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情结(精选五篇)
文学情结 篇1
华裔美国文学可定义为华裔美国人用英语创作、发表的作品, 也包括用华文书写的在美的生活、经历或用英文创作的有关中国内容情节的作品。
华裔美国小说问世于19世纪早期, 1887年李延富 (Yan phou lee, 1816-1937) 出版自传《我在中国的少年时代》 (When I Was a Boy in China) , 伊迪丝·伊顿 (1865-1914) 用水仙花笔名发表短篇小说集《春郁太太》 (1912) ;最早引起美国读者注意的是华裔美国小说家黄玉雪 (1922-2006) 的自传体小说《华女阿五》 (1945) 。20世纪60年代, 美国文坛涌现了诸多极为杰出的华人作家和学者, 如夏志清、於梨华、白先勇、严歌苓等。美国华裔文学已有百余年的发展史, 华裔作家辈出, 然而, 华裔文学真正引起美国文坛的高度重视并引起美国读者的广泛兴趣, 则始于马克辛.洪.金斯顿 (Maxine Hong Kingston, (中文名汤亭亭, 1940-) 的《女勇士》 (The Woman Warrior, 1976) 的成功。该小说获得了包括美国全国书评家协会奖非小说奖在内的几项重要文学奖项。之后, 艾米.谭 (Amy Tan, 中文名谭恩美, 1952-) 的《喜福会》 (The Joy Luck Club, 1989) 成为全美的畅销书。20世纪80年代中国大陆掀起赴美留学热, 他们中的一些人在美从事教学和写作如哈金 (Ha Jin, 中文名金雪飞, 1965-) 等不一而足。
2 华裔美国文学的中国情节
华裔美国作家作品中反映的内容大体包括:华人在美国的奋斗经历, 漂泊与寻根, 华人与美国主流社会文化上的冲突, 种族歧视, 中国传统文化, 中国古代神话的演绎等。
华裔美国作家已经步入了美国主流社会, 他们对于中国文化形象的创造与作品中的形象展现, 往往是以符号形式, 而不是以物象的形式来达到的。华裔作家们如金斯顿等把自己定位于美国文化的背景之中, 他们对中国的历史文化知之甚微, 常常是道听途说或从家庭长辈的传播, 即口耳相传的叙说方式来间接获知的, 没有感性认识, 从小生活在美国, 接受的是美国教的主题反映的是母女两代人所代表的中西方文化的冲突, 但读者能够在其中明显体味到作者的中国文化情结。
值得注意的是, 非虚构作品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彰显了在美华人的中国情结, 例如刘爱美 (Aimee Liu) 的《云山》 (Cloud Mountain) 中的祖父刘成禺是追随孙中山先生的辛亥革命的元老。该书基本上是一部传记, 虽然故事中的人物用的是化名, 其中的故事大约百分之七十至八十都是真实的。再例如, 张邦梅 (Pang-Mei Natasha Chang) 的《小脚与西服》 (Bound Feet and Western Dress) 写的是她的姑奶奶张幼仪与徐志摩。
除了个人传记外, 华裔作家书写家史也不乏佳作。例如邝丽莎 (Lisa See) 的《在金山上》 (On Gold Mountain) 和布鲁斯·爱德华·何 (Bruce Edward Hall, 1954-2004) 的《茶壶烈酒》 (Tea That Burns, 1998) , 尽管这两位作者的家族在美扎根已有数代, 但他们的家史和中国有着当然联系, 这种联系不是时空地域所能泯灭的。
4“东方主义”问题
笔者注意到, 国内一些学者对华裔美国作家的作品持否定态度, 认为他们 (例如谭恩美的《喜福会》等) 是在刻意渲染中华文化中的丑陋面, 以此取悦西方读者, 笔者对此不与苟同, 笔者认为, 持这种观点未免太狭隘了, 华裔作家作品中描述女性和母女关系的内容和情节并不存在“不可接受性”, 相反, 作者认为, 华裔作家尤其是汤亭亭, 谭恩美、伍慧明三位女性作家通过自己作品中, 从性别、文化、历史、种族、阶级等多维度探讨母女关系, 对局限于性别范畴的西方主流母系话语是一个挑战, 证明了华裔母系话语的存在, 对美国政治文化多元化做出了进一步的贡献。
