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代诗人描写西北边塞的诗歌中

关键词: 诗歌

在唐代诗人描写西北边塞的诗歌中(通用5篇)

篇1:在唐代诗人描写西北边塞的诗歌中

在唐代诗人描写西北边塞的诗歌中,有一些关于西北边地山川风物名称的词语,如“白草”、“天山”等,因种种原因,在历代各种唐诗选率的诠释中,或语焉不详,令人莫名何物;或释义不清,造成歧义纷呈,阅读时,需要我们慎审地加以分析和辨证。(共2页)文章关键词: 边塞诗 诗选 诗歌 唐代诗人 唐诗 描写 山川 阅读 释义 西北

文章快照:

有不同的说法,有说指甘肃境内的祁连山的,有说指新疆境内的天山的.还有说是指自甘肃张掖起向西延伸至瓤疆境内的天山的。这几种说法各有所据.究竟孰是孰非,需要我们加辨证其实,古人对于天山的概念是很模糊的,是把今甘肃境内的祁连山和新疆境内的天山混而为一,看作是彼此相连的一条山。祁连山之名,首见于《史记-匈奴传》: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其夏,骠将军复与合骑侯数万骑出陇西、北地二千里,击匈奴。过居延,攻祁连山,得胡首虏三_厅余人,裨小王以下七十余人。”司马贞《索隐》释祁连山日:“西河旧事云:„山在张掖、酒泉二界上,东西一百余里,南北二百余里,有松柏五木,美水草,冬温夏凉,宜畜牧。匈奴失二山.乃歌云“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祁连山一名天山,亦日白山也。”据《索隐》的说法,祁连山在今甘肃河西走廊以南,兼有天山之名。祁连山为何亦称为天山?据颜师古的说法,“匈奴谓天为祁连”,祁连是匈奴语,是“天”的意思,祁连山就是天山。查颜师古注《汉书》,凡遇祁连山皆以天山释云,凡遇天山皆以祁连山释云。因祁连山也有天山之名,所以古人把祁连山和新疆境内的天山台二为一,混而不分李白想必也是如此与李白同时的学者杜估在其《通典》中就说:“祁连自张掖西至于庭州皆周遍。”庭州在今新疆天山以北的吉木萨尔一带。直至清代,许多学者也没有把这两条山分清楚,《清一统志》仍然把两山当作一条,把甘肃境内的祁连山称为“南祁连”,新疆境内的天山称为“北祁连”。由今天地理科学知识看来,甘肃境内的祁连山和新疆境内天山是两条互不连属的山。广义的祁连山是指甘肃西部和青海东北部边境山的总称,因在河西走廊之南,亦称南山,是河西四郡和青海的界山。狭义的祁连山系指最北的一支,向西经张掖、酒泉延伸至敦煌祁连山西北与阿尔金山相接,属昆仑山系。天山横贯新疆中部,西端深人中亚西亚,向东延伸到哈密一带,是塔里木盆地和准噶尔盆地的界山那么,今天我们读这些边塞诗时,应该怎样理解和确认诗中的“天山”所指呢?首先要根据诗的内容分清它是泛指还是确指有些诗中的天山,不过是西北边疆甚至是边疆的代称而已,属泛指,用不着穷究其具体所指。但唐人的边塞涛多是缘事而发,以当时发出的边事为题材,故诗中的天山多属确指。对属确指的天山,要根据诗里所表现的历史事件和相关的地名,分清它是指今甘肃境内的祁连山还是新疆境内的天山。上引李白的两首诗为例,《战城南>中的天山当指今新疆境内的天山郭沫若先生在《李白与杜甫》一书中讲到这首诗时说:“诗的„条支‟与葱河天山等连文,表示地望相接,必指唐代条支都督府的条支,而非远在阿拉伯的大食国。”又说:条支海‟或条支都护府所辖之„海‟,如非伊赛克湖(热海),当即巴尔喀什湖。”尽管有些学者对郭沫若所说的条支都督府所在和条支海所指有不同的看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诗中的条支和条支海是属于当时唐王朝版图内的西域地名。条支海既在西域,又与天山连文并举,“表示地望相接”,则诗中的天山必指新疆境内的天山无疑《关山月》中的天山,由下句“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看,与“玉门关”、“青海湾”连文相关,当指今河西走廊以南之祁连山。玉门关在祁连山以北,青海湾在祁连山以南,两地隔祁连山遥遥相望。王昌龄《从军行(四)》中的“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两旬.就很清楚地反映了这三地之间的关系。雪山就是祁连山。实际上,李白的《关山月》和王昌龄的《从军行(四)》所表现的.都是开元年间唐王朝抗击占据青海的吐著的战争,题材相同,主题亦相近。(作者李自仁系甘肃电走嘉峪关分校讲师)责任编辑王亦凡26

古时边塞诗谈

新疆是一块神奇而又瑰丽的土地。古往今来,这里高峻的群山、辽阔的草原、神秘的戈壁瀚海、丰富的自然资源、淳朴的风土人情,以它独特、粗犷、雄奇、博大、浑厚的风采,引发了多少文人墨客的诗情!

早在汉代初期就出现了边塞诗。“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还故乡。”《乌孙公主歌》就是一首最早反映边塞生活的诗。从此,边塞诗急骤的马蹄奔驰在新疆的崇山峻岭、戈壁沙丘,随着浑圆的大漠日出、伴着丝绸之路依稀的驼铃和古战场弥漫的硝烟,一朝朝、一代代从没有停止过。到了唐代--我国古代诗歌的鼎盛时期,由于国势隆盛,为国立功的氛围弥漫了当时整个社会,昂扬的情绪铸成了边塞诗独特的力量感和进取精神。在唐代群星灿烂的诗坛上,边塞诗成了一支重要的流派,出现了众多描写边塞风光、生活的优秀诗篇。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王昌龄《从军行》)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王昌龄《出塞》)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李欣《古从军行》)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王之焕《凉州词》)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李白《关山月》)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翰《凉州词》)

这些诗篇以它们豪放的阳刚之美千古传唱不衰。尤其是具有边塞生活体验的高适、岑参等人从各方面深入表现边塞生活,艺术上有了新的创造,使古代边塞诗达到了一个高峰。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金伐鼓下榆关,旌旗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边庭飘摇哪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高适《燕歌行》)

“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岑参《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这些诗描写了军旅生活,歌颂了战士们英勇爱国的精神,表现了激烈的战斗、艰苦的生活以及惜别和思乡的心情,风格雄厚深广、奇丽豪放,不愧是边塞诗中现实主义的杰作。

