痕累累……他自己削成的绿笛已经被吹成褐色,我猜想他的笛声一定是从青翠的秦岭蜿蜒至苍凉的敦煌,飞到漠漠的塞外,再被风吹到水草丰美的草原。他在那些人迹罕见的美丽地方找到了来自心灵深处最初的感动。他接纳并享受所有的一切,路途的险阻、肌肤的疼痛和内心难以言表的喜悦。
在父亲58岁的时候,他和母亲一人骑一辆有着十多年历史的自行车从四川出发,走过重庆,走过湖北,走过甘肃,走过陕西,经过三十多个城市,神采奕奕地畅游五千多公里,历时六十一天,把一身皮肤晒成古铜。
篇5:父亲的散文
记忆中对父亲有过许多不理解,甚至觉得父亲有点迂腐和傻气,为此特别不认同父亲的一些做法,有时还与父亲对着干。
父亲是一位乡村小学教师,也是我们村唯一的一位老师,学校的事就是他的事,记得那时农村家长大都不重视孩子念书的事情,父亲却比人家家长都重视,一到上学年龄就督促着家长们该让孩子上学了,说不要让孩子当睁眼瞎子,重走父母的老路。惹得有些家长以为他有什么好处似的,但父亲好像听不出人家的怀疑,年年如此。其实父亲带的是复式班,少一个孩子还少一分心血了。从一年级到四年级就他一个人,上完语文上数学,讲完一年级的讲二年级的,周而复始。当时环境就是那样,父亲一天不停地讲,经常嘴唇上火起皮。我的小学四年也是父亲教的,经常听见他气的骂学生,我讲的嗓子都哑了,你们还不好好听。其实那时村里都不重视念书这件事,这哪里是父亲一个人努力就能改变的局面,但父亲毫不气馁,一如既往地上课,批改作业。记得每天批改作业都是晚上,白天根本没有时间,我们写作业,父亲在一旁批改学生的作业。
这种迂腐在我看来就是傻帽一个,从来不懂得为自己着想,还给自己增加负担,让人误会。而这些似乎与当时的我关系不大,但我作为他的学生,他偏向别的学生却令我特别生气,为此我有点恨父亲。
那是一次活动课,所有的孩子都在玩唯一的一个篮球,没有操场,就是传着玩的,谁逮到了就是谁的,纯属小孩游戏。那次正好我抢到了,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男孩不服就抢走了,我和他评理,他急了就顺手朝坡底扔走了,那个坡很陡也很长,去捡的话,来回需要一个多小时。这事闹到父亲那里,我自以为我有理,肯定是那个男孩去捡球,一方面是惩罚,另一方面担心时间长了篮球丢了。谁知父亲听完我们的讲述,让我去找球。我知道父亲的严厉不敢不去,但特别委屈,后来找母亲说起这件事。母亲也觉得对我不公平,父亲说我总不能让别的孩子去找吧,自己的孩子吃点苦没事的,不然让人家以为向着自己的孩子。但我不懂那么多,我觉得父亲就是傻气。别人家的父亲当村长就让自家的孩子摘队里的豆角吃,人们也没有怎么想。
还有更生气的是父亲把学校真的当成自己的家了,那时自家房子和学校都是泥土房子,每年秋收之前都要抹一次房子,以防雨水多淋塌房子。那是家家户户的重体力活儿,谁也特别犯愁,但又不能不抹。这不仅需要好多黄土(黄土粘性大)还要加上麦秸用水浸湿十来天,然后和好泥,再一铁锹一铁锹的运到房顶,特别费力。就是男劳力也累得几天歇不过来,房顶还需要一个运送泥的,一个抹的,全过程不仅时间长还需要人力多,我们家这项工作基本人人出动,但就父亲一个劳力,爷爷六七十岁的时候还帮衬着在房顶抹泥,母亲和泥,父亲往房顶运泥,真是一铁锹一身汗,父亲就光着膀子抬,看见父亲每抬一铁锹额头上的青筋就鼓起来一次,特别费力,但父亲从不吱声,那一刻我们都特别心疼父亲,不论平常多么不理解他。我们姊妹虽然抬不动但也轮流铲泥,力尽所能地帮大人们干活,以减少他们的辛苦。
就是这么劳累的活儿,父亲把学校的房子好像包了,每年一次从不含糊。我们特别生气但敢怒不敢言,终于有一年爷爷也干不动了,就说他是不管了,又不挣一分钱的。父亲说我不管学校的泥土房子说不准哪天就塌了,塌了房子,不仅学校没了,还担心压坏孩子。我们觉得也是这个理,正好爷爷干不动了,弟弟们也长大了,能承担起这份重体力了。所以房子一年都没有落下抹泥。那时父亲只是一个民办教师,挣着每月17元的工资。
记得村里没有黄土,每年都是从几里外的地方往回拉黄土,我和父亲拉过好几年,赶着毛驴车,后来是马车,先到有黄土的沟里挖出黄土,然后再装到车上,再运到学校,每年一处院落就得拉好几车。我记得我每挖一铁锹都要鼓足一次勇气,想和父亲申辩这是村里的事情,应该由全村人负责,不是就我们家的事情。终于有一次爆发出来了,谁知父亲心平气和地说,我是老师当然我就应该负责。如果谁也不管,孩子们去哪里上学?那不是把全村的孩子都耽误了吗?大事如此小事更是如此,每年的教室粉刷更是父亲的事,桌椅板凳坏了也是父亲修理。但父亲从来没有抱怨过,好像事情原本就该如此,村里人也似乎习惯了这种状态,都不以为然。后来我们也习惯了这种状态,到了时候该干么干么。