尽管美国华裔作家并没有绝对践行着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文化。尽管他们笔下的中国文化多少带有演绎性的, 但作品中提及的中国传统文学、风俗等无疑会引起西方读者对中国文化的兴趣, 从而起到传播中华文化的作用。文学以外的价值, 他就像一把双面镜子, 会帮助人们既更加全面客观地了解美国社会。也更加全面客观的了解自己和自己的文化, 很有意义, 一方面, 从作品中, 人们了解到, 美国华裔要经过不懈的努力才能跻身美国主流社会, 另一方面, 华裔文学作家的美国式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值得人们借鉴、思考, 同样剖析中国文化的精华和糟粕, 可能中国本土的人看到问题的深度广度和客观度等方面未必强于美籍华裔, 毕竟“只缘身在此山中”。比如:《吃碗茶》中揭示了许多目前存在于中国社会的普遍现象如家长制, 歧视现象、族裔关系等, 中国读者对这些是比较麻木的, 而华裔作家却能以全新的视角帮助中国读者客观的去看待这里面的问题。
笔者认识到:美国多元文化语境中形成的华裔美国文学兼具中美文化的基因, 是东西方文化交融的产物, 随着中国的崛起, 伴随着中美文化、经济、军事、商贸等各方面的全面合作, 中美之间的关系会更加密切, 华裔美国文学及其研究事业会更加蓬勃。
本论文为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研究课题“美国语境中的华裔文学与中国文化的认同与传承研究”的部分研究成果, 项目编号:
(上接169页) 可使颗粒移至包衣柱内。显而易
摘要:阐述了华裔美国文学的界定, 华裔文学的基本主题, 分析华裔美国文学的中国情节与情结, 针对部分学者所提出的华裔美国文学的“东方主义”问题, 作者认为:华裔美国文学应被看作是美国语境中的特殊文类, 不能概括为“东方主义”的体现, 读者和研究者完全可以以更加开阔的视域来看待华裔美国文学。
关键词:华裔,美国文学,情节,情结,东方主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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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情结作文 篇2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籍,是我人生的好朋友,爱书是缠绕我一生的情结。
我爱读武侠小说。最爱读金庸古龙黄易的小说,我喜欢在江湖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寻找侠客们的另一面。看,《侠客行》中狄云怒杀花铁干,这是正义;看,《碧血剑》中袁承志二刺皇太极,这是爱国;看,《血蝙蝠》中沈胜衣勇闯蝙蝠寨,这是勇敢;再看段誉妙破玲珑棋局,这是武侠世界的智慧。我爱这武侠世界千变万化,情仇纠结幕幕传奇。
我爱读文学名著。无论是中华古典亦或是外国名著,他们使我阅读积累,充实自己。身处《海底两万里》,其中的“我”在逃生时遇到漩涡,我会为阿隆纳斯生死一线而紧张;神游《伊利亚特》中著名的“木马攻城战”时,我会为一举破城而兴奋。当读到《骆驼祥子》中祥子三起三落,堕入黑暗时,我会为这个小伙子惋惜。而投身《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草船借箭时,我会为一夜巧得十万箭拍案叫绝。这些经典名著,让我欢喜让我忧,促我逐步成长。
我还爱读历史典籍。如果说“武侠”“名著”是一个泡沫,美丽而虚幻,那么历史典籍就是一块原石,初时平淡无奇,但是当你剖开细看就会在其中发现暗有光彩。