唐代以后,由于新疆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历代君王把主要精力放到开发江南富庶之地。到了明朝,航海事业空前繁荣,我国与各国的交往重心从陆地移到海上。尤其是清代,新疆成了囚犯的流放地。这就使曾经鼎盛一时的边塞诗逐渐衰落下来。虽然这期间也出现了不少的边塞诗,其中像林则徐、邓廷桢、纪昀等为代表的不少文人在新疆流放的日子里留下了比前人更多的诗篇。这些诗篇中也不乏有特色之作,如:“亦有高楼百尺夸,四周多被白杨遮。圆形爱学穹庐样,石粉团成满壁花。”“桑葚才肥杏又黄,甜瓜沙枣亦饭粮。绝少炊烟起,冷饼盈怀唤作馕。”?穴林则徐《回疆竹枝词》?雪十分贴切地反映了新疆的民俗民情,使人读来倍感亲切。“呼吸苍穹逼斗躔,昆仑气脉得来先。春风难扫千年雪,秋月能开万岭烟。西域威灵蟠两部,北都枝干络三边。会当绝顶观初日,五岳中原小眼前。”(裴景福《天山》)把天山写得很有气势。但是从总体上讲,艺术成就大多都不及唐代,它已不是边塞诗的高歌,而是古代边塞诗高峰的余波。摘自新疆重点新闻网--天山网(http

边塞诗的成熟得益于大西北边塞卫国战事和奇丽风光

边塞诗的成熟和兴盛离不开大西北。没有大西北边塞卫国战事和奇丽风光,就不会有唐代的边塞诗派。从先秦到隋朝,零星的边塞诗从来没有中断过,但一直够不成流派。没有从初唐到盛唐经营大西北的实践,就不会有王之涣的“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凉州词二首》);王翰的“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凉州词二首》);王昌龄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从军行七首》);李颀的“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古从军行》);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使至塞上》);李白的“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关山月》);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中晚唐诗人继武盛唐,不断创作出大量清新可诵的好诗,使边塞诗在唐代达到长盛不衰的地步。

离开了描绘大西北的诗歌,在唐代绝不可能形成和山水田园诗派并称的边塞诗派。在我们民族中,从儿童到青年,从普通读者到研究唐代文学的专家学者,大家能够记诵的边塞诗,有几首不是描绘西北边塞的呢?由此可见,大西北边塞内外的景观风土人情对边塞诗从萌芽、发展、到走向成熟所起的决定作用。

边塞诗的内容既丰富又多姿多彩。纵观唐代边塞诗的基本主题,就是通过描绘边关将士的英雄主义,宣扬大唐的国威,或抒写士人从军报国,安定边疆的壮志豪情。王昌龄的诗是最生动的表现,例如他的《从军行七首》中的“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出塞二首》中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另外,如李白《塞下曲六首》其一:“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王维也用多首边塞诗来歌颂边关将士的英雄主义,他赞赏“誓令疏勒出飞泉(耿恭),不似颍川空使酒(灌夫)”的老英雄(《老将行》);他还表现“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的少年英雄(《少年行四首》其二)。

岑参是在西域生活时间最长的诗人,他表现自己的这种思想真挚而感人,他说自己“小来思报国,不是爱封侯”(《送人赴安西》),“勤王敢道远,私向梦中归”(《发临洮将赴北庭留别》)。岑参把爱国和追求名利、把完成王命和同家人团聚孰轻孰重区分得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在爱国主义思想影响下,诗人们流露了强烈的重武轻文的倾向,连王维这个文弱书生都发出“岂学书生辈,窗间老一经”(《送赵都督赴代州得青字》)的昂扬歌声。

高适则在《塞下曲》中高声唱道:“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戴叔伦的《塞上曲二首》“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李益的《塞下曲》“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须生入关。莫遣只轮归海窟,仍留一箭射天山”;张籍的《西州》“所愿除国难,再逢天下平”。这种牺牲自我,从军报国,安定边疆的壮志豪情不仅是当时军人文士的主流思想,成为时代的最强音,它也是华夏民族昂扬的爱国主义思想的生动表现。

唐代边塞诗的另一个重要主题是刻绘大西北的瑰丽景色,表现诗人对这片热土的特殊感受及喜爱之情。不管是中原的还是南方的诗人,只要他们来到大西北,无边无际的草原、戈壁、沙海,高远的蓝天、白云、明月,一年四季飘雪的气候,无不给诗人带来异样的新奇,启发着诗人的灵感。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使至塞上》)、“叠鼓遥翻瀚海波,鸣笳乱动天山月”(《燕支行》)只能写于大西北,具体说只能写于出了凉州以后,见到当地的广袤的戈壁沙漠,才会产生这种诗思。王昌龄“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从军行》),王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凉州词》),李颀“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古从军行》),李白“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战城南》),“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塞下曲六首》),皎然“都护今年破武威,胡沙万里鸟空飞。旄竿瀚海扫云出,毡骑天山踏雪归”(《塞下曲二首》其二),戎昱“汉将归来虏塞空,旌旗初下玉关东。高蹄战马三千匹,落日平原秋草中”(《塞下曲》),陈羽“海畔风吹冻泥裂,枯桐叶落枝稍折。横笛闻声不见人,红旗直上天山雪”(《从军行》),等等,这些描绘边塞战争的诗之所以很成功,无不同对边塞独特景色的成功描写紧密结合在一起。也可以说,把边塞的瑰丽景色描绘出来,边塞诗就成功了一大半。

代表唐代边塞诗最高水平,并且最成功地展示大西北瑰丽神奇景色的诗人是岑参。他这方面的诗是又多又好,例如:《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军献上》、《使交河郡郡在火山脚其地苦热无雨雪献封大夫》、《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天山雪歌送萧治归京》、《热海行送崔侍御还京》、《火山云歌送别》,把边塞诗的思想艺术水平提到一个新的高度,把古西域天山南北的童话般的神奇美景作了灿烂的展现。例如《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

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

把北庭都护府冬天独特的景色,酷寒、大风、飞沙走石,用特写镜头作了精心描绘;同时结合这种景色,写了敌人正处在“草黄马肥”的良好态势下;正是在这种艰苦条件下,刻绘了唐军迎着“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的艰苦条件出兵,收到“不战而屈敌之兵”的效果,生动传神地表现了唐军的英雄主义。岑参西域诗的成功的奥妙,全在于着力去表现当地的独特景色,把这种景色描绘成功了,作品的主旨也就表现出来了。他的送别诗莫不是这样,如“白雪歌送别”、“天山雪歌送别”、“热海行送别”、“火山云歌送别”等。如果没有岑参描绘西域瑰丽风光的诗,唐代边塞诗会黯然失色的。

唐代边塞诗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是从不同侧面表现了当时的民族交往和互相影响,以及边境不同民族的风情。唐代中原同西北的民族关系是融洽的,虽然存在过战争,但和平基本上是主流,常建《塞下曲》“玉帛朝回望帝乡,乌孙归去不称王;天涯静处无征战,兵气销为日月光”反映的就是这种情况。岑参《赵将军歌》“九月天山风似刀,城南猎马缩寒毛。将军纵博场场胜,赌得单于貂鼠袍”则通过军中“赌博”这种游戏,表现了不同民族将领之间的友好关系。李端《胡腾儿》是一首反映西域各族同中原人民进行文化艺术交流的代表作:

胡腾身是凉州儿,肌肤如玉鼻如锥。桐布轻衫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帐前跪作本音语,拈襟摆袖为君舞。安西旧牧收泪看,洛下词人抄曲与。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流珠冒偏。醉却东倾又西倒,双靴柔弱满灯前。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丝桐忽揍一曲终,呜呜画角城头发。胡腾儿,胡腾儿,故乡路断知不知?

