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佛教的词语

关键词: 小说 语言 艺术

来自佛教的词语(共5篇)

篇1:来自佛教的词语

来自佛教的汉语词汇

佛教是世界上三大宗教之一,涉及了社会历史和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的百科全书。佛教创立于印度,自两汉之时传人中国,逐渐和我国固有的儒教、道教文化相互渗透、相互融合,成为当时中国传统文化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佛教文化以佛经传译为主要途径,对汉语的音韵学、语法学、词汇学、汉字、修辞法等方面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这种冲击和影响历久不衰,绵延了近两千年。原中国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曾说:“现在许多人虽然否定佛教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可是他一张嘴说话其实就包含着佛教成分。”可见佛教对我国汉语词汇的影响之大。

一、汉语词汇受佛教影响的方面

佛教文化对汉语词汇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个方面。

(一)佛教的中国化带来了汉语词汇的极大丰富。

除了历代佛经翻译者运用各种不同的翻译方法,创造出大量与佛教有关的汉语新词,还有不少汉语中的已有的词被赋予了佛教的意义,出现了大量的“佛化汉词”,如 “空”、“解脱”。

(二)在汉语的发展史上,众多佛教词语的涌现,促进了汉语构词法的丰富与发展。

佛经翻译利用并激活了汉语固有的四字模式,使其构词能力大大加强,直接或间接地推动了汉语四字格的蓬勃发展,其中源于佛教的四字格成语占了汉语史上外来成语的最高比例,它们与汉语成语融合在一起,成为汉语词汇的有机组成部分。其次是产生了大批偏正式汉语语词,如“戒律”、“妄想”、“三生”等,逐渐改变了六朝以前汉语词汇以联合式为多的状况。

(三)佛教的传人推动了上古到中古转折时期汉语的双音节化进程。

为了适应梵文的特点,同时也为了使译文更为晓畅,佛经翻译家们在译经过程中创造了大量的双音节词,如“如意”、“成就”、“慈善”等。

佛教对社会文化生活各个方面的影响巨大,汉语中的来自佛教词汇十分丰富。根据来自佛教汉语词汇的各个类型:从使用较多的成语、惯用语、谚语几个类别

来举例说明。

二、来自佛教的汉语词汇的类别

(一)成语

汉语中有相当一部分成语源于佛教中的佛经故事、教义理论、礼俗习惯和禅宗典故,如“晏花一现”、“天花乱坠”、“作茧自缚”、“不可思议”、“五体投地”、“百尺竿头”、“点石成金”等。

根据来源,成语与佛教之源有五种情形。一是有的成语直接、完整地来自于佛教的经典,如盲人摸象、井中捞月、自欺欺人、不二法门、泥船渡河、皆大欢喜、想入非非、味同嚼蜡等。二是有的成语部分要素来自佛教经典(书籍)。如国人把佛教中“痴”毒与“妄”行结合,创立了“痴心妄想”;把“苦海无边”与“回头是岸”结合,创立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在“放下屠刀”之后加上自己的思想,创立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灌顶”指一种佛教仪式(把清水浇到头顶上),国人把两者合起来创立了“醍醐灌顶”。三是有的成语虽然完全来自国人独创,但同样有佛性佛缘。如国人根据佛教因果报应思想,独创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根据佛教“放生”“护生”观念,独创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四是有的成语从文字 到内容都与佛教没什么联系,完全由国人所独创,但又确实具有佛性佛缘。如“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就是中国普通佛教信徒所独创的日常劝诫语。五是有的成语来自于中国佛教高僧的活动或故事。如“痴人说梦”来自于宋朝的惠洪和尚对李邕所写的一块外围和尚墓碑的批评“此正所谓痴人说梦耳!”