你看,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发生过许多令人感慨的故事:屈原不愿做亡国之奴,以身殉国,投身汨罗江。张骞出使西域,开创了丝绸之路,促进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诸葛亮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三国鼎立之势呕尽了拳拳老臣心。岳飞精忠报国,征战沙场,捍卫大宋疆土。袁崇焕戎马边疆,抵御满金,千刀万剐不改初心。还有林则徐“虎门销烟”的.无畏之举;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壮志豪情。这些历史人物的种种言行、品格,让我时时感动,满腔激情。
解不开的文学情结 篇3
武夷山见证我对文学有多爱
蔡老与妻子相濡以沫,有着幸福的家庭。“相谐谈笑入溪山,帘水幕云仔细看。九曲风光甲天下,武夷胜景绝人寰。大王叱咤苍穹上,玉女娉婷碧落间。万壑千岩烦指点,天游他日再盘桓。”这是蔡老和爱人游武夷山时留下的诗篇。蔡老坦言他非常爱妻子,但是,他更爱文学,20世纪50年代初开始,不管命运如何坎坷飘忽,冥冥之中他似乎与武夷山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几乎每年都会与武夷山水来一次亲密接触。回忆着与武夷山水结伴而行的日子,蔡老渐渐向我敞开了心扉。
1951年盛夏,新婚不久的他就以厦门大学助教的身份,带着一帮学生途经武夷山到江西采风。展现在他面前的武夷山水深深地吸引了他:大王峰、玉女峰、三姑峰、崇阳溪、九曲溪……奇秀的丹山碧水,沁人的清新空气,仿佛与自己心有灵犀,蔡老的一生从此与武夷山水、武夷文化结下了不解之缘。
想起第一次枕着武夷山水的臂膀香睡在武夷山的怀抱里的情形,蔡老的神情激动起来——1972年底的一天,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下放劳动几年后刚回到厦门大学的他,又随着一群师生到闽北办学。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有了一个在自己心仪已久的地方直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机会,蔡老心里激动不已。那天,他随着崇安农业站一位干部到星村过夜,住在生产队队部。条件虽然艰苦,但他不愿意浪费这良宵美景。秀美的武夷山,潺潺的九曲水,还有那山水间依稀可辨的人文历史,陪伴着蔡老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不眠之夜。
1973年,他带着“批林批孔批朱熹”的任务来到武夷山。没有想到的是,对朱熹的史迹、著作越看越想看,越读越入迷,越理论越对以朱熹为代表的武夷文化爱不释手,“批朱熹”的任务不仅被他“束之高阁”,而且有了深入研究和宣传朱熹思想的想法,从此走上了文学研究的漫漫长路。
文学之路诗歌始
蔡老有着动荡、奋进、坎坷、腾飞的人生旅程。他先后就读于三江镇中心小学,江西心远、南昌豫章等中学。1945年秋考入厦门大学中文系,1949年6月毕业,获文学学士学位,留校任教,1954—1956年在北京大学中文系文艺理论研究生班进修。1992年7月到英国剑桥大学访问。1995年8月在美国科罗拉多州立大学为其东方语言文学系博士生授课,1996年12月在澳门讲学。蔡先生治学严谨,热情助人,学生数万名,桃李满天下。至今教学、著述、创作不断,一辈子和文学结下了不解的情缘。他认为,自己在文学创作、文学研究方面取得的成绩,是和自己从小就喜欢语文、努力学习语文分不开的。
蔡老认为“不学诗,无以言”。他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体会,说明自己的文学之路是从学习语文开始的,而他学语文的第一步就是背诵诗歌。他4岁的时候就开始读诗,能背诵大量的唐诗、宋词,而且至今不忘,这对他今天的文学研究也特别有帮助。蔡老语重心长地说背诵大量的诗词,有助于语文水平的提高。现在,外国人都对中国的诗词感兴趣,作为中学生来说,更加应该注重加强学习祖国的优秀文化。
寄语小读者
谈及学习语文的方法,蔡老一脸老骥伏枥的神情,表示一定要为《语文世界》的小读者多尽一点力,愿意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讲出来,希望能对小读者有所帮助。