这些也就罢了,谁让父亲是一个老师呢?可是父亲操的心太多了。下雪了,父亲早早起来,把村里的主要道路都扫开了,比如去学校的路,担水的路等等。冬天水井冻了,他不声不响去把冰刨开了;村里谁家有个头痛感冒的,从来都是随叫随到,父亲懂得一点医疗知识,都是义务服务。我们有时对父亲抱怨,他总是说,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一点难处,帮一把不就过去了,不必那么计较。
最可恨的一次是我们家的牛被放牛的弄丢了,可是放牛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那时一头牛就是一家人耕田的全部指望,也是一家人的重要资产。全村人都帮着寻找,但因为是大冬天,等找到了,一头好端端的牛已经死了。父亲不仅没有让放牛的赔偿一分钱,还把一头牛炖了招待了找牛的村民,怕人家吃不好还不让我们分享一块肉,说是村里人帮忙理当答谢,又说放牛的贫寒无力赔偿。那时我们也很贫穷,牛也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但是父亲说让人一步路自宽。
父亲就是这么吃了一辈子亏的人,但父亲好像不在意,我有时嫌他太傻气,一辈子从来不替自己打算。他说人只要多做好事肯定什么都差不了,做人不能斤斤计较。他常说你看我虽然付出了那么多,但我什么也没有影响,身体还好好的。如今村里人都说我是老好人,儿女们也都很好,一切都很好,这不就好了吗?
其实我生气父亲的愚昧,是心疼父亲许多不必要的劳累。但在骨子里我们早已渗透父亲的基因和言传身教。我们与人相处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在生活中总是努力付出,时刻记着父亲的话语,宁愿多干一点也不愿让人戳脊梁骨。人们都说我们姊妹善良老实,性格随和好处,不娇气不计较,都愿意与我们相处相交。难道这不是“傻帽”父亲给我们最好的财富吗?
篇6:父亲的散文
我是一个特别恋家恋父母的人,出走异地谋生之后,每年总要想方设法多次回归父母身边,可自从生病以后,尽管我非常思念父母,但回到父母身边的那种强烈愿望却锐减了,这一来是源于我身体实在不便,二来因为我确实不想让二位老人看到我生病的样子,徒增他们的忧虑和担心,尤其不想给他们带去麻烦,所以我宁愿自己独吞孤独、寂寞和痛苦。而这次却必须见见他们了,因为自从知道我的情况后,母亲几乎每天一个电话的问询已经把我的一切了熟于胸,我也觉得此时已经完全再无必要对他们隐瞒什么了。回去吧,不管怎样也得回去见见父母了,否则他们会更伤心的。
那天,同学把我送回到父母那里,当我佝偻着腰下了车出现在村子的时候,瞬间百感交集,泪眼模糊,我终于又踏上了生我养我的故土了……
年迈的父母赶忙出来迎接我,但却失去了过去我回到他们身边的那种笑逐颜开、嘘寒问暖的温馨场面,我尽管没敢直视他们,但还是感觉到他们用充满了忧伤、焦虑和担心的眼神在默默地打量着我,之后就颤歪歪地上前来搀扶我进家。
进家不久,母亲就忙着要做饭了,我躺在炕上,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把地下的活儿忙完,默默地爬上炕紧紧地挨着我坐了下来,把我的手抓起,端详着,抚摸着,嘴里自言自语道:“你可总算又回来了,让我又看到你一眼……”听着老父亲的念叨,感受着老父亲那双粗糙之手的温度,我的嗓子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闭着双眼任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肆意地流出……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牵我的手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以至于我现在连模糊的记忆都缺失了,但父亲那双手的模样我却一直深深地记在心里。
