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传统村落

关键词: 不透水 青山绿水 村落 传统

客家传统村落(精选三篇)

客家传统村落 篇1

传统村落空间格局是村民在长期的生存活动中,将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哲学观念融合在一起的营建结果[1],其外部空间格局、内部空间秩序、院落空间形态等方面蕴藏了古人将自然条件、文化精神、哲学观念巧妙融合在一起的规划思想[2]。通过传统村落空间营建模式的研究,一方面可以解析传统营建过程的特征及其文化语境,剖析传统人居智慧理论与方法,为进而探索地域范围内的村落人居环境的保护与建设发展的理论与技术路线提供理论基础;另一方面可以为传统村落的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和研究基础。

福建闽西地处武夷山南段山区,境内山地占94.8%,现龙岩与三明部分辖区。其独特的山水地貌形成许多形态多样的山间河谷盆地,通过与客家文化有机融合,具有明显的地域特色。现有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17个,是福建传统村落分布最集中的区域之一。本文以闽西客家传统村落为研究对象,旨在挖掘村落人居环境的营造智慧,解释空间特色与地域文化的深层关系,为传统村落空间特色的挖掘、传承、保护与更新发展提供路径与建议。

1.外部空间:风水数术的山水形势改造

风水学在我国分成福建和江西两个流派,闽西虽然隶属与福建,但临近江西,反受江西派的影响。江西派以“理形”为主导,重视形胜,村落的布局则依山就势,将山、岗、河川等自然元素归纳为“龙、穴、砂、水”四大类,并以此构建“后龙脉,前朱雀,左青龙,右白虎”的理想人居环境。当然,并非所有村落都可以寻获理想的风水形势,许多有缺陷的风水格局需要补充与改造。笔者总结闽西传统村落的外部环境特征,归纳山与水两种改造形式。

1.1水环境的改造

闽西客家村落多布局在汀江流域,得山得水对于闽西客家村落并非难事,改造水系是闽西客家村落的主要形式,并自成体系。水系的改造首在水口设置。作为沟通内外交通要道的水口,左右两侧龟山与蛇山夹峙,具有守卫的象征意义。水口忌宽求窄,有水口不通舟的说法[3]。其次是水口环境的营建,主要采用筑坝、植树、造桥以及建宫等4种方式。水口筑坝的功能是提高水位、控制流速与储存水量,风水上讲确保财富如水般不“一泻而去”,如中都的奖坊村、湖洋上迳村和上登村等;水口植树以构筑屏障,着重选择枫树、榛子树等高大乔木,围护水口,不受外族破坏;水口造桥在闽西客家传统村落中最为常见,风水上的目的是为财富加一道锁;水口建宫是在水口上建设宫、庙、楼、阁,建宫的目的也是为了锁住风水,体现风水术中的“关镇”的理念[4]。当然,闽西客家村落中并不都具有得水的天然条件。缺水村落多采用凿井挖塘的办法进行完善,典型的村落如中都的仙村,在村中开凿72口水井,挖掘36个水塘,并在塘边筑堤,遍植高大乔木以营造水口。

1.2山环境的改造

山环境的营建主要有围林补山与建塔阁补形两种手法。围林补山是在村落山形势不理想的情况下而采取的改造措施。围林所修补的山一般为村落背后的龙脉山,这里的龙是指山脉走势而形成的一种空中气流[5]。龙脉与村落形成前高后低的形势,但有些村落的龙脉形势上有欠高大,与村落构不成明显的高低态势,因此闽西客家人在龙脉上大范围广植高大乔木,形成围合形的风水林,营造山林合一,与村落高低有致的空间形态。较为典型的就是上杭古田镇的五龙村,古田会议遗址所在的李家宗祠背后的微丘上广植高大乔木,构建了多层次的立体轮廓线,增加村落外部景观的深度感与距离感。此外,两翼护山形势不理想的村落则采用建塔的补形方法,理想护山形势是地平而不险峻,形态缓和而不突出,确保聚气而不阻气。常有的村落护山缺失时通过建楼阁案来完善,护山险峻时通过建塔来镇煞气,实现“化凶为吉”。这在闽西客家村落中较为常见,诸如培田村的关帝庙,院田村的文昌阁等。