胡腾舞本是西域的舞蹈,后传入中原,成为当时很受欢迎的艺术。这首诗对跳胡腾舞的西域艺术家的形貌、衣着进行描摹,描写他“帐前跪作本音语”,用自己的民族语言作开场白,然后翩然起舞,感动得曾任安西都护府长官的客人泪流满面,洛阳一带的诗人也纷纷写诗相赠。唐代宗永泰二年(766),吐蕃攻陷河西、陇右一带,割断了唐王朝同西域各族人民的联系。诗用“胡腾儿,胡腾儿,故乡路断知不知”表现对这位同故乡失去联系的舞蹈家的同情,也委婉地表达了各族人民要求收复失地的愿望。王建《凉州行》“凉州四边沙浩浩,汉家无人开旧道。边头州县尽胡兵,将军别筑防秋城。万里人家皆已没,年年旌节发西京。多来中国收妇女,一半生男为汉语。蕃人旧日不耕犁,相学如今种禾黍。驱羊亦着锦为衣,为惜毡裘防斗时。养蚕缫茧成匹帛,那堪绕帐作旌旗。城头山鸡鸣角角,洛阳家家学胡乐”,描绘凉州蕃人学习汉语、农耕文化、养蚕缫丝的真实情况。司空图《河湟有感》“一自萧关起战尘,河湟隔断异乡春。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从另一个侧面反映河湟一带地方的汉族受吐蕃统治时间长久,接受了吐蕃文化影响,学会了“胡儿语”,从而出现了“却向城头骂汉人”这种奇特现象。

晚唐诗人周朴《塞下曲》“石国胡儿向碛东,爱吹横笛引秋风。夜来云雨皆飞尽,月照平沙万里空”;贯休《边上作三首》其一“山无绿兮水无清,风既毒兮沙亦腥。胡儿走马疾飞鸟,联翩射落云中声”,是唐代诗人为西域人民画像的优秀作品。

唐代边塞诗的内容是丰富的,受篇幅影响,我只能简单谈这点初浅的感受,以就教于这方面的专家学者。

边塞诗在清代的兴盛与发展

边塞诗是大西北的歌,它在清代又取得堪与唐代比美的成绩。清代经营西北,尤其重视西域,所投入的力量、所取得的成绩,超过以前的所有朝代。从康熙时代起,在新疆先后发生过噶尔丹、阿睦尔撒纳、大小和卓、张格尔等的叛乱分裂活动,近代又有浩罕军官阿古柏的入侵。为了反对民族分裂,清军多次出关,粉碎了他们的阴谋,维护了祖国的统一。在清代出关的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诗人可以说是成千上百,他们留下的歌咏边塞的诗作数量远远超过前代同类作品的总和,在思想艺术上也有超越前代的地方。有位学者在谈论清代边塞诗时说:“到了清代,统治者为了削平四夷,安定八方,对边疆各族有过几次大的征讨。康熙对噶尔丹的用兵,雍正对青海各族的平定,乾隆对准葛尔、维吾尔的征服等。这些对外战争,在一些文人的边塞诗里都有反映。……清代边塞诗,已是我国边塞诗史上的微波末流了。”无论对战争的性质还是对边塞诗成就的评价,都同历史不符合。新疆学术界对描写这块宝土的古今边塞诗进行了整理研究,已经形成系统,先后出版有以下作品辑:吴蔼宸辑录的《历代西域诗钞》、星汉的《清代西域诗辑注》、胥惠民选编的《现代西域诗钞》、孙钢主编的《当代西域诗词选》,另外还有星汉、王翰林专题性的《历代西域屯垦戍边诗词选注》。仅前两书收录的清代描绘西域的边塞诗就近两千首,据中国社科院研究西域文史的著名学者杨镰先生告诉笔者,其总数大约不下四五千首。

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地区。反对民族分裂,维护各民族的联合、团结和祖国的统一的思想在清代西域诗中都得到真切的反映。这些诗中,首先表现了西域各族儿女对祖国的热爱。纪昀在他的《物产六十七首》中这样描绘向日葵:“八寸葵花色似金;短垣老屋几丛深。此间颇去长安远,珍重时看向日心。”作品赋予葵花以新的含义,用它来指代边疆的各族儿女,说各族儿女是心向祖国的,就像葵花永远向着红日开放那样。施补华有一首《马上闲吟》,反映“阿拉依库头人来谒,仍求内附”,诗写道:“椎冰凿雪谒官人,圣代重逢日月新。万里一心依北极,乾隆皇帝子孙民”,诗歌生动地描绘了阿拉依库人重新归回祖国的真实情况。他们在酷寒天气中,不管冰雪封山,开出一条道路,和政府官员接触,要求归回祖国。诗把祖国比作北极星,各族人民如同众星围绕北极星运转一样,一心向往祖国。

民族团结的重要条件是民族平等,互相尊重。各民族之间要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和睦相处,平等相待。施补华的“巴朗汉语音琅琅,《中庸》《论语》吟篇章”(《轮台歌》)就反映了西域各民族互相学习的情形。歌颂西域的杰出人才和能工巧匠也是民族团结的具体表现,例如:

彩帕蒙头手挈筐,河源两岸采柔桑。此中应有支机石,织出天孙云锦裳。萧雄《蚕桑》

长短裁量百用宜,就中巧塔尔称奇。看他细密成非易,想见辛勤手织时。祁韵士《回布》

墓石遥传刻画工,和通技术擅雕虫。有碑无帖真堪惜,汉字回文山洞中。王芑孙《西陬牧唱》

萧雄《蚕桑》是歌颂维吾尔族妇女养蚕织绸,巧如织女。“支机石”是传说中织女用来支撑织布机的石头。“天孙”,即织女,因为她是天帝之孙。《回布》的主题同于《蚕桑》,也是歌颂维族妇女勤劳手巧的。“巧塔尔”指高质量的布纹极细密的布。王芑孙《西陬牧唱》则歌颂了维族雕碑刻字工匠的杰出才艺,对“有碑无帖(拓片)”不能使其广泛流传表示了深深的惋惜。他在自注中说维族工匠“性巧,最善雕刻之技”。诗中的“和通”是准噶尔人对维族的称呼。几首作品真切地表现了对少数民族劳动人民的热爱。

