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歌剧

关键词:

悲剧歌剧(精选五篇)

悲剧歌剧 篇1

歌剧《波西米亚人》 (La Boheme) 又名《艺术家的生涯》, 是由19世纪伟大的意大利歌剧作曲家贾可谟·普契尼 (Giacomo Puccini, 1858-1924) 创作的。该剧的脚本是以法国作家缪尔热的自传体小说《波西米亚人的生活情景》为基础, 描写了巴黎拉丁区一群贫穷的艺术家们的生活与爱情的四幕歌剧。剧中两对情人性格各异。一对是咪咪和鲁道夫, 另一对就是穆赛塔和马切罗。穆赛塔不甘于生活贫困, 她总和一位老态龙钟的议员混在一起, 但在她心里真心爱着的只有马切罗。

目前, 对普契尼及其作品进行研究的文献非常多, 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角度:1.对普契尼歌剧创作的特色;2.普契尼歌剧中女性人物的形象塑造及唱段分析;3.从悲剧性的角度去探讨人物的塑造。涉及到这部歌剧, 也就是从悲剧的角度去探讨咪咪, 对穆赛塔的研究确实少之又少, 仅有的三篇期刊性质的文章对穆赛塔的分析也仅局限于浅层次的唱段分析和舞台形象塑造, 对于穆赛塔角色的悲剧性还属空白。

在歌剧《波西米亚人》中, 没有明确的展现出穆赛塔的悲剧结局, 但是不影响我们探讨她的悲剧性, 因为“悲剧性是事物本身包含的一种特质, 这种特质能在一定的条件的诱发下使得事物朝着毁灭性的方向发展”, 穆赛塔具有这种特质。其实穆赛塔的悲剧结局在脚本中是有体现的, 不过歌剧中普契尼并没有把它展现给观众, 但是我们还是能在音乐中探求到悲剧因素的。笔者将通过歌剧中穆赛塔角色悲剧性的展现过程和穆赛塔所处的社会背景、女性地位两方面去分析她悲剧性命运的必然性。

一、歌剧中穆赛塔角色悲剧性的展开过程

1. 歌剧《波西米亚人》中第二幕展现给大家的是一段情绪

非常活泼、异常热闹的喜剧场面, 圣诞前夜, 商店、酒馆、广场上热闹拥挤, 第二幕中对拉丁区场面的描写可谓是整个歌剧史上最优美的气氛营造乐段:这里没有大型独唱或重唱场面, 取而代之的是由几个合唱段组成的一个大场景。这一幕的高潮是那段著名的穆赛塔的圆舞曲《漫步街上》, 穆赛塔身着华丽的服饰在贵族官员阿尔钦多罗和众人的赞美眼光的簇拥下首次自信、光彩、傲慢的在大街上亮相时, 无论是场景和音乐中都很难感受到悲剧的因素存在, 但当穆赛塔在酒馆里偶遇到自己昔日的爱人马切罗时, 为了吸引昔日爱人的眼光唱起了这首表面妩媚、潇洒甚至轻浮、实质无奈落寞又矛盾的《漫步街上》;在穆赛塔这首咏叹调里却应用了“随意板” (tempo rubato) 。“随意板”是普契尼及其后的作曲家所形成的一种特点, 在某个音、某个字或某一句上伸缩性大一些, 时值长一些或短一些。如在普契尼歌剧《蝴蝶夫人》中巧巧桑的咏叹调《晴朗的一天》、《图兰朵》中柳儿的咏叹调《你那可冰冷的心》中都有运用, “随意板”的使用是的情感得到宣泄, 悲剧色彩也被完美的释放。此时在穆赛塔的圆舞曲中贯穿使用“随意板”, 一方面增加了旋律的韧性, 加强了穆赛塔内心真挚情感的流露;另一方面也流露出作曲家对穆赛塔悲剧性命运的暗示。

2. 歌剧《波西米亚人》中穆赛塔悲剧性命运的发展是在第三

幕中, 第三幕的一开始处就与第二幕的气氛营造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出现的忧郁的冬日气氛早已预示了这部歌剧悲剧性的结尾。穆赛塔和马切罗在第三幕的一开始也有一个很甜蜜幸福并且稳定的现状, 旅馆外马切罗跟咪咪说他发现给人画广告牌比他画画更能让他赚到钱, 找到了赚钱的门路, 而穆赛塔在教人音乐, 这种和谐的状态让他很满意, 他安慰了咪咪并帮忙把鲁道夫叫了出来, 鲁道夫和咪咪这对恋人正在谈分手的事情, 和他目前的心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同样的在这样自我感觉很良好的时刻, 马切罗回到了旅馆, 令他震怒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就善妒的他发现穆赛塔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调情, 于是引发了两人激烈的争吵, 悲剧性再一次登场, 使原来的美好幸福的现状转瞬即逝, 在观众的惋惜中主导控制了整个过程, 并决定了这一过程的未来走向及它的必然结局。两人愤怒的谩骂着对方“吸血鬼”“懒蛤蟆”再一次分手。

事物最强大的时刻也是它最易被摧毁的时刻, 悲剧性在让人意想不到的转折中突然跳出来占据主宰地位, 使悲剧性掌控全局, 决定事物的走向。

3. 歌剧《波西米亚人》中的最后一幕也是悲剧性结局形成的

时刻, 只是这个悲剧性结局更多的呈现的是咪咪, 咪咪是以自身的毁灭为结局的。这样的结局同样影射了穆赛塔, 悲剧性在穆赛塔真诚的爱着马切罗同时又不甘于过着社会底层小人物的贫苦生活的外力因素下慢慢的走向悲剧性的结局, 虽然在歌剧中没有体现出这种悲剧结局, 但是穆赛塔和爱人马切罗的分开是必然的。

二、穆赛塔所处的社会背景及女性地位

穆赛塔处于19世纪中上叶的法国巴黎, 当时的法国, 波旁王朝复辟 (1815—1830) 、七月王朝 (1830—1848) 、1848年2月又爆发的第三次资产阶级革命使得整个社会极度动荡和分化, 出现了无数的流离失所的人, 破产的农民、手工业者都纷纷集中到城市, 无业游民成为城市里常见的群体。社会的极度贫富分化使更多的人没有了固定的谋生手段, 尤其是贫困人家的女子, 许多人被迫走上了卖淫谋生的道路。作为西欧重要的工商业城市之一, 巴黎逐渐成了著名的艳都。从波旁王朝开始修建凡尔赛宫开始, 凡尔赛宫就成了欧洲奢侈豪华极尽享乐的代名词, 这里整日是歌舞升平, 来自欧洲各地的表演艺术都聚集在这里演出, 同时, 巴黎也成为妓女最为活跃的城市, 良家女子被迫卖淫为生, 富家女子则以通奸为乐。