2.村落空间:礼制等级的传统思想渗透

2.1向心性与礼制秩序

闽西地区崇山峻岭,沟壑纵横,远离政治中心,呈现相对的封闭状态,聚族而居有利于闽西客家移民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以及激烈竞争的社会环境中取得有利的发展空间。因此,村落空间的营造上首先体现向心的空间形态。不同区域向心趋势不同,距离冲突地域较近的村落,由于专注于防御,村落空间向心性减弱,院落向心趋势则增强,村落空间的尊卑秩序相对弱化;距离冲突地域较远的村落,尊卑秩序内化于院落空间,村落空间的向心趋势得以加强。向心空间主要通过宗祠来表达,宗祠位于院落中心时,院落向心趋势大,村落向心趋势弱;宗祠位于村落中心时,院落向心趋势小,村落向心趋势强。如南靖的田螺坑,位于汀州与漳州的交界处,是客家与福佬两民系竞争较为激烈的地带,防御是村落的主要功能。村落由5个土楼群组成,即5个院落空间组成,宗祠设于土楼建筑的中心位置,具有强烈的中心性。为抵御山匪入侵,土楼在高度、规模上都超过礼制等级制度的限制。同样,培田村因临近官道,位于经济相对发达的区域,因此村落空间强调尊卑秩序而无需专注于防御,宗祠的位置则位于院落外,布置在村落的核心区域,而院落空间则类似于北京四合院,讲究对称,布局上强调尊卑有序。

2.2对称性与等级秩序

对于村落层面的空间,“对称”始终是不同功能空间、不同尺度空间组合的重要手段,同时也是构建礼制秩序的主要方式。上至皇城营建,下至院落空间建造,无不采用轴线对称的手法。与城镇建制不同的是,城镇的轴线是南北向,村落轴线则依据山形地势而定,而且采用的不是严格的对称形式,特别在闽西客家区,由于复杂的山地形态、水流走向以及小型的盆地限制,村落的对称受到天然的制约。轴线走向可以是南北向,也可东西,不拘一格;对称形式可以是象征性的,无需严格中矩。一般说来,村落以宗祠为核心构建中轴线,将院落空间串接成一体,各实体空间根据与轴线的关系亲疏、距离远近,体现其等级尊卑关系。当然,以土楼为院落构建的村落空间,由于圆楼的多向性特征,以大门确定其轴线,多少圆楼就有多少轴线,这些轴线应是平行的。为进一步明晰村落的空间等级关系,通常在圆形土楼群中建一方楼,清晰引领土楼群的地理方向。如南靖的田螺坑“四菜一汤”土楼群就是采用这种营造手法。

3.居住院落空间:地域特色的营造技巧表达

聚族而居的院落营造模式蕴含着宗族血缘、风水理念、防御功能的内在表达。这就是客家人在恶劣环境中,为适应外围环境变化,而构建的复杂的人居环境系统,追求人工环境与自然环境的和谐统一[6]。

3.1防御空间的营造

院落防御空间是通过多手段的营造措施。首先是外部空间,利用自然山水形态,结合院落布局构建具有防御意向的外部环境;同时在院落前后不种植树木,即使是风水林,也保持一定的距离。其次是外墙防御,主要是外墙与入口,通过修筑厚达1-2米的外墙,并采用三合土夯筑,参合糯米和红糖水等建筑工艺,形成坚固墙体。墙体上预留枪眼、炮楼位置,构建立体防御体系;开口是院落防御的薄弱环节,一般通过少设出入口,及在入口处砌建条石块门框,设置10cm以上厚的实木门板,以及猫眼、横门栓等措施拒敌于院落之外。此外,院落内建设四通八达的巷道和天井,顶层设置环形通道,并构建粮食储备间、外墙排泄暗道及水井等完善的基础设施,实现防御时的生活供给。最后是注重精神层面的防御理念与气氛的营建,利用住防一体的模式、高大的围墙、曲折迷离的巷道、严密的布局以及周到细致的生活体系,为族人带来心理安全方面的慰藉,同时给入侵者以震慑。

3.2聚族而居的演绎

闽西村落的空间构成中,院落是构成村落的基本单元,这是由聚族而居的特性决定。首先,闽西客家聚族而居的规模较大,一方面是因为村落在早期形成中人口规模小,另一方面防御需要一定规模的人口集聚,因此早期村落是院落的形态。院落空间往往采用堂屋式,早期的堂屋是祖堂居中,居住厢房分置两翼的“一堂二横”模式。随着人口的增长,溢出的人口部分则进行重新集聚,有的在原来堂屋的轴线上分别纵向、横向增加堂屋与横屋,解决居住问题,通过多次的增加与扩充,最终在地形与生活容量的制约下,堂屋围拢演绎成为现代意义的院落空间。院落的雏形到成熟形态,祖堂始终处在中心位置,以此为原点进行纵横向的空间扩展直到成熟。可以说,以血缘为纽带的聚族而居是院落空间发展的原始动力。闽西客家的院落是闭合的居住空间形态,院落与村落构建二元的村落空间体系既是地域经济、社会发展决定,更是家族血缘为主导的聚族而居的模式所主导。