西域是祖国的一片美丽富饶的土地,它是由各族人民共同开发建设起来的。西域诗用不少篇章记载了内地汉族兄弟戍疆时为边疆建设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他们把内地的先进生产工具传到西域,他们有不少人走到那里,就以那里为家,建设好那里。纪昀在其《风土》诗中写道:“良田易得水难求,水到秋深却漫流。我欲开渠建官闸,人言沙堰不能收。”表示了想为边疆各族人民兴办水利的愿望。施补华在题为《伊拉里克河水利林文忠公遣戍时所开,所谓四十八坎儿也;贤者所至,有益于民如此》的诗中歌颂林则徐:“海族群吹浪,疆臣远负戈。田功相与劝,水利至今多。垂柳家家树,回流处处科。白头遗老在,怀德涕滂沱。”林则徐“获罪”谪戍西域时,积极主动地为各族人民大办水利,大力推广内地先进的生产工具。据萧雄说:“土鲁番之盛行纺织,闻始于林文忠公教化,并有所传纺车,皆呼为林公车”。由于林则徐的努力,使

他生活过的遣戍地成为“垂柳家家树,回流处处科”的花园,致使他在离疆去世后多年,当地的白头老人说起他还感激涕零。

林则徐建设边疆的壮志在自己的诗中有着深刻形象的表现。如他写的《柬全小汀》: 蓬山俦侣赋西征,累月边庭并辔行。荒碛长驱回鹘马,惊沙乱扑曼胡缨。但期绣陇成千顷,敢惮锋车历八城。丈室维摩虽示疾,御风仍喜往来轻。

全庆字小汀,满族人,原任喀喇沙尔(焉耆)办事大臣。1844年受命和林则徐一块勘办西域的屯田事宜,这首诗描绘了他们累月为屯田操劳的情形。他们骑着马奔驰在荒凉的戈避滩上,风沙不停地吹打着帽缨。只要能开垦良田千顷,庄稼点缀河山如同锦绣那般美丽,就是走遍南疆八城(喀喇沙尔、库车、阿克苏、乌什、叶尔羌、英吉沙尔、和阗、喀什噶尔)也在所不惜。这是伟大的爱国者的心声。林则徐在西域写的—百多首诗作中所表达的爱国情怀是异常感人的。在远戍伊犁动身时他写道:“出门一笑莫心哀,浩荡襟怀到处开。时事难从无过立,达官非自有生来”(《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他告别朋友时写道:“不信玉门成畏道,欲倾珠海洗边愁”(《同庄赠诗六章次余<题萝月图>韵,复叠前韵答之,并谢武林诸君赠行诗册》)。对伟大的爱国者说来,祖国的任何一寸土地都是可宝贵的。不管把他们谪戍何方,都绝不消沉,反而要为自己的祖国和各族人民做出贡献。

唐代诗人王之涣的《凉州词》曾这样描写西域的荒凉孤寂:“黄河远上白云间,—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是一首传唱很广的唐人名篇。经过历代各族人民的开发建设,到了清代西域的面貌发生了较大变化,这在西域诗中是有形象反映的。曾在鸦片战争中协同林则徐多次打败英国侵略者的爱国英雄邓廷桢在谪戍伊犁时写了首《回疆凯歌》,这样反映当时的变化:

羽林壮士唱刀环,齐裹貂褕振旅还。千骑桃花万行柳,春风吹度玉门关。第一次唱出了“春风吹度玉门关”的新歌。左宗棠是在近代史上收复新疆,保卫祖国领土完整的爱国将领。他在消灭阿古柏侵略者的征途上,看到沿路的荒凉景象,便“檄饬湘楚诸军,各于驻处择低洼闲地,搜折树枝,排插为林,方及数年,已骎骎乎蔚然深秀,民甚德之”(萧雄《草木》篇注)。左宗棠收复新疆后,很重视农牧蚕桑事业,先后在湖州雇熟练工人六十多名,带着蚕具、蚕种到新疆,在哈密、吐鲁番、库车、阿克苏等地,教各族人民栽桑、接枝、压条、种葚、饲蚕、煮茧、缫丝、织造,传授先进技术。左宗棠的这些爱国主义行动,在西域诗中是有形象反映的,例如萧雄的《草木》诗:“千尺乔松万里山,连云攒簇乱峰间。应同笛里边亭柳,齐唱春风度玉关。”杨昌濬是左宗棠的挚友。1879年他应约来到西北,看到左宗棠建设边疆的成绩,情不自禁地写下《恭颂左公西行甘棠》的诗来记实:“上相筹边未肯还,湖湘子弟遍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如果说“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是歌颂汉族与新疆各民族兄弟共同建设边疆的绝唱,是一点也不过分的。萨迎阿《用〈凉州词〉原韵》:“桃杏花繁溪柳间,雨余如笑见青山。极边自古无人到,便说春风不度关”,深刻揭示产生“春风不度玉门关”思想的原因。

施补华先在左宗棠幕府五年,后来谒见平定阿古柏的大将之一的张曜于阿克苏。张曜爱其才,留佐幕府数年。施补华写了不少洋溢着爱国主义情怀的好诗。他曾高唱:“春风先我出关来,不傍荒崖生寸草”(《题苏巴什驿壁》)。在大力发展种桑养蚕事业时,他又写道:“我郡勤育蚕,亦复识其方:父老倘顾问,尚能言种桑”(《郎公节帅为余营室阿城之旁,筑圃数亩,以资种菜,作此奉谢》)。诗人表示自己愿意当维吾尔族父老种桑养蚕的顾问,言直意切,令人感动。施补华留疆数年,曾多次亲眼看到各族人民征服自然,发展农牧养蚕事业取得的成绩。他曾这样来描写当时的丰收图景:

胡麻叶大麦穗黄,百株垂柳千株杨,东村西村通桥梁。鸡鸣犬吠流水长,养蚕作茧家满筐,种豆绕篱瓜绕墙。趁墟日出驱马羊,秧歌杂沓携巴郎,怀中饼饵牛酥香。巴朗汉语音琅琅,《中庸》《论语》吟篇章。……

——《轮台歌》

由于各族人民共同把西域建设得这般美好富饶,近代裴景福在他的《哈密》唱出这样的时代新声:“天山积雪冻初融,哈密双城夕照红。十里桃花万杨柳,中原无此好春风!”