语文这门功课是基础科目,是学习别的功课的工具。像别的功课一样,除了要课前预习以外(讲到这里,蔡老说他自己特别注重课前预习,因为在老师讲课之前,自己把老师要讲的文章预习一遍,就知道自己哪些地方已经知道,哪些地方不懂,这样可以有针对性地听老师讲课),还要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总结规律。蔡老认为自己学好语文,秘诀有“三多”。
首先,要多说。
说的能力是从说好普通话开始的。普通话作为全国人民的通用语,每个人都要从小就练习说好普通话(说到这里,普通话说得不太好的蔡老脸上掠过一丝自嘲的笑),这对自己的表达能力很有帮助,普通话说好了,别人才能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有利于相互之间的交流和沟通,蔡老说自己在北京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还在努力练习普通话,因为他小时候没有说普通话的语言环境,缺乏这方面的练习,只好在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不断地补这一课。蔡老幽默地形容他当时说的普通话是“句句都清楚,字字有问题”。所以,蔡老特别强调,说好普通话对学习和交流的重要性。
“说”的能力的提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需要长时间地锻炼。作为教师来说,可以考虑举办各种演讲比赛,让同学们自编自演话剧、小品、相声等形式多样的文学艺术作品,都可以辅助大家学习好语文。在“说”的过程中,思考能力也可以随之提高。
其次,要多读。
俗话说得好,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所以要想学习好语文就离不开大量的阅读,除了新课标规定的必读书目外,建议学生从小学开始就多读唐诗、宋词,而且还要记住它。还可以选择阅读最精炼的现代诗、词、散文,这对学习好语文很有帮助。蔡老背诵诗歌的方法是:白天熟读的诗歌,在睡觉之前温习一遍,第二天一早醒来,要马上回忆一遍昨天读的诗歌,如果记不起来,要马上去看书,乘清晨的记忆效果好,多读几次,这样就会牢牢记住了。甚至到老的时候都不会忘记。对于一些人一概反对“死记硬背”的做法,他表示不理解,因为该背诵的东西就得花精力去记住它,不能靠“投机取巧”。
第三,要多写。
蔡老认为写字应从临摹字帖开始,而写作文则应该从读书开始。因此,读书和写作是分不开的。为人师者平时应该注重培养学生的写作能力。蔡老对当前一些中小学语文教师的作文教学方法不是很赞同。他认为,当前一些教师不太注重修改学生作文中的错别字,这是很不对的。当年,蔡老当老师的时候,就很注重纠正学生文章中的错别字,一旦发现文章中有一个错别字,蔡老会让学生把这个字抄写10遍,让学生牢牢记住这个字,以免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
对于如何才能写好文章这个问题,蔡老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写作文要一边写一边读,一个字、一个词都要注意用规范,前人不用的生词不要轻易使用。此外,文章写好以后要注意多修改,每次改都会有新的想法,如此这般,文章必定会越改越好、越写越好。
文学情结 篇4
在中国现当代的许多文学作品中都将弗洛伊德的这一理论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说许地山的作品中大量写到了女性形象, 其作品中或明或暗的“恋母情结”跟“恋母仇父”是不同的。巴金的《寒夜》中的汪文宣“恋母情结”也极为突出。当代作家张贤亮的小说中大量写到“恋母情结”。但是曹禺的作品《雷雨》却是最为典型的案例。
中国现当代作家自觉或不自觉地将“恋母情结”融入文学作品中, 写到了或明或隐的母亲与儿子的关系。原因是何?