妓女行业的繁荣是近代社会丑恶现象和社会不平等的表现, 在法国社会中, 人们理解妓女们的艰难处境, 所以妓女没有遭受更多的白眼, 社会也容纳了她们, 此外, 近代文艺复兴等思想启蒙运动倡导尊重人的个性, 矛头直指中世纪教会的禁欲主义和蒙昧主义, 这对法国妇女的思想解放和个性追求起到了推波助澜的

西方现代文明的另一种选择

——原型再探《愤怒的葡萄》的主题意义

张道坤 (甘肃省委党校文史部甘肃兰州730070)

摘要:有论者认为《愤怒的葡萄》中的原型意象是基督教式的。但笔者以西方原始异教文化为切入点对这部小说作更深层的原型解读, 认为原始异教文化中的“母神”是这部小说的原型意象。作者通过这一原型, 强调了母系社会文化价值观念的重要性。在危机重重的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西方社会, 作者似乎看到了西方文明的另一种选择。这一意象所揭示的主题意义, 对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来说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愤怒的葡萄》;意象;母神;主题意义

以西方自由、理性精神开启的西方现代文明在20世纪初遭受了重大挫折。首先, 在欧洲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造成了三百多万人死亡。紧接着, 西方社会又爆发了规模空前的经济大萧条。成千上万的人失业, 流离失所。虽然美国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场, 但在20世纪20、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中依然受到重创。西方人的心理受到极大的打击。一些有识之士开始质疑并反思西方现代文明。美国著名作家约翰·斯坦贝克就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创作了他的代表作《愤怒的葡萄》。

这部小说与其它类似的纪实性作品不同, 它没有因时过境迁而被人们遗忘。在它问世半个多世纪以来仍然继续引起评论界的兴趣。这是一部运用象征主义手法写成的现实主义作品。由于象征含义耐人寻味, 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切入, 发掘出不同的主题意义。本文从西方原始异教文化的角度对《愤怒的葡萄》作更深层的原型解读, 以发掘这部小说所蕴含的更加深刻的主题意义。

在西方原始母系社会文化中, “自然万物的盛衰枯荣, 季节轮回是神与女神的力量消长影响的结果” (1) 。阳胜而枯衰, 阴胜而盛荣。所以人们崇拜大地女神, 因为她是自然生殖力的化身。人们把她尊称为“母神”。在母系社会中, 母亲是家庭的核心, 人们不但注重家庭的和睦与和谐, 而且对待自然大地像女神一样地崇拜。人们敬畏她, 爱护她, 与她和谐共处。因而与以占有、统治和征服为标志的西方父系社会的文化价值观形成鲜明的对作用, 逐渐形成了法国妇女开朗大方、个性自由的风格, 正如穆赛塔一样。

法国是1848年欧洲革命的发源地之一, 在革命中, 广大妇女阶层除了积极参与革命之外, 她们尽了自己的努力, 去争取获得与男人一样的权利。1848年法国建立法兰西第三共和国, 妇女们更要求在共和国中有平等的选举权, 她们要求当时的临时政府取消一切特权, 尤其是要取消性别特权。尽管法国妇女在革命运动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但令人遗憾的是, 她们的平等要求并没有得到实现, 在法国的社会观念中, 男女差别根深蒂固的存在着。

一方面, 在法国, 妓女虽没有遭受更多的白眼, 社会容纳了她们, 并不代表着她们和统治阶级和资产阶级贵族有着平等的人格, 她们还是社会的底层, 是富人和贵族享乐的工具;另一方面, 虽然妇女们联合起来为争取她们和男人一样的权利而奋斗, 也企图改变她们的命运, 使女人不在依附于男人, 但是男尊女卑在法国已根深蒂固, 她们的平等要求也不可能实现。

结语

穆赛塔的形象源于“小人物”的悲剧性命运。她善良、真诚, 但是由于地位、阶级、社会因素的影响, 她们遭受伤害、毁灭, 都逃不出悲剧性的命运, 这就会引发人们的深刻思考, 到底是什么在不断的造成这样的悲剧, 是什么在无情的摧残着人对合理愿望的追求, 人们会发现最直接的答案就是当时残酷的社会现实, 这就使得人们否定了一种生活去追求另一种新生活, 穆赛塔比。

在小说的开篇, 作者首先生动描述了生活在俄克拉马荷的人们对肥沃土地践踏与毁坏, 依靠这片土地生存的人们无望而又无助。在这里作者预言性地向我们展示了一场生态的灾难。然而父系社会的文化价值观念正是导致了这场生态灾难——阳盛而枯衰——的罪魁祸首。在这部小说中, 作者通过“母神”这一原型意象, 强调了母系社会文化价值观念——尊重母性, 注重和谐——的重要性。因为这种文化价值观念更懂得生命循环与自然世界的关系。通过对这部小说原型意象的更加深入分析, 我们似乎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在三十年代的经济危机中, 作者似乎看到了西方现代文明的另一种选择, 而这种反思也正是这部作品所蕴含的不为一般读者解读到的更深刻的主题意义。

这种选择就出现在前往加里福尼亚的俄克拉马荷的移民家庭之中。他们之所以逃离是因为他们是父系社会文化价值观念的受害者。以此为基础的西方现代文明不能为这些一无所有的流浪移民提供衣食所需。这种失败不得不让这些移民建立一种以原始母系社会文化价值观念和母系社会结构为基础的更为原始的社会制度模式。而“母神”这一意象正是原始母系社会文化价值观念再现。

这部小说结尾的场景最能为这一意象做出有力注解。“罗撒香把那条绒被揭开一边, 露出她的乳房来。‘你得吃一点才行, ’她说。她扭动着身子靠拢他, 把他的头拉了过来。‘吃吧!’她说。‘吃吧。’她伸手到他的头下面, 把他托着。她的指头轻轻的搔着他的头发。她看看上面, 又看看仓棚外面, 渐渐合拢嘴唇, 神秘的笑了。” (2) 罗撒香用自己的乳汁哺育着一个即将饿死的男人, 这个感人情景强烈地向我们暗示着什么呢?有些读者很可能会把这一意象与基督教中的圣母联系起来。然而我们应该记得罗撒香哺育的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因为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小说以罗撒香神秘般的微笑作为小说的完美结局, 这正表现了“母神”孕育生命与索取生命的双重力量。在她带来死亡和毁灭的同时又孕育着生机与希望。

