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的经典散文

关键词: 怀念 喝酒 父亲 散文

怀念父亲的经典散文(共6篇)

篇1:怀念父亲的经典散文

怀念父亲的经典现代散文

一晃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十二个年头了,这么多年,不论是白昼还是黑夜,父亲好似一直在我身边,他老人家从来都没走远。

妈妈说父亲是个执着的人,就凭那股宁折不弯的劲儿,在过奈何桥时死活都不会喝那碗孟婆汤。我清楚您想保留完整记忆,是您割舍不掉家人,也割舍不掉您非常热爱的这片土地……

在天上父亲您看到家乡这些年的变化了吧?南山还是那么幽静,只是树更多了,远看就更绿了。南河水仍然汹涌澎湃,它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刚刚挖通不久的那个气魄工程把南河北河连到了一起。咱家的耕地就都用河水灌溉了,由种玉米改种了水稻,再也不用担心旱和涝了。现在屯里一幢土坯房、一条土路都没有了,全都是明亮的砖瓦房和新修的水泥路,很多人家都买了小轿车,咱家就有两辆。看到这些您一定与我们一样高兴吧,家里人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都是托您的保佑、您的福!

父亲很少谈论身世,以前我就只知道父亲属马,民国十九年正月初九是诞辰日,后来我查万年历才确切那一天为1930年2月7日。那是一个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年代。父亲就在那个年代里含辛茹苦饱经风霜,一路披荆斩棘地走来,一个寒暑易节又一个寒暑易节,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直至走到10月24日的凌晨,时钟最后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父亲您走到了人生的终点站,享年只有七十六岁。

月23日是个平常的日子,新的一周的开始,天气很晴朗,清早我起床后同往常一样吃饭上班、处理业务。父亲在弟弟家也迎来了新的一天,这天对于我们家人来说没有丝毫异样的征兆。中午弟弟的岳父来了,亲家俩边吃饭、边聊天、边开玩笑,这顿饭父亲很是愉快,少有的开心。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午饭后仍旧在院里院外地忙忙这忙忙那。大约十六点左右您突然就发病了,弟弟急忙开车把您送到医院,我也匆地赶到了医院。这时您的神智开始渐渐模糊,医生诊断是脑干大面积出血,几乎没有治愈的概率。医院组织力量全力抢救近十个小时,最终还是没能出现奇迹。身板硬朗的您这次倒下了,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父亲走得很突然,突然得让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当今社会高度文明进步,“长寿”并不是一个新鲜词儿,就凭岁数而论父亲在老年群体中应该算是年轻的.一员,同屯儿里比父亲年长的就有好多位,最大的要长父亲十余岁。特别是父亲一点小毛病都没有,黄泉路上也不应是走在前排的人。我怎么都没想到父亲竟会先行离去,一定是天老爷笔下有误,不然怎会不按顺序出牌?

我跟父亲的深厚感情源于同父亲相像的性格,父亲一生都是在用实际行动说话,干在前,享受在后,从不夸夸其谈,炫耀自己。过去农村穷,穷得叮当响,吃不饱、穿不暖绝不是个例,仅靠父亲一个劳动力却能让我们吃得很饱、穿得很暖。我家住的房子不透风、不漏雨,柴草垛是全屯儿最大的,每年杀的年猪也差不多是最大的。在农村生产队里父亲是个顶呱呱的行家里手,或者说是个多面手,样样活都能做得有模有样,全队社员没有不佩服的。

身怀无限梦想的父亲对我倾注的心血最多,投入的精力也最大。父亲特别盼望我上学能好好念书,长大能有出息,娶媳妇能不让家里掏钱,将来能荣宗耀祖。我到了不惑之年,父亲不再提工作和学习了,可是对我的牵挂一丝都没有放下。记得那年我有一段时间工作非常忙,约有十来天没去看父亲。这么长时间没有我的消息,父亲就急得不得了了,家人怎么解释他都不信,非得让弟弟开车拉他到我单位,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啥事。当亲眼看到我正在工作,他紧张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下来了。

父亲的举动让我感动,又让我酸楚。我在想,是儿女们在父亲心中永远是孩子?永远是牵挂?还是父亲老了,变成了老小孩?什么叫父爱?这件小事诠释了一个古老话题:父爱如山!

还有一年我公出在外地受了伤,因不慎滑倒摔坏了右腿髌骨,父亲知道后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回到家里后父亲每天不知要问我多少遍,“你的腿还疼不疼?好了点没有?”我真真切切地感到,我的伤,就是父亲您心中的伤……

如今都成了思念里的回忆,父亲走了,撒手人寰,带着眷恋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

时光似家乡的南河水不停歇地滚滚流逝,父爱永远不会受岁月冲刷而褪色!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论信仰者,常理讲本不应相信会有另一个世界,可我却非常希望它存在。父亲就在那里安度着晚年,不需劳作,也不需再为养家糊口而忙碌,每天悠闲悠闲地打牌健身、养花种草、观光赏景……

在祭奠父亲离开的日子来临之际,儿子为您老上柱香,为您老默默祈祷,祈愿您在那边过得幸福、过得快乐!

篇2:怀念父亲的经典散文

父亲一生嗜好喝酒,这是我孩提时代就有深刻的记忆。在那物质生活资源相对贫乏的年代,父亲喝的是一块钱左右一斤的低档酒。因为那时还没有什么坑人的假酒之说,所以倒也喝得放心。

父亲喝酒不问菜。一碟煎黄豆或花生米、一盘青菜或几个鸡蛋炒韭菜;再或是两个咸鸭蛋就足够了。偶尔买上鱼和肉,他也会自我多喝两杯。若陪客人时,他就会放开酒量,非一醉方休不可。那时心疼父亲的母亲便免不了要在他面前唠叨几句,劝他少喝一点,可父亲就理直气壮地争辩说:“若主人家都不热情,那客人怎会喝的尽兴?”所以大多的时候,母亲就只有由他而去。

父亲在我们老家的人缘很好。无论他何时从工作的铁路上回到老家,只要一见到邻近的村民,他都会掏出好烟递上,与他们一道唠唠家常。有时遇到很久没见面的朋友,他就会热情地邀请到家里来喝酒。文化不多的父亲,有时酒喝到兴致处,他也会给我们子女断章取义的讲一些古代与酒有关的故事。“什么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宋太祖杯酒释兵权;李白斗酒诗百篇,梁山108好汉血酒结义等,不知道都被他翻来覆去地讲了个多少遍。最难忘的是,他讲到家喻户晓的武松打虎时,声音特别提高八度,说武松要不是借助那三碗不过岗的酒力,他才不会打死那只凶猛的吊睛大老虎呢!”

为此母亲就与他开玩笑,说他喝过那么多酒,为何还没有成为英雄?”父亲就不服气地说:“虽然他并没有因为喝酒成为英雄,但他那强壮的体魄那时一次能喝下一斤半左右60度的烈性白酒,在他们单位和老家的汉子们中也算是另一种不多的“英雄”了。

父亲还健在时,记得每次他让我去小镇的商店给他买酒,买的都是那种最便宜的。那时不懂事的我就问他什么不买贵一点的酒?父亲就不好意思嘿嘿笑说:“如果我大手大脚花钱去买好酒喝,那你们兄弟姐妹还可以有书可念吗?你要想我喝好酒,那你现在就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工作之后,那时我可就有好酒喝了啊!”说完,父亲伸出他那有力的大手握住我的手,表示与我拉勾约定。

也许因为遗传基因的关系,我们家大大小小的六个子女都有一定的酒量。特别是我三个哥哥们,酒兴来了平均每人也能喝下七、八两白酒。令我们一家人万没有意料到的是,从我记事以来,在我记忆里一直健康无恙的父亲,却在经济和物质生活越来越好,随时都可以买美酒喝的九十年代,从单位上退休才两年,就因被查出患食道癌晚期绝症,在短短的二、三月时间就与我们子女永远地离别了。他去世时才只有56岁。

有人说,父亲所患之病,是与他经常喝酒的原因所致,要不然以他强壮的身体,一定会活得更长的寿龄的。可我觉得这样的话,又不一定正确。有的人他一生滴酒未沾,可仍然还是患上了那种病,那又怎么解释呢?不管怎样,可能一个人一生的生与死,是有命运定数与安排的,我们都无法更改。唯有可做的`事情是,自己在生之前,一定要尽力使自己过得快乐,这才是自己可以去左右的事。至少我认为,父亲一生都能“酒肉穿肠过”,那也是他自己难得的一种快乐生活方式。

只是,每当隆重的节日里合家团员,我们一家人围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在启开美酒的瓶盖时,我都会黯然神伤:父亲一生是喝过了不少烈性的高粱酒,可对于今天的什么茅台、五粮液、剑南春等等一类的高档美酒,他在生时毕竟喝得太少。如果他还健在,那么我们子女就一定会有让他喝更多美酒的心愿如愿。

所以,每当到了清明上坟时,漂流在外的我都要提醒母亲,让他代我给父亲多烧一些香、烛和冥币,以希望已离我十八年,远在天堂的父亲能多买些美酒品尝,过得快乐

篇3:怀念我的父亲

父亲是2010年夏天六月份去的。去得匆匆, 从进医院到去世, 仅仅短暂的十五天时间。每每听起筷子兄弟唱起《父亲》、刘和刚唱起《我的老父亲》的歌曲时, 我都会更加地怀念我的父亲, 父亲已融入到我的生命年轮, 隐藏在心底最温柔最脆弱的地方。

我的父亲高大、坚挺、慈祥。父亲和千千万万家庭的父亲一样, 没有什么两样, 他是一位普通的乡下中学老师, 我家有三个兄弟, 我是老大, 因为过去家庭成分和家庭状况不好, 父亲确实受了不少苦。

父亲的爱, 就像一双抚摸在我头上的手, 就像一堵让我依靠的背和一副我可以梦中甜甜入睡的胸膛。父亲对我们要求很严厉, 可能因为苦难的家庭缘故, 父亲希望我们几个能成才有出息, 改变目前的家庭状况;小时候上学, 父亲常教导我们说, “学习不学习的区别, 就是草鞋与皮鞋的分水岭 (考上学就能穿皮鞋, 考不上学只能穿草鞋) ”“农村的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考学”;“没有苦中苦, 哪有甜上甜”, 确实如此, 那个年代想跃出农门不走这条路还真是不行。我意识不到, 常常与父亲抠气。父亲每天都关注我的学习, 每天都检查我的作业, 每天帮助我提前预习功课;在上学阶段, 我是最怕考试的, 因为怕考不好, 得到父亲的训斥或者挨打, 我们弟兄三个都胆怯他, 常常感觉到父亲不在家该多好啊!虽然离农村的老家不远, 为了有充足的时间学习, 父亲在学校给我们做饭, 那时没有天然气没有电热器, 只有用煤火做饭, 煤火很慢, 有时会提前一小时做饭, 父亲就这样坚持过来的。我也给他很争气, 经常成绩在年级前五名, 在学校各种竞赛中取得名次, 这是父亲最自豪、最骄傲的, 常常在人面前夸我。