一、中国母性崇拜文化是原因之一
中国一直以来都有尊重父母的文化传统, 对于母亲的尊重更是有甚。“恋母情结”之所以能在中国文学作品中不断的被表述, 还要源于中国文化中对生育及母亲的“神话”。
在中国, “母性崇拜”一直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现象。原因主要是在中国农业社会中, 人们对自然和女性的隐喻想象。一般我们民族歌颂赞美崇高神圣的事物时, 把它比作“母亲”。在中国古代传说中, 很多都有“有母而无父”的故事, 而这种情况不仅不是羞耻的事, 反而还为他们增加了一层神秘色彩。这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了我们的文化是多么重视母性。、母亲承担着生育功能, 因此取得了人们赖以生存的大地的资格。自然与女性有着一定的隐喻关系, 神话中的创世者大多是女神、最著名的是女娲造人的神话。女性的神话地位为中国的“母性崇拜”奠定了坚实的文化基础, 仪策平说:“……在男权社会的背后, 在它极力寻觅的本源处, 在它伦理生命意识的极深处, 始终有一位至尊至善至慈至爱的母亲形象。这仿佛已经积淀为中华民族的一种‘集体无意识’, 一种文化的‘原型’和‘情结’。”
儒家思想是适应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主导伦理思想, 百善孝为先, “子孝”是儒家的根本价值准则。中国女性凭借生育带来的“母亲”的角色冲破了重重伦理压迫、获得了一种“女神”般的人伦情感地位。正是这种对“女神”母亲的服从与尊崇心态的潜在影响, 使得中国的作家, 特别是男性作家多次写到女性形象, 并对这些女性形象有赞美崇拜的描写。很多作家还在作品中或隐或现的表达了人物的“恋母情结”。在中国的古代文学中就有体现“恋母情结”的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
由于中国的这种文化传统, 使得作家以及每个中国人都有对母亲的崇拜之情, 延伸开去就有或多或少的恋母情结, 文学作品是源于生活, 但必定高于生活的一种审美需求, 所以作家通过自己的经历以及对中国文化传统的积淀加以想象, 就会得到这些具有“恋母情结”的作品。这与中国的母性崇拜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二、作者的生活经历也促使他们写“恋母情结”
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大量的“恋母情结”, 除去外国文学及理论对中国的影响之外, 就是中国母性崇拜的文化传统。但除这两者之外, 作家的童年及生活经历也对他们写到“恋母情结”有着一定的联系。从文艺心理学来说, 童年的感受与经验往往会影响到作家的心态、气质以及作品的构建方式与思想主题。冰心曾说过:“不论童年生活是快乐, 是悲哀, 人们总觉得都是生活中最深刻的一段;有许多印象, 许多习惯, 深固地刻画在他的人格及气质上, 而影响他一生。”在此以曹禺的《雷雨》为例来论述这一点。
曹禺是我国20世纪30年代话剧艺术的天幕上升起的一颗璀璨耀目的明星。他的作品一直在话剧史上乃至整个中国现代文学中都有着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发表于1934年的《雷雨》一直是文学界及评论界的话题。并且这部话剧里的“恋母情结”更是被议论纷纷。
解读文本就可以知道, 作者为周萍设置的这种故事脉络, 事实上已进入了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框架。当时避居日本的郭沫若观赏了此剧后, 不仅指出了《雷雨》的成功所在, 还特别点明“作者于精神病理学、精神分析术等, 似乎也有相当的造诣”。虽然曹禺没有明确说明自己曾经受到过精神分析学的影响, 但他在《雷雨·序》中写下来这样一句话“也许在所谓‘潜意识’的下层, 我自己欺骗了自己”, 这却在无意间表明他是熟悉精神分析学的。