否定了自己底层“小人物”的命运去做交际花、去做上流社会贵族的情人, 这才是她们悲剧性命运的源头。

悲剧性在穆赛塔真诚的爱着马切罗又不甘于过着社会底层小人物的贫苦生活的外力因素下慢慢的走向悲剧性的结局, 虽然在歌剧中没有体现出这种悲剧结局, 但是穆赛塔和爱人马切罗的分开是必然的, 这一点在小说原著里得到体现。穆赛塔遇到马切罗后, 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贵族情人回到爱人的怀抱, 但是贫苦的生活、物质的刺激使得这位放荡不羁的漂亮姑娘在爱情和物质间不停地游移着, 因为她们摆脱不了依附于男人的社会地位, 更摆脱不了社会底层“小人物”的阶级命运。

参考文献

[1].许贝.《咏叹调<漫步街上>的分析和演唱处理》.《艺海》.2008年第4期.

[2].侯文杰.《谈普契尼笔下<漫步街上>的艺术表达》.《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学报》.2009年第1期.

[3].刘海燕.《谈谈歌剧<艺术家的生涯>中穆赛塔的人物造型》.《星海音乐学院学报》.1997年第4期.

[4].章向玲.《普契尼歌剧创作中题材与旋律的悲剧因素》.《攀枝花学院学报》.2006年6月第3期.

悲剧歌剧 篇2

【关键词】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 创作 元素

悲剧艺术起源于希腊文化,它洞悉了生命的底蕴,是由生命之血和情感之泪编织而成的,是意志和毅力融汇的结果。人们在悲剧的崇高与伟大之中品味人类自身的不凡,透过艺术重新获得生命的体味,在生命的悲剧中获得美学的价值和意义。

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是十九世纪德国著名作曲家、文学家和指挥家瓦格纳经久流传的代表作之一。全剧分三幕,讲述了年轻的骑士特里斯坦被派往爱尔兰,去为其叔父——康沃尔国王马克迎娶美丽的公主伊索尔德。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曾经相识,虽在一次搏斗中特里斯坦杀死了伊索尔德的未婚夫,但伊索尔德仍为其所动。而今,伊索尔德想到自己被迫无奈的婚姻愤恨至极,宁肯与特里斯坦同归于尽。她命令其女仆在酒里下毒,但是女仆却把毒酒换成了爱情之酒,二人重新燃起爱慕之情。可是在两人深夜幽会,相互纵情倾诉衷肠之时,马克国王撞见他们心如刀绞。国王手下的骑士梅洛特向特里斯坦挑战,决斗中,特里斯坦身受致命伤,他的仆人将其带至其家乡养伤。伊索尔德乘船赶到特里斯坦家乡,特里斯坦非常激动,但还是死于伊索尔德的怀抱中。随后,国王乘船赶到本想成全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爱情,但为时已晚。此时,伊索尔德已唱着爱情之歌,同特里斯坦共相长眠。

《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是围绕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两人爱情的产生、发展及死亡来展开的,自由选择的死亡引领彼此相爱,同时也需要爱情使两人走向死亡,这就注定了男女主人公命运的悲剧性。

下面从几个方面来谈谈《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创作背景中蕴含的悲剧创作元素:

一、作者经历

里夏德·瓦格纳,十九世纪德国著名作曲家、文学家和指挥家,欧洲后期浪漫乐派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瓦格纳的生父早逝,继父路易·戈耶对童年时期的瓦格纳影响很大。继父的犹太出身背景似乎可以解释瓦格纳的忧郁、热望和救世主的梦想。瓦格纳所处的年代,正是德国社会发生剧烈动荡的年代。当时的瓦格纳曾热情投入1849年德国资产阶级革命,可是他站在了不应该支持的一方,普鲁士国王的军队镇压了起义,瓦格纳受到通缉和流放,经历了被驱逐出德国的遭遇,躲到了瑞士。流亡瑞士时,东道主年轻漂亮的妻子玛蒂尔德是个作家,也爱好哲学和音乐,自然成为瓦格纳的红颜知己,瓦格纳认为她是他唯一的知音,是他一生中唯一的真正的爱,他对玛蒂尔德的爱情首先是理智,而后是感情上的,但似乎是充满激情的。在创作《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期间,瓦格纳的妻子明娜曾经径自拆阅了瓦格纳给玛蒂尔德的密信,即而狮吼。瓦格纳终于忍受不了那无休止的争吵,独自迁居威尼斯。

这些经历无疑给瓦格纳创作特里斯坦这一角色带来了灵感,伊索尔德便是瓦格纳心中的玛蒂尔德。艺术品从来不是一次亲身经历的产物,而是一种被征服的诱惑。从美学上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心荡神驰的梦幻,一个从不能满足的欲望。

二、思想背景

《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对黑夜的崇敬,对解脱之死的向往这些主题都有着强烈的悲观色彩,这与当时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哲学对瓦格纳长时间的巨大影响是分不开的。但与叔本华所不同的是,瓦格纳相信爱情可以拯救灵魂,并使灵魂获得解脱。剧中被否定的意愿是那种理智的和伦理道德的意愿,是一种被释放出来的力量,用以战胜内心深处的本能和对一切超越了我们理智及意识范围之外的预感。瓦格纳在他的音乐中创作出最具说服力及有活力的和弦,将叔本华的意愿哲学进一步发展。

瓦格纳的崇拜者、著名哲学家和诗人尼采对《特利斯坦与伊索尔德》一剧极为倾倒,他曾经写下这样的评论:……对于那些病得还不够重,还不能享受这种地狱中的欢乐的人来讲,人世间是多么可怜。在1872 年问世的尼采的《悲剧的诞生》中,探讨了悲剧的诞生、悲剧的灭亡、悲剧的更生三个问题,而在写作《悲剧的诞生》期间,尼采与音乐家瓦格纳非常要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视为自己的导师。尼采在一首诗中写到:“黑沉沉的午夜述说了什么?宇宙要比那白天所想象得更加地深邃!痛苦地说‘去死吧!’,但是所有的快乐都想要永恒,那深邃的,深邃的永恒。”瓦格纳将这种多愁善感的情绪用声音的表达形式永久的固定了下来。剧中男女主人公的凄美爱情似乎预示着爱情只有在死亡之中才是最甜蜜的,这也就是悲剧美的意义所在吧。