父亲又是一慈祥的长者。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在那个家庭困难的年代, 每次交学费是比较纠结的, 因为家里没钱, 要欠着学校一段时间。就是在那样情况下, 他还无微不至关心着我们的生活, 保证让我们吃饱穿暖;每次学习中间休息或吃完饭后的时候, 父亲喊我坐在他身边, 给我讲人生的价值, 工作从个人方面讲是为了生活的更好, 从国家大的方面讲是为国家做贡献;讲他这一生是怎么走过来的, 他的为人处世, 做人的道理, 他平常从不跟别人争什么, 也不和别人比什么, 他常说人还是踏踏实实、实实在在点好, 人不能有歪心眼, 要以诚相待, 这样心里才踏实;他的心态平和, 不管同学或同事走上了领导岗位, 还是有的调入到县城, 他依然那么从容, 以平和的心态对待一切。

我高中毕业后就参军了, 每次探家, 都给他带回来当地的酒和烟, 因为父亲的爱抽烟、喝酒。每次回来我和他都谈到半夜, 讲部队的事, 讲自己的事, 讲家庭的事;他很愿意听你讲, 就像多年不见的挚友。结婚后, 由于工作比较忙, 相应回老家的次数少了, 父亲从来没有怨言。每次回家, 父亲总说:“晚了, 快回家, 明天你还要上班。爸知道你忙, 回来吃个饭就好。”让我难受每次打电话给父亲问安, 还没开口, 他就抢话:“别喝那么多酒, 多注意身体, 一定抓一下梦婷 (我女儿) 的学习, 没有时间就不要回来了。”

小时候, 我的身体瘦弱, 经常有病, 病在我的身上, 可是父亲所受的煎熬却比我更多。父亲到处求医问药, 当时在农村没有小诊所, 一个村也没有一个赤脚医生, 只有用老年人的土办法。他都会风雨无阴地赶去请教人家。有一次, 父亲听说跑步能缓解贫血头痛的症状, 他就拉着我晚上跑步。父亲每天都要在我生病期间我爱吃的东西挨个儿说一遍, 边说边观察我的反应, 只要我稍稍表现出一点兴趣, 他就让我母亲做, 饭菜做好了, 父亲就端给我, 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情。如果我吃得的很香, 他就像得到了什么奖励般一整天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似乎我能好好吃饭就是对他天大的回报。

后来我成为一个丈夫和父亲, 终于感知那种流淌在血脉里的亲情, 也真切地理解了父亲。从陕西汉中调到驻马店后, 离家近了, 他更多地关心着我的工作, 我的身体以及家庭和孩子。在父亲看来, 这些才是男人的根本, 其他的都是过眼烟云。每次和父亲吃饭, 他总会想方设法地告诉我一些为人处世道理, 他告诫我不要骄傲, 不要对领导的决定轻率地提出任何质疑, 更不要依自己的性格对待工作中的每一件事, 父亲无疑是对的, 他将自己的经历, 点点滴滴地渗透给自己的儿子。

父亲退休后, 一直在农村和我弟生活在一起, 我让他到城里与我住在一起, 他不愿意, 他说农村生活环境好, 有转悠的地方, 其实我知道他是怕影响我们的生活;2010年春节过后, 他说腰疼, 我带着他去过好多地方。看着他, 一直在想这个男人就这样在我面前衰老下去, 无声无息。衰老真像是一场预谋, 现在它来到了我父亲身上, 露出锐刃, 使他像风中的一根稻草, 败下阵来。又过了三个月, 有一天突然父亲来电话说, 他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是心脏病, 我急勿勿地赶回去, 父亲已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父亲说我本来早想给你说的, 你她不让我说, 想到你很忙不想打扰你。第二天早上, 我找一辆把他送到县医院, 经检查确诊是癌症晚期, 我真正感受到了天塌下来时, 什么是末日的滋味, 什么是孤凄的滋味。人来人往的医院, 我感受到的只是彻骨的空虚、彻骨的寒冷和彻骨的孤独。

我不敢把这个事实告诉我父亲, 我说只是肺部感染;其实我应该内疚, 明知老父风烛残年, 应该多孝敬他, 我曾为父亲做过什么?现在看来, 悔之晚矣, 人们常说“子欲养, 而亲不在”就是这个道理。父亲还能给我这个机会吗?我给父亲说, 等你病好了, 我带着你和母亲去开封转转, 我母亲一辈子没有出过门, 等于说了却他的心愿。十五天头上, 父亲病重了, 往驻马店转院的路上父亲已不能说话, 他努力睁开眼, 我们对望着, 千言万语, 尽在眼中。父亲走时, 没有嘱咐我什么, 他是相信我能够担起家的重担, 还是再也没有力气交待这些事?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去了;世界上最挂念我的那个人去了;世界上最容忍我的那个人去了。父亲带走我多少遗憾, 留下多少我无法偿还的心债。

在我的心里, 父亲是不死的, 父亲是不朽的, 父亲是永远活着的灵魂、生命和亲人, 父亲是我的精神支柱, 父亲是我人生方向的永远正能量

摘要:有位作家说过, 没有娘的故乡不叫故乡, 有娘的故乡才是人生的方向。我个人认为有父亲的故乡才是人生的方向。

关键词:父亲,怀念

参考文献

篇4:怀念父亲的爱

我23岁时结了婚,两年后生了女儿,繁重的家务几乎把我拖垮,好不容易熬到女儿上小学一年级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候丈夫突然有了外遇,而且把女人带回家中,一夜之间我陷入痛苦的深渊,对生活完全丧失了信念,徘徊在绝望的边缘……

当时父亲正在南方出差,得知此事急忙奔回北京,当天就来到我的住处,像知心朋友那样对我说:“做人要有骨气,要自信,自强,他要和你分手,那就让他走好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还不满30岁,前头的日子还长着呢,受点委屈没什么了不起,千万要想得开……”那时候我死的心都有,真不想活了,在他的开导下,我毅然走上法庭,结束了这桩不幸的婚姻。

离婚以后,1991年我又下岗了,这真可谓雪上加霜。生性好强的我为了寻求生路,匆匆忙忙把仅有的几千块钱从银行里取出来,加入了首饰传销的行列。想不到,我落入了虎口,那家台湾公司不久就被取缔了,老板带着资金逃之夭夭,所有上当受骗的老百姓上告无门,就这样,我所有的积蓄打了水漂。在处境艰难的情况下,父亲为我筹了—笔钱,让我学开出租车,就这样,我和女儿的生活基本上有了保障。但是好景不长,由于劳累过度我患了肾炎,红白血球都在4个加号以上。迫不得已,我把车还给了公司,生活来源被切断了,温饱没有保障,还要讨医药费,无可奈何,我把一室一厅的房子租了出去,这是唯一的财源。

那个冬天特别冷,我带着女儿搬到楼下的抗震棚里,西北风像刀子一样从四面墙缝钻进来,我的肾病怕受凉,住进去以后病情更加严重了。父亲看我住在那间棚子里实在可怜,即刻决定让我搬回家住。从此深深的愧疚缠绕我的心头,父亲一辈子企盼儿女能成大器,但是,我和大弟初中还没毕业就插队去了,回城以后当了工人。二妹、三妹、小弟统统高考落榜,这对父亲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那时候他在某机关任办公室主任,与国外联络频繁,经他手为许多人的子女出国上学找过担保,惟独自己的孩子未能走进大学校门,更谈不上出国深造。每当提起这些事,就像鞭子抽在他身上,使他感到无地自容。父亲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愿子女们个个都像个样子,而我的落魄,无疑使他心灵的创伤更加沉重。我犹犹豫豫不想回家给父亲增添负担,可是我无能为力,望着他那一脸的憔悴,很不情愿地回到父母家中。

父母家虽然住着三室一厅的单元房,但是大弟、弟媳、侄子,还有小弟都住在一起。我回去以后,父亲在客厅里安了一张小床,让我和女儿住进他和母亲的房间,母亲有风湿病,父亲希望我和母亲互相照顾,但是大弟和弟媳的脸色很不好看,从内心里容不下我,在他们的眼里我是外人,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该回娘家占地方。小弟已经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他的房间常有女友光临,不便打搅他。这样一来家里就没有一间空房子了,过去全家吃过晚饭都拥到客厅看电视,自从父亲安了小床便受到约束,每晚9点30分母亲便要我催促家人回屋睡觉,让劳累一天的父亲早点休息。

父亲虽然已经退休,但仍在工作,而且很有作为,社交也很广泛,晚上回到家还要接许多电话。自从我和女儿回来后,家里的矛盾一天天升级,有一回侄子赖在客厅里不走,非要看美国电影,母亲常年被病魔缠身,一般情况下不愿多说话,于是总让我出面维持家里的秩序。我把侄子叫出来说:“好孩子,回屋去吧,爷爷要休息。”话还没说完弟媳就指桑骂槐地对侄子说道:“你找揍哇,走!回屋去。”大弟接着话茬儿又说:“有本事自己买房子,甭在这儿添乱……”两口子一唱一和,使我感到很尴尬。

不久,爸爸的机关照顾困难户,分了一套一居室给他,爸爸想让弟弟一家搬出去,还没摊牌,大弟和弟媳就表态说:“我们愿意跟着爸妈一起过,搬出去不习惯……”我知道这是借口,实际上是怕另起炉灶开销大。后来爸爸自己搬出去了,他死活不让我走,让我留在妈妈身边。爸爸一个人住在外边,我心里难过极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爸爸走了以后客厅又恢复了自由,大弟一家人常常守着电视看到很晚,我和女儿总是躲在母亲的房间里,生怕两家的孩子凑在一起打架。然而,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女儿学校组织春游,头天晚上我给她买好了面包、香肠、可乐和水果放在冰箱里,不料吃晚饭时被侄子发现了,我说:“那是给妹妹准备的,她明天春游。”侄子把眼一瞪伸手就抓,女儿看看我的脸色没敢出声,弟媳在一旁冷笑着说:“怎么一家人两样待遇……”我心里翻江倒海似地难受,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恨不能马上带女儿离开这个家。

碰巧爸爸回来了,他发现我和女儿眼泪汪汪的,他沉默了—阵,掏出20块钱塞给女儿,算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家里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父亲住进一居室不久,二妹一家就接到了搬迁的通知,临时房屋位于北京的郊区,离二妹上班的地方很远,二妹不能像往常那样赶回家中为孩子和丈夫做午饭了。善于精打细算的二妹要父亲把房子让给她,这样既能解决眼下的困难,还能把临时房屋租出去增加收入。父亲起初没答应,她便要回娘家住,用她的话说爸妈应该一碗水端平,能容别人也能容她。父亲作难了,想想二妹确有难处,万一二妹耍混带着一家人回去了,大弟和弟媳非闹翻天不可。

无奈,父亲悄悄地把房子让给了二妹,重新在客厅里支起那张小床,于是矛盾又来了,妈妈每晚9点30分仍然要我把家人从客厅里撵走,或者干脆把灯一关让父亲躺下睡觉。第一个闹腾的还是侄子,那时候正在播放电视连续剧《还珠格格》,一家人看得入迷,侄子看完了接着还要看其它节目,我让大弟哄侄子走,弟媳扭着侄子的胳臂喝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自觉,走哇!”她板着脸,狠狠地把门一摔。那刺耳的摔门声,深深地刺痛着我的神经,使我心里阵阵发颤。

