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砀山名人唢呐王(共3篇)
篇1:砀山名人唢呐王
唢呐王美文
在桠村,唢呐吹得好的人,就数李三毛和王吹吹。李三毛出道早,全村人都叫他锁呐王。按辈份,王吹吹是李三毛的徒孙,但这个徒孙却有点“大逆不道”。他放话说,当唢呐王可以,赢了我再说。
机会终于来了。张铁匠死了娘,请王吹吹去闹丧,和他搭档的刚好是李三毛。桠村吹唢呐一般是两人合奏,互相补充,互相应和,这样吹出的声音才好听。两人合吹了一曲,引出了一片唏嘘声。王吹吹得意洋洋地扬起头看天,斜也不斜李三毛一眼。
天上,笼一层黑云,像要下雨的样子。王吹吹就看着那层黑云,慢悠悠地说,你敢不敢比,比谁能把雨吹下来?!
李三毛一怔,望了望天,沉思了一会,说,好吧,谁先?王吹吹又看了看天,那云比先前更黑了,黑得像要掉下来。雨马上就要下了,不能让他抢了先机。王吹吹有了主意,笑着说,你是前辈,让我先来吧。王吹吹把“前辈”两个字说得很重。李三毛不介意,大度地说,好,你先!王吹吹吸气、鼓腮……一曲哭丧调,徐徐吹了出来。喇叭对着黑云,黑云开始慢慢翻卷。王吹吹哭了,看热闹的人哭了,但雨却没掉下来。泪眼朦胧中,王吹吹看见李三毛抹了把眼睛,手里的唢呐对准了黑云。李三毛吹的是同一首曲子。一曲没吹完,在场的人全都不能自已,众皆号淘大哭。天上的黑云翻得更快了,一团更大的`黑云罩上了头顶。黑云终于掉下来了,变成了哗啦啦的雨,像人们哗哗的泪。
李三毛赢了,但王吹吹心服口不服,说要找时间再比比,谁赢了,才是真正的唢呐王。
不比了,我把它让给你吧!李三毛说。
让给我?你这是臊我脸哩。王吹吹甩下这话,不管张铁匠如何挽留,自顾自收了家伙,回家了。
以后,村里人只能闻其唢呐声,很少见到王吹吹其人了,有时一连十来天也不见他的人影儿。他这是在苦练绝技哩。村里人说。李三毛呢,处变不惊,该干啥还干啥。请他的人,排队成了长队。他经常是走了东家,去西家,很少落屋。这天中午,李三毛从桐村闹丧回来,渴了,环顾四周,没处有水喝。于是,他对不远处一丛杂草说,把水拿来我喝点吧!过了一会,一个人从中走了出来,竟是王吹吹。王吹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李三毛喝了水,盯着王吹吹的脸,问,跟了我这么多天,有收获了?吹给我听听?王吹吹却扬了扬了头,说,谁跟你了?我也是路过这儿。李三毛知道王吹吹一向傲气,即使是偷艺,也不会承认的。李三毛转移话题,问,还比吗?当然比!王吹吹挺着胸,脱口而出。好吧,你赢了我,我才高兴哩,李三毛笑着说,你还是跟在后面,小心别让人发现了。说完,他快走了几大步,甩下了王吹吹。
没过多久,大槐的婚期到了。他经不住怂恿,有意请了李三毛和王吹吹。大家都等着看好戏哩。
快比吧,今天,你们谁赢了,谁就是唢呐王。
刚扯开场子,村里人里三层外三层就围了过来,大喊大叫。
今天,我们比吹流行歌曲,看谁吹得多,吹得好。王吹吹高声说。
好!李三毛手心揉搓着下巴上的胡茬子,低声应战。
这次,你先来!王吹吹说。
李三毛也不推辞,吹了一首《太阳出来喜洋洋》。吹完,人们鼓掌叫好。王吹吹吹的是《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吹完,也赢得一片叫好声。就这样,二人一言不发,你吹完了,我接上;我吹完了,你接上。大槐院子里满是树,像一片绿云,云朵里,鸟儿飞来了,叽叽喳喳地应和。
天,渐渐黑了。灯光,亮起来了。