三、音乐时代背景

十九世纪中后期的音乐发展正处于浪漫派后期,浪漫主义音乐比起之前的维也纳古典乐派的音乐,更注重感情和形象的表现,相对来说要看轻形式和结构一些。浪漫主义音乐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善于表现个人的感情和幻想,尤其强调个人主义的体验。他们热衷于反映内心最强烈情感的爱情主题;倾心于带自传性的,不满现状的忧郁,孤独者的精神。

浪漫主义音乐的出现,使音乐走出宫廷,走向民间。新的艺术题材的出现(如艺术歌曲,交响诗等)更加丰富了音乐的表现力。很多音乐大师的传世佳作至今久演不衰,充分显示了浪漫主义音乐极强的生命力。浪漫主义音乐是一座桥梁:韦伯接受了格鲁克和莫扎特的传统,传至近代的瓦格纳。这时的艺术家们不像在古典乐派时期沐浴在阳光下,而是沉浸在充满不祥预感,倾向于表现内心的思考当中。因而,瓦格纳的音乐中充满了矛盾、不安,灵魂的超越以及自我牺牲爱情的伟大等等。可以说,瓦格纳象征着19世纪,他分享了这个世纪对自由的渴望,对唯灵论及象征的兴趣爱好以及对不朽与伟大向往的趋势。

四、音乐写作书法

《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之所以成为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或许正是因了“特里斯坦和弦”,整场音乐正是由这个奇妙的和弦展开的,它给整部歌剧的气氛定下了基调:爱情创造奇迹,然而爱并非凡世中存在。那无法实现的爱,以及无限的渴望,只有经过劫难的洗礼,甚至生死的轮回,才能成为最后的救赎。在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有很多描写死亡与黑暗的,如第一幕中的白天,第二幕中的黑夜,最后一幕中的死亡,这些都宣扬了宗教神秘及超世的思想。就音乐而言,瓦格纳在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对半音和声的运用开创了音乐历史的新纪元,这是最纯正形式的浪漫主义的发展,它不仅增强了这部剧作的表现力,更重要的是发展了和声理论,而且其影响一直延伸到二十世纪的音乐创作之中。

总而言之,由于瓦格纳的经历、思想背景及音乐写作手法等创作元素的影响,我们不得不承认,瓦格纳在《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展现出来的音乐尽善尽美地演绎了这部歌剧的悲剧性。

参考文献:

悲剧歌剧 篇3

关键词:威尔第 茶花女 悲剧色彩

一、悲剧的概念

悲剧是戏剧主要体裁之一,喜剧的基本内容主要是通过剧中主人公与所处现实两者间强烈的、不可调和的巨大冲突对读者进行情感控诉,悲剧作品的构成不可或缺的便是其悲惨的结局,只有运用这种激烈的情感碰撞才能真正将时代背景下现实生活中的肮脏与罪恶公布于众。悲剧主人公大都拥有时代背景下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理想或是愿望,他们代表着默默无闻、徘徊在社会底层的普通小人物。剧中人物设定的亲和力以及代表性加上结尾的悲怆激起观众强烈的共鸣感,从而将主人公的悲愤与观众的情感相融合,提高喜剧整体思想高度。

二、悲剧角色分析

《茶花女》剖析解读深层意思是“堕落的女人”,在众多花朵中,娇美的茶花虽然艳丽芬芳但是却十分容易枯萎凋谢。这种花语暗指了主人公难以摆脱的悲剧命运。

剧中“茶花女”是一个生长于农村的普通女孩,她外表清秀,举止典雅,拥有最纯洁最善良的灵魂。在到巴黎后,她所希望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称为幻影,简单纯粹的劳动不足以谋生,黑暗残酷的现实打压着她,如同娇嫩的茶花,她被肮脏污浊的社会风气蹂躏,无数红灯绿酒无数饥饿潦倒,打压与诱惑中,她一步步走向妓女的深渊。这种简单平凡的经历在当时社会十分普遍,畸形的浮夸,骄奢淫逸,一切都似乎是泥潭,是深渊,主人公在被骗、麻木、惊觉、爱、被爱以及最终的情迷都如同在淤泥中不断被沉没但最终绽放纯洁的花朵。

悲剧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艺术形式,它不同于喜剧令人捧腹感到幸福或是历史剧宏伟壮大昂扬斗志,它是一锅苦水,颜色漆黑,不明亮,不艳丽,它的味道不好,五味杂陈,它的前调很简单但是让人深深沦陷,它在一次次剖析解答后令人久久难忘寻求余韵。

悲剧人物的设定如同前调一般简单平凡,在朴素中一点点加入社会现实的苦水,一点点渲染人物的变化,主人公在平凡身世以及外表下最为宝贵的精神灵魂在苦水困苦的磨砺下一点点闪出光芒,这光芒也许初期是星星之火,但随着社会现实的推进以及情节的深入,主人公的光芒将会最终绽放。这种光芒正是广大人民群众所普遍拥有的最为纯正简单的精神品质,但是社会的病态以及黑暗是一潭以及发臭的死水,主人公的光芒如同一只掉入泥潭的火把,光芒绽放时被无情的吞噬,最终在黑暗肮脏中走向尽头。结局的悲怆不断激起共鸣,更多的人民如同主人公一样点起自己的火把,歌剧的影响力如同灯塔,照亮众人的方向,更像火星,点燃新的希望。这就是悲剧的力量,这就是悲剧主人公的力量。

三、悲剧主人公形象处理

观众在欣赏悲剧作品时有刹那的欢乐与甜蜜,有无尽的哀痛与悲伤,有慷慨激昂的愤怒与不满,观众情绪的变化都被主人公所牵动着,无论剧中出现什么情节都会让观众内心激荡,但是并非所有悲剧主人公都可以让观众黯然神伤、痛哭流涕,优秀的悲剧主人公让观众理解作品真正的意蕴,或是痛彻心扉,或是心如刀绞,吸引并牵动观众的是主人公人物形象的处理,正如“茶花女”这一形象。作为一位性情温婉的女性,全剧采用舒缓柔美的音乐进行描述衬托,无论是生活艰辛或是一步步步入深渊,抒情的方式始终保持着柔美的风格。在另一方面,“茶花女”在剧中不同处境中拥有不同的音色特点,有在开头的歡快明亮的《在欢乐的节日里》 ,也有在随后走入肮脏社会后浮夸无力感的《多么渺茫,这一切都是梦想》,两首歌曲在表现手法方面前者细腻干净,用明亮活泼的方式表达真善美,干脆利索的音色表达主人公内心的洁净以及欢乐,而后者的圆润十分油腻的表达了社会的处境并且用无力感的唱腔表达无聊浮夸的生活。