由上可知,原原本本的佛性成语并不多,更多的是国人创造的佛性成语。这说明,在对待外来文化上,国人具有开放、包容、学习、接受的心态,更具有独立自主,开拓创新的优秀品质。

(二)惯用语

1.来自佛教戒律、教义的汉语惯用语

造口孽:“口业”是身、口、意三业之一,在“十不善业“中占了四项:妄言、恶口、两舌和绮语。(开东法师,2003:3)这表明,舌根难得清净,嘴巴是最容易造口孽的。“口业”写作“口孽”,在俗文学中较多见。

口头禅:禅宗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为宗旨,提倡直截了当的“顿悟”,甚至说,“道个佛字,拖泥带水;道个禅字,满面惭惶。” 禅宗还认为“开口即错,用心即乖”,“等你开口,堪作何用!”禅宗的末流,好取现成的经语、公案、挂在口头上,作为谈助,被斥为“口头禅”。(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1993:32)“口头禅”完全违背了禅宗“顿悟见性”的宗旨。后把口头上经常说的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话,也称为“口头禅”。2.出于佛教典故的汉语惯用语

在佛教传入我国的漫长历史中,佛经故事逐渐在民间口头流传开来。随之佛教典故便被经常引用,最终成为人们公认的词语,固定下来。它源于社会生活,形象而生动。例如:

吃十方:出家人靠信徒布施、化缘度日,俗称“吃十方”。此外,出家人云游各处,可在十方丛林中挂单,免费食宿,这是“吃十方”的又一层意思。佛经上称东南西北、四维上下的空间为“十方”或“十方世界”。

狮子吼:佛被称为“人中师子”(佛经上的“狮”字多写作“师”字)。“狮子吼”见于释迦牟尼佛初诞生时:太子(指佛出家前为悉达多太子)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作师子吼,云:“天上地下,惟我独尊。”(《过去现在因果经》卷一)关于“狮子吼”的寓意,可见《普曜经·论降神品》:“譬如师子吼,诸小虫怖惧,畅佛师子吼,降伏外异学。”佛菩萨演说决定之理,降伏一切外道异说,故称狮子吼。此外,高僧说法,有时也被誉为狮子吼。如唐·刘禹锡《送鸿举游江南》诗:“与师相见便谈空,想得高斋师子吼。“俗语中则每称悍妻恶骂为“河东狮吼”。

3.强调因果报应的汉语惯用语

佛教很注意人生现象间的因果联系,认为人生在世,时时处在因果报应之中。不论历时多么久远,一个人种下“因”,总要有“果”来报应。例如:

见阎王:阎王,又作阎罗王、焰王等。佛经中有《阎罗王五天使者经》一卷。佛教还有“冥土十王”之说,阎罗王位居第五。民间传说阎王掌管生死簿和人寿 的长短。后来人们把“见阎王”指死入冥界。

现世报:原称“现报”,为佛家所谓三世业报之一。

佛教主张善恶因果报应和三世(过去世、现在世、来世)轮回的理论,认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个人生前的行为(业因)决定死后轮回处境的好坏,行善者或生天界,或生人间,人间又有贫富寿夭之别;为恶者或生为畜生,或生为恶鬼,或下地狱。由此因果报应的理论,佛教也便有了“十善”之说,警醒信众,引以为戒。

(三)谚语

谚语是熟语的一种,它流传于民间,简练通俗而富含深意,大多反映人民生活和斗争经验。

佛家传教中形成的汉语谚语。如,由“放生”而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塔的层次一般为单数,如五、七、九、十三级等,而以七级为最多,故有“七级浮屠”之称。塔原来是用来埋葬圣贤的身骨或藏佛经的,造塔的功德很大。然而,为死去的人造塔,毕竟不如“救人一命”的功德更大,更有意义,故俗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意在鼓励人们奋不顾身,去援救面临死亡威胁的人。又如,由“不杀生”而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意为停止作恶,立成正果,劝人改恶从善。1.由个别佛词引申而来的汉语谚语

“无事不登三宝殿”。佛教有“三宝”之说,即教主释迦牟尼为“佛宝”,经 籍教义为“法宝”,弘扬佛法的僧团为“僧宝”,合称“三宝”。“三宝殿”即佛殿。寺门中的规矩,上佛殿时必须恭敬肃穆,进行礼拜、诵经、供养等,不得随意在佛殿里闲逛、闲聊。故俗语中有“无事不登三宝殿”之说。意思是无事不来,既来便有事相求。