王吹吹和李三毛还在吹。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二人的嘴肿了,没力气了。吹到半夜,李三毛接不上了,他含着唢呐,吸不进气。一吸,嘴就痛。还吹吗?李三毛歪着嘴问,吹!王吹吹吐出这个字,使出吃奶的力气又吹上了。可是,他只吹到一半,就瘫在了地上。看王吹吹倒地,李三毛打起精神,一曲吹完,也像散了架,瘫了下去。
李三毛多吹半首,又赢了。
毕竟,李三毛上了年纪,经这一折磨,从此一病不起。不久,他就死了。出殡那天,王吹吹披麻戴孝,把李三毛送到了坟地。
第二天,有人说,在李三毛的坟地里,唢呐寂寞地响了一个晚上。一些人不信,就跑去找王吹吹,想问个明白。家里没有,他们就去了坟地。果然,王吹吹坐在地上,一根手指上,全是凝固的血块。嘴里的唢呐,杵在地上,吹出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嘘——嘘——”声。他的嘴,已经肿成了香肠。
坟前的石碑上,写着三个血字:唢呐王。
篇2:浅谈砀山唢呐之发展
关键词:砀山唢呐,发展
砀山唢呐有独特的称谓,高音唢呐称尖笛,低音唢呐称大笛,在唢呐班的编制上,有“七忙八不忙”之说,也有五人一组的“老五班”构成。在演出场所上,可以在街头、可以在庭院,也可以在田间地头等,演出场所较为自由。从单纯的两支大唢呐各吹高、低音,发展到唢呐、海笛、管子、笙、笛子合奏;从鼓、锣等比较简单的打击乐,逐渐发展到大鼓、小鼓、手碗、京锣配合敲打的新式打法;从以往只吹传统的曲牌,发展到吹奏民歌或流行歌曲。在演奏上,有咔腔、闷腔、咔戏。曲牌有《百鸟朝凤》《六字开门》《拜堂》《锔锅》《抬花轿》《欢乐调》《丧调》等,并逐渐发展成吹奏各种戏曲、曲艺、曲牌、模仿唱腔。
砀山唢呐的形成、沿革、提高,始终影响带动着苏鲁豫皖周边地区汉族民间唢呐艺术的发展。唢呐,俗称“喇叭”,砀山县当地及广大中原地域的业内人士统称“大笛”,是广泛流传于中国绝大部分地区的一件民间吹管乐器,发音高亢委婉,如歌如诉,刚柔相济,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各民族各地域都把它作为婚、丧、嫁、娶、礼、乐、典、祭及民间歌会、舞蹈、社火、节庆等的必配乐器,更是各种剧种、戏曲、舞蹈、乐队不可缺少的领奏乐器之一。
砀山县位于安徽省的最北端,苏、鲁、豫、皖四省七县市交界处,面积1192.92平方公里,人口100.4万。砀山县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民间艺术种类繁多,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当属唢呐艺术。唢呐演奏音色明亮,音量大,穿透力强,有“一口气吹十五里”之称,渗透着雄健的阳刚之气,具有很强的艺术魅力。婚礼上吹奏如痴如醉,葬礼上吹奏如泣如诉。
早期来砀山落户的唢呐艺人有张、刘、王、陈等几家。推动砀山县唢呐艺术发展的当数张连生,他是全国著名的“唢呐状元”,是苏鲁豫皖周边地区最有影响力的唢呐演奏家。1953年,张连生被中央人民政府选派参加中国人民慰问团赴朝慰问,为中国人民志愿军、朝鲜人民军和当地政府、群众演出100多场,深受中、朝两国人民的喜爱。1958年,张连生代表安徽省参加了华东局在上海举办的第一届民间文艺汇演,以《百鸟音》和自创的《锔锅》两首曲目,技压群芳,一举夺得民间唢呐器乐演奏一等奖,同时,受上海唱片公司邀请,在上海录音并出版了第一张珍贵的留声机唱片专辑。之后,张连生又被华东局选中,晋京参加怀仁堂汇报演出,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赞扬。