四、结语

本剧通过“茶花女”这一形象表达对遭受社会凌辱与迫害的下层人士的深切同情,在悲剧人物形象定位方面采用了贴近观众生活的形象,采用了最为普通也最具代表性的形象,在塑造方面,作者运用了细腻的分别将主人公命运、所处环境进行表达,通过对情感基调的把握将深切的感受传递给观众。

在悲剧人物形象定位方面要准确把握观众心理,为了方便引起观众共鸣,选择与广大人民有共同特点的代表性人物,并且在人物性格方面也要加入广大人民所共有的理想与愿望。在悲剧人物形象处理方面要细致,首先分析把握主人公形象特点,在随后的细节方面随着具体剧情的发展逐步配合情景,达到情景合一,引人入胜。

参考文献:

[1]崔峰.浅析歌剧《茶花女》中薇奥列塔悲剧人物形象的成因[J].中国-东盟博览,2013,(12).

[2]曾宪林.威尔第歌剧《茶花女》的悲剧形象塑造初步研究[J].福建师范大学,2014,(52).

悲剧歌剧 篇4

一、悲惨的命运

《麦克白》是莎士比亚1 6世纪末创作的著名悲剧, 该剧主要讲述了苏格兰大将麦克白在出征凯旋的途中听到女巫关于自己命运的预言, 在邪恶欲望的驱使下杀死苏格兰国王邓肯以及苏格兰大将班柯, 自己登上帝位后浮沉的一生。

意大利著名作曲大师朱塞佩·威尔第 (Giuseppe Verdi, 1 8 1 3-1 9 0 1) 选取该戏剧作为脚本创作了同名歌剧《麦克白》, 剧本由皮亚威 (Francesco Maria Piave) 编写, 由马菲 (Andrea Maffei) 再作润饰。

威尔第于1 8 4 6年至1 8 4 7年开始撰写《麦克白》。皮亚威的剧本是以Carlo Rusconi在1838年在都灵出版的《麦克白》译本为蓝本编写。歌剧于1 8 4 7年3月1 4日于佛罗伦斯的佩哥拉剧院 (Teatro della Pergola) 首演。

《麦克白》的创作时期威尔第创作的中期, 其创作重心已经转向刻画深刻的心理及性格悲剧特征, 比如在歌剧第一幕中, 麦克白听到女巫预言的时候, 一方面希望能做个正人君子, 另一方面又受到当国王的诱惑, 在正义和邪恶心灵的交战之间透露出的犹豫, 但当第一个语言实现的时候, 他就已经完全相信, 他自己就是苏格兰未来的国王了。

在这段合唱与重唱中, 麦克白的人性化的心理和个性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刻画和展现, 其音乐更是紧密地推动着剧情的发展。

又如第二幕中麦克白在刺杀国王邓肯之前与夫人的宣叙调以及后来他自己的宣叙调中其犹豫不决的音乐亦是他丰富的矛盾的挣扎的内心活动的展现。也正是因为矛盾剧情的紧凑的发展使得音乐的布局也打破了分曲的局限, 浑然一体。

管弦乐也积极地推动着矛盾主题的发展, 例如在麦克德夫的咏叹调之后那一段军号为主的交响乐连接, 就预示着受压迫人民必要起来反抗的强大力量。

在这里整个场面及民众情绪的描写就显得顺理成章。莎士比亚的哲学思想也在威尔弟的歌剧音乐中得以体现。

在《麦克白》中, 幽灵、麦克白夫人其实都代表麦克白本人内心的一个部分, 麦克白夫人的死则表现了她的“心的自相残杀导致的最后的破碎”, “所以这个剧的后面还有一个剧在上演, 那属于黑夜的永远见不得人的悲剧, 它在麦克白和他夫人的梦中——那灵魂深处的王国里演出, 其震撼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人所能见到的这个悲剧, 莎士比亚写的是它, 他已经用奇妙的潜台词将它写出来了” (注1) 。

与之类比的是作品中的每一个人物, 除了代表作者心灵的某一方面外, 本身又分裂为更深层次上的诸要素, 而每一要素又包含着不同甚至对立的方面, 如此以致于无穷;而在每一个层次、要素和方面, 都体现出一个艺术的心灵。

莎士比亚的另一部被威尔第改编创作的戏剧《奥瑟罗》也是如此, 苔丝狄梦娜是奥瑟罗心中的一个美丽的理想之梦, 奥瑟罗粗野、残暴的内心恰好有这样一个梦, “他是一个凶残的恶人, 他又是一个热情的爱人, 莎士比亚将这二者在人性中统一, 使奥瑟罗这个形象有了永恒的意义。如同苔丝狄梦娜是奥瑟罗心中的梦一样, 伊阿古则是奥瑟罗心中的恶鬼。他其实就象征了每个人身上的兽性;但他又有点像艺术中启动原始之力的先知, 他是整个悲剧的枢纽, 善恶冲突的制造者。

正因为莎士比亚和威尔弟这两位大师思想, 戏剧性与音乐的完美结合, 使得《麦克白》这部作品既包括深刻的人物性格哲理的探讨, 又展现了戏剧性音乐动力的魅力, 从而使得《麦克白》成为欧洲歌剧史上的经典之作, 它探讨了那个时代权力之争下的人性泯灭及善恶势力的较量。莎士比亚通过创造利欲熏心、弑君夺位的麦克白形象, 淋漓尽致地向我们展示了其灵魂挣扎的恐惧和疯狂。通过对主人公周围超自然力量和麦克白夫人的描写, 作者让我们更深切地体会到了悲剧的主题:命运的悲剧、善恶势力的较量及权欲下人性与良知的挣扎。

与《麦克白》不同, 《奥塞罗》中主人公扼杀纯洁爱情后的绝望与悔恨向我们展现了另外一种无法挽回的悲剧。作为一部性格悲剧, 奥塞罗的个性弱点在其悲惨命运中起的作用是这部悲剧主要展现的内容。伊雅各是这部悲剧的关键人物, 他在剧中虽不是主角, 但却是推动矛盾冲突和情节发展的主要原因。伊雅各的阴谋诡计促使奥塞罗走上悲剧之路。奥塞罗的命运向我们呈现了那个时代种族歧视在人们内心留下的阴影, 还有人性中的嫉妒和多疑、爱和恨的交织及善恶势力永不停歇的较量。