周萍 (周朴园的长子) 从小就离开母亲, 幼儿时父亲就把他送到了乡下, 这一经历对周萍来说是带有创伤性的痛苦。因为渴望母亲的照料、保护和爱是儿童的本能, 可在周萍的记忆中这些却是空白。本能促使他寻求保护、寻找关怀和慈爱, 这些父亲不能给予。所以他有可能通过对母亲的强烈怀想来满足自己的愿望。也许从少年时代他的潜意识里就开始滋生出恋母仇父情结。荣格在分析恋母情结的成因时, 便十分注重人的早年创伤性经验的作用, 他说:“子女要是被粗暴地与自己的母亲分开, 这就可能导致一种持久的恋母情结, 以作为失去了的母亲的补偿。”而一直以来, 繁漪强忍着丈夫对自己的冷酷与专横, 特别是从未出现的爱情。她需要关爱需要排遣自己的郁闷及孤独。因此周萍与后母产生了特殊的精神共鸣。周萍与继母做出了违背道德伦理的事情。这跟周萍刻骨铭心的早年创伤性经历有关。这就是多年来郁积在他无意识中的恋母仇父情结。
曹禺写《雷雨》中周萍的这种情结跟他自己不无关系。曹禺的父亲先后娶过三个妻子, 曹禺的母亲是第二个。生母在生下曹禺三天后死去, 曹禺自小就由继母 (生母的孪生妹妹) 抚养长大。继母十分疼爱曹禺, 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曹禺幼时, 继母总是亲自动手料理曹禺的日常生活。曹禺两岁时, 继母为他买来心爱的马瓷观音, 作为护神和玩物。她一直把曹禺当成自己的儿子, 细心地呵护。在曹禺的成长过程中, 继母一直默默地抚爱和支持着他, 料理他的生活, 教他背诵诗词, 给他播下喜爱戏剧的种子, 还给他以生活的勇气, 这是令曹禺永远也不能忘怀的。所以他的作品中无形之中就会受到他的这种经历的影响。写到“恋母情结“也不足为奇。
弗洛伊德十分看重作家的童年经验, 他认为创作动机的形成, 与童年的恋母情结有关;作品的艺术生成无不受到作家童年经验的深刻影响, 并在相当程度上确定了作者创作的题材、人物原型、情感基调和艺术风格等。中国现当代作家作品中的这种情结是与作者的经历及生活相依相随的, 是在其生活的经验影响下所创作出来的。
三、小结
随着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传入中国, 以及受到外国文学作品及理论的影响, 中国的现当代文学作品大量的融入的精神分析学理论, 特别是弗洛伊德的“恋母情结”。这种情结在中国文学中有足够的基础来发展, 这主要源于中国的母性崇拜文化传统。同时作家的生活经验与经历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摘要:弗洛伊德主义自五四时期传入中国后, 对我国的文学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其中的“恋母情结”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中有着不少的体现。中国母性崇拜文化对文学作品中多次写到“恋母情结”有一定的影响。除此之外这也与作家的童年生活经历不无关系。《雷雨》对“恋母情结”体现的最为充分, 可以说是中国式“恋母情结”的经典表现。
关键词:恋母情结,母性崇拜,生活经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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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经典影视文学中的灰姑娘情结 篇5
灰姑娘原是德国格林兄弟童话《灰姑娘》中的女主人公。她虽拥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美貌和美德(纯洁、温柔、善良、勤劳),但她的遭遇却是不幸的。