2.由禅语引申而来的汉语谚语

“一客不烦二主”,本为禅语。《续传灯录》卷二八《临安府灵隐瞎堂远禅师》:“一鹤不栖双木,一客不烦两家。”后作“一客不烦二主。”《杀狗记》十二:“一客不烦二主,一发是你去。”《水浒传》二四:“常言道,一客不烦二主。大官人便是出钱的,这位娘子便是出力的。”

佛教自从两汉传入,对中国社会方方面面起到了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在汉语词汇方面尤为明显。时至今日,你只要稍作留意,便会发现人们仍在自觉或不自觉地使用着汉语中源自佛教的词。

参考文献:

[1]王脉.佛教对汉语词汇影响的探析[J].东疆学刊,2007,24(1):81-84.DOI:10.3969/j.issn.1002-2007.2007.01.018.[2]李琳.浅论源于佛教的汉语熟语[D].天津师范大学,2008.[3]阮文程.成语佛源[D].华中师范大学,2006.DOI:10.7666/d.y875844.[4]王郦玉.佛教文化对汉语的影响初探[J].宗教学研究,2005,(3):153-155.DOI:10.3969/j.issn.1006-1312.2005.03.030.

篇2:来自佛教的词语

“第二种是好马,当主人的鞭子抽过来的时候,他看到鞭影不能马上警觉,但是等到鞭子扫到了马尾毛端时,他也能知道主人的意思,开始迅跑,算是第二等的好马。”

“第三种是庸马,它见到鞭影不但毫无反应,甚至鞭如雨下,它仍反应迟钝,等到主人动了怒气,鞭棍交加打在它的肉躯上,它才能顺着主人的命令奔跑,这是后知后觉的庸马。”

"第四种是驽马,主人扬鞭之时,它视若无睹,当鞭棍抽打在它的皮肉上,它仍毫无知觉。直到主人盛怒之极,双腿夹紧马鞍两侧的铁锥,顿时痛刺骨髓,它才如梦方醒,放足狂奔,这是愚劣无知、冥顽不化的驽马。”

讲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下来,用柔和的目光扫视众弟子,用庄严而平和的声音说:“这四种马好比四种不同的众生:

第一种人见到世间有无常变异,生命有生灭陨落的情境,便能悚然警惕、奋力前进,努力创造崭新的生命,这好比第一等良马”;

“第二种人看到世间的花开花落、月圆月缺,看到生命法则的起起落落。。能及时地鞭策自己,不敢懈怠,这么好比第二等好马”;

“第三种人看到亲友们经历的生死离别苦痛,才开始忧恐惊惧善待生命,这好比第三等庸马,非受到鞭棍的切肤之痛不能幡然醒悟”;

“第四种人当自己病魔侵身,如风中之烛的时候,才悔恨当初没有及时努力,在世界上空走了一会,这好比第四等驽马。受到了彻骨动髓的剧痛后才知道奔跑,然而一切都为时过晚了。”

篇3:谈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的历史对比

一、内涵名称的历史对比

1、藏传佛教

藏传佛教指的是藏语系佛教,又可称为喇嘛教。从历史演变角度分析,藏传佛教的含义主要涉及到了两大方面:(1)藏族地区传播的佛教:其含义是广义上的形式,主要分支在藏族地区或经藏族地区建立、传播、发扬的佛教,有时也包括了影响藏族地区以外的佛教。(2)藏族语言表现出来的佛教:特指利用藏文或藏语进行交流传播的佛龛,主要包括了蒙古、纳西、裕固、土族等这一类民族,他们利用各自的语言文字对佛教进行讲授、理解、诵读,在书写时也是用藏文,由此得到了“藏语系佛教”这一称呼。藏语系佛教建立在7世纪,是松赞干布受到公主影响后才重视起佛教,开始兴建不同的昭寺。8世纪时,佛教从印度达到西藏地区。10世中期正式形成了藏传佛教。