二、人性与灵魂的挣扎

虽然生长于不同的时代, 麦克白与奥塞罗的曲折命运却有着相似之处。两人起初的形象都很高大, 都是战斗英雄, 而且具有非凡的勇气和力量。可是作为具有多重品质的人, 二者的个性里都有致命的缺陷, 前者是权欲膨胀, 后者则单纯轻信和妒忌, 而正是这些缺陷一步一步地促成了最终的悲剧。

麦克白从一个身居高位、受人爱戴的英雄沦为只有口头荣誉和拥有魔鬼般灵魂的弑君篡位者, 虽经历了道德沦丧的挣扎和权欲中人性的煎熬。但推动他犯罪的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他夫人的怂恿, 也不是女巫神秘邪恶的预言, 而是他内心无法满足的贪婪的权力欲望。而奥塞罗之所以会杀死妻子, 阴险的亚戈是促成悲剧的关键人物。由于嫉妒、贪婪和未被提升的怨恨, 他施计让奥塞罗轻信自己的妻子苔丝德梦娜和凯西奥的私通。使奥赛罗不断猜测并且错误地判断, 痛苦挣扎。他既利用了奥塞罗善妒的个性的弱点, 也利用了他性格中单纯的高贵的品质。由此可看出虽然人物都经历了深刻激烈的内心挣扎, 但却是各不相同的。

正是由于在戏剧上的不同, 也是由于威尔第在不同创作时期的创作手法不同, 两部歌剧虽出自同一作曲大师之手, 区别却也非常明显。

其一:《麦克白》仍然是传统意大利段落式歌剧。例如:开场时的女巫合唱, 第一幕第二场中麦克白夫人的咏叹调以及第二幕第三场的“饮酒歌”等分段都非常明显。而到了威尔第创作的晚期, 《奥塞罗》这部歌剧已经打破了传统意大利歌剧完整曲式的结构方式, 旋律的优美、动听, 完整, 和谐性都大大减弱了。段与段之间界限不明显了, 剧中的合唱也并不成段, 而是根据剧情需要零散添加的。戏剧的紧张度却增加了。戏剧冲突也比〈麦克白〉激烈多了。这使得《奥塞罗》比《麦克白》更符合戏剧的连贯发展, 更具戏剧的张力。

其二:宣叙调与咏叹调之间的区别减小了。为了更准确地表达莎士比亚对奥赛罗个性悲剧的刻画, 威尔第富有创意地将宣叙调与咏叹调交融起来。例如奥赛罗在他和妻子的爱情二重唱里就不光使用了呈示性的陈述方式, 还有像叙述一样的展开性的句子, 使“说”和“咏叹”柔为了一体。不仅是奥塞罗, 另外两位主角苔丝德蒙娜和亚戈的性格及形象也通过这种写法柔韧有余地展开。包括饮酒歌这样的欢快场面, 也夹杂着亚戈与罗得里戈的喧叙密谋, 使得饮酒歌这种体裁不再是纯粹的插入性段落, 也是推动剧情发展的直接原因。从全剧发展的脉络上来看, 这一写法大大地方便了作品矛盾展开的需要。也正是这一写法使得作品性格悲剧的主题与《麦克白》命运悲剧的主题区别更加明显。

另外, 从创造音乐形象上来比较, 威尔第晚期创作《奥赛罗》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特别是展现纯洁美丽的苔丝德蒙娜的女性柔美的长而连贯的音乐, 奥赛罗内心挣扎的短促的似唱似说的音乐以及亚戈在对不同的人和事面前狡猾淫邪或者看似忠诚的音乐形象都格外鲜明。

无论是莎士比亚的戏剧还是威尔第的歌剧, 《奥塞罗》和《麦克白》两部悲剧从不同的侧面向我们展现了那个时代的生活现实和人们所遭遇的种种问题, 如人性中的贪婪、嫉妒、权欲和善恶之争等等。无论是弑君夺位的麦克白, 还是扼杀纯洁爱情的奥塞罗都深深地震撼着我们。威尔第使用音乐的语言, 天才的描绘出麦克白的恐惧与疯狂和奥塞罗的懊悔与绝望, 让我们感受到了一种悲怆的美丽, 也深深体会到了人性和灵魂在特定痛苦中的煎熬。

注释

悲剧歌剧 篇5

著名歌剧《蝴蝶夫人》中叙述的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初的日本长崎, 美军用炮舰轰开了日本的大门, 大量的美国军人涌入日本, 他们在当地寻欢作乐。美军上尉平克尔顿也是其中一员, 在日本介绍人五郎的撮合下, 他用美金换取了一套房子和一位美貌的妻子巧巧桑 ( 即蝴蝶夫人) , 由此也可以看出平克尔顿对于婚姻的游戏态度, 而年轻的巧巧桑为了追求心中的爱情, 甚至背叛了自己的宗教, 受到了亲戚朋友的唾弃。平克尔顿离开日本后, 留下巧巧桑独自抚养孩子。三年后, 当平克尔顿再次回到日本时, 却带来了美国妻子凯特, 并且要带走孩子, 巧巧桑三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背叛、抛弃和欺骗, 她举起父亲留下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这场东西方文化冲突带来的悲剧。

在剧中, 代表西方文化的美国式自由、享乐主义和代表东方文化的坚韧与执着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产生了强烈的戏剧效果。作者对具有强烈东方女性色彩的巧巧桑和仆人铃木倾注了大量的笔墨和情感, 对人物形象进行了极其深刻的刻画。

二、巧巧桑

巧巧桑是一位表面温柔可爱、内心执着刚烈的女性。她的性格中有对于爱情的热烈, 也有面对挫折时的沉静;有日本传统女性的顺从, 也有为了追求爱情而不顾一切的反抗。她身上同时具备典型的东方女性的坚韧、内敛精神和追求平等、自由的西方价值观, 这也是造成悲剧的原因之一, 她最终成为了东西方文化冲突的牺牲品。

(一) 巧巧桑的人物形象特点

在剧中, 巧巧桑虽然是一名艺伎, 但是她始终怀着对西方自由平等的向往和渴望, 同时内心也充满着婚姻可以带给她幸福、婚姻必须从一而终的东方传统思想, 所以当五郎将她介绍给平克尔顿时, 她觉得这是自己幸福的开始。