灰姑娘受尽了恶毒后母和异母姐妹的歧视和虐待,后来在神灵的帮助下,参加了国王为王子举办的舞会,由于灰姑娘要赶在晚上12点前回家,慌乱中丢失的玻璃鞋被王子所得,王子正是凭着这只鞋才找到了灰姑娘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这种具有“女主人公受虐待—→参加某种社交活动与男主人公有交集—→ 男女主人公经过重重波折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三段式”结构的灰姑娘故事,大约有500多个版本流传于世界各地,我国也流传着许多此类故事,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收录在晚唐作家段成式的《酉阳杂记》续集《支诺皋》部中的《叶限》①。这些灰姑娘故事经过时间和历史的积淀,灰姑娘式的爱情模式已成为人们潜意识中的一部分,这是一种纠结在人们内心深处的灰姑娘情结。概而言之,在人们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幸福的存在,那就是与一个财富、地位甚至包括力量、智慧等方面都高于自己并可以依靠的人共组家庭,过着幸福的生活。这种集体无意识在现代影视文学中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传统灰姑娘故事作为一种文学创作母题原型,在现代影视文学中也不断被重复和超越,这是因为“文艺是在不断地突破原型而又终归要受制于原型中演化的”,“原型的传承与突破,是文艺发展中相辅相成的规律现象。一方面,原型的反复性昭示着人们对于某些永恒的主题、某些终极主题的关注;另一方面,人类的文艺又是在不断地试图超越原型模式,以满足人们的不断变化的精神需求。”②随着时代的变迁, 现代社会赋予了灰姑娘情结新的内涵。而灰姑娘情结在影视文学中主要表现为作家运用“灰姑娘”这一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进行再创作。
一方面,在影视文学中,灰姑娘式的人物形象不断出现。一是剧作家在创作过程中有意识地塑造 “灰姑娘”式的人物形象。上世纪90年代初好莱坞就率先模仿《灰姑娘》创作出了现代版的灰姑娘故事《风月俏佳人》。编导们有意把女主人公塑造成一个具有傲人美貌,社会地位却十分低贱的妓女形象。她的遭遇比灰姑娘更加凄惨,但经过自己的努力,用自己的美貌和真情赢得了百万富翁的爱情。《风月俏佳人》与《灰姑娘》相比,我们不难发现,两位女主人公同样拥有傲人的美貌和善良的性格,但也同样有着悲惨的遭遇,并且两人都经历重重波折才获得幸福;二者无论是人物性格,还是故事情节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韩剧《玻璃鞋》仿照《灰姑娘》进行创作的思路更加明确。剧中虽然没有出现晶莹剔透的玻璃鞋,但却以“玻璃鞋”为剧名,可见编导们是有意把观众引入一个灰姑娘式的童话情境中去。众所周知,王子正是凭借那只“玻璃鞋”才找到灰姑娘,完成美好姻缘。玻璃鞋已然成为了灰姑娘的代名词。所以,人们只要看到或听到“玻璃鞋”这三个字就自然而然地把它与灰姑娘联系在一起。这部电视剧在情节方面虽有不少变化,但总体而言,还是属于灰姑娘的故事范畴,尽管结尾不像《灰姑娘》那样以大团圆结局,但编导们却给广大观众构建了一个如假似真的现代灰姑娘故事,让现实中无法实现的绮丽梦想在“童话”中得以实现。
二是创作者在创作过程中无意识地塑造了一些“灰姑娘”式的人物形象。虽然他们不是有意为之,但就创作的结果而言却是殊途同归,创作出了“灰姑娘”式的人物形象。例如电影《哈利•波特》的男主人公哈利就有“灰姑娘”的影子。小哈利失去父母以后,在亲戚家受尽歧视和虐待,但他和灰姑娘一样,并没有产生阴暗心理。他热爱生活、善良、有同情心;他坚毅忍耐、勇敢面对现实;他还很诚实,热爱自己的师长和朋友。这些正常性格使得他更具有亲切感,不像扭曲的性格会导致观众的厌恶和惧怕。虽然哈利的遭遇以及良好的品德与灰姑娘非常相似,但小说原作者J•K罗琳并不是有意把哈利写成一个灰姑娘式的男主人公。首先,哈利是一个小男孩,遗传了父母的魔法,这是与灰姑娘最大的差别;其次是由于情节的需要,罗琳女士只是纯粹在写哈利的不幸遭遇,这样才促使他离开家去魔法学校学习。无独有偶,写出来的哈利却有了灰姑娘的“味道”,这说明作家们在创作过程中无意识地运用了灰姑娘的创作模式。