在古代,凡是来到西域的诗人,无不尽情地讴歌这里的山山水水。他们热爱边疆山河的感情,常常让人感动不已。契丹族诗人也是政治家的耶律楚材,在他的《阴山》诗中歌颂天山“横空千里雄西域,江左名山不足夸。”一些内地来的汉族诗人歌咏西域山河的作品所表达的热爱之情,和耶律楚材的感情一样深厚真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祁韵士的《天山》写道:“三箭争传大将勋,祁连耳食说纷纷;中原多少青山脉,鼻祖还看就此分。”“祁连”是天山的另一种称呼。诗人说他早就听说天山的大名,等来到西域亲眼目睹,果然名不虚传,原来内地的不少青山的鼻祖还是天山呢。诗歌表达了作者推崇与敬仰天山的感情。清代裴景福有句“会当绝顶观初日,五岳中原小眼前”(《天山》)。孔子曾说过:“登泰山而小天下”。我们的诗人说:登上天山观赏日出,向东望去,连内地的五岳都显得又矮又小了。热爱天山之情,溢乎言表。铁保《忆旧游诗十二首》有云:“天山本天然,屹立自雄贵。回视吴越山,都增脂粉气,”热爱

边疆之情,溢乎言表。

著名诗人洪亮吉在谪戍伊犁时,据传嘉庆帝对他有不许作诗,不许饮酒之谕。因此由京城至嘉峪关走了四个月,他一句诗也不敢写。及出关后,独行千里,不见一人,经天山,涉瀚海,闻见恢奇,为平生所未有,于是将上谕置之脑后,大作起歌咏西域山河的诗作。离疆后,他曾将自己的西域之作分别编为《万里荷戈集》和《百日赐环集》。他在遇赦返京途中,行到甘肃凉州,回忆在新疆的日日夜夜,感情激动,不能自已,写下《凉州城南与天山别放歌》表示自己对天山的深情:

去亦一万里,来亦一万里。石交止有祁连山,相送遥遥不能已。昨年荷戈来,行自天山头,天山送我出关去,直至瀚海道尽黄河流;今年赐敕回,发自天山尾,天山送我复入关,却驻姑臧城南白云里。天山之长亦如天,日月出没相回环。朝依山行莫山宿,万里不越山之弯,松明照彻伊吾左,隆冬远藉天山火。安西雨汗挥不停,酷暑复赖天山冰。天山天山与我有夙因,怪底昔昔飞梦曾相亲。但不知千松万松谁一树,是我当时置身处。兹来天山楼,欲与天山别。天山黯黯色亦愁,六月犹飞古时雪。古时雪著今杨柳,雪色迷人滞杯酒。明朝北山之北望南山,我欲客梦飞去仍飞还。

洪亮吉进入新疆,由哈密转北经天山去伊犁时,即作了一首《天山歌》,出山时又写了《下天山口大雪》,尽情尽意地描绘了天山山脉的奇丽景色。在不少描绘天山的诗中,这首长篇歌行是富有特色的抒情之作。全诗由首句至“却驻姑臧城南白云里”,采用拟人手法表现天山对自己的深厚感情,自己出关入关都是由坚如磐石的朋友天山迎送的。中间八句歌颂天山的贡献,描写隆冬天寒,人们取暖要靠天山出产的松木;酷暑雨汗不止,又要靠天山冰以消炎热。最后描写天山与自己有夙因,过去曾多次在梦中和天山相亲;这次分别,天山面带愁容,不忍分别,而诗人更是恋恋不舍,“我欲客梦飞去仍飞还”。全诗感情奔放,炽热如火,堪称西域抒情诗中的杰作。

爱国主义的基本内容之一,是在外敌入侵面前,各族人民团结对外,英勇起来进行抵抗,坚决维护祖国的领土完整、主权和独立。当民族矛盾尖锐的时候,这项内容就成为爱国主义的中心内容。到清代中期以后,西域各族人民的主要敌人是沙俄、英国等帝国主义及其帮凶。真实反映各族人民与入侵之敌及其帮凶的斗争便成为这个时期西域诗歌的新内容。

从1820年至1828年之间,在英国和浩罕统治者的支持下,叛匪张格尔先后四次窜回新疆作乱。施补华在《马上闲吟》中这样反映各族人民活捉张格尔的斗争:“铁盖山头月色死,雪片横飞三十里。老人犹说胡将军,跃马生擒张格尔。”张格尔最后—次在南疆作乱时,利用春节年关政府军疏于防范之机,潜入阿尔图什庄。维吾尔族群众奋力抵抗,张格尔张皇失措,逃到喀尔铁盖山。各族军民紧紧追击,将山四面包围。“铁盖山头月色死”反映的就是这种斗争形势。后来经过战斗,总兵胡超、段永福、锡伯马甲纳松阿、舒兴阿等奋勇向前,将张格尔活捉。“老人犹说胡将军”即指这次斗争。显然,这位维吾尔族老人曾参加了这次斗争,活捉张格尔是他亲目所见。1865年浩罕军官阿古柏侵入新疆。英国、沙俄先后同阿古柏签订非法条约,企图肢解新疆。1971年,沙俄出兵侵占了伊犁。阿古柏的残暴罪行激起了各族人民的坚决反抗。1975年清政府派左宗棠督办新疆军务,积极准备收复失土的斗争。左宗棠在受命之后不久写下《吴桐云西来,且喜且恼,出册索题,漫书二绝句》,第二首是:“双清心迹拟名臣,朔雪炎风见在身。且蹴昆仑令西倒,再勤诗酒老湘滨。”这首诗对吴桐云说来是—种正面鼓励,就作者自身而言则是夫子自道:只有收复昆仑山一带的领土之后,才能退归林泉,回到湘水之滨的家乡过诗酒往还的生活。“且蹴昆仑令西倒”的警句将作者的爱国情怀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沙俄是当时新疆边患的根源,晚清宗室诗人宝廷就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他在《收新疆》中警告朝廷:“射匮沈沦久,于阗扫荡新。鲸鲵闻尚在,珍重念元臣。”王树枏写于清末的《闻俄罗斯沿途益兵二首》中也表现了忧国思想:“闻说天骄子,边城夜点兵。忧时一溅泪,去国若为情?湿火矛头出,飞沙帐外惊。将军不好武,歌吹自升平。”在清王朝收复伊犁以后多年,沙俄在我边境上一直屯有重兵,时刻觊觎着我大片领土。在作者任新疆布政使时,沙俄在边境上又增加了兵力,这不能不引起他的忧虑。“忧时”既有敌人加兵的原因,同时也有内部的原因,守卫边防的某将军自称自己“不好武”,整日沉迷于声歌之中,还自认为这是升平时代,难怪作者不仅“忧时”,而且竟至于“溅泪”了。王树枏在《塞上二首》中高唱:“男儿万里志,长佩看吴钩”,表现了他决心保卫祖国的志愿。