当“林肯”号的炮声打破了长崎的宁静, 英俊潇洒的美国海军上尉平克尔顿出现在巧巧桑的面前时, 他身上男性特有的阳刚、爽朗、帅气以及对巧巧桑所表现出来的真诚, 完全征服了巧巧桑, 让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心中所追求的爱情, 面对这个自己还一无所知的美军上尉, 她完全沦陷了, 甚至是盲目地迷恋, 她唱道:“当我一见到你, 你甜蜜的话语就迷住了我, 我立刻决定把我的命运交给你。” (1) 而在第一幕的后半段, 巧巧桑为了和“丈夫”“保持一致”, 选择了信奉“丈夫”的基督教, 悄悄去了教堂, 背叛了当时日本的宗教, 在婚礼快结束时, 和尚舅舅的质问和亲戚朋友的唾弃让她内心极其不安, 但在平克尔顿看来,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在平克尔顿一番甜言蜜语的安慰下, 她随即陶醉在了爱情的甜蜜中, 暂时忘掉了这种不安。

到了第二幕, 三年的时间把巧巧桑磨练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妇人, 然而她对平克尔顿的爱情却一点也没有发生变化, 外界的流言蜚语、山鸟公爵的追求都不能动摇她等待丈夫回来的决心, 甚至当铃木都怀疑平克尔顿回来的可能性时, 她仍然表现出了执着和信心。当夏普莱斯来看望她时, 她觉得久等的丈夫就要回来和她相聚了, 非常开心, 快乐得像只小鸟, 然而夏普莱斯却说:“如果平克尔顿永远不回来你怎么办?”这时候, 多年来的梦想仿佛受到了威胁, 她激动地抱出孩子说:“他能忘掉这孩子吗?”并哭着说:“如果真是这样, 那我还不如去死!” (2)

可是尽管这样, “林肯号”的炮声仍让她激动不已, 她坚信丈夫一定会回来, 所以迫不及待地用鲜花装点了整个房子, 穿着结婚时的礼服, 领着孩子站在门口, 期待着平克尔顿归来时的幸福。然而平克尔顿并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他的妻子凯特, 并且凯特还要带走她的孩子。可以想象, 多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巧巧桑的心中必然充满了绝望, 但是, 她却将这悲痛与绝望藏在了心底, 在平克尔顿的妻子面前, 她表现得非常平静, 像往常一样将客人送出门, 甚至还向美国夫人表示祝福, 凯特一走, 她就被这巨大的痛苦击倒在地, 她举起父亲被赐死剖腹的、刻有“宁为荣誉而死, 决不屈辱而生”的匕首对准自己, 这时候, 孩子进来了, 她内心对孩子的不舍、对生活的绝望完全爆发了出来,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她无力改变什么, 所以跟孩子告别之后她又重新拿起匕首, 在平克尔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闭上了双眼。

巧巧桑是一位坚强的、敢于掌握自己命运的女性, 敢爱敢恨, 为了爱情甚至可以背叛自己的宗教, 还要经受各种流言蜚语和诱惑, 但却丝毫没有改变对于平克尔顿的爱, 直到最后爱情梦破灭, 她选择为了尊严和荣誉而自尽, 虽然以悲剧收场, 但她对于爱情的坚定和执着却值得赞扬。

(二) 巧巧桑的音乐形象的特点

第一幕中, 当人们看见新娘的女友们从通向这所房子的小路上走来时, 她们在愉快的合唱中赞美着自然, 同时, 巧巧桑也透露了她所期待的幸福。该乐章中巧巧桑所演唱的代表爱情的主题后来也出现在这幕结尾的二重唱里。 (谱例1)

当巧巧桑和她的朋友们出现在舞台上时, 迷人的曲调表达出了这位雅洁、优美的姑娘身上所具有的特性:爱情就是她的生命, 她的爱情是纤弱的、不可捉摸的, 然而为了自己的爱人, 她能够作自我牺牲。 (谱例2)

当领事同其他官员把契约弄妥, 来宾皆大欢喜的时候, 随着平克尔顿走向巧巧桑, 爱情主题优美而热烈地初现。当五郎向平克尔顿低声细语地说:这只匕首, 是巧巧桑最爱的传家宝, 是天皇赐给她父亲的时候, 自杀的动机第一次完整地出现, 它含有一种特别粗野的日本味道。 (谱例3)

巧巧桑此刻唱出了自己的主题, 告诉大家她怎样放弃了自己的宗教, 转而信仰丈夫的宗教。 (谱例4)

婚礼结束后, 在铃木的祈祷声中开始了《爱情二重唱》, 这段十多分钟的二重唱极其具有演唱和表演上的难度, 两个人在唱段中表现的情感也各不相同, 平克尔顿表达了得到巧巧桑的喜悦和对巧巧桑由衷的赞美, 而巧巧桑还沉浸在被亲戚朋友唾弃的恐惧中, 极其没有安全感, 所以温柔地恳请丈夫:“爱我些吧, 就是一点点地爱也好!” (3) (谱例4)

此时, 在弦乐轻柔的背景下, 平克尔顿爱怜地叫她“蝴蝶”, 巧巧桑却说在美国, 蝴蝶逃不脱会被刺死作为标本的命运, 但在平克尔顿的温柔而热烈的安慰下, 她很快便沉浸在爱和被爱的喜悦里了。她说:“即使被大家遗弃, 我还是很幸福的。”但此时的平克尔顿却唱道:“这样一个小小的玩具, 竟是我的妻子。一定要得到她。” (4) 在这段二重唱中, 巧巧桑复杂多变而又温柔的音乐形象与平克尔顿温柔而又热烈的音乐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强烈的戏剧性。

在第二幕中巧巧桑的咏叹调《晴朗的一天》表达了她对于爱情的坚定信念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谱例5)

这首咏叹调和第一幕中的音乐特点有了明显不同, 第一幕中巧巧桑的音乐轻快活泼、温柔而充满幻想与希望, 而这首咏叹调中则充满了急切的期盼。

在领事和五郎来劝巧巧桑嫁给山鸟被她拒绝后, 领事给她读平克尔顿的来信并暗示她的丈夫不会回来时, 表现巧巧桑内心世界的音乐融合了爱情的主题与关于孩子的主题。 (谱例6)

体现了她对于孩子的爱和对丈夫的信任。一声炮响宣告“林肯舰”进港, 巧巧桑和铃木一起开始唱那迷人的花儿二重唱, 它以柔和的曲调和美妙轻快的伴奏突显, 而且十分愉快地暗示着春天这个恋爱与喜悦的季节。巧巧桑伴随着《爱情的二重唱》的第一主题穿上她结婚的服装, 这是她在新婚之夜打扮自己的时候曾经听到的主题。