爸爸向来不发火,家里的事情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任凭谁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他所作出的每—个决定谁也不敢不服从,他的权威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尽管大弟和弟媳时不时找岔子闹事,爸爸却稳坐钓鱼台,一声不响。刚刚安静了几天,三妹又出事了,三妹是我们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相貌身材都属一流。她是职高毕业生,先做了一年礼仪小姐,后来转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做客房部主管。

三妹是家里最体面的一个女孩子,深得父亲的宠爱,在朋友面前父亲总夸三妹如何如何,谁也想不到她会出事。然而,刚刚结婚不久的她被台湾商人勾去了。她在电话里对我说:“大姐,那个台湾人很有钱,他答应送我—辆车……”我当时就告诫她千万小心,这种事要慎重。然而三妹鬼迷心窍,早就和那个人混在一起了。一天晚上,她告诉丈夫酒店有事不回去了,早有预感的三妹夫半夜来到酒店,根据线索找到那个台湾人的房间,因有明文规定服务台不准打搅客人,于是躲在门外窥探房间里的动静。果不其然,天没亮三妹就从那间房子里溜了出来。三妹夫一把抓住她拖进那间屋里,要那个台湾人将夜晚发生的事情作出交待。那个男人吓破了胆,哆哆嗦嗦把全过程都写了出来,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三妹夫是个遇事冷静的人,尽管气得脸色煞白,却没碰那台湾人一下,也没动妻子一指头,而是当天把三妹带回家中,当着父亲的面要她自己陈述昨晚发生的一切,三妹执迷不悟,硬要和新婚丈夫离婚,梦想和那个台湾人远走高飞。父亲苦口婆心,一连和她谈了三个晚上,劝她认清现实,回到丈夫身边。三妹不撞南墙不死心,依然对那个台湾人抱有幻想,就在这时台湾人的妻子飞到北京,通过有关部门反咬三妹一口。事情越闹越大,为了顾全大局,酒店不得已把三妹除名了,这时她才清醒。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了,三妹夫坚决要求离婚,而且已经上诉。

父亲为这件事很伤心,三妹原本是他的骄傲,现在却给他抹了一脸黑,这一下子家里全乱套了,三妹回到了娘家。她住在谁的屋里都不合适,我和母亲的房间已经够挤了,父亲发话让三妹住进客厅,他把小床搬到厨房边上的过道里,那张床像一只漂泊的船搬来搬去,我心里酸酸的,全家人都有安身之处,惟独把父亲挤在外边,而这套房子的主人是父亲自己,他却把享受的权利给了子女。即便如此,大弟和小弟依然嘟嘟嚷嚷,容不下出嫁的姐妹在家里长住。爸爸此时正在筹备一个会议,天天忙得团团转,而家里这个烂摊子又不能不分心,他消瘦了许多。妈妈是个病人,有心而力不足,家庭的重担都压在爸爸一个人身上了。

这天小弟屋里又来了女友,午夜12点钟还在打闹,爸爸忍不住去敲房门,小弟横眉怒目地问道:“干什么?”爸爸压住心头的火,请屋里那个染了—头黄毛的女孩儿快走。那女孩哼了—声,“咯咯”地笑着走了出来,小弟跟在她的后面一起下了楼。爸爸摇摇头,叹息—声,黯然神伤地坐在了沙发上。

小弟走后两天没回家,爸爸牵肠挂肚,喃喃自语:“唉!我当了那么多年的书记,却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住,我好没用……”他心乱如麻,六神无主,有一天,他骑车到外贸部办事,就在低头锁车的时候,车筐里的皮包不翼而飞,那里面有他刚刚买的4张机票和8000元差旅费,还有会议上的各种文件和身份证。爸爸顿时呆傻了,像木桩一样立在那里,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知什么时候才醒过神来。然而,丢失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了,他疯了似的在街头乱转,像孩子一樣急哭了。那天他很晚才回家,进屋没说一句话就睡了,愤恨与无奈压迫着他的心脏,当晚,他住进了医院。

第二天,父亲就从病床上爬起来,照例坚持按时出席会议,他马上派人补了飞机票,办了临时身份证。几天以后,爸爸带病出差了,家里的事情全由我代理,三妹尚未找到工作,小弟的女友做了人流,天天就睡在小弟的屋里。我不但要侍奉母亲,还要给全家人做饭。身体的劳累可以忍受,但是大弟一家人还是那样盛气凌人,使我永远处在寄人篱下的地位。三妹天天泡舞场,小弟和他的女友公开同居,我说话谁也不听,在这个家里,我没有大姐的尊严。考虑再三,我感到父母家不是久留之地。那时我的病已经好多了,就在爸爸返回北京的前夕我不辞而别,带着女儿又回到了抗震棚里。当时我认为,这就是我对父亲表示谢意,并以此减轻他老人家的负担。但是,我想错了。

爸爸回来后发现我不在了,心如刀绞一般,他说他需要我,他要我帮他料理这一摊子家事。就在这时,家里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混乱:大弟的单位给了房子,但是他把房子卖了,钱存在银行里;小弟媳鬼机灵,家务事一概不伸手,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大弟媳傻厉害,唠唠叨叨,没完没了。那是一个双休日,我买了一些水果给父母送回家,一上楼就听见屋里大吵大闹,打开单元门只见大弟媳和小弟媳扭成一团,两个女人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不松手。小弟突然插进来把大弟媳推到一边,大弟打了小弟一拳,爸妈急得直跺脚。小弟媳冷嘲热讽地说道:“想把我们赶走没门儿!咱们走着瞧。”“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住我们家?”大弟媳毫不示弱地还击。

“都给我住嘴!我活一天这个家我说了算。”爸爸气喘嘘嘘地制止道。

接着,他让三妹去一个单位面试;让小弟和女友正式登记结婚;让大弟把房子收回来。他对家中的事作了重新调整。鉴于大弟一家仍留在家中,我没有再回到父母身边。

这一年妈妈的风湿病越来越重,爸爸的心脏也越来越承受不住了,1998年春节,全家人聚到一起,埋头吃饭,各想心事。爸爸靠在床头,嘴里哼哼着,他想让我们姐妹兄弟都像小时侯那样又说又笑,一个个欢蹦乱跳聚在他身边。可是他已经力不从心,想用语言表达心里的意思都很困难了。大年初二,爸爸要去厕所,我扶他进去以后关上门,等了好一阵没动静,推门一看他倒在了地上。到了医院时,他的瞳孔都已放大了,人工呼吸根本不起作用,爸爸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和我们永别了。

围着父亲的遗体,兄弟姐妹哭成了泪人,这时候我想起在文化大革命时的情景:当时爸爸在一个工厂当支部书记,人们把他押上台,让他弯腰下跪;妈妈在家里哭,我带着大弟、二妹到外边探听风声。那时我7岁、大弟5岁、二妹3岁,三妹和小弟还没出生。看着爸爸被人们搡一把,踢一脚,我只知道害怕却不会哭。我走到哪儿,弟弟妹妹跟我到哪儿,我们手牵着手,生怕把谁丢下……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爸爸却老了。他老人家为工作鞠躬尽瘁,为子女操劳一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这个家还有母亲在,我多么渴望少一些争斗,多一些关爱,至少大家是爱父亲的,让父亲在九泉之下安息……

篇5:怀念父亲的散文

怀念父亲的散文(一)

怀念父亲

我的父亲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农民,他的一生平凡而伟大。他一向生活在坡头区最北部的一条小村庄——官渡镇扇屋村:人少、地僻、交通闭塞。祖辈、父辈,世代耕作,极少出远门,甚至连省城在什么地方都未到过。

我的父亲,一生是平凡的,与千千万万的劳动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一生与黄土地打交道,在这一片穷乡僻壤里,承前启后,繁衍后代,养活我们兄弟姐妹七人,直到我们成家立业,到去年最终离我们去了,走得无声无息,永远的离我们去了。

可是,我的父亲的一生又是伟大的。我的村庄,村小,地僻、人贫、交通闭塞。读书人极少,读书成功的更是凤毛麟角,直到我们兄弟姐妹出世,略有改观。他一生的愿望是“莫求金玉重重贵,但愿儿孙个个贤”。所以我父亲极其看重知识。他一向信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以他很重视我们读书。他的心愿是:儿孙个个贤。所以,他教育我们有他自我一套独特的教育方法:父亲极少问及我们的成绩,在班里的排行情景,他关心的是:每一天的作业是否及时完成,在校纪律如何,他重视的是我们的思维培养及为人。

在我的读书生涯里,他极多次关注我的思维发展。如:在小学,他常常拿我的课本问:“这道题会不会做”如果会做,又问:“除了这种方法,有没有第二种方法可解”。读初中时,父亲经常和我们一齐玩,在玩乐的同时,经过一些日常生活中的琐事来拓展我们的思维,如:见到一堆灰尘,他说:“这堆灰尘既可用‘吹’的方法使那里干净,可不可用相反的‘吸’的方法使那里干净”。有一天他看到电冰箱的广告后,对我们说:“我们每一天把吃剩的食物用加热煮沸的方法第二天还可吃用,其质不变,此刻人们改变这种思维方式,用相反即加冷的方法,同样能够使食物保其质不变,你看,这冰箱,人真是聪明。”就这样,他常常用些日常生活中的例子来启发我们思考问题,拓展我们的思维,对我的影响最大。每当我们有好的成绩和好的表现时,他会发出衷心的微笑。他一向鼓励我,启发我,直到我考上大学,他的高兴就好像他自我“金榜题名”一样,他的喜悦胜过任何人。因未有先例。我是第一位。

父亲除了对我们的学习关心外,更注重我们的为人。他一向受到佛教思想影响,认为“好有好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良心不可欺,举意神先知,善恶终有报,只争早与迟”所以要求我们兄弟姐妹,对人对事,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以诚待人。要有一颗宽容大度之心。记得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我上初中时,因误会与同学争吵打架,此刻忘记因何事了,但在我的记忆深处,对方是无理的且动手打了我,学校通知双方父母解决这事,当时我真的很气愤,最终父亲以一颗宽容谅解之心,解决了这一事。之后,父亲既不打我也不骂我,心平气和只是给我讲了一翻做人的道理。父亲经常教导我们“忍一着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常吟诵一首诗:“宽宏大度忍为高,遇事三思乃英豪,流言蜚语随水去,忍气饶人祸自消”。这对我的影响真大。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父亲极其关心时事,国家大事。看电视,必须要看新闻;看报纸,先看新闻。多年来他养成看报纸的习惯,十年如一日,从不更断,他看报纸十分认真,有时拿报纸,情不自禁地朗读起来。他多次鼓励我勤写作,一向期望能在报纸杂志上看到我的名字,可惜我的水平有限,未能满足他的心愿,感到十分遗憾,此刻他走了,却留下永远的遗憾与失落。

怀念父亲的散文(二):

怀念父亲

21年前,病痛的折磨让父亲带着很多的遗憾离开了我们,去天国找爷爷团聚了。

父亲虽然不是共产党员,但入党是他一生梦寐以求的最高目标!父亲名分上没有入党,骨髓里却流淌着中国共产党的血液!