张连生天生有着一股知难而上、不服输的精神,在地窑里苦练数载,最后,一鸣惊人,成为一代宗师。现有门里徒孙、重徒孙、门外徒孙数百人,传承人遍及全国各地专业院团。经过砀山四大流派的不懈努力、口传心授,到目前为止,砀山唢呐已形成了旗帜鲜明的独特风格以及淮北大平原的独特韵味。
据砀山县文化局长王冠群介绍,2008年底该县唢呐入选第二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编号:Ⅱ-15,名称:砀山唢呐,申报单位:宿州市砀山县,级别:安徽省,省级,通过时间:2008年,类别:传统音乐。2008年11月,女子齐奏的《普天同庆》在文化部、江苏省政府主办的“首届中国农民文艺汇演”中荣获“丰收”奖。2009年,砀山唢呐代表安徽省唯一的唢呐组合吹进中央电视台演播大厅。在CCTV民族器乐电视大赛中,经过三轮激烈的角逐,“砀山唢呐”成为全国唯一入选的非职业类成人组选手。《古黄畅想》《梨乡欢歌》《乡音组合》入选传统民间器乐类唢呐组合总决赛,荣获CCTV民族器乐电视大赛团体二等奖。
2009年10月18日,安徽省政府授予砀山县“唢呐之乡”和“民族吹管乐培训基地”荣誉称号。
2012年,砀山唢呐再次吹进中央电视台演播大厅。2014年5月,砀山唢呐参加美国第十届亚裔节,荣获“最佳音乐奖”。2014年底,砀山县以独具特色的唢呐民间艺术被文化部命名为“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
篇3:砀山名人唢呐王
关键词:《曾经失明过的唢呐王三》 荒诞 眼睛
冯积岐短篇小说《曾经失明过的唢呐王三》,读后给人欲哭无泪的压抑和沉重。这是捧着一把阳光掉进无底黑洞的窒息,是走出清香四溢的花园迷入荒漠的茫然无助,是刚看到一丁点儿希望而终至彻底绝望的无尽悲凉,是荒诞异化的物质世界对人性的极度摧残和折磨。
小说写一个十九岁的唢呐手王三无缘无故地突然失明后,他却没有陷入常人想象的巨大痛苦之中,反而流连失明带来的异乎寻常的精神享受。王三后来又意外的复明,他也没有常人想象的惊喜,反而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这有悖生活常理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心理是荒诞世界的一个缩影,是物化的世界折射出的精神颓废的一个光斑。叙述者以唢呐砌篱墙,为王三构建了一座精神花园,让失明后的王三活得比失明前更加平静,更加深沉,一点也不悲伤;又以唢呐的沉默不语为复明的王三挖掘一座坟墓,让其走向绝望死亡的深渊。叙述者用冷峻的笔调为我们呈现了一幅荒诞世界的镜像,这种离奇的情节安排使小说的内涵更加深厚,反讽的力量更加深透。
一.用失明营建一座花园
眼睛是人类感观中最重要的器官,大脑中大约有80%的知识和记忆都是通过眼睛获取的。读书认字、看图赏画、看人物、欣赏美景等都要用到眼睛。王三十九岁时却突然失明,是在清明节前一天跟随吹鼓手班子回家后无缘无故失明的,医生也无法查出王三失明的原因。王三的娘化了香裱,念了咒符,也无法起送附在王三身上的黑暗。
王三的失明很荒诞。失明后的王三更加荒诞。他没有半途失明者与世界隔离的痛苦,相反,对看不到这个世界却异常的平静。王三为什么会有这种异常的反应?