2、汉传佛教

汉传佛教俗称汉地佛教或大乘佛教。汉传佛起源于唐代,并且逐渐传到云南及其周边地区。根据历史资料显示,在唐开元二年,南诏国王盛逻皮遣宰相张建成提出与唐朝入贡往来,因而受到了唐玄宗的重礼相待,将佛像作为礼物相赠。其主要传播地区集中于理苍山、洱海地区。到达南诏中后期时,当时的统治者主张拜佛,这就促进了佛教在当时社会的不断流传。大理国时期,佛教的发展更为宽广,出现了“佛国”、“妙香国”等称呼。当前,汉传佛教的遍布地区主要是昆明、大理、保山、等地,主要信仰的民族有汉族、白族、纳西族、彝族。汉传佛教的代表性寺院有昆明圆通寺、邛竹寺、华亭寺,其《南诏中兴画卷》、《大理国张胜温图卷》被认可为我国的国宝。

二、特征形式的历史对比

由于藏传佛教、汉传佛教出现的时间、建立的民族、发展的地区等方面都存在着一定的差异,使得这两种佛教在特征形式上有着一定的差别,在研究这两种佛教时应该进行详细地分析。

1、藏传佛教主要是将显教菩萨乘、密教金刚相互结合之后建立的教派,而汉传佛教仅仅是大乘显教。在唐代时期,对于汉传佛教的研究有了进一步的加深,一些佛教人士译过部分密经,但基本失传。而藏传佛教的四部密法保存完好,但有少数密法没有给出上密,只出现了上密。

2、藏传佛教中不同的派别主要是把龙树中观见作为主要,景观不同的派别在理解研究观二谛义时出现了很大的不同,但始终未能出现主张唯识见的人士,而唯识者通常都是强调在反面认识中感悟佛教的真理。而在汉传佛教方面,其早些时期的天台、三论、华严等教派都保留着中观见。如:唐玄奘属于唯识宗门,因而积极提倡法相唯识学,这深深影响了汉传佛教。这些导致了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对事理二谛的分析出现了差异。

3、两种佛教的形式由于自身的特征对其信仰者起到了很大的影响,这也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不断转变的结果。藏传佛教、汉传佛教在不同的历史发展、地理位置,以及信仰者的生存条件、习俗文化等方面存在差异。最终造成了信徒们的饮食起居、典章制度、塔殿佛像的造型风格、信仰习俗、信众的心理素质等在时间的酝酿下出现了各自的特点。

三、拜佛方式的历史对比

每个佛教种类都有着自己的参拜形式,这往往是区分教别的重要方法,对藏传佛教、汉传佛教的拜佛方式进行区分对比,能够更加直接形象地区分两种佛教。在对比过程中,关键要把握好各自的参拜动作。

1、藏传佛教

双手不完全贴合,两手合掌胸前象征着对自己的行为、内心进行反思,保持与佛相同;双手高于头顶,象征着一生一世学习佛的慈悲,死后转至西方净土;双手位于额头,分别与嘴唇、心口接触,象征着对自己不当的言行举止进行清理;弯腰后双手在地上滑行,象征着菩萨修行过程的十种阶段。

2、汉传佛教

两手合掌当胸,站于蒲团之前,两足呈现作八字式。左、右之间的距离控制在二寸左右,与足尖之间的距离控制在八寸;右掌往下,左掌不动,两膝分开,高于蒲团上;保持左掌在蒲团前左位置;而右掌由中间转向蒲团前右位置,掌间相隔的距离在六寸;两掌往外翻开,保持手心朝上。参拜时最少三拜。

四、结论

藏传佛教、汉传佛教作为佛教中的两大体系,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呈现出了不同的特征形式。这给后人的研究留下了许多切入点,笔者仅从内涵、参拜等方面进行研究说明。

摘要:在中国古代历史发展过程中,宗教成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研究对象。从宗教发展的角度能够挖掘到我国社会发展的历程,感受到当时社会的发展景象。而佛教在历史的酝酿下逐渐分解成不同的体系,每种体系之间都存在着相应的关联,但其本质是一样的。本文对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从历史发展角度分析,并在含义来源、特征形式、跪拜方式等方面进行对比研究。

关键词:藏传佛教,汉传佛教,历史对比

参考文献

[1]张友亮.藏传佛教、汉传佛教的历史对比分析[J].社会发展研究, 2009,20(10).