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岁月,就因为太爷曾经是我们村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多开垦了几亩地,结果给后代留下了祸根,大爷和父亲头上都被结结实实地扣上了剥削阶级“地主”的帽子,尽管那时父亲年纪尚小,房无一间地无半垄,但时代的洪流照样把他扫荡进了那个荒.唐透顶的漩涡。由于父亲属于所谓的“地富反右坏”五类分子,所以在最饥饿的时候我们家也得不到队里那怕是一点点的救济,为了能让家里的人勉强活下去,父亲只能选择队里最重的体力活儿来干,目的就是想多挣几个工分多分几粒粮食来让全家人“苟延残喘”下去。
那时,队里的重点工作是搞好农业生产建设,但农田就那么多,尤其还有农闲的时候,所以就不可能把所有的人一年四季都摽在地里,除非秋天的大忙季节,一般农业生产大多安排妇女和一些老人们去干,剩余的男人们被安排搞点其它副业为队里挣一点活钱。父亲那时最常干的活儿就是到山上挖石头,然后把这些石头卖到白灰厂烧白灰。由于此活儿是最重的体力活儿,所以除挣的工分足之外,还有额外的一点补助。
由于一年四季和石头打交道,父亲的整个手磨得像是弯弯曲曲的葡萄枝,又像长满结疤的老树根。手指上到处都是裂开的缝隙,一干活儿就疼得厉害,母亲把凡士林烤热滴在裂口里边,然后又给缠了一层布子。手背上青筋突暴,关节粗大。手掌上结着厚厚的茧子,上面渗满泥土的纹路像刀刻上去一样。这样的重体力活儿父亲一直断断续续干了三十多年,从我记事起一直到我走出大学校园甚至娶妻生子之后,他还不时和别人搭档着挖石头挣钱,父亲真正放下这个活儿不干的原因不是因为年龄的缘故,而是挖出的石头没有了销路。现在尽管父亲已经不再挖石头十多年了,但他的手再也恢复不到本真的模样了。永远是硬硬的,糙糙的……
想当年就是父亲的这双粗糙之手把我一路扶出了农村,而今父母已是耄耋之年,正是我尽孝,让二老安享晚年的时刻,却想不到我居然遭遇如此大病突侵,让我的老父母在人生的最后一站继续为我担心受怕,想到这些真是让我肝肠寸断,欲哭无泪呀!
篇7:父亲的印象散文
父亲已经故世六年了。即使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对于我这个在外流浪十几年的女儿来说,父亲的印象也是很朦胧很模糊。
最后一次见到父亲,那是在他硬撑着一口难咽之气的弥留之际,等了我足足五个时辰。当我从六十公里外的老家狂奔到父亲病榻前时,我看见不能安详咽气的父亲,他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干枯。亲人告诉我,父亲已经远离尘世而去,只有我不相信。我握住父亲那干枯的手掌说道:“爸爸,我来了。你看见了吗?你感应到了是吗?”那一刻,我清晰地看见他的喉管有那么一丝丝的滑动,那是比落叶还要轻微的动静。但是我看见了。在我确定父亲已经安祥归去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暴打了我那一直照顾父亲的姐姐,我只是一句话:“还我的爸爸,还我的爸爸来……”因为我怎么也不能接受,在头天下午还亲自送我上车的父亲,竟然是与我最后一次交流。我怎么也不肯相信,我与父亲吃最后一餐饭,我给父亲买了他最喜欢吃的下酒菜,是我最后一次尽的孝道。我怎么也不肯承认父亲的那最后几天都是用他最大的力量来弥补对我的亏欠。我狂暴殴打着姐姐声声呐喊:“爸爸,您回来,小女回来了,小女回到你身边了。小女不会再让您受苦了。您回来……我的爸爸……”然,回应我的是那一路运行父亲遗容回家的哀曲。
父亲的灵柩七天后下葬,入土为安。而父亲的坟头却出现了连科学家也难以解释的现象:旋绕包围的白色圈,似云,似雾,飘飘忽忽三天三夜才渐渐消散。父亲生前最忠实的老黄狗,在那几天里疯狂地向村里人发泄它的愤怒。三天三夜,村民用尽了一切办法想捕杀它,它却拖着已露在外的肠肚,也要咬住那个人不放,不屈不挠直到生命最后一秒。这难以相信的震撼灵魂的眼见之事,让我不得不探个究竟。原来在一年前的一天,父亲因为去了县城,正是那个村民趁机欺负了母亲。父亲回来后,意欲去为母亲讨回公道而险被追杀。这老黄狗所以才会上演这一出以命为主报仇的惊人举动。
父亲67年的人生是失败的,现在看来又是成功的。父亲从小给我的印象就是,在工作之余,他利用在大学学到的.知识,搞了无数的钻研:养兔子,养蚯蚓,种果树,开麻将馆,向中央写调查报告。父亲一生心血的研究,现在还在二姐家的珍藏柜里保存着。那是一个以公历、旧历、时、分、秒还有节气日为一轮转的圆轮物体。父亲给中央文化部门写的报告,直到他离开人间也没得到任何回音。所以父亲在他的梦想里是失败的。