3.3风水理念的运用

风水理念院落空间的应用,体现在布局朝向、入口、空间形态以及内部功能组合上。首先,院落的朝向不受南北向限制,由周边山形水势而定。闽西客家村落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山间盆地中,每个盆地都有特定的风水形态,因此每个村落的朝向不同。院落主入口设置半圆形广场,形如铜钱,意味财源广进;主入口对侧安排半圆形水池,构筑聚气的风水格局,确保院落“吉气集聚,运道恒升”。最后是院落内部布局,祖堂的方形与院落的圆形不仅在形态上相互呼应,也表达出闽西客家人“天人合一”的风水哲学思想观。

4.结语

通过从村落外部空间、内部空间、院落空间三个层面探究闽西客家传统村的营建模式,我们可以发现,闽西客家传统村落的空间营建模式山水关系、价值体系、礼制秩序、防御需求相关,营建了富有人居特色的传统聚落,体现最优经济原则和生态环境价值观,是闽西客家空间营建模式的集中体现。

摘要:通过村落外部空间、内部空间、院落空间三个层面,探究闽西客家传统村的营建模式。首先,分析外部空间要素与山水环境的分布特征,总结“围林补山与建塔阁补形”的外部空间的营建手法与改造技术;其次,以“向心”集聚与“对称”组合的模式为对象,研究村落内部空间秩序,进而论证“对称”与礼法的融合模式;最后,通过聚族而居、防御需求、风水理念等机制,阐明院落空间的营建技法。研究表明,闽西客家传统村落的空间营建模式山水关系、价值体系、礼制秩序、防御需求相关,其营建模式体现了最优经济原则和生态环境价值观。

客家传统村落 篇2

从客家传统文化指认赣南客家文学特质

客家传统文化氛围中,崇文重教的`风尚,崇信风水观念,独特的生存环境,使赣南客家文学与中国古典文学一脉相承,繁荣兴盛,又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

作 者:钟俊昆 ZHONG Jun-kun 作者单位:赣南师范学院,客家研究中心,江西,赣州,341000刊 名:嘉应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英文刊名:JOURNAL OF JIAYING UNIVERSITY(PHILOSOPHY & SOCIAL SCIENCES)年,卷(期):23(4)分类号:G04关键词:赣南客家 传统文化 文学特质

客家传统村落 篇3

随着当代工业的快速发展, 城镇化的进程加快, 许多传统村落的水体环境被严重破坏。单一的规划方式, 大量不透水材料的运用, 大面积道路的硬化, 严重改变了河流的自然水文, 曾经的青山绿水消逝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污水横流 (见图1) 。

1930年, 社会学家芒福德就在《技术与文明》一书中说到, 在机械时代, 为了尽快盈利和投入使用, 建筑都用最快的速度拼凑起来, 这必将导致严重的后果, 比如当今人与自然的不平衡状态。

而福建客家传统村落的村民们, 用他们的经验与智慧, 摸索出了丰富的有机技术, 来适应当地的水体环境。这种有机技术不同于当代的机械技术, 是一种顺应自然规律的, 能与水体环境保持良好平衡状态的可持续技术。也正是这种有机技术, 使得那里的传统村落完整的保存至今 (见图2) 。

本文深入挖掘了这种生态的, 但尚未被学界充分认知的有机技术。技术本指在劳动生产方面的经验、知识和技巧, 也泛指其他操作方面的技巧。本文所指的有机技术, 是指福建客家传统村落在适应当地水体环境过程中产生的顺应自然水文规律的生态经验。笔者希望通过这项工作, 可以重拾当地传统村落“青山绿水”的记忆, 并为当地新村建设与水体环境的结合提供借鉴。

2 福建客家传统村落选址与区域水系的有机结合

福建客家地区地势高峻, 水系呈树枝状分布。境内地处高峻的武夷山脉南段, 峰峦迭翠, 绵延成串。地表水系发达, 河流纵横, 支流众多, 水系呈树枝状分布, 河道坡降大, 水流速度快, 河水易涨易退 (见图3) 。