[2]姜晓梅.汉传佛教的发展历程总结[J].郑州大学学报,2006,20(12).

篇4:佛教词语中的数词探析

关键词:佛教数词语法语音语义修辞数词是汉语词汇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很多与佛教密切相关。研究佛教词语中的数词(下文简称为“佛教数词”),可以从语法结构、语音特点、语义变化和修辞方式等方面进行描述。

一、佛教数词的语法结构

数词在佛教词语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由其构成的佛教数词多数是数词和量词的结合,比如“六根”“六道”“六谛”。有些佛教数词并不是单纯地结合数词和量词,而是数词和一些汉语单音节词相结合,这些汉语单音节词代替了“量词”的位置。例如:“三藏”的“藏”(Pitaka)[1](P53)来源于梵文,原义是“盛放东西的筐箧”。汉传佛教借用汉语中词义相近的单音节词“藏”来概括全部佛教典籍,义近“全书”。又因“藏”分“经、律、论”三藏,所以有“三藏”之称。

虽然佛教词语的内容多是外来的,但其构成方式是符合汉语词语结构的,佛教数词也不例外。从内部构造看,佛教数词涵盖的结构关系主要有下列七种情况:

1.主谓结构:昙花一现、五体投地、六根清净

2.偏正结构:大千世界、不二法门、七级浮屠

3.述宾结构:森罗万象、包罗万象、游戏三昧

4.述补结构:弹指一挥、打成一片、面壁九年

5.联合结构:一知半解、半斤八两、三教九流

6.同位结构:南北二宗、杂净二境、真俗二谛

7.承接结构:万劫不复

可见,佛教数词中使用频率较高的数词有十几个,主要是“一”至“十”以及“百、千、万、半”等数词。数词在佛教数词中的位置多位于名词、动词、形容词之前,有时还可与量词构成数量词来修饰名词。

二、佛教数词的语音与语义

(一)佛教数词的语音特点

最早产生的佛教数词是佛教教义中的梵文音译词。随着词汇的发展变化,佛教数词在一定程度上仍保留着梵语的语音。佛教数词语音的显著特点便是许多词语中的数字往往只表音,不表义。如:“一阐提”(Icchantika)[2](P5),义为“不能成佛和不想成佛的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Anuttrsamyaksambodhi)[2](P3),义为“无上正等正觉,能觉知一切佛理,并臻于无所不知之智慧”。上述例子中的数字“一”“三”和词语本身并没有意义上的联系,完全是音译词。

(二)佛教数词的语义变化

有些佛教数词的语义在使用时发生了一些变化。例如:“一尘不染”[3](P92)。佛教把“色”“声”“香”“味”“触”“法”称为“六尘”。“一尘不染”原指佛教徒在修行时摈除杂念、保持心地纯净;现多用来形容环境的清洁,或比喻人品的纯洁等,词义发生了演变。“不二法门”[3]义为“独一无二的方法或诀窍”。但最初并无“独一无二”义。《维摩诘经·入不二法门品》:“乃至无有文字语言,是真入不二法门。”这里的佛教用语“不二法门”指超脱一切、用心不二的求佛门径。成为成语后,“不二”的意思由“用心不二”转为“独一无二”,指独一无二的方法。

三、佛教数词的修辞方式

佛教数词的修辞方式有很多种,其中修辞格兼用的现象也有很多,一个佛教数词可能包含多种辞格。下文以一些源于佛教的数词成语为例,说明佛教数词的几种修辞方式。

(一)比喻

有的佛教数词由表示具体事物的词组成,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例如:“一瓣心香”[4](P10)。“瓣香”,形似瓜瓣,上圆下方,内外条状排列,略似心的形状,故有“一瓣心香”之说。佛家认为,内心的清净、慈悲和虔诚,是“真供养”,比形式上的敬香要重要得多,故称“心香”。后极言心中虔诚致敬为“一瓣心香”。“一瓣”把香比喻成花瓣,“心香”借喻虔诚的心意。这是借喻的手法。“昙花一现”[3](P63),比喻出现时间极短即消逝了。《妙法莲华经》:“佛告舍利弗,如是妙法,诸佛如来,时乃说之,如优昙钵华,时一现耳。”“优昙钵”是梵文“Udumbara”的音译,省译为“昙花”。昙花多在夜间开放,而且开放的时间极短,因此能看到昙花的开放是很难的。