另一方面,还表现在对灰姑娘故事模式和人物的反拨和超越,即作家有意识地偏离、改变和修正这一叙事传统。③文学创作是离不开时代,离不开现实生活的。随着时代的变迁,在现代灰姑娘故事中,我们只能隐约看到灰姑娘的影子了,看到更多的是赋予了时代气息的“灰姑娘”及其故事情节,不仅有了新的变化而且还被赋予了新的内涵。
先从结构模式来看,虽然大多灰姑娘故事还是传统结构模式,但有的剧作家结合社会现实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变,这反映了现代人的生活需求和审美价值,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韩剧《玻璃鞋》。该剧一改传统灰姑娘故事原有的结构模式,无论是故事情节还是最后结尾都与之迥然不同。女主人公在与姐姐寻亲的路上失散,发生车祸失去记忆,被育有一女的车主领养;姐姐却非常幸运地找到了身为大企业家的祖父。长大后的姐姐一直在寻找妹妹的下落,阴差阳错,车主的女儿知道后就李代桃僵认了亲。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女主人公却成了姐姐的下属,并同时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而男主人公却是一个小混混式的人物,他深爱着女主人公并为之痛改前非。经历重重波折后,两姐妹相认时,女主人公却患上了白血病,男主人公对其不离不弃,共抗病魔。女主人公在成功移植骨髓后,与男主人公共结连理时,男主人公却因救她而遇害身亡。这部作品一改前人的传统结构模式,另辟蹊径,给观众留下了更加凄婉的回味。女主人公本是千金之躯,但由于命运的作弄,成了灰姑娘式的人物,受尽苦难不说,最后连自己最爱的丈夫也遇害身亡。结局也许并不完美,但正是这种缺憾美反而给人们留下了无限的回味和深思,产生的效果也与以大团圆结局的传统灰姑娘故事大相径庭,显然在结构模式上有了较大的改变和发展。
现代灰姑娘故事不仅在模式上有所突破,而且在人物形象特别是女主人公形象的刻画上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比之童话中粗笔勾勒的灰姑娘,影视文学中的灰姑娘式的女主人公显得更加鲜明生动,富有时代感。如果说《风月俏佳人》只是在身份上有所突破的话,那么偶像剧《流星花园》对女主人公的刻画便是对传统灰姑娘形象的一次颠覆。她既没有傲人的美貌,性格也不温柔,表现出更多的是现代女性的那种乐观、勇敢和顽强;她富有正义感,不委曲求全,用女主人公自己的话说就是:她就像一颗杂草,便要发扬杂草的精神与恶势力斗争到底。她就像钻石一样,自始自终散发着人性的光芒,这是传统灰姑娘所不及的。这是因为“传统社会颂扬的是伟大的英雄,是史诗般的光辉人物;而现代社会所欣赏的是有个性的平凡个体” ④。与传统社会的整齐划一相比,现代社会更为自由、宽容;文化的交流融合,消解了传统的刻板严肃,展现了个性趣味的生活方式。传统总是给人一种责任感,一种意义的深思;而现代社会,快乐似乎更为人们所看重,表现了现代人追求个性,诉求宽容的社会心理。这是现代社会对灰姑娘和灰姑娘情结的一种反拨和超越,也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心理。
灰姑娘故事的这些变异和发展,不是简单的“情节移植”,而是一种民族心理和文化的积淀,是与每个时代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她之所以具有如此强的生命力,是由于她讴歌了真、善、美,鞭挞了假、丑、恶,表现了人类心灵相通的崇高境界,也反映人类心理的共通性和审美价值。人们潜意识中对灰姑娘产生的这种莫名情结,是人类在社会生活中的一种文化积淀,是一种集体无意识,并且是不分民族、地域和时代的。
注释
① 刘守华《中国民间童话概说》第233页,四川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5年版。
② ③ 邹咏梅 姜燕晓《简•奥斯丁小说创作的“灰姑娘情结” 》载于《山东外语教学》2000年第一期第51、5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