施补华在佐张曜幕府时写有《重定新疆纪功诗》,是四言280句的长诗,反映了平定阿古柏之乱的全过程。诗从朝廷的辩论写起,练兵、运粮、作战、灭敌、收复失地、善后处理,在作品中都有真切反映。诗中用这样精练的句子来歌颂我军将士的勇猛,描绘敌人的失败:“万怒莫当,一凶不漏”,“大夷哀啼,如鹰缚鸡;小夷骇窜,如狸捕鼷。”此外,他还有许多诗写到这方面的内容,如《秋感十二首》:

尉犁城外战,将士尽如飞。远道还移粟,前军合寄衣。泽荒鸿雁聚,秋老骆

驼肥。馈运休辞瘁,今朝振国威。

闻道乌孙国,俄夷尚驻兵。甘言求互市,妄意占名城。和好盟犹重,侵欺衅

亦轻。请从空壁上,看灭贼纵横。

前诗反映了平定阿古柏的斗争,作品歌颂我军将士奋勇灭贼,“将士尽如飞”,还真实描绘了当时后勤工作做得很好。最后揭示了三军将士勇敢战斗的原因,因为这是“振国威”的爱国正义斗争。第二首揭露沙皇俄国花言巧语侵占我国伊犁拒不归还的罪行。俄国侵略者曾说:等你们收复南北疆后,我们再交还伊犁。针对此,最后两句就充满自信地说:那你们就看着我们顺利消灭曾纵横南北疆的阿古柏叛匪吧!施补华曾受张曜之命,巡行中俄边境千余里,以安抚当地居民。他在《纪行十四首》的第十三首写他到屯木伦,发现—块平地,便很激动地写道:

吁嗟千峰顶,现此闲旷土!濛濛二十里,绿草如平楚。融雪地含膏,流泉山泼乳。谁思据牧场,我欲遣民户。但纵万牛羊,鞭策相尔汝。十年足生计,自以礼义辅。法度疏有方,租税宽无取。怀恩激内诚,守险捍外侮,心系北辰星,目馋西域贾。

施补华的爱国思想特别强烈。他对边境山水草木的热爱和对当地居民的关怀,是很感人的。正是基于这种深爱,他在诗歌中提出一个带有根本性的原则问题,即“守险捍外侮”要靠当地的各族人民。为了做到这一点,他认为要执行正确的政治和经济政策,法度要宽而有方,边境居民可以不收租税,让他们过上富足生活,以此培养其爱国思想。当他们的心像众星绕着北极星那样向着祖国时,守险御边就有保证了。诗人的深谋远虑,正是诗人自己爱国思想的形象而传神的表现。

清代边塞诗与唐代边塞诗相比,虽然没有出现岑参那样特出的能用瑰丽语言写诗的作家,但仍有许多超越,生活的超越,思想的超越,境界的超越,艺术的超越。

从唐代边塞诗兴盛到宋、元、明三个时代的衰落,再到清代的又一次兴盛,说明一个问题,大西北的边塞山川人文景观,为边塞诗提供无穷无尽的素材,什么时候边塞诗同大西北联系广泛,那么边塞诗就兴盛,否则就会衰败。

注释:

① 胡大浚《唐代边塞诗选注·序》[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1990年出版。② 诗见《长春真人西游记》卷上九月二日“述诗赠书生李伯祥”。

篇2:在唐代诗人描写西北边塞的诗歌中

岑参(约715—770)唐代著名边塞诗人,尤其擅长七言歌行,他的诗歌想象力丰富、气势宏伟,具有浪漫主义色彩。他和同代的高适齐名,并称“高岑”。岑参的诗歌广受人民群众的喜爱,他每写一篇新诗歌,人们便竞相转告,相互传抄。岑参的诗题材也很广泛,早期的诗歌多以写景、感叹身世、赠答朋友为主。岑参出塞前写了不少山水诗,诗歌风格清丽俊逸,意境新奇。

在盛唐时代,岑参写的边塞诗歌不仅数量最多,而且成就也最突出。这主要是因为岑参较长时间往来于边疆各地,对边疆的气候、风俗、民情、舞蹈、音乐等都很熟悉,外加他有很高的文学素养,因此在边塞诗歌的创作上,其思想性和艺术性都很强。比如在对西域的风、云、热、寒以及歌舞战马等都可以描绘得惟妙惟肖,表现色彩浓烈的动人画图。

西域的雪山以及吐鲁番盆地著名的火焰山在岑参的诗歌中也被多次提到,比如在《火山云歌送别》中:“火山突兀赤亭口,火山五月火云厚。火云满山凝未开,飞鸟千里不敢来。”火焰山砂岩的颜色像火云一样热气逼人,使人读此诗如身临其境。而岑在库尔勒绿洲北部,丝绸之路古道——铁门关的陡峭石壁上赫然醒目的四个大字“襟山带河”更是展现了岑参对雄关风貌的描绘。

火山突兀赤亭口,火山五月火云厚。

火云满山凝未开,飞鸟千里不敢来。

——岑参《火山云歌送别》

在岑参的诗歌中既有荒凉壮阔的边疆景象,驰骋沙场、抗敌御侮的爱国思想,也有艰苦的军旅生活和凄凉的游子情调,但这些都不是岑参首创,也谈不上有何过人之处。然而,盛唐诗歌风格本身就以雄奇见长,诗风雄奇者比比皆是,亦不可特许为岑诗之风乃至伟大之处。对于岑参其人其诗的洞见既应该从他为何喜欢写边塞诗歌说起,也应该从他的诗歌的意象和审美意趣说起。人们读岑参的诗往往可以感受到四重不同的境界:“亲历”、“畅饮”、“悲悯”、“萧厉”。

岑参诗中画:“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亲历”,顾名思义就是读岑参的诗叫人有身历其境的感觉。悬挂在墙上的长剑,排列在校场的兵刃,奔驰在大漠的军列……历历在目,宛如置身疆场,跃马边陲。

回顾岑参一生,他深情于边塞,并要作为于边疆,这正是印证了“亲历”、“畅饮”的诗歌境界。首先,岑参赴边从军,这和他的家族背景有很大关系。岑参出自官宦世家,他的曾祖父文本、伯祖父长倩都曾位高至宰相。他的父亲岑植,官至仙州、晋州刺史,在岑参年幼时早亡。在他出生前两年,在朝中任官的.伯祖父获罪被杀,家族受牵连,自此家道衰落。