(二)借代

有的佛教数词用数字来代替相关的人或事物,运用借代的修辞手法。例如:“三姑六婆”[3](P109),“三姑”是尼姑、道姑、卦姑;“六婆”是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稳婆,用来借指不务正业的妇女,后亦借指爱搬弄是非的妇女。“三教九流”[3](P66),“三教”指儒、道、佛三教,“九流”指先秦至汉初的九大学术流派,用来泛指宗教、学术中的各种流派或社会上的各种行业,也用来泛指江湖上各种各样的人。亦作“九流三教”。“张三李四”[3](P128),用来泛指某人或某些人。《五灯会元》卷十:“和尚问:‘如何是佛?’澄湜禅师说:‘张三李四。’”“张”和“李”都是我国最常见的姓氏,“张三、李四”则指普通的人。

(三)夸张

有的佛教数词从程度、数量等方面,或扩大或缩小地描述事物的情况,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例如:“五体投地”[3](P53),佛教敬礼的姿势,指双膝、双肘和头颅都着地。《楞严经》:“阿难闻已,重复悲泪,五体投地,长跪合掌……”“五体投地”用来形容敬佩到了极点。“万劫不复”[3](P18),现指永远不能恢复。佛经中常常用“劫”来计算时间。“劫”有大、中、小之分,一小劫为1600万年,一中劫为32亿年,一大劫为128亿年。“万劫不复”中的“万劫”是夸张的说法,形容永远都不能恢复。

(四)互文

有的佛教数词是由两个数词与两类义词间用构成的,词的前后两部分相互包容形成了一个整体,运用互文的修辞方式。例如:“千差万别”[4](P29),即千万种差别。“差别”与“平等”相对,本是佛教教义的一个范畴,后禅宗将“差别”衍为“千差万别”,谓天地间的万物品类繁多,区别很大。《景德传灯录·文遂》:“僧问:‘如何是无异底事?’师答:‘千差万别。’”亦作“万别千差”。形容差别很大,各不相同。“七手八脚”[4](P16),犹言七八只手、七八只脚,谓人多而手忙脚乱。出自《续灯录》卷三十二:“七手八脚,三头两面;儿听不闻,眼觑不见。”原意是:不管环境如何嘈杂,人来人往,我自耳不闻,眼不见,心中泰然。后俗语中常用来指动作忙乱。

(五)衬托

有的佛教数词的两个部分相互衬托,突出了事物的主要特征,运用衬托的修辞手法。如:“半斤八两”[3](P135),“半斤”和“八两”轻重相当,形容彼此不相上下,多用于贬义。《五灯会元》卷十四:“望空雨宝休夸富,无地容锥未是贫。踏着秤槌硬似铁,八两原来是半斤。”亦作“八两半斤”。“一知半解”[4](P8),教外别传的禅宗主张超越经验,直接的体认,谓之“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禅宗反对一味地依文解义,反对执着于琐碎的“知解”,斥为“一知二解”。如唐•灵祐《沩山警策》说:“若向外得一知二解,将为禅道,且没交涉,名运粪入,不名运粪出。”粪,比喻那些虚妄的“知解”。后人用“一知半解”谓所知甚少而理解肤浅。

从上述佛教数词修辞方式的使用来看,佛教数词在适应了汉语表达方式之后,运用汉语的修辞方式更好表达了佛教教义或事理。伴随着佛教的传播,这些数词在融入汉语词汇后,得到了更广泛的使用和发展。