我的爷爷许玉山是永兴早期的共产党员、湘南起义永兴革命斗争的领导人之一,1929年在广州牺牲,年仅29岁。为了躲避国民党反动派的斩草除根,舅公把当时8岁的父亲和6岁的叔叔送到一个寺庙里当小和尚,可还是不安全,之后父亲不得已躲到三外公邓军林(国民党70军军长,抗日战争时任攻克昆仑关主峰的64团团长)的部队中去,淮海战役被俘后才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父亲给爷爷报仇心切,竟偷偷开小差找到谷子元,谷子元立即给当时郴州专署黄平专员写了一封信,还把自我及夫人兜里剩下的一点钱全部给父亲做了盘缠。政府处决了跟踪出卖爷爷的国民党军官,父亲却只能算作重新参加革命工作,虽然他也曾多次书写入党申请书,但均因成分不好而未能如愿。

姑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她连爷爷的模样还没有记下就痛失亲人,奶奶也因忧伤过度、疾病缠身而撒手人寰,幼年的姑妈全靠老祖母照料。老祖母去世后,父亲让姑妈一向留住在我们家,外人不明白还以为姑妈是父亲的大闺女。父亲对姑妈的宠爱,胜过宠爱家里的任何人。妈妈曾告诉我,父亲只要看到姑妈皱皱眉头,就会反复盘问姑妈为什么不高兴?

1964年,因为家里是地主成分,三外公是国民党军官,妈妈和吃着奶、患着肺结核的弟弟被迫将国家粮户口转到老家农村,那时候我才5岁,也跟着回老家当了弟弟的“保姆”。妈妈每一天把弟弟交给我看管,自我则在生产队出工。直到8岁,我才上了村里的耕读小学,但教师只能教我们识字。父亲只好将我转学带到身边,父女俩一齐吃食堂。白天父亲上班我上学,晚上我十分想念妈妈和弟弟,父亲就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讲爷爷的故事:爷爷把祖辈积攒挣下来的田土、粮食分给穷苦老百姓;领导永兴安福司农民暴动,打了很多大胜仗;率九区独立团随朱德、陈毅上井冈山。在父亲的肚子里,爷爷的故事太多了,父亲仿佛永远说不完,我也听不厌。

因家庭成分不好,每一次新学期报名时我都哭着不肯去,怕同学笑话我,都是父亲帮我去报名的,也不明白父亲到底为我挨了多少的奚落和挖苦?也不明白父亲背地里受了多少的辛酸和委屈?我向父亲哭诉爷爷是烈士,为什么我们享受不到烈属的待遇,却经常受委屈。父亲总告诉我爷爷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政府必须会把烈属证发给我们的;同时鼓励我好好学习,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将来等自我有了本事能够为国家效力时,就能够去完成爷爷未竟的事业。

1977年我高中毕业时,最终在激动的氛围中加入了共青团。那时父亲高兴地对我说:“组织上最终认可我家艳子了!”我悄然望见,此时的父亲早已热泪盈眶……

家里姐弟三人,算我最调皮任性,妈妈总说我是父亲宠出来的。小时候我有时会领着邻居家的孩子爬树掏鸟蛋、上山摘野果子吃,别人家的孩子回家挨揍受骂,可我在家里总是相安无事。晚上有时看露天电影,我困了,父亲前面端着个板凳,背上还得扛着我回家,别人笑父亲是我的奴仆,父亲却说他是我的保护神!父亲是那么的善良和慈祥,在父亲的身上,我感受到了父爱如山!

往事历历在目,可父亲已身埋黄土,我只能在梦里和父亲相望,牵父亲之手,父女同行!

怀念父亲的散文(三):

父亲的马灯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轮番重现一幅温暖的画面:父亲手提马灯,行走在黑夜里泥泞的路上。在医务室和我家的茅草屋之间,是一条羊肠小道,遇上风雨天气,小路上便泥泞难行了。每当夜幕降临,母亲做好饭菜,便抱起我守在窗前。待蜿蜒的小道上亮起一星摇曳的灯火,那便是父亲背着药箱,踽踽而归了。

“爸,爸爸——”透过风中呼啦啦作响的塑料布窗户,我将双手圈成喇叭,放声出去。父亲的马灯顿时剧烈晃动,光点也就越摇越大,我猜他必须是在黑夜里奔跑了……

记忆中的另一幅画面,是母亲坐在土墙门外面,一丝不苟地擦拭马灯。她把灯罩取下来,用棉布蘸着碱水,擦干净后晾晒在太阳底下。之后取出剩余的煤油,拆卸灯架仔细擦洗。经母亲擦过的马灯通体明亮,宛若新买来的一般。当时,人们通常使用的是那种玻璃瓶自制的油灯。马灯尚属奢侈品,最初是由母亲赠于父亲的。

很多年以后,母亲告诉我说,她曾是医院里的护士,父亲则是一名队医。由于常常送病号到医院,俩人慢慢地熟识起来。母亲就是在那时送马灯给父亲的,说是夜里路黑,怕他掉进沟里去。其实,母亲送出的不仅仅是一盏灯,还有一双穿过黑夜安抚父亲的温暖的手。

我们家祖籍上海,父亲早年就读于震旦大学,主修儿科医学。一场“反右”运动将他送往偏僻的农场。他成了一名赤脚医生,终年奔波在田间、地头、百姓人家。我还记得,一个风雪之夜,生产队跑了一头水牛。看管牛棚的人不敢怠慢,手持鞭子追赶出去。结果,水牛顶翻了那个人,牛角深深刺穿了他的身体。

当夜我家的柴门被拍得雷鸣般地响,父亲披衣下床,拎起马灯一头扎进茫茫雪夜。母亲取一件棉衣紧随其后。后经母亲描述,牛角顶入到伤者的胸部,折断的肋骨插进了心脏,鲜血染红了大片积雪。父亲冷静地为其注射强心剂,毅然对着血淋淋的伤者做人工呼吸。四个壮劳力拆来一块门板,抬着伤者匆匆送往总场医院。这一路上十多里地,随行的父亲一向不间断地做人工呼吸。伤者奇迹地般脱离了危险,父亲则晕倒在地上……

很多年过去了,印象中的马灯不仅仅陪伴着父亲救死扶伤,还照耀他在夜里孜孜不倦地读书。

世纪八十年代初,我的父母双双返城,而父亲却在返城后与世长辞。三年后,母亲也卧病在床,不久便追随父亲离去。临行前,母亲把父亲的旧马灯交到我的手上。

烦忧之时,点燃马灯一星灯火,一切的喧嚣便逃遁了去。

怀念父亲的散文(四):

父亲的花灯

小时候,每到元宵节前几天,父亲就会做几盏花灯挂在房前屋后,让我们一家笑脸盈盈地过上一个元宵节。

父亲是个教书匠,没日没夜地扑在教学上,一年到头,除了寒暑假,难得有闲心坐下歇歇。那年,离元宵节仅有一个星期了,周围左邻右舍都挂起了大红的灯笼,每到夜晚,红红的烛光照着大院红扑扑、亮堂堂的,我看着眼谗,一心盼望着父亲能买几个灯笼回来。父亲见我说得恳切,望望里间正睡在病榻上的母亲,慌忙把我拉到屋外说,孩子你咋不懂事呢?你娘身体不好,长期要花钱治病,买个灯笼够给你娘抓好几副药呢!可生性倔强的我哪听得进去,扯着父亲的衣角央求着非要父亲买个灯笼回来。父亲沉吟良久,告诉我说,过几天爹给你做两个吧。我一听,欢喜得跳了起来。

此后,一连几个晚上,父亲都很晚才回到家,母亲一边热菜,一边询问父亲迟归的原因,父亲总是以开会为由搪塞母亲,一开始母亲只是劝父亲别太劳累,白天要照顾母亲,晚上还要开很晚的会,多保重自我的身子骨。可到之后,许是母亲恍悟了过来,都放寒假了,你们学校还天天晚上开什么会?在母亲的一再追问下,父亲这才道出了实情,原先,为了攒够买做灯笼材料的钱,父亲一连几个晚上都在给村里的几个差生补课。在离元宵节前三天,父亲不仅仅攒够了做灯笼的钱,还用补课换来的钱为母亲买了五副中药。

那天,父亲特意到供销社买了一大圈花花绿绿的厚纸、蜡烛,又到屋后山上砍了一根毛竹,削成许多根细细的篾条。父亲把篾条弯成椭圆的形状,再用细铁丝把竹篾一根根地扎牢固定,然后,裁下各式颜色的纸张,拿起画笔在纸上写上“福”字,描上牛羊等动物,意味着福到家门,人丁兴旺,家畜满院。最终,父亲把一张张精心描画过的纸张粘贴到竹篾上,不大一会儿功夫,一个个透着喜气的灯笼,就在父亲的巧手下诞生了!望着象模象样的灯笼,父亲自我也觉着很开心,我们一家人看着更舒心。虽然,父亲做的灯笼没有商店里卖的精致,但红红的烛光照着我家大院却亮闪闪的,望着父亲亲手做的灯笼,即使在最冷的寒夜,我们一家也不觉得冷,心里总是升起一股暖暖的情愫。

此后几年,父亲不断钻研做花灯的技艺,不光从样式上,还从资料上进行改良和创新。椭圆、圆柱、四面体、六面体,花样不断翻新,字画也告别了单一的字体和类型,花鸟山水,人文地理,美不胜收。左右邻居看了,赞不绝口,纷纷要买父亲的花灯,每每父亲都以成本价卖给乡邻。有人背地里笑父亲憨,父亲却笑笑说,我做花灯只是图个喜庆,不为钱,再说此刻咱日子比起以往来,真不知要强多少倍,只要心里有盏亮闪闪的“红灯”,咱老百姓的日子就会越过越红火,越过越亮堂。

父亲的花灯,温暖了我的心房,照亮了我的成长路,也让我的人生充满了温馨和幸福。如今,年迈的父亲早已不再做花灯。但每年元宵节,我都会想起父亲当年那些意味深长的话,暖意萦怀中,心底早已升起了一盏明亮的“花灯”!

怀念父亲的散文(五):

怀念父亲

“父亲啊!我也已进入知天命的行列了。您在天堂还好吗”

从父亲离开我们那天起,我就常常会想起父亲。今日这种感觉又来了。明天是父亲离开我整整二十二年的日子。生死两茫茫,不明白父亲在那边怎样样。我是一个不信生死轮回的人,可每每想到父亲,我就相信有天堂,相信父亲必须生活在天堂里。

无数次想起您,我不觉泪流满面。假如眼泪能够构造通天的云梯,假如思念能够铺成上行的天路,我会走入天国,再把您带回我的身边!

父亲走了二十二年了,容貌依然如昔,深深根植于我的脑海里。您走了,却把思念和回忆留给了您的儿女。父亲,您感觉到了吗,我们想您!

父亲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在去世的最终的两天之前,甚至从没有给我说过一句话,他对我们的爱,都点点滴滴撒播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这份爱因平淡而没有亮色,因过于零碎而难觅踪迹。

最让我无法忘却的,便是父亲那长年不愈的哮喘病,每年都处于半休在家。每当进入冬季,父亲就很难再离开床铺的情景,对父亲来说冬季是如此漫长而痛苦!它让我真切地感受到病痛的残酷!但我也清晰地记得,即便在那寒冷的冬天,父亲常常会披着厚厚的毛皮大衣,站在寒风刺骨的球场外,眼里充满着难有的期盼与温情,倾情地注视着儿子在球场上的一动一举!,在人群中,父亲的身影是如此的不起眼,也就是为了父亲,那略带苍老和蹒跚的身影,我全力以赴,成为我曾一度认为——“球”是为父亲打的。

我的父亲,虽仅是社会中的普通百姓,甚或是社会最底层的百姓!他那瘦弱多病的身体却有幸处于幸福的毛泽东时代!虽平凡但高贵,虽捉襟见肘但优雅有度。在我的记忆里,父亲虽是文化不高的人,却缩衣节食而订阅了包括“人民日报”、“新体育”、甚至“参考消息”多份报刋杂志。想尽办法为家里购置了当时极稀罕的电子管收音机。更为难得的是,文革后期,市场上刚露面的电唱机及电风扇,父亲也在第一时间把它们抱回了家里!