王三是一个唢呐手。唢呐是我国历史悠久、流行广泛、技巧丰富、表现力较强的民间吹管乐器。它发音开朗豪放,高亢嘹亮,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演奏方便,善于表现热烈奔放的场面及大喜大悲的情调,广泛应用于民间的婚、丧、嫁、娶、礼、乐、典、祭及秧歌会等仪式伴奏。因此,喜好吹唢呐的王三跟随吹鼓手班子在人间行走,见过绿得发亮的柳芽,觥筹交错的婚宴,心性纯良的百姓;但见得更多的是荒草连天的衰败,挥金如土的丧葬,龌龊肮脏的交易,欺上媚下尔虞我诈的世态炎凉;更见过露宿野外衣衫褴褛的流浪儿,被凌辱蹂躏无处安身无以为生的村姑,老无所养沦落街头乞讨为生的白发老人……王三走到哪里,唢呐的声音飘到哪里。唢呐就是王三的魂,是王三在人世间行走的另一种形态。唢呐跟着王三一起见证人间冷暖,饱尝人世艰辛,品味酸甜苦辣,惯看这个世界各个层面的荒谬。他们唇齿相依,惺惺相惜。王三失明后,连生养自己的娘亲都看不见,却能看清柜子上唢呐锃光发亮的黄铜色,能看清唢呐平静的姿势和深沉的色泽。王三面对灾难的平静是人类保护自我不受外界侵犯的生理反应,是一种精神内收的回归,是用唢呐和荒谬世界的抗衡。
失明后的王三为自己营建了一座花园。他亢奋地生活在精神的花园里,再也看不见用光环掩盖的种种假象。他依靠着黄铜色一如既往地跟着吹鼓手班子吹唢呐,沉浸在嘹亮悲怆的唢呐声中,仿佛唢呐声还给他真纯的光明。他依靠美丽的唢呐声娶回属于自己的女人,把盲人的缺陷彻底遮掩,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闲居的时候,唢呐还能和王三说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事情,探讨一些不为人懂的老庄哲学。失明后的王三对这个世界认识得更加清楚。他觉得,生而为人大睁着一双眼却无法看清世界的本来面目,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如果一个人知道了世界本来的样子,那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这样说来,王三的看不见和人们的看得见有什么分别呢。不管以何种方式生存,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世界日益荒诞的本质。失明后的王三顿悟到生命的真谛,在想象的花园中和他的女人欢愉地相处。
王三在自己的精神花园里,嗅觉听觉触觉味觉变得极其敏锐。有人说,盲人因为失去视力,听力和其它感觉器官格外灵敏。王三也不例外。他能嗅到家中楼上有死老鼠,而且能说出死老鼠的准确方位。他吃饭时能感觉到盘子的位置,能夹到盘中的菜肴,也能感觉到同伙挪动盘子对他的捉弄。王三很相信自己的感觉。感觉没有就等于不存在,即使你能看见,也不一定能看到事物的本质和俗人的本性。所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办瞎事还不如闭着眼睛让心透明如一泓秋水。王三看不见,凭自己的其他器官感知着这个世界,也能规避更多人间的丑恶现象。
王三的精神花园里有一座能任自己摇动的村庄。失明后的王三不受光线的影响,他可以随时爬起来到村外的高坡上吹唢呐。睡梦中的全村人都被冷寂而凄苦的唢呐声唤醒了。他们感叹着王三的苦难。王三的母亲也滋生出无穷无尽的悲哀,对着王三低声地哭泣。王三却嘻嘻地笑,似乎这悲哀与他没有一点关系,是村人多操闲心,是娘自寻烦恼。看不见月亮的王三吹着唢呐,吹得整个村庄都在唢呐声里摇摇晃晃。如果王三没有失明,他怎能在黑沉沉的夜幕中,在全村人的睡梦中,一个人跑到村外的高坡上肆无忌惮地吹唢呐呢?王三的精神花园里有一座不走动的时间钟,没有了白天和夜晚的分别,没有了醒来和睡眠的分别,没有了尊贵与低贱的分别。他想什么时候吹就什么时候吹,想在哪里吹就在哪里吹,想怎么吹就怎么吹。这是生活在滚滚红尘之中的人难以企及的精神境界,难以达到的精神自由。这分明就是一方圣地,是天地为下我为王者的风范,是鲲鹏展翅九万里的潇洒与豪迈。