岑参自幼爱好习武且聪颖好学,遍览史籍,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重整没落的家业,光耀门楣。20岁时到达长安,献书求仕但终未如愿。此后,希望的一次次破灭也使他清醒地认识到仕途的崎岖,诗人由一个不知道人间炎凉的热血青年逐步成熟起来,饱尝了浪迹的艰辛。但是这种经历也使他的创作内容更为丰富,扩大了题材。而后,30岁终于考中进士及第的他弃官从戎,开始了他一生中两次出塞、五次人军营的军旅生涯,就此经历而言,在唐诗人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公元749年,岑参赴安西都护府安西节度使大将高仙芝麾下掌书记,750年返长安。不久再次出塞在北庭都护府三年,频繁来往于北庭和轮台之间,其边塞诗在这一时期达到顶峰,其描绘边塞生活的程度亦可堪称“边塞诗史”。可以说,边塞诗就是岑参人生的一部分,其他题材不足以表现他絢丽多姿而又坎坷多难的一生。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逢入京使》。

所谓“畅饮”,表现在岑参的诗不是古涩典雅的意象,而是贴近生活、雅俗共赏,犹如畅饮美酒。杜甫曾称赞他的诗“每一篇绝笔,则人人传写,虽闾里士庶,戎夷蛮貊,莫不讽诵吟习焉”,就是这个缘故。

为什么称为“悲悯”呢?就在于岑参对自然与社会所造成的人类苦难抱有强烈的悲悯之心,这种关怀流露于诗文当中,不可遏抑。而 “萧厉”之风有关其诗的根本气质,这最不容易理解,也就是说,岑参诗中的雄浑并没有“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那番悠闲自适的豪情,而像是魏碑书法,字字如刀刻;又像是一块冷铁,其刚性至极而至阴寒,决不矫揉婉约,这是一种极为高超的艺术境界。这种境界已经融人了诗人本身的热血肝肠、民族气魄,此即为岑参之伟大和不朽之处。

谈及岑参诗歌的“萧厉”之风,不可不论及他一生最重要的两次出塞。

玄奘在《西域图记》中描写记录西域道路崎岖不平,人迹稀少,而读岑参的诗反而像陶醉在诗人用色彩调制的醇酒里。迎面边塞风卷而起的细沙,万里飞舞的银雪;耳边胡笳琵琶的喧鸣;空气中荡漾着乳酪酒香。然而,这些表象没能掩藏岑参悲悯与萧厉诗风的真谛。盛唐时期,为确保边疆的统一稳定,唐朝频繁用兵,不少满怀爱国主义激情的士子文人都纷纷投笔从戎,希望可以到边庭去为捍卫国家的统一作为一番。

对于岑参来说,多次到边塞,就“马走碎石中,四蹄皆血流。万里奉王事,一生无所求,也知塞桓苦,岂为妻子谋”《初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在岑参看来,奉了皇命不远万里来到边关,完全没有为了自己一生打算过。也知道边关城中的生活艰苦,但为了使命又哪里能够顾及妻儿家事呢?

岑参于天宝八年冬赴安西任职,六年期间两次出塞。边疆丰富多彩的异域生活里,每天都有新的见闻,每天都会有新的感受。对鞍马风尘的征战生活,以及塞外风光有长期的观察与体会,充盈岑参边塞诗。

岑参对军营生涯的描写极其生动形象,如“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他往往在诗中并不直接写士兵们的出色奋斗和艰苦牺牲,在他看来,任何敌人都不能成为大唐士兵的真正对手,横在士兵面前的主要是严酷的自然,因此通过对严酷自然的描写来反衬将士们的英勇无敌,这种描写常常就是其萧厉之风的最好说明。

岑参初次出行塞外,也曾对边地荒凉以及艰苦的生活感到不习惯,他这时的诗歌多倾寄思乡之情与怀友之意。然而,他能将这种思乡之情寄托在两种不同感受上,一种是“种药疏故畦,钓鱼垂旧钩”《送许拾遗恩归江宁拜亲》)的惬意生活;一种却是漠漠边关,萧风瑟瑟。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象却相得益彰,人情人理。他有一首广为流传的《逢人京使》就是描写了这种思乡之情,“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诗中描述的情景是:恰逢行军紧急,岑参的朋友需要立马进京,岑参匆忙间却不知该如何说是好,稍可迟疑,万种离愁,凝于唇边。

正是这种边疆生活的亲身体验,因而此诗能“奇而人理”,“奇而实确”,真实动人。

第二次出塞,情况和前次有所不同。此时岑参的同僚封常清,时任节度判官,而且对岑参很赏识,二人经常交流。在封常清手下工作,岑参心情比较愉快,胸襟也比较开朗。《北庭西郊封大夫受降回军献上》说:“何幸一书生,忽蒙国士知。侧身佐戎幕,敛衽事边陲。自随定远侯,亦著短后衣。近来能走马,不弱并州儿。”此时心情日益开阔的岑参对边关的奇异风光和风俗的观察更为仔细。于是,我们看到了岑诗具有代表性的两篇诗歌:

一是《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这首千百年来拨动读者心弦的诗歌再现了新疆瑰丽的自然风光与异域情调,充满浓郁的边地生活气息。在歌咏自然风光的同时还表现了雪中送人的真挚情谊,送客送到路口,这是轮台东门。尽管依依不舍,毕竟是分手的时候了。大雪封山,路可怎么走呢?路转峰回,行人消失在雪地里,诗人还在深情地目送。这最后的几句是极其动人的,看着“雪上空留”的马蹄迹,他想些什么?结束处有悠悠不尽之情。更值得一提的是,诗歌中提到的“轮台”,在唐代是指现在乌鲁木齐南郊的乌拉泊古城,而今更是天山南北的要塞,而不是指天山以南汉城西域都护府驻地的轮台。

二是《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

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

为了表现边防将士高昂的爱国精神,诗人用了反衬手法,抓住有边疆特征的景物来描写环境的艰险,极力渲染、夸张环境的恶劣,先从“平沙”、“雪海”、“乱石”的荒凉景象过渡到对军旅生活的正面描绘,然后急转直下再写小景细节,衬托军队之刚猛威武,来突出将士不畏艰险的精神。

后期岑参回京在朝中任右补阙之职,离开了艰辛却快乐的军旅生涯,经历了连年战乱,目睹国家一步步走向衰败的岑参日渐沉寂。此时的诗歌不再如边塞诗充满豪情壮志,更多的是发出一些伤时悯乱的无限感慨。

“安史之乱”爆发不久,京都被叛军攻陷。当时正逢重阳佳节,岑参心情沉痛不已,国都沦陷,家人和故园正在遭受战火摧残,于是悲痛地写下“强欲登高去,无人送酒来。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行军九日思长安故园》)。

篇3:在唐代诗人描写西北边塞的诗歌中

一、唐代胡乐的盛行与边塞诗中的胡乐

唐代是一个思想自由, 社会开放, 文化繁荣的年代, 这个阶段民族不断地融合发展, 这样的文化繁荣是基于辽阔的疆域和民族融合。这一期间国力强盛, 统治者开明大气, 并且推行开放的民族政策, 于是汉族与周边少数民族密切往来, 或是在唐王朝的统治下的民族自治, 或是类似于汉王朝的和亲, 或是征战异族, 或是边镇交锋, 或是臣服。这样的形势带来了文化的交融与碰撞, 为中原文化注入了新的元素。