此外, 受移民文化的影响, 客家人对如此险恶的自然环境仍持着极大的包容态度。从中原一路迁徙的客家人, 为了生存, 必须与土著相互杂居。而在此过程中, 无论是中原的汉人, 还是当地土著, 都需互相包容对方, 抛开排外思想。同样的, 客家人在建设自己家园的过程中也受到了这种文化的影响。他们在面对当地险恶的山势及复杂如毛细血管般的水系支流时, 并没有发挥“人定胜天”的力量去强制改造, 而是采取了极大的包容态度, 有机地顺应着山势水体, 逐渐融入到环境中, 壮大着他们的家园。

受树枝状水系和移民文化的影响, 客家先民因地制宜、因水制宜地开垦着耕地。在闽西, 利于耕种的土地面积本来就不多, 又因耕地的开垦离不开水系, 因此当地的耕地大多呈星点状分布于溪河两岸的台地或山坡上。而客家先民们为了减少劳作奔波, 往往就地结为聚落, 依山而居, 依水而耕, 从而形成了传统村落与树枝状水系有机结合的特征 (见图4) 。

3 福建客家传统村落总体布局与河溪网络的复杂共生

树枝状的河溪网络、肆意横流的水系特点, 使得福建客家传统村落总体布局在应对水体环境的过程中产生了复杂共生的有机技术。复杂, 即针对各传统村落水体环境的差异, 村落的总体布局也相应地有所不同;共生, 指的是村落的营建通常以不破坏水系为前提, 若是实在不得已, 也只是根据水系的流向而将其稍作改道, 因此是一种共生①的状态。具体以三个地处不同海拔的村落为例, 来阐述这种复杂共生的有机技术②。

地处大山深处的岩太村地势相对最高, 海拔800~1000米, 地处水系源头, 水系形态也最为自由。因此, 岩太村的布局便被肆意横流的水系所打散, 各个建筑有机地顺应不同的水流流向而垂直于等高线布置 (见图5) 。

培田村的地势相对最低, 海拔300~400米, 所处盆地宽阔且平坦, 村前溪水沿笔架山脚下盆地边缘流过, 耕地与住宅建筑分区明确。大片耕地沿溪边布置, 便于灌溉;建筑布局集中且相对规整, 但仍有三条主要水圳从村内穿过 (见图6) 。

大德村地势较培田村高, 海拔500~600米, 所处的河谷盆地也相应地变得狭窄。一条大溪从盆地中间穿过。大德村的耕地多位于山脚台地处, 从山上流下的细流方便了耕地的灌溉, 也给住宅的建设留出了宝贵平坦之地。此外, 还有较多耕地穿插于住宅之间, 建筑布局较培田村自由, 但自由度不及岩太村高 (见图7) 。

由此看来, 虽然在福建客家地区, 细流众多, 水系形态自由, 客家先民在营建村落的过程中虽有诸多不便, 但由于其在移民过程中产生的对自然的包容态度, 对当地的错综纵横的水体环境也是秉持着异常尊重的态度, 采用与河溪网络复杂共生的有机技术, 因水制宜地来规划自己的家园。

4 福建客家传统村落建筑与各类水体的生态交织

在中国古代风水说中, 对住宅适应水体环境的手法有着详尽的描述, 王其亨先生的《风水理论研究》一书中就有阳宅适应水的具体要求:宅址要处于高地, 不能离河太近, 避开河川桥梁交冲处等。由此可总结出古代风水说中阳宅适应水环境较为理想的形式 (见图8) 。

在福建客家地区, 建筑对各类水体环境的应对方式固然也受到了风水说的影响, 但因为当地自然条件和文化背景等原因, 他们也在不断修正着风水说, 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有机技术:只要有条件, 建筑通常紧贴河道而建;天井内的生活废水流入四周水渠后从门口东拐的水道排出;降雨时屋顶排水汇入楼旁四周水系后直接排入河溪中, 少量雨水还可通过建筑的墙体吸收, 天晴之后蒸发回到大气, 减少了地表径流的压力。因此, 水平的地表径流、竖向的降雨雨水都与建筑呈现交织的关系, 形成了一种建筑与各类水体多维交织的有机技术 (见图9、图10) 。

但是, 村落内建筑对水体环境的适应方式并不局限于上述基本手法, 甚至没有一栋建筑完全以这种方式来适应水体环境。因为每栋建筑的外环境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变化, 有时位于溪边, 有时位于山泉水道旁, 有时遇到了河流弯道, 有时又远离了河溪环境。位于溪边的建筑会以前院或菜地与溪边的公共环境相隔, 远离河溪环境的建筑则会在前院外挖一池塘来防火, 等等 (见图11—16) 。此外, 建筑本身也会受到较多条件的约束:有的家庭富裕, 房子便讲究些, 有的家庭贫困, 便简陋些;有的家庭喂养了较多的家禽, 辅助用房便需要多一些;有的家庭信妈祖, 则需要建妈祖阁, 等等。诸如此类的因素还有很多, 将他们排列组合, 其可能性就变得不可计数, 交织的手法也变得生态多样了。