父亲在我的印象里也是失败的。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工作人员。回到家里,即使扫帚倒在脚边,父亲也不会顺便抬起脚踢一下的。我从没见父亲在家里做过任何一件伸手之劳的事。那段岁月,至少父亲是幸福的,因为妈妈从小是童养媳,父亲已经习惯母亲无微不至的侍候了。然而,在我十多岁离开家几年后再次回家,见到父亲是在秧田里用他的脚来踩秧头;还有父亲拿起了锄头,把自己深陷在了秧田里。父亲终于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做起了男人的本领。
换一种思维看父亲,父亲也应该算是成功的人。父亲曾经与大姐夫发生矛盾,一直在家里挂着那件矛盾激化时染红的血衣,大姐一直疏远父亲。后来大姐走向基督教堂以后,才和父亲恢复了父女亲情。二姐勤劳致富,已经很好地圆了父亲摆脱贫穷的美梦,二姐已然成为人上人了,父亲可以放心了。三姐家今年已经修好了房子,了却了一辈子的心愿,父亲也可以放心了。四姐目前虽然还没真正的找回自己应有的人生位置,然而她始终是快乐的,父亲也可以放心了。对于幺女我,父亲也可以放心了。在五姐妹里我是读书最少的,人生经历最为曲折。然而,我好像吸收了父亲爱好学习的优势,借助键盘的敲击,在文学的殿堂里开始了灵魂的倾诉。
父亲在我的印象里还是爱我的。父亲曾经给了我五十元人民币,是为了给我一岁不到的儿子买新衣。在,我还在云南的茶山上当采茶女的一天,我突然感觉天翻地覆的眩晕,以及心脏持续不断的疼痛感,突然有了非回来看看父亲的强烈愿望。我苦苦折腾着终于回到父亲的身边,陪了父亲一个礼拜,想不到竟然是陪父亲走完了他在人间的最后一程。父亲为了能改变我的命运,用尽了他所有的关系,安排了我儿子爸爸的工作。那一刻,我真实地体会到了真正的父爱。在父亲走后的前几年里,我尽所能的去看过父亲几次。虽然我心已归耶稣,本不该烧冥纸、点火炮,但念在母亲对父亲一往情深,我还是做了那些以表我孝心的事。
篇8:纪念父亲节·大师的父亲
与卡夫卡相比,普鲁斯特幸运得多。老普鲁斯特的性格比老卡夫卡温雅、含蓄,可能是与两人从事的职业有关吧。老普鲁斯特是享有盛誉的医生,长久对疾病的专注,培养了他的耐心和或多或少对自己事业以外人事的超然。老卡夫卡是地道的商人,白手起家,靠的是让人叹服的坚强和执着,但这种强势性格有时也显得专横、执拗,尤其是身为一家之长的时候。他从“七岁就推着小车走南闯北”,没有机会学习如何与人为善,而在商业往来中,宽容又是首先要被摈弃的优点。长此以往,老卡夫卡自然习惯用商人的眼光衡量一切。
虽然在一生的大部分时光,普鲁斯特和卡夫卡实际上是靠家里养着的,可二人对这种生活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面对老普鲁斯特轻蔑的目光,小普鲁斯特不以为然,因为他有母亲不同寻常的母爱撑腰。年轻岁月,小普鲁斯特过着纨绔子弟的生活,赴晚宴、请客、泡吧、给交际花送昂贵的礼物、度假,唯一做过的一份零薪酬的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最后还是让对他三天两头请病假忍无可忍的老板炒了鱿鱼。
卡夫卡可要倒霉得多,他没有父亲的那副硬朗的身板,没有他精明的生意头脑,只知道涂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结交“不务正业”的朋友。可想而知,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的那种窘迫。在一篇日记里卡夫卡写道:“现在我在我的家庭里,在那些最好的、最亲爱的人们中间,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今年来我和我的母亲平均每天说不上二十句话,和我的父亲除了有时彼此寒暄几句几乎就没有更多的话可说。理由很简单:我和他们没有可交流的东西。”卡夫卡在《致父亲的信》中,非常仔细地描绘了父亲的性格,比如说在饭桌上,任何人不得说话,不得议论饮食好坏,不得让饭菜掉到地上,但他可以说饭菜是“猪狗食”,可以骂女厨师是“畜生”,也可以随意把饭菜丢在地上;恫吓孩子时,“狂喊着绕着桌子转,要逮一个人”。《变形记》中的父亲也是这么狂追变成甲壳虫的儿子的,并且把一个导致他死亡的苹果扔进了他的背壳里。卡夫卡用“寄生”来形容自己在父亲家里的生活,从中可以窥见他深切的自我贬损,对父亲的极度陌生。