父亲是极乐观的人,爱川剧、喜戏曲、听音乐!正因如此,在二十二年前父亲的三日葬礼中,也就只是反复重放着,他生前最喜欢的邓丽君的歌曲——作为哀乐!父亲坦然地享受着生活所能带给他的,那怕是微不足道的物质与精神生活,尽管在欢乐的同时有那么一丝若隐若现的苦楚。

父亲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人,他言语不多,偶尔听到他给母亲说话,也多是对于亲戚子女的赞许,也许也就是那些不经意的话题,使得我努力的去做父亲所称道的几乎所有的事情!甚至于常常会陪着父亲看年青人绝不喜欢的“川剧”或地方“曲艺”!父亲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美食家!”甚至在邻里也有不小的盛誉!从而,我很小也就能作得了一手好菜!时至今日,我甚或感到父母给我取的名字“万能”,确不虚名!

小时我心里也恨过父亲,父亲跟大多数的家长一样,也动手打过子女,甚至连家里我认为极乖巧与优雅的二姐也没“幸免于难!”恨他打人太狠且不带任何言语。但我却是极幸运的,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没对我动过手,还不只一次的为我出气!要明白,父亲的身体绝对不是健康且强劲的!之后因我在厂区里的强势,父亲也可能为此有了心慰些许!

多年以来,我一向想写写自我的父亲,但酝酿多次,终未如愿,我一向以为,我没有诠释父爱的本事,使我无比地痛恨自我此刻的拙于表达。

父亲都是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他们不擅长表达自我的感情,父亲与儿子的感情是截然不一样的,父亲爱的是儿子本人,儿子爱的则是对父亲爱的回忆。

父爱无言,父爱无边。

爸,可知您的最小的儿子,现已——未及成字,泪已潸然……

我写不下去了……

爸,明天就是您去世二十二年的祭日了。

亲爱的爸爸,您在天国还好吗

亲爱的爸爸,期望您在天国一切必须都好。

请您在天国为我们——您的子女及儿孙祈祷吧!

怀念父亲的散文(六):

又到了盛夏季节,家乡的夏天还是那样美丽,父亲去世已经十四年了,看到父亲留下遗物又勾起沉积于心底的思念,不竟忆起已然远逝的亲情,再次将感戴的深情溢满伤感的回忆,让以往那个与父亲永远天人相隔的六月又展此刻眼前,永远定格在心底那不能触及的伤处。

六月的花香依旧芬芳,六月的骄阳依然热烈,当时我刚下岗,贫困潦倒,可是偏偏父亲的病情此时加重,不能再拖延,当我接到弟弟的电话赶到家时父亲生命垂危了,我也无力回天,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世长辞,我虽然已经能够自立,但还是如天塌地陷,心底的情伤永远难以拂平,弟弟不知怎样弄的,家里当时已是无米下锅,就别说是钱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我一人身上,我只能咬着牙挺了过去。眼前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又仿佛那么遥远,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温馨,那么让人伤感;一切的一切竟然是那么像在十四年前。

父亲的人生是默默无闻的一生,他自幼就不受爷爷爱待,小学毕业后就跟着爷爷务农,但由于老天的待见却长得一付好身体,并且人又勤快,一向受到邻里的好评,他为人诚实是全村出了名的,他每次赶集都要给乡亲们捎带很多货物,因为让他捎带乡亲们才敢放心的捎带,他不会多要他们一分钱,由此村里的队长选他的当了记工员,因为爷爷当时是富农成分还兼反革命分子,所以村民们想让他当队长是不可能的,但村民们对他的爱戴并没减少,他不但勤劳并且还聪明,什么上车(做农村的牛拉车)、投犁、打弇子、编背斗,甚至杀猪宰羊无一不会,他还写得一手毛笔书法,画得一手好画,只是我没能留下他的笔迹,因为那个年代不兴这个,在我的记忆力他一年四季只是辛勤劳作,家里家外都是母亲一人操持,他仅有拿起他的汉烟锅时才算闲下来,他坐在炕上慢悠悠抽烟样貌至今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恍惚中似乎再次见到父亲那慈祥的目光;再次摸到父亲那长满老茧的双手;再次听到父亲那充满关爱的话语;再次看到父亲那满足的笑容;再次感受到父亲那溢于言表的欣慰,一幕一幕,一如昨日的事情,然而光阴的流失,却已在不知不觉中让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四个春秋……

思念有时似盛开的玫瑰,虽然芬芳,但也常常会有花刺刺伤“心”,心灵深处的伤痛一向铭刻记忆;往事又是多么的温暖,父亲,总是默默为家奉献了一切!也常常在触碰到花草簇拥下那冰冷的坟墓时,才明白他已远离,才明白无论想念的泪水有多么汹涌,也永远挽不回心中对父亲那浓浓的依恋。

父亲,是一个多么亲切的称呼!父亲,是一个想起时感觉多么厚重、纯朴,又多么贴心的依靠;父亲,这是一个融大爱而不言,集严爱于一身的圣洁的化身;父亲,家的脊梁,爱的港湾;父亲,这是一个为儿女插上梦想的翅膀,带着爱的期望,支撑儿女去勇敢翱翔的伟大的人。虽然我的父亲普普通通。

曾几何时多么期望时光能够倒转;以往多少次幻想着父亲还没有离去;以往多么期望能再与父亲在这样的日子里一齐唠唠家常,说说心事……

想起来是那么遥远,仿佛又在眼前,在又一个没有了自我父亲的日子里,再次怀念亲爱的父亲,怀念父亲那熟悉的音容笑貌;怀念父亲那一生的纯朴勤劳;怀念父亲作为家的脊梁,坚韧而从不懈怠的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一生;怀念父亲,光明磊落豁达善良的一生;怀念和父亲一齐分享喜悦的每一个时时刻刻;怀念和父亲一齐走过那年那月那些风风雨雨的每一段时光……

怀念父亲,感激父亲给了我鲜活的生命;怀念父亲,感恩父亲教会我堂堂正正做人的道理;怀念父亲,感恩父亲给了我逆境中坚强不屈的理念和做事持恒而不退缩的哲理;怀念父亲,感激父亲给予了我恩重情深的无言大爱。

怀念父亲的散文(七):

父亲的春联

忙忙碌碌中,又到了腊月,人们在往家里大包小包地买年货时,总忘不了买上几副春联。到了大年三十,火红的春联一贴,年的味道便变得浓稠起来。

记得小时候,街上没有卖春联的,可每到过年,家家户户贴春联是必须的,当时我们村里没有几个识文断字并且能写毛笔字的人,父亲却是其中的一个。所以,给乡亲们写春联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父亲的头上。像“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这副出自苏东坡和佛印的一段故事,传了近千年的对联,以往是父亲写得最多的一副春联了。

当山村覆盖在一场厚厚的瑞雪下,年猪嘶哑的叫声渐息时,我家便开始热闹起来,父亲也变得十分忙碌,这是幼小的我们不愿理解的事实。好不容易到了假期,好不容易想窝在热炕上睡个懒觉,却在大清早被母亲“你们快起来,不然写对子的人来了会笑话的”的叫声中,睡眼惺忪地爬起身。

我不得不承认母亲的做法是正确的。我们刚收拾完准备吃早饭时,我们家的大门口就会传出叫门声。来找父亲写对联的人在寒风中缩着脖子,腋下夹着一卷红纸,看到来开门的我时,谦恭地问“杨会儿在家不?(父亲当时是大队的会计)”,当得到确定的答复后便随我走进家门。

我的父亲和母亲对来人的热情态度至今令我无法忘记。看到来人,他们急忙跳下炕,让客人上炕,并喊着让我们倒茶。一般情景下,来人会坚决地推辞,有的实在推辞可是便脱鞋上炕,端起递在手中的茶碗,拿起被父亲或母亲塞在手里的馍馍,或者从盘子里拿起烤洋芋,跟我们一齐吃,等吃喝完毕,父亲让我们把桌子擦干净,开始折叠红纸,并用小刀一副副裁好,之后从柜子上取下一个大大的扁瓶子,瓶子里装的是墨汁,那是父亲专门为写对联买的,之后把墨汁倒进一个石质的砚台里,这时,满屋子弥漫的都是浓郁的墨香。做完这些准备工作,父亲会把大小两个毛笔泡在水里润一下,才搭在砚台上。

我喜欢看父亲拿起毛笔慢条斯理蘸墨的样貌,笔杆在父亲手里慢慢转动几下,那浓浓的汁液很快充满了圆润的笔头,之后,父亲会把笔头在砚台边上轻轻刮擦几下,便开始写了。因为没有镇尺,很多时候父亲会让我们兄弟姐妹中的一个上到炕上,半跪在炕桌边帮他一边压着纸一边随他写字的进度而移动纸(炕桌小,写两三个字便得移动一下纸),等他写完一联,就稍退后两三步仔细看看有没有错误才放到一边晾起来,紧之后继续写。

我是那样地佩服父亲的记性,我不明白有多少副春联装在他的脑子里,无论写的是大门上的、堂屋门上的还是厨房、牲口棚上的春联,他只稍稍想一下便一挥而就。等全部春联写完了,我们家有点昏暗的屋子里顿时显得亮堂而喜庆,而所有人会盯着晾在地上或柜子上的春联,情绪不由自主地欢快起来。

等写好的春联晾干后,父亲会一副一副地叠好,然后对有些不识字的人仔细地交待上下联和所贴的地方,并做上记号,因为以往有人把“槽头兴旺”贴炕头,而把“抬头见喜”贴在槽头上了,这一度成为了全村人的笑料。在来人的感激声中,父亲把他们一个个送到大门口,这样的日子会在腊月里不断地重复,直到年三十的鞭炮声响起。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带着红纸跑到我家找父亲写春联,还有一小部分人来时是空着手的。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除了墨,连红纸都舍不得自我掏钱买,而是请父亲去他们家写春联的。如果有空闲,父亲会跟他们一齐走,假如恰好忙着,就会约定好去他们家的时间。听父亲说,那些请他去的人家往往会为父亲的到来准备些好吃的东西,把他待为上宾。这部分人当中包括老朱——一个满口天津话,留一把花白而稀疏的山羊胡的瘦削的老人,我们都叫他老朱阿爷。

老朱阿爷是定居在我们村的两户天津移民中的一家户主。据资料记载,“国家有组织地大规模从内地向边远地区移民始于1956年,当年春夏两季,从山东、河南、河北、北京、天津和上海移往黑龙江、甘肃、青海、江西、内蒙古、新疆的移民达43.3万余人。”想必老朱阿爷是43.3万人中的一个。