王三的精神花园里还有端庄漂亮的女人和让自己满意的儿子。失明五年后,王三的大舅给外甥领来一个甘肃女人。新婚之夜,女人用“嘻嘻”的应答,不可捉摸的笑声给王三留下巨大的想象空间。王三想象得很美。他的媳妇应该是瓜子脸,睫毛乌黑,身段端正,双腿修长,皮肤白皙而光洁。王三不否认他的想象。他在想象中充实地生活着,将男女之间的事情做得有滋有味。在想象中孕育出自己的儿子,在想象中把儿子完美成古老的神话。当王三把出外十个月挣来的收入交给女人时,女人咯咯地笑,王三满足地笑,然后提起唢呐蹲在村外的高坡上整整吹一个下午。
有了女人和儿子,失明后的王三生活更加完满,他的精神花园更加绚烂夺目。他用唢呐表达自己内蕴的情感,支配周围的世界,他用嗅觉听觉触觉味觉分辨形形色色的事物。王三是这个精神花园的主宰者,失明隔离了他不愿看到的物质世界的荒诞和异化,他在想象中把日子过得圆润饱满有声有色。可以说,女人和儿子的出现,让王三的精神花园四季如春,莺歌燕语,花香不绝如缕。
王三的荒诞是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荒诞的必然结果。小说用荒诞的手法营造一座看似合理的精神花园,我们在花园里捡拾零落的残片,瑟缩前行。
二.用复明挖掘一座坟墓
失明者如果能复明,能看到久违的世界面貌,该是多么令人庆幸的事情啊?可是,复明的王三却被现实的丑相击得痛不欲生。他宁可回到黑暗的世界,也不愿睁开眼睛看眼前支离破碎的景象。
据说,在世界的某处,有朵花叫“两生花”,这种花样貌很奇特,绿色的花茎上衬托着两朵黑色与白色的花,象征着光与暗。传说这种花花开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会有一个人的人生出现两种不同的情况。就像是一个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生活在光明处,一半生活在黑暗处。正因如此,两生花的花语是两种分离的人生。“两生花开两生悲”说的就是一个人光明与黑暗这两种人生的悲剧开始。
王三的人生境遇不正像两生花吗?我想,多少年之后,王三眼睛复明的一刹那,他的精神花园里一定有一朵两生花在暗角悄无声息地开放。否则,王三的生活怎么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变化。那是春天的一个晚上,王三一觉醒来,抬眼一看,窗纸上爬动着淡淡的月光,房间里有着朦胧的亮色。双目的明亮使王三大吃一惊,他跳下炕,走出去,的确看到了天,看到天上疏朗的星星和偏西的月亮,看到了影影绰绰的房屋树木和猪圈。他冷静下来之后,回到房间,抓起陌生的女人看看熟睡的儿子,王三从想象的巅峰上跌下来,美丽的想象被摔得粉身碎骨。当从母亲那里证实这一切之后,王三掂着唢呐出了院门蹲在村外的高坡上又一次吹唢呐。这一次,王三睁着眼睛吹,没有间隙失却节奏的唢呐声流进这家庭院,又从那家庭院流出来,漫过了整个村庄,浸泡着难堪的岁月。
明亮的眼睛把王三从虚拟的精神花园解救出来,却让他看到一个似是而非痛苦不堪的世界。比之失明前,痛苦成倍成倍地增加。他被抛进痛苦的海洋里泅渡,即使竭尽全力,也难以能找到上岸的渡口。他问朝夕和他相处的唢呐,连问三遍,唢呐再也不和他说话。他把唢呐从高坡上摔下去,举起拳头在自己的眼窝上猛锤。针扎般的疼痛传遍全身之后,王三也滚下高坡,他摸到那把黄铜唢呐,可再也看不清它的颜色。失去了和这个世界沟通的唯一的亮色,王三陷入彻头彻尾的黑暗之中。
由此可见,离奇的复明没有给王三的精神花园增添美丽的奇葩,却给他挖掘一座黑沉沉的坟墓。王三满含对世界的绝望弄瞎自己的眼睛,静静地躺进坟墓,给自己的荒诞人生画一个句号,给荒诞的世界留下更加荒诞的话题。
这篇小说是冯积岐对荒诞的异化的物质世界的强烈控诉,是对合理的本真的人文世界的强烈呼唤。一个失明者在想象的精神花园里得到了王者的自满自足,这种满足其实就是对目力所及的现实世界的极大讽刺与对抗。一个王者如果被抽掉了精神支柱,也就成为一滩扶不起的烂泥。这里不能不佩服叙述者给主人公起名“王三”的高妙。王三荒诞的失明,荒诞的复明,荒诞的自虐而失明,人生的三个阶段呈现给我们一幅荒诞世界的镜像。其迂回上升的苦难,终于把王三逼进难以回生的绝境,使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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