对儿子们“20世纪伟大小说家”的事业雄心,两位父亲倒有些一致的想法可以交流:堂堂七尺男儿,不出去挣钱求功名,整日赖在家里,捣鼓些莫名其妙的玩意,还把自己弄得虚弱不堪,成何体统?在这一点上,老普鲁斯特似乎比老卡夫卡看得开,他对自己的败家儿子颇有些认命了,只在普鲁斯特的开销确实很过分的时候才出面干涉。卡夫卡的终生都活在父亲的阴影下,他的敏感,他的懦弱,他在婚姻问题上的再三犹疑,他的极度的不自信导致的不能自立……但转念一想,假如没有年轻时代的奢华生活,或许就没有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没有专横的父亲,就没有现在的卡夫卡(他在《致父亲的信》中写道:我写的书都与您有关,我在书里无非是倾诉了我当着您的面无法倾诉的话)。两位父亲的过失竟造就了两位举世难求的天才,但这到底是侥幸,没有丝毫借鉴意义,只是它警示我们:不要轻易对孩子失望,而且,当我们责备孩子把饭菜掉在地上时,务必保证自己脚下的地板是干净的。
篇9:父亲(散文)
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用干毛巾去擦他身上的水,想扶他起来。
没,没事。他推开我。
摔到哪儿了吗?我仍旧不放心,伸手拉他。
没事,就是踩空了。
胳膊疼吗?腿有没有摔到?真的没事吗?来,我扶你坐在沙发上。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在整个过程中,我始终坚持没有叫他一声“爸爸”。但是看他蜷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了。我不得不承认我心疼,我不知道我这样是否可以叫做善良。因为我记得有一次他一边抱怨着胃痛一边洗碗,当我提出“你去躺下歇歇,我帮你洗”时,换来的只是他大声的怒吼“就你整天爱多管闲事”。我也记得当我发高烧躺在床上没人理睬的时候,他是怎样轻描淡写地说“发烧都是你睡觉睡的”,然后坐在沙发上看“幸运52”。我后来为找退烧药和倒水不知道在他面前走了几回,可他竟然一声都没问我,还因为电视节目而笑出了声。
我瑟瑟发抖地抱着条被子上网,只是想多找一点温暖,即使网络是虚幻的。网络上的她说,你要自己多保重身体,多喝水,要按时吃药。还有另一个人说,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因为你是那么好的孩子,上帝会眷顾你的。我满足地抱着被子睡去。
半夜我被妈妈推醒。她上夜班回来,发现我额头滚烫,不停地咳嗽。她翻箱倒柜地找药给我吃,我有些虚弱地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微笑。我喜欢看别人发现我生病后着急的样子,那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有人疼爱。
对爱,我是有点惧怕的,害怕一直欠着别人的情,无法偿还,所以不肯轻易接受。曾经很喜欢一个小故事,说的是一只小野兽,它不害怕伤痛,受伤时独自躲进山里舔伤口,疼也不叫,可是一旦有人对它好了,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
其实我羡慕好多好多的事情。同学下晚自习后有爸爸来学校接我羡慕,雨天校门外站着那么多送伞的家长我羡慕,街边那位父亲小心翼翼地给小女儿戴上帽子,围上围脖,最后牵起她的小手,我也羡慕。我记得同学的爸爸接她回家时,总不忘同时叮嘱我一句,天黑了,回家路上一定要当心。我眼睛发涩,说声“谢谢叔叔”赶快逃掉。我是真的不习惯别人对我好,一句温暖的话,就常常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不知所措。