老朱阿爷的一只眼睛有些残疾,听坊间传言,解放前他是国民党的一个团长,他的眼睛是在打仗时致残的,当然,说这话的依据是老朱阿爷拖家带口地来我们村时,带着两个老婆。在村民的思维中,有两个老婆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团长”一说得到了全体村民的认可。我听到这些传言时,他的小老婆已经躺在了村东一个叫“死人沟”,专门葬外人或进不了祖坟的人的地方了。

老朱阿爷闭着一只无法睁开的眼睛,袖着两手来我们家,看到大门口玩耍的我们时,操着让我们很难听懂的天津话问“你爸爸在家不?”我虽然无法听懂他的好多话,但这句话的大概意思还是能猜到的,我便点点头。因为对他充满着好奇,我总会带着他去见父亲。

不明白为什么,比起其他人,老朱阿爷对父亲的敬重更胜一筹。他从来都是跨坐在我家的炕沿上,跟父亲拉会儿家常,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巴掌大的叠好的一方白纸,细心翼翼地打开,凑到父亲跟前,说是他今年撰写的对联(他每年自我撰写好对联后再请父亲写),要父亲帮忙看看平仄是否协调,用词是否妥当。受过师范教育的父亲会仔细看完,之后指出出现的问题,再提出修改的提议。老朱阿爷枯瘦的手指敲着炕桌,闭上健康的那只眼,斟酌再三后,对他认可的立刻在纸上做出修改,而对父亲的有些意见他会保留看法,说他回家后再斟酌一下,之后郑重地定好父亲去他家的时间。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老朱阿爷在中饭前袖着手施施然来到我家,而父亲无论有什么事都会推掉,为的是去赴老朱阿爷之约。老朱阿爷通常会静静地等父亲忙完,才拉着父亲去他家。

多少年过去了,我眼前总是浮现出一个做过教师、一个做过团长的两个瘦削的身影,踩着厚厚的积雪,穿过窄窄长长的小巷,消失在庄廓的拐弯处。

乡下过春节并不是三五天就算过了,而是一向要延续到二月二,一般正月十五才到了过年的高潮。那时的每年正月十五,老朱阿爷都会再次光临我家,他来给父亲送朱家阿奶做的元宵,大概是感激父亲为他们写春联吧,这样的来往直到老朱阿爷去世。

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村的生活条件慢慢改善了,加上村里识字的人增多,来找父亲写春联的人逐渐变少了,可父亲每年临近春节时,会给我们兄弟姐妹每家写上副春联,我们也喜欢父亲给我们写的春联,贴上它,觉得年过的踏实而温暖。

怀念父亲的散文(八):

每到清明时节,我踏着纷纷细雨,在赶往父亲坟地的时候,就会想起杜牧的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我在路上默默祈祷,来到坟前我痛哭流涕,久久不能自已,只能向苍天祷告:愿父亲那飘逝的灵魂,在天堂能够安息!

父亲的身体一向不好,在我们很小时就经常吃药,得过肺结核、肝炎、红细胞综合症,就在2006年诊断出胃癌,在医院里我几乎要崩溃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又怕父亲看到,极度的掩饰自我,我明白父亲很聪明他心里清楚,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泪水无情的流淌着,我以往给老天下跪,祈求老天让我的老父亲多陪我们几年,哪怕让我少活十年二十年都行,只要换回父亲的健康,可是一切是徒劳的。

父亲第一次手术时,由于我把孩子送到他大姑家再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我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2个小时过去了,手术门开了,我迅速跑过去,看到医生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个馒头大小的胃,那是被切下的四分之三的胃,又过了2个小时父亲被推出手术室到了重症监护室,监控上的指示灯在时不时的跳动着,我的心也在颤动着,最终父亲苏醒了,父亲很坚强,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很多,父亲没吭一声,这就是他的性格。我们从医生得到的结果就是理解化疗,他这种癌细胞很活跃,也就是一到二年,我一向抱着幻想没事的。接下来的日子很难过,欺骗父亲打化疗,化疗的痛苦和仅有三分之一的胃的疼痛仅有父亲明白,但他还是以微笑应对着我们,对我们依旧很和蔼。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2007年农历十一月里父亲的腿开始肿了,肚子也大了起来,我们就明白不太好了,经过检查癌细胞转移到肝脏已经有拳头大小了,经过医生诊断说在大腿根不做介入手术。手术的当天我早早的来到医院,看到父亲憔悴的脸,他对我悄悄地说;“俊,我真饿,我想吃饭。”我对父亲说:“坚持一下,手术完后就能够吃了。”父亲没有说什么。我拿着手机对父亲说:“和妈妈说你几句话吧,她很惦记。”“还说吗,算了吧。”“别啊”随后我拨通了电话,父亲接过手机说:“我没事挺好的。”就挂断了。没想到这是和我妈妈最终一次通话。

这次手术父亲自我走进手术室的,看着父亲迈着无力的步子走进去,蹒跚的步履是那么的艰难,我内心的感觉仅有我自我明白。2个多小时过去了,父亲被推了出来,脸色很好看,脸上拂过一丝的安详。安排其他人去吃饭,我一个人陪在父亲的身边,父亲时不时发出喘息声,我都没有在意,因为第一次那么大的手术父亲都坚强的挺了过来,这一次必须没事。父亲睁开眼看看我,没有说什么,然后又睁开眼看看我,紧之后又闭上了。我当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时候才理解了父亲的意思,他在找大哥,有话要说。晚上九点多父亲彻底清醒了,我还和他逗乐,哄他开心,至今我都忘不了那句话,11点的时候我对父亲说:“爸爸,我先走住大姐家,明天早上我回来看看您,学校里很忙我就回单位了。”爸爸把眼睛闭上轻声的说:“别来了,没有必要了。”轻声的叹了口气。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忙说:“什么没有必要啊,我必须来看看您的。”父亲无语。离开医院我心里总是不安静,总觉的害怕,到大姐家已经12点了一向到4点就是睡不着觉,就在辗转反侧时大哥的电话响了,“快来吧爸爸不行了。”怎样会刚才还好好的,怎样会呢一路上我心里无法形容,来到医院看到父亲躺在床上,我要哭,二哥严厉的说:不许哭!我止住了,我明白二哥的意思,祈祷父亲没事。医生提议气管切开术,我姑姑们说看来真的不行了快去买衣服,二哥塞给我1000元钱,让我陪着姑姑们去给爸爸买衣服,当地有个风俗就是人在咽气之前必须要穿着衣服离开人世。于是我们就赶快去买衣服,砸开寿衣店的门当时我有多傻啊,我把钱给老姑我和大姑他们一齐拿着衣服去医院多好,可是我当时已经傻了,在那等给完老板钱之后很久才和老姑奔向医院,来到医院爸爸已经穿好衣服躺在床上,人们还抱着一线期望,谁也不哭,还在盼望着爸爸能睁开眼睛,可是父亲已经走了,离开了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天下起了大雾对面看不到人,汽车在缓缓的开着,车内我握着爸爸的手,感到很热乎,身旁的大嫂对老伯说:“老伯你摸摸我爸爸手动了。”老伯急忙用手摸了摸爸爸的脖子,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车内一片沉寂。

车开到了家门口,哭声一片,我不明白我是怎样走下车的,只看到已经接近疯了的妈妈,前几天爸爸走时还好好的,可此刻却永远的离开了她,这是生离死别啊,连最终一面都没有见到,对于一位老人怎样能理解的了呢许久屋里的哭声小了,我坐在爸爸身旁,摸着他那冰凉的手,我问妈妈:“爸爸的手为什么是凉的”我多傻啊,人走了,能不凉吗在爸爸安葬的那天又下起了雨和雪,爸爸的灵车缓缓驶向他的墓地,北风呼啸着,我蹒跚的走着,是那么无力无助,当爸爸的棺材下葬之后,天突然晴了太阳出来了。老人们说,这是一位你爸爸不愿意走啊。我的老父亲就这样走了,结束了他的一生,在他临走之前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就永远的离开了我。我真的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彻底垮了。

给父亲烧完期后,我去上班了,晚上下班后我像往常一样去妈妈家看看,以前无论多晚爸爸都会家门口站着等我,可今晚仅有空旷的大门和瑟瑟的寒风,我多么企盼熟悉的身影出此刻那里,可是怎样会呢我走进屋里看到了神情恍惚的老母亲,我顿时一激灵,在心里下定决心,我会完成父亲未能完成的夙愿,我会陪着妈妈度过她的晚年,只要她健康平安,我足以。

五年了,每每回味起诸多往事,泪水总是不经意的滑落。阴阳两隔的世界,残酷而无奈。亲爱的父亲,期望您在天国一切都好。

怀念父亲的散文(九):

父亲走了三年了,每次想起,我的心还总是不由的抽泣。昨晚深夜,梦见在老房子里,我和几个亲人跪在父亲的遗像前,我吧头低低的伏在地上痛哭着,忽然看见父亲站起来走向我,责怪:你都这么大了,还哭哭泣泣的,再不能悲痛了.我哭着说:爸,你受了一辈子的苦,还没享几天福就走了,还病了三年。

我哭醒了,满脸是泪,仍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仍由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流淌着,流淌。想念父亲,感激能与父亲在梦中相见。

父亲高大干练,六十多岁时仍然容光焕发,头发虽然有些花白,但却向后顺理的梳的很精神,一身蓝色的中山装,无论新旧,永远是那么的干净整洁。父亲走路永远都是抬头挺胸,大步流星,显得那么的自信而神采奕奕。

父亲教了三十多年书,听母亲说刚开始不给工资,只记工分,到之后才发六块,十几块,再到几十块,我们全家就靠父亲这点工资生活。虽然只是个民办教师,但父亲总是尽职尽责地教书。由于父亲的教学质量高,不管是哪个村最偏远,条件最差,教学最落后,学区总会分配父亲去教。父亲骑着一旧自行车,常常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发,有时要走五六里,甚至几十里的山路去学校,实在偏远的就住在学校自我做饭吃,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那辆旧自行车,也伴随着父亲走过十几年,有时是人骑车,有时遇到雨天山路泥泞却是车骑人,父亲就这样在风里雨里踏遍了十几所乡村学校。

父亲不管去哪个学校,教的总是最难管理,最差的班。放学后,父亲常会把一些差生留在办公室一个一个的补课,经过父亲的辅导,学生们的成绩总会很快提高。父亲还随身带着一把旧的手推子,学校的男生头发长了,父亲就在办公室挨个的推,有的推成光头,有的推成平头,给孩子们理发,也就成了父亲的课外工作。

父亲教过的班,每次在全乡的统考中,总能拿第一或前几名,父亲各种红色的荣誉证书,有厚厚的一摞,我没数过,可能有三十多本,估计此刻还在老房子的柜子里。

我初中毕业的第二年,父亲说他老了,想退休,让我顶替他教,以后再找机会自我考教师进修。虽然仅有七十多元的工资,但我还是愿意,因为我想成为父亲那样的好教师。但偏偏又被分到离家十多里远的最偏僻的小山沟里。开学前一天,父亲说不放心我去,他先去看看在做决定。父亲骑着自行车走了,回来后说:你不能去,我往去走三个多小时,往回走三个多小时,山沟里下过雨,一路全是烂泥。学校在山坡上的破庙旁,几个男教师晚上就回家了,你一个女娃不敢住,无法生存。听了父亲的话,我也没去教书。能够想象,在那泥泞的山沟小路上,父亲是怎样扛着自行车走进去又走出来的,他宁愿自我吃苦受累,也不会让我去受苦。