在第二幕的第二场中, 平克尔顿的美国妻子凯特来到他们曾经的爱巢, 并要带走他们的孩子, 她所有的希望轰然崩塌, 在她看来, 亲戚朋友的唾弃可以承受, 贫困的生活可以承受, 但没有了爱情、没有了孩子却是她万万不能承受的, 她感到万分绝望, 当她举起匕首永别人世时, 儿子却跑进了房间, 巧巧桑情不自禁地把儿子紧紧抱住, 唱出极具感染力的诀别咏叹调:“我心爱的宝宝, 我不愿意你纯洁的双眼看到我死去。你就要远渡重洋, 但长大后不要为母亲抛弃你而感到悲伤。再看看妈妈可怜的面容吧, 愿你永远牢记心中。永别了, 我的小宝贝, 现在去玩吧。” (5) (谱例7)

唱完这首溢满了悲切、难舍亲情的咏叹调后, 巧巧桑用她父亲曾经切腹使用的匕首结束了生命。但是, 她的音乐形象并没有结束, 她的主题仍由器乐延续着。最后, 伴随着管弦乐强有力的齐奏和隆隆的人鼓声, 巧巧桑的形象塑造画上了句号。

巧巧桑的音乐形象具有典型的日本特点, 中间《樱花》《江户日本桥》等日本民歌元素的运用形成了浓郁的东方音乐色彩, 而表现她的音乐也从开始的轻松、活泼、清新、纯洁变为了结束时的深沉、无奈、伤感和刚烈, 对于展示巧巧桑的性格变化, 清晰地刻画人物形象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三、铃木

(一) 铃木的人物形象特点

铃木是一直陪在巧巧桑身边的女仆, 她有着善良的天性和对主人忠诚的传统思想。在第一幕里铃木初见平克尔顿时, 表现得有礼貌、细心, 想给新主人留下良好的印象, 但平克尔顿却说这里的女人怎么这么啰嗦, 在结婚当晚, 她虔诚地为主人祈祷, 虽然她也希望巧巧桑能够幸福, 但是当巧巧桑为了爱情而背叛了自己的宗教时, 她内心也充满着不安, 因为她知道在日本的封建社会里, 宗教信仰是一个多么重要的问题, 这也为后面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在接下来漫长的三年等待中, 虽然巧巧桑的生活越来越窘迫, 但是她始终陪在主人身边。作为一个旁观者, 她早已明白这段婚姻已经变成泡影, 她也希望能帮助主人清醒, 所以在山鸟出现的时候, 她并没有反对, 但是在五郎在外散布谣言时却怒不可遏。她和巧巧桑之间的关系已经由主仆关系变成了亲情, 她们在艰苦的生活中成了对方的依靠。

(二) 铃木的音乐形象特点

铃木的音乐形象也是随着故事的不断发展而变化的。在第一幕中, 她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着希望, 想努力做一个好仆人, 所以在一开始与平克尔顿的接触中她就表现了自己对主人的尊重, 轻快而短促的音乐节奏仿佛在述说着她的心声:“你的微笑像花一样美丽, 神说过, 微笑可以征服一切困难......” (6) (谱例8)

然而换来的却是平克尔顿的不耐烦。在第一幕中, 铃木有很多祈祷的音乐, 她一直在乞求神给巧巧桑带来幸福, 虽然一直对主人的这场婚姻不报什么希望, 但是却随着巧巧桑的高兴而高兴, 悲伤而悲伤。特别是在《鲜花的二重唱》里, 她高兴地和巧巧桑一起用鲜花装扮房子, “摇一摇樱花树, 花瓣就像雨般飘落, 还有紫罗兰和夜来香, 让我们一起采集鲜艳的花朵。” (7) 这段重唱为整部歌剧的高潮做了重要的铺垫, 此时欢快的歌声和氛围反衬了结尾时的悲伤和绝望, 使得巧巧桑的悲惨结局显得更为凄凉。一直到最后, 铃木的音乐一直都充满着悲伤。

在铃木的身上, 我们看到了日本封建社会中强烈的“尊卑观”, 作为仆人, 她没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也没有巧巧桑那种对于爱情的执着追求, 她对于自己的生活完全没有主见, 甚至在祈祷的时候都仅仅为自己的主人祈祷。所以, 铃木是一个典型的受东方传统礼教束缚的仆人。

四、小结

通过对歌剧《蝴蝶夫人》中东方女性形象的分析, 我们可以看到巧巧桑和铃木都是典型的东方女性, 她们有着顺从、内敛、坚韧、执着的特点, 但是巧巧桑还有着对西方民主、自由的向往, 也有着强烈的自尊心, 铃木则是典型的东方仆人, 她们二人的关系到最后变成相依为命的亲情关系。正是因为巧巧桑的这些特点, 使东西方价值观的冲突集中到了她一个人身上, 造成了最后悲剧的结局。

当今社会早已过了动荡、战乱的时代, 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也越来越频繁, 越来越多的西方文化通过音乐、电影等艺术形式影响着东方的人们, 而东方文化的输出却远远落后于西方文化的输入, 如何让更多的西方人了解东方文化、接受东方文化, 让“蝴蝶夫人”式的悲剧不再发生, 是现代文艺工作者应该积极思考、探索的课题。

摘要:《蝴蝶夫人》是普契尼歌剧创作高峰时期的代表作之一, 该剧将全部注意力集中于塑造蝴蝶夫人的形象和倾诉她个人的悲剧性遭遇上, 无论在人物的安排还是音乐的选材上, 都体现了传统的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之间的对比和冲突, 而蝴蝶夫人就是冲突的焦点, 这也是她悲剧结局的原因所在。

关键词:蝴蝶夫人,巧巧桑,铃木,人物形象

参考文献

[1]周莉.显性的塞壬, 隐性的蝴蝶夫人——解读《红线》中的东方女性形象[J].校园英语, 2015, (24) :253-254.

[2]段文君.从东西方文化冲突视角看歌剧《蝴蝶夫人》中的人物形象塑造[J].北方音乐, 2015, (15) :88.

[3]王佳.歌剧《蝴蝶夫人》的人物形象分析[J].艺术科技, 2015, (02) :154.

[4]韩晋松.普契尼歌剧创作中的异国情调——以《蝴蝶夫人》《图兰朵》为例[J].音乐创作, 2014, (08) :166-168.

[5]柴丽华.歌剧《蝴蝶夫人》赏析[J].大舞台, 2013, (05) :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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