爸爸对待我的方式,我似乎已经习惯。所以当他很久没看到我时,问我吃过饭了没有,我会感觉到受宠若惊。每次我回学校,无论拿多沉的东西都始终坚持不让他帮忙,原因是那么简单而可笑:不想多欠他一点儿。我知道,这条生命是我欠他的,也许穷尽一生都难以还清,那么我便不想再欠下更多的债务。我背着书包在街上晃来晃去的时候,其实很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去年冬天我任性地吃了很多雪糕,结果咳嗽不止。深夜他起来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于是,记忆里一直有着这杯温暖的白开水,使我念念不忘。
前几个月回家,忽然发现自己的书籍杂志全都不见了。他走进我房间,很小心地告诉我,他帮我放在阳台的书架上了。我不放心,说,时间长了,书会晒掉色的。他笑了,不会的,不信你来看。我将信将疑地跟他去了阳台———我所有的小说和杂志都被他分门别类地摆在那个破旧的书架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块木板盖在玻璃外面,还搭了一块绒布。他得意地回头对我笑笑,说,我不信这样还会掉色。他很有成就感地看着那些书,我看着他有些苍老的身躯,忽然想到,我应该有很多年没和他有任何身体的接触了,包括拉手、拥抱,而他在一天天地老去。那一刻我在内心放声大哭。
爸爸,爸爸,我多久没有这样叫你了?我真的很想好好地爱你,好好地去爱每一个人。而我已不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我已被你重伤至此,再没有多余的爱去给任何人。我在心里面悄悄地呐喊,然后悄悄地离开了那个阳光灿烂的阳台。那里真的是很温暖呢。
有时候,我很想很想问问他,关于我,你究竟还记得多少?我对这个问题没有丝毫信心,我不知道除了我的名字之外,他还记得多少。我喜欢洋娃娃,十六岁生日时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洋娃娃,那一刻我把它紧紧抱在怀里,感到软绵绵的暖意,好像拥着自己的童年。我知道他肯定把我的生日忘了,我也知道他不会送给我生日礼物。我只是希望当我告诉他今天是我的生日时,他能衷心地对我说一声“生日快乐”。这样就好了,真的,只要这样我就很满足了。可我也很清楚很心酸地知道,这也是一个奢望。
很喜欢刘莉娜一篇散文里的几句话:我是个孩子,我还不懂得愤世,可是我嫉俗———嫉妒那些俗世的幸福。实在的、温柔的,父亲对女儿的呵护,那是一生一世的幸福。是啊,拥有这些凡俗的幸福,多好。可我不能,我已不敢相信这些幸福会属于我。
高中生活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换句话说,就是我已经在外面住了近两年的时间。那天,同桌无意间问我,你爸爸来看过你几次?我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认真地扳着手指头计算:哎,也不能说不到五次,但是真的不到十次。嗯,就算五次以上十次以下好了。我说这话时乐呵呵的,满脸都是笑,我觉得这样真的挺好。
同桌总是开玩笑说我是阔小姐,我说我不是,妈妈的工资真的不高,前几个月才调到八百元而已。只是她爱我,希望能给我其他人都有的生活,不希望我有任何的为难和拮据。别人有随身听,她就会买给我;别人有电子辞典,她也会买给我;学习生活上任何需要的东西,只要我说,她都会买给我。
那天爸爸来看我,一定要留下四百块钱,而我坚决地拒绝了。我心里难受极了,他是在挽回吗?高中两年,我的生活费、学费、教育储蓄金,以及我所有的补课费、零花钱,全部是妈妈一个人负担,他没有给过我一分钱。四百块钱,够买什么?惟一的一次,我忘记带零钱,问他要一块钱车费,他跟我说他没有。他甚至私下和妈妈说,现在的孩子,对他们太好了也没什么用,将来也别指望他们养活你。那他现在的挽回是不是为了将来我可以赡养他?我从未想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功利到这种地步。我想告诉他,不用再挽回了,这种道歉方式,我不接受,我也无法原谅你。至于赡养,我不管那是不是属于我的责任或义务,我只知道凭着一个人起码的道德我不会不管你。仅此而已。
长大后的我,常常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天我在教室里面忽然忍不住掉了眼泪,没有任何先兆。同桌吓了一跳,以为是他惹我生气了。我告诉他没有,只是有些事情不能想,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