虽然有那么多的荣誉证书,可父亲的转正却一向拖着迟迟未办,每年教师的转正名额中都没有父亲,尽管如此,父亲还是毫无怨言,仍然尽心尽力地认真教书。父亲把他的学生当做自我的孩子一样负责,他觉的那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义务。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退休前,父亲才得以转正退休。

在我们十几岁的时候,母亲也常会给我们讲一些小时候的艰苦生活。母亲说有一年寒冬腊月,下了一场厚厚的积雪,眼看就要快过年了,家里穷得没有一分钱,父亲望着我们,便下了狠心,穿上羊毡鞋,布袋里装上半块黑面饼,一大早踩着一尺多厚的雪去深山老林里割毛竹。直到晚上,父亲弯着腰,背着一捆毛竹艰难地走回来了,鞋里进了雪已经湿透了,鞋外面结了一层洁白的冰粒,看着让人心寒,但父亲还是因为能割到竹子而感到高兴。第二天扎成扫帚,再拿到集市上,一把五分钱,卖了三块给我们买了水果糖和过年的必需品,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过了个好年。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冰天雪地里,不明白父亲翻了多少座大山才割到竹子,又是怎样背那么沉重,一步一滑的翻山越岭地走回来的。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很感动,觉得心里暖暖的,在那个艰苦的年代,父亲用他的勤劳和爱,给了我们欢乐和幸福的童年,而父亲买的那几块糖,不仅仅甜了我们幼小的心灵,也会甜我们一生。

父亲一生都过着简洁的生活,从不浪费任何东西,即使之后生活好了,他也不舍得花钱下饭店吃好的,咽菜受过苦的父亲来说,有米有面就已经很满足了。由于父亲年轻时长期在外,他也学会了针线活,自我的衣服,袜子破了,都是自我缝补。那年我回去,父亲拿着夏天的薄袜子补,针脚又细又平整,我夸赞地说:爸缝的这么好,我还不会缝。一块钱一双,扔了我给你买新的。父亲说:补补还能穿,扔了可惜了。

父亲生病前,身体一向都很好,从未有过大病或住过医院。六年前的暑假,我带着孩子看望父母,父亲说头有些不舒服,我们让去医院看,他推辞说不要紧是血压低。我们太大意了,也没带着去医院检查。当我回家后的第三天,弟弟打来电话说父亲在医院抢救,我一下子懵了,感到天旋地转,心碎了似的疼痛,眼泪哗哗地流着,我走时还好好的送我,怎样就突然病倒了呢?弟弟说是脑梗塞,我一路流着泪连夜坐车。天亮下车后外面下着大雨,我淋着雨踩着满路的雨水急跑医院。父亲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挂着吊瓶,憔悴的不象样貌了。我泪流满面地走到床前握着父亲的手,父亲见我哭,歪斜着嘴吃力而含糊不清的说:别哭,好着呢,没事。哥告诉我父亲左半身没有知觉了,我的心更疼痛难忍,一辈子走路那么快,那么健康的父亲,怎样一下子就瘫了呢?我们都无法理解这个事实,而一辈子都很要强的父亲,内心又是何等的伤痛和煎熬啊。

父亲在医院住了十八天,虽有好转,但左半身还是不能动,出院后我们找人扎针、按摩、泡脚,父亲很配合治疗,他总是满怀期望,他相信必须能治好,也相信自我能早点站起来走路。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左脚总算有了知觉,扶着能慢慢向前移动,但却还是不能走。

想让父亲恢复,唯一的办法就是多走路。每次扶着父亲锻炼,我当他左边的拐杖慢慢挪一步,父亲就跟着慢慢挪一步,父亲用尽全身的力气,气喘吁吁,颤抖着身子艰难的移动。即使他腿软的迈不动了,整个左半身重重地靠在我的小身子上,他都不肯休息,还要继续锻炼,父亲的右手总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显得是那么的不安和无助。而从他的眼睛里,却总能看到那种自信和坚韧,他是多么渴望自我能够站起来走路。一向记得父亲说的最深刻的一句话:我不羡慕别人有多大官,有多少钱,只羡慕别人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能有个健康的身体这就是父亲最大的愿望。可是,无伦我们全家和我父亲一齐如何努力,父亲始终没能站起来自我走路。

父亲病了三年,我们姊妹五个换着照顾,而大多数都是母亲一人照顾。每年秋收完,我都会回去照顾父亲。母亲说,每当我来的那几天,父亲就眼巴巴地盼着,不停地念叨着,不停地看时间,我听到后有些心酸。我明白那种等待是多么的艰辛。此后回家,我不会提前告诉,有时快到时才打电话,有时干脆不说突然到家敲门,父亲又惊喜又责怪我没提前说。而每次我要走时,父亲总会让母亲拿几百元钱,他用能动的右手硬塞在我手里:拿上路上吃饭。不要,我有钱拿上,咋这么倔父亲有些生气的用力推开我的手,我看见父亲的眼睛有些湿润,那一推,我感觉到了父亲对我无限的关怀,疼爱和不舍。怕父亲生气难过,每次只能含泪拿着。

父亲病重的时候,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只能喂一点水维持。他的嘴唇干裂,嘴里翘着一层干皮,眼眶深陷,二十多天没吃一口饭,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让人不忍心看那瘦骨嶙峋的身体。虽然早已经说不出话了,但他依然神志清醒,他明白自我的时间不多了,但从来没有表现出忧虑,悲伤和恐惧,反而显得那么的坦然,平静。来看望父亲的亲人都难过的哭了,而父亲仍然祥和地用手比划着安慰别人别哭。

直到生命的尽头,父亲一向都是那么安详地,静静地躺着,我们都觉得是父亲累了,睡着了,直到姐夫用白纸轻轻地遮住了父亲慢慢变黄的脸,我的心猛烈的像被刀刺痛了,泪哗地涌出来,才相信父亲是真的走了。

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一句话,就那样静静地,默默地走了,而他却都把坚强,自信与对生活的热爱,永远地留给了我们。

对父亲的想念,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强烈!爸,愿您在天堂安好!

怀念父亲的散文(十):

小妹在翻看手机相册,我看到了父亲的照片。我说:“我能看一下吗”小妹把手机递给我。我一张张翻看着,父亲亲切慈祥的注视着我,我眼眶蓄满了泪,记忆的闸门也一下子打开

父亲已经病了多日。爆裂闷热的高温持续了许久,一向盼望一种沁人心脾的清凉。最终一场雨降临,持续两天两夜。

雨滴轻灵,雨声空灵。凭窗而站,夜幕凝重,雨声已经拒我于尘世,心的疼痛让我的眼泪也化作雨滴声声慢慢地打落在餐桌上。此刻,我的老父亲躺在床上,父亲的样貌及其疲惫,我凝望父亲,心里默默地念着:父亲,父亲,我的老父亲,生活的甘甜有十分,您却只尝了三分。所有的眼泪仅有流在心里,我害怕父亲看见我的眼泪,害怕我的眼泪会影响兄弟姊妹的心境,害怕父亲的离去将会使我们兄弟姊妹最温馨的大家庭精神链条断裂。

时间永恒的定格在了2014年7月22日夜晚10点25分,我敬爱的父亲在这一刻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窗外雨声大作。

父亲出生于中产家庭,身为长子的父亲扮演着既是自我兄弟姊妹的“父亲”,又是自我众多儿女的父亲。父亲少年时为养活一大家子兄弟姊妹,十三岁时就跟着堂兄拉骆驼运货物,堂兄们怕受拖累不愿带他,机灵勤快的父亲很快就受到众人喜爱。住店给骆驼喂饲料喂草父亲全包,给年长的兄弟们倒茶水铺炕褥全包,野地露宿捡柴火的任务父亲全包,父亲是驼队的望风者。一次驼队到了一道沙梁天就黑了,就地搭帐篷住宿。深夜,大家早就睡熟,已有睡意的父亲朦胧中发现眼前幽幽蓝光,父亲明白是狼来了,父亲急中生智拿出洋火点燃住宿前捡来的枯草,一声“嗷”叫野狼四散逃窜,火光、狼叫惊醒了大家。父亲的机智勇敢赢得了驼队兄长们的喜爱。解放初期,土匪泛滥,年幼的父亲饱尝了担惊受怕,土匪的抢劫手段极其的残忍,父亲就是在一次次的驮运贩卖中增长本事增长才干,增长和积淀了他远大的人生阅历。父亲的腿疼病也就是少年时随驼队落下的。

父亲一生很辛劳,小小的年纪就担负着养家的职责。青年时父亲满怀豪情壮志,离开家乡到千里山参加工作,父亲是高小毕业生,写的一手好字,人聪明智慧、好学,一笔好字,一手好算盘改变了命运。父亲担负工程队的出纳,工作认真细心,深得领导的赏识。可是父亲又思念家,单位领导说你能够带家属和孩子一齐到单位。那个时候的运动让中产家庭的父亲感到害怕,一天夜里父亲回到家接母亲跟一岁多的大姐走,可是母亲离不开家,不走,争吵中吵醒了隔壁的爷爷奶奶,爷爷坚决不容许父亲再外出,父亲听了爷爷的话留在了家里。留在家里的父亲用瘦弱挺直的脊梁抒写他最美富有诗意的一生。新中国成立后父亲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运动,“四清”运动中因为本村同龄人的嫉妒,给父亲戴了一顶“四不清”的帽子,于是父亲被批斗。那时父亲很年轻,他远离家乡挖沟修渠,在高强度的劳动中理解“改造”。经过半年严酷的劳动改造和忍辱负重的审查批斗,父亲洗清自我的“问题”。那个时候,父亲和母亲的孩子仅有年幼的大姐和二姐,父亲养小家的职责轻,可是大家庭中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都需要父亲的照顾。奶奶常年有病,爷爷对农活不熟练,常常遭批斗。

改革开放后,和大多数家庭一样,我们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这是父亲的座右铭。父亲用他最坚韧,最伟岸的脊梁支撑我们这个大家。经历重重的父亲感受到一种从未有的生活气息,父亲重新做起了生意,可是损失惨重,血本无归,父亲没有倒下,继续热情用心生活。大哥考上了中专给父亲的生活又注入了新鲜的催化剂。父亲深刻反思自我的一生,领悟到知识改变命运。父亲和母亲满怀希冀,辛勤劳作,把背靠黄土脸朝天的生活写满期望,写满诗情,写满画卷。父亲的儿女们真的很争气,考上不一样的学校,毕业后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实践着每个人的人生价值。父亲的一生是辛劳的一生,奋斗的一生,是辉煌的一生。父亲,一位最普通的中国农民,用他一辈子的努力改变了他深爱的孩子们的命运,成就了他儿女们的“新天地”。