四、结语

佛教数词是外来词融入汉语词汇的一个缩影,是当时东西两种文化交融的产物,是汉语词语的一个组成部分。佛教数词为汉语的发展注入了新鲜血液,对汉语有一定影响。有的词语的语义在使用中逐渐变化,拥有了新义;有的词语仍然保留了自己独有的特点;有的词语简要精炼地归纳了佛教教义,方便了佛教在中国的传播。这些佛教数词运用汉语的表达方式,同汉文化有机地结合起来,既扩充了汉语词汇的宝库,也丰富了汉语词汇的构造方式。

(文中词语及释义参考梁晓虹《佛教词语的构造和汉语词汇的发展》、朱瑞玟《成语与佛教》、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俗语佛源》,在此深表谢意。)

参考文献:

[1]陈耳东,陈笑呐,陈英呐.佛教文化的关键词——汉传佛教常用

词语解析[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5.

[2]梁晓虹.佛教词语的构造与汉语词汇的发展[M].北京:北京语言

学院出版社,1994.

[3]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俗语佛源[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

社,2008.

(张磊湖北武汉 湖北大学文学院430062)

篇5:费兰《来自词语的世界》

作者对他所要创立的理论要求甚高:它应能普遍适用。有些小说理论,抓住小说艺术中某一局部现象,如“视角”,“语言”,“象征”等,在上面大作文章,但往往只能较圆满地解释与之相应的情况。如亨利·詹姆士的小说理论就比较适合解释他本人的作品。费兰声言,他的理论将力求避免别种理论的偏颇,既能解释与之合拍的现象,又能圆通与之格的事实。为了追求全面,作者就不能因循旧说。他走的是一条理论——事实——理论的研究路径。首先,他论述了几派有代表性的小说理论以及它们对小说语言的看法,然后将它们与几部相应的小说相印证,让作品证实某一理论的长处和局限。于是他就能高居各家之上,试图建立较为全面的理论。这种方法颇费周章,作者用了大量篇幅考察了新批评派,结构主义,读者反应批评,及美国的芝加哥批评学派(或称新亚里斯多德批评理论)的文学理论,探讨其对语言艺术功用的解释,找出它们的长处与局限,而只用一章的笔墨阐述自己的论点。美国著名的文艺理论家布斯(Wayne C. Booth)说,这本书“不仅告诉人们某一专题的新颖真理,还教给那些想深入研究的人怎样探讨的方法。”

关于语言在小说中的作用,英美小说理论家通常持有两种基本观点。一种把小说当作纯而又纯的语言雕琢,如诗一样字字珠玑,翻译就意味着背叛。惟其语言,而不是别的什么,才能拨动读者的心弦。另一种则认为,小说是以语言为媒介创造的艺术世界。其艺术效果不仅应归之于语言美,还得力于人物,动作,情节,细节等非语言的因素。费兰对小说语言思考的新颖之处在于:语言并不是小说艺术的首要因素。但在不同的小说中,其作用大小不等。甚至在一部小说的此一章与彼一章、这一段与那一段中都具有不同的重要性。最终的衡量尺度应视语言在表达作家的意图时是否能曲尽其妙。因而“意图说”就是这部论著的关键。小说家的“意图”,可以是塑造某种人物形象,构制某种情节,造成某种悲剧气氛或产生某种讽刺和鲜明对照的效果,甚至可以是通篇作品的整体感情效果。只有在这非语言的“意图”的大背景之中,才能判断语言的运用是有力或苍白,是重要或不重要。这样,费兰就把语言的地位置于非语言成分之下。他说,艺术世界是通过语言创造,但我们读小说时神游的世界并不仅仅是词语的世界,而是来自词语的世界。人物,情节与动作比起它们脱胎而出的语言更能使作品中的世界放出风采和生机,以感动读者的心灵。

费兰的理论建造并没有“竣工”的一刻。在本书的第二部分,他用以语言妙用著称的《洛丽塔》来检验其“意图说”,发现小说语言也可以不事奉任何意图,语言本身就有美的欣赏价值。他说,他建立理论的尝试只教会他谦恭。任何周密的理论都有漏洞,但如果将其推翻修改,就会废弃一种理论解释某种现象的优势。正确的方法应是尊重各家各派的长处,用不同的方法解决作品中出现的不同问题。这样,此书便超出了单纯讨论小说语言,涉及了“多元化”的文学批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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