5 福建客家传统村落道路对水流路径的被动适应

福建客家传统村落内的道路与水流路径的交接方式非常丰富, 但这些交接都是在保证水系自然运动连续性的基础上的, 通常是本着道路为水系“让路”的原则, 是一种道路对水流路径被动适应的有机技术。当道路不可避免地与流动的水系相遇时, 或是道路中间留出一道空隙让水系流过, 或是路面抬高, 水系从路面下流过, 而当水系需要变道时, 如从道路左侧变到道路右侧时, 就在变更的一段上铺设长石条, 使水系成为暗渠。总之, 村落内古代道路的发展演化是以不妨碍水网系统的正常运作为前提条件的。

下面就以永定县古竹乡大德村内的道路为例, 来说明其多样的被动适应的有机技术 (见表1) 。

6 当代启示

6.1 当代福建客家新村建设存在的问题

当代的福建客家新农村建设, 过度依赖了“机械技术”而无视水体环境。村内的泥巴卵石路变成了干净平整的水泥路, 钢混结构的建筑外涂各色涂料或贴砖, 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小洋楼平地而起, 一条条笔直干净的水泥路横穿村落, 生活环境似乎在日益改善。然而, 更大的隐患却在背后迭起:忽略环境特性的线性规划布局, 粗放式的集中排水, 不透水材料的大范围使用, 大面积硬化的道路, 完全没有考虑到它们对河川水文的负面冲击:管道的快速输送, 排水效率的增加, 严重改变了河流的自然水文, 导致其水位暴涨暴落, 洪水量大增 (见图17—19) 。另外, 如此中央集中式的排水系统, 一旦疏于维护, 整个系统就会崩溃, 反而造成更大的灾害。

6.2 对当代福建客家新村建设之建议

本文在实地调研和结合国外成功案例的基础上, 就当代新村建设与水体环境的结合, 谈一些导向性的建议。

首先便是向传统学习, 学习古人在自然面前谦逊的态度。新村建设不应过度依赖当代的机械技术, 而应传承传统的有机技术。这些技术经过了历史实践的证明, 是可持续的、顺应自然规律的。但本文所说的向传统学习, 并不在于崇尚回归传统, 毕竟传统社会与当今社会的背景大有不同。向传统学习, 目的在于传递方法背后的精神, 实现真正的可持续。

接着是向欧洲学习, 学习他们化集中为分散、化硬为软的治水思路。他们也曾经历过我们现在的这个阶段, 投入大量金钱和精力去追求干净平整的水泥路面、冰冷的现代建筑。但随着越来越多弊端的出现, 欧洲的治水态度已经从集中式改为了分布式, 颠覆了当代“尽快将水排除”的排水观念, 而是设法将雨水留在基地③。另一个排水革新的观念就是“化硬为软”, 主要是指将硬化的到路面、建筑材料变“软”。当然这里的“软”并不是绝对地回归到传统村庄的泥巴路上, 而是设法大面积减少村庄中无法渗水的铺面。

总之, 只要抓住传统和自然最重要的精神, 充分利用自然机制, 批判地继承传统的有机技术, 并借鉴国外经验, 新村建设适应水体环境的方式也将是有机的, 顺应水体的自然规律的, 可持续的。

7 结语

受自然和文化背景的影响, 福建客家传统村落在适应水体环境的过程中蕴藏着有机、复杂、村落空间与水体环境多向度交织的生态技术。这种传统的生态技术, 是客家古村落的记忆, 见证了它们的生命历程, 体现了闽西客家水土的独特性和地域性, 是客家文化延续的保障, 更是客家村落能在千百年间健康生存的法宝, 反映了他们永续利用水体的方式。对它们的挖掘, 能保障客家村落持续地健康发展, 并能从物质和精神层面上延续客家村落文化, 也可为日后福建客家地区古村落传统生态技术的再利用提供重要参考, 为当地新村建设与水体环境的结合提供借鉴。

参考文献

[1][美]刘易斯·芒福德.技术与文明[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2009.

[2]福建省永定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永定县志1994版[M].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 1994.

[3]鲍智明.客家民系在闽西形成的自然地理环境探析[M].福建地理, 2006.

[4]王其亨.风水理论研究[M].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 1992.

[5]林宪德.城乡生态[M].台北:詹氏书局,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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