父亲最喜欢听儿女们在工作中得奖的消息,每一次我们把自我工作的成绩说给父亲时,父亲总是很激动,很高兴。父亲钟爱自我的两个儿子,因为父亲的儿子们像父亲一样十分优秀——大哥和弟弟勤奋好学,博学率真,善良热情,热爱生活。自他们的第一次任职父亲语重心长的说:“做人要坦荡荡,站得直,行得正。要感恩社会,感恩国家。”父亲还说:“有国才有家,你们必须好好读书,报效国家。”正是父亲的衷恳教诲,大哥和弟弟每一次岗位的改变,职位的升迁,都是工作业绩卓著,深得好的口碑。记得弟弟拿着奖证和任职证书给父亲看时,父亲是多么的高兴啊,有时父亲高兴地用哽咽的声音说:“好好好……”父亲,您是一条明亮的小河,您不知疲倦的一路奔跑,跑过春天,您儿女们的生活如迎春花一样金灿,跑过夏天,田野是绿油油的一片,跑过秋天,您收获的不仅仅是庄稼,您收获的还是您儿女们的灿烂人生,跑过冬天,您的眉梢上挂满自豪的喜悦。

一生的辛苦劳作,一生的坎坷磨砺了父亲的坚强坚韧,没有改变父亲开朗的性格,父亲热爱生活,喜欢唱歌,嗓音高亢洪亮,唱歌婉转悠扬。有一次周六父亲带我和弟弟妹妹去田里除草。我们很想听父亲唱歌就假装不想干活,我们对父亲说:“爹,您给我们唱歌吧,听完歌后我们一上午就把这一亩玉米地刨好,草除尽”父亲慈祥的望着我们说:“好,给你们唱一首歌。”“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头马儿跑”,父亲唱的异常好,我们的思绪都放飞在蓝天白云之上。那天父亲兴致特浓,还给我们唱了:“从草原先到天安门广场”,父亲声情并茂的演唱,把我们的情怀也带到了天安门广场。正是父亲的亲切教导和潜移默化的引导我们兄弟姊妹一个个都很优秀,一向勤奋,努力。父亲很爱我们,虽然脾气有时暴躁,但对我们的关爱呵护很细腻很深沉……

父亲,您走了,这飘落的雨丝在歌着您的善良,歌着您的厚道,歌着您的真挚,歌着您的永恒。父亲,您是一条明亮的小河,是您带着您的儿女们一齐奔向完美:穿过荆棘,闻得花香,越过山坡,歌声嘹亮,经过果园,桃李芬芳。父亲,请放心,我们会继续向前奔跑,一向奔向远方的大海。

父亲,您走了,这么多送行的人感慨着您归真的日子,因为大孝注定您的好声望,因为善良真诚注定您获得人气,因为坚强从不给任何人添麻烦而获得敬重,因为信仰和厚德的共同,让人们赞叹。

六月的风飒爽热烈,点点滴滴的思念的从记忆的思绪中澎涌倾泻,让我想起父亲您留给我们的一切:淳朴,善良,真诚,热情,努力,向上。铅灰色的云布满天空,凝重深厚,雨丝脉脉,这永不能停止的的思念促使我情不自禁写下文字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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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怀念父亲的唯美散文

父亲走了三年了,每次想起,我的心还总是不由的抽泣。昨晚深夜,梦见在老房子里,我和几个亲人跪在父亲的遗像前,我吧头低低的伏在地上痛哭着,忽然看见父亲站起来走向我,责怪:你都这么大了,还哭哭泣泣的,再不能伤心了.我哭着说:爸,你受了一辈子的苦,还没享几天福就走了,还病了三年。

我哭醒了,满脸是泪,仍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仍由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流淌着,流淌。想念父亲,感激能与父亲在梦中相见。

父亲高大干练,六十多岁时仍然容光焕发,头发虽然有些花白,但却向后顺理的梳的很精神,一身蓝色的中山装,无论新旧,永远是那么的干净整洁。父亲走路永远都是抬头挺胸,大步流星,显得那么的自信而神采奕奕 。

父亲教了三十多年书,听母亲说刚开始不给工资,只记工分,到后来才发六块,十几块,再到几十块 ,我们全家就靠父亲这点工资生活。虽然只是个民办教师,但父亲总是尽职尽责地教书。由于父亲的教学质量高,不管是哪个村最偏远,条件最差,教学最落后,学区总会分配父亲去教。父亲骑着一旧自行车,常常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发,有时要走五六里,甚至几十里的山路去学校,实在偏远的就住在学校自己做饭吃,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那辆旧自行车,也伴随着父亲走过十几年,有时是人骑车,有时遇到雨天山路泥泞却是车骑人,父亲就这样在风里雨里踏遍了十几所乡村学校。

父亲不管去哪个学校,教的总是最难管理,最差的班。放学后,父亲常会把一些差生留在办公室一个一个的补课,经过父亲的辅导,学生们的成绩总会很快提高。父亲还随身带着一把旧的手推子,学校的男生头发长了,父亲就在办公室挨个的推,有的推成光头,有的推成平头,给孩子们理发,也就成了父亲的课外工作。

父亲教过的班,每次在全乡的统考中,总能拿第一或前几名,父亲各种红色的荣誉证书,有厚厚的一摞,我没数过,可能有三十多本,估计现在还在老房子的柜子里。

我初中毕业的第二年,父亲说他老了,想退休,让我顶替他教,以后再找机会自己考教师进修 。虽然只有七十多元的工资,但我还是愿意,因为我想成为父亲那样的好老师。但偏偏又被分到离家十多里远的最偏僻的小山沟里。开学前一天,父亲说不放心我去,他先去看看在做决定。父亲骑着自行车走了,回来后说:你不能去,我往去走三个多小时,往回走三个多小时,山沟里下过雨,一路全是烂泥。学校在山坡上的破庙旁,几个男老师晚上就回家了,你一个女娃不敢住,无法生存。听了父亲的话,我也没去教书。可以想象,在那泥泞的山沟小路上,父亲是怎样扛着自行车走进去又走出来的,他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不会让我去受苦。

虽然有那么多的荣誉证书,可父亲的转正却一直拖着迟迟未办,每年教师的转正名额中都没有父亲,尽管如此,父亲还是毫无怨言,仍然尽心尽力地认真教书。父亲把他的学生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负责,他觉的那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义务。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退休前,父亲才得以转正退休。

在我们十几岁的时候,母亲也常会给我们讲一些小时候的艰苦生活。母亲说有一年寒冬腊月,下了一场厚厚的积雪,眼看就要快过年了,家里穷得没有一分钱,父亲望着我们,便下了狠心,穿上羊毡鞋,布袋里装上半块黑面饼,一大早踩着一尺多厚的雪去深山老林里割毛竹。直到晚上,父亲弯着腰,背着一捆毛竹艰难地走回来了,鞋里进了雪已经湿透了,鞋外面结了一层洁白的冰粒,看着让人心寒,但父亲还是因为能割到竹子而感到高兴。第二天扎成扫帚,再拿到集市上,一把五分钱,卖了三块给我们买了水果糖和过年的必需品,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过了个好年。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冰天雪地里,不知道父亲翻了多少座大山才割到竹子,又是怎样背那么沉重,一步一滑的翻山越岭地走回来的。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很感动,觉得心里暖暖的,在那个艰苦的年代,父亲用他的勤劳和爱,给了我们快乐和幸福的童年,而父亲买的那几块糖,不仅甜了我们幼小的心灵,也会甜我们一生。

父亲一生都过着简洁的生活,从不浪费任何东西,即使后来生活好了,他也不舍得花钱下饭店吃好的,咽菜受过苦的父亲来说,有米有面就已经很满足了。由于父亲年轻时长期在外,他也学会了针线活,自己的衣服,袜子破了,都是自己缝补。那年我回去,父亲拿着夏天的.薄袜子补 ,针脚又细又平整,我夸赞地说:爸缝的这么好,我还不会缝。一块钱一双,扔了我给你买新的。父亲说:补补还能穿,扔了可惜了。

父亲生病前,身体一直都很好,从未有过大病或住过医院。六年前的暑假,我带着孩子看望父母,父亲说头有些不舒服,我们让去医院看,他推辞说不要紧是血压低。我们太大意了,也没带着去医院检查。当我回家后的第三天,弟弟打来电话说父亲在医院抢救,我一下子懵了,感到天旋地转,心碎了似的疼痛,眼泪哗哗地流着,我走时还好好的送我,怎么就突然病倒了呢?弟弟说是脑梗塞,我一路流着泪连夜坐车。天亮下车后外面下着大雨,我淋着雨踩着满路的雨水急跑医院。父亲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挂着吊瓶,憔悴的不象样子了。我泪流满面地走到床前握着父亲的手,父亲见我哭,歪斜着嘴吃力而含糊不清的说:别哭,好着呢,没事。哥告诉我父亲左半身没有知觉了,我的心更疼痛难忍,一辈子走路那么快,那么健康的父亲,怎么一下子就瘫了呢?我们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一辈子都很要强的父亲,内心又是何等的伤痛和煎熬啊。

父亲在医院住了十八天,虽有好转,但左半身还是不能动,出院后我们找人扎针、按摩、泡脚,父亲很配合治疗,他总是满怀希望 ,他相信一定能治好,也相信自己能早点站起来走路。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左脚总算有了知觉,扶着能慢慢向前移动,但却还是不能走。

想让父亲恢复,唯一的办法就是多走路。每次扶着父亲锻炼,我当他左边的拐杖慢慢挪一步,父亲就跟着慢慢挪一步,父亲用尽全身的力气,气喘吁吁,颤抖着身子艰难的移动。即使他腿软的迈不动了,整个左半身重重地靠在我的小身子上,他都不肯休息,还要继续锻炼,父亲的右手总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显得是那么的不安和无助。而从他的眼睛里,却总能看到那种自信和坚韧,他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够站起来走路。一直记得父亲说的最深刻的一句话:我不羡慕别人有多大官,有多少钱,只羡慕别人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能有个健康的身体 这就是父亲最大的愿望。可是,无伦我们全家和我父亲一起如何努力,父亲始终没能站起来自己走路。

父亲病了三年,我们姊妹五个换着照顾,而大多数都是母亲一人照顾。每年秋收完 ,我都会回去照顾父亲。母亲说,每当我来的那几天,父亲就眼巴巴地盼着,不停地念叨着,不停地看时间,我听到后有些心酸。我知道那种等待是多么的艰辛。此后回家,我不会提前告诉,有时快到时才打电话,有时干脆不说突然到家敲门,父亲又惊喜又责怪我没提前说。而每次我要走时,父亲总会让母亲拿几百元钱,他用能动的右手硬塞在我手里:拿上路上吃饭。不要,我有钱拿上,咋这么倔 父亲有些生气的用力推开我的手,我看见父亲的眼睛有些湿润,那一推,我感觉到了父亲对我无限的关怀,疼爱和不舍。怕父亲生气难过,每次只能含泪拿着。

父亲病重的时候,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只能喂一点水维持。他的嘴唇干裂,嘴里翘着一层干皮,眼眶深陷,二十多天没吃一口饭,瘦得只剩下 皮包骨头,让人不忍心看那瘦骨嶙峋的身体。虽然早已经说不出话了,但他依然神志清醒,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从来没有表现出忧虑,悲伤和恐惧,反而显得那么的坦然,平静。来看望父亲的亲人都难过的哭了,而父亲仍然祥和地用手比划着安慰别人别哭。

直到生命的尽头,父亲一直都是那么安详地,静静地躺着,我们都觉得是父亲累了,睡着了,直到姐夫用白纸轻轻地遮住了父亲慢慢变黄的脸,我的心猛烈的像被刀刺痛了,泪哗地涌出来,才相信父亲是真的走了。

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一句话,就那样静静地,默默地走了,而他却都把坚强 ,自信与对生活的热爱,永远地留给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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