边塞诗亦或是边塞诗中的胡乐、胡乐器都是这种民族大融合产物。这一时期西域音乐大量传入中原, 胡乐的传入达到鼎盛时期, 各民族之间音乐的交流融合, 影响到了中原地区的音乐发展, 燕乐就是中原地区本地音乐和胡乐相结合的产物。胡琴、羌笛、胡笳、琵琶、角等具有异族特色的乐器也随之传入。少数民族地区广阔雄壮的自然风光, 民族战争的残酷, 征战边疆、保卫祖国的壮志豪情, 关心天下苍生的人文情怀, 民族友好往来、少数民族新奇事物的描绘都成为诗人笔下写作的主题。在这辽阔的疆域内, 极具异域风情的自然风光, 加之频繁的民族战争, 动荡的社会局势, 这些自然风光常被诗人以借景抒情的手法抒发各种各样的情怀。胡笳的“悲”主要源于边塞战事频繁这一面。

二、胡笳在唐代边塞诗中的抒情作用

(一) 笳乐声自身的抒情性

笳, 即胡笳, 是古代的吹奏乐器, 汉代流行于塞北和西域一代, 是汉魏鼓吹乐中的重要乐器, 唐朝十部乐中, 没有笳的编制, 可见笳只是少数名族的乐器。《太平御览》卷581引《蔡琰别转》:“笳者, 胡人卷芦叶吹之以作乐, 故谓曰胡笳。”此处, 我们只从狭义上探讨胡笳。

笳以竹为管, 以芦茎为簧, 音色悲壮, 又名悲笳、哀笳。笳乐声与生俱来的音乐特征就带有哀怨之色。《乐府诗集》题解引《蔡琰别传》记载:“胡人思慕文姬, 乃卷芦叶为吹笳, 奏哀怨之音。”笳发音柔和、浑厚, 音色圆润、深沉。李硕在听了董庭兰的演奏后写下了《听董大弹胡茄声兼寄语弄房给事》:“蔡女昔造胡茄声, 一弹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泪沾边草, 汉使断肠对归客。”无疑再次印证了笳乐自身具有悲愁之感的审美特征。此外, 也可从笳乐给人带来的情感变化窥见笳乐本身的悲愁之感。据《晋书刘琨转》载:刘琨在晋阳被西域人组成的军队重重围住, 无法脱困, 于是, “琨乃乘日登楼清啸, 贼闻之, 皆凄然长叹, 中夜奏胡笳, 贼又流涕欷歔, 有怀士之切, 向晓复吹之, 贼并弃围而走。”王昌龄在《胡笳曲》中就是运用了这一典故, 写出了“自有金笳引, 能沾出寒衣。”崔融也写道“夜夜闻悲笳, 征人起南望”等等。笳本身就是伤别离时所用来感物伤怀之物, 至于各种涉及胡笳之乐的诗句都带着悲愁之感, 令人顿生凄悲之心。胡笳的悲音与边塞诗以“悲”为主题的情感基调紧密相连。

(二) 诗人以笳声为寄托的抒情性

唐朝从建朝之初到其后几百年间, 不断受到外族的侵犯, 直至高宗、武后时期, 唐开始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而且连连获取胜利, 这种战争的胜利大大的激发了唐人的爱国热情和民族自豪感, 一时间从军报国, 建立功勋成为唐朝文人士子的共同选择, 这一时期爱国主义与英雄主义诗歌盛行。边疆王维在《燕支行》:“叠鼓遥翻瀚海波。鸣笳乱动天山月。”以笳乐描绘出战斗的场面、笳声甚至使关山震动, 整体上呈现一种掩不住的豪情, 掩盖住了战争本来的残酷与远方家乡的思念。王维笔下这位将军勇赴边关、驰骋千里、威慑敌胆、威武雄壮, 气吞山河。王维把盛唐人强烈的自信心、自豪感和英雄主义凝聚成的爱国豪情, 一股脑儿地倾注在这个英雄将军形象上, 赋予其超凡的武功和非凡的力量。在这征战场面之后, 也体现出诗人渴望像卫青、霍去病一样“誓辞甲第金门里。身作长城玉塞中。卫霍才堪一骑将。朝廷不数贰师功。”这种保家卫国, 建功立业, 做一个英雄将军的愿望。也有“鸣笳叠鼓拥回军, 破国平蕃昔未闻。” (岑参《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其三) 衬托封常清大军凯旋的气势。但是在战争中惨遭牵连, 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可谓苦不堪言, 诗人由此产生了浓重的反战情绪, 也有对统治者穷兵黩武的谴责, 以被迫分离远赴他乡的孤独与无奈等等, 笳这个异族乐器为边塞诗的写作带来了新的气象。

1. 眷恋故土, 以笳乐寄愁情

边疆地区少数民族政权聚集, 民族冲突频繁, 边疆战事吃紧, 王昌龄在《胡笳曲》中写道:“城南虏已合, 一夜几重围。自有金笳引, 能沾出寒衣。听临关月苦, 清入海风微, 三奏高楼晓, 胡人掩涕归。”边塞战事吃紧, 兵临城下, 在这种情况下, 胡笳却起了作用, 胡人听了用笳吹奏的曲子后, 不禁怀念起家乡, 都泪流满面地撤走了, 与之对峙的戍边战士也离家已久。戍守边关是辛苦的, 这无奈心酸只能“清入海风微”, 战事苦的不仅仅是戍边战士还有守候家乡的亲人。笳声的悲切渲染了那种对故土的眷恋与离家的悲苦。且有“且悦清笳梅柳曲, 讵忆芳园桃李人” (辛常伯《军中行路难》) , 吐露思念亲人的怨苦无奈心情。

2. 战事悲凉, 以笳乐表达反战情绪

关注现世的诗人杜甫在其《后出塞》组诗中叙述了战争的残酷。在《后出塞 (其二) 》:“悲笳数声动, 壮士惨不骄。”诗中透露了边塞凄惨萧条的战争氛围“马鸣风萧萧”, 落日西照, 将旗猎猎, 战马长鸣, 朔风萧萧的画面, 雄浑苍劲透露着明显的悲壮意味。“风”一字, 带来边塞之气。入夜后, 明月高悬中天, 因军令森严, 万幕无声, 荒漠的边地显得那么沉寂。忽而, 数声悲咽的茄声划破夜空, 使出征的战士肃然而生悲壮之感。作者以静衬动, 荒芜寂寥的边夜更显出茄声的雄壮。这首诗层次井然, 写景抒情, 都有序承接。一个“悲”为诗定调, 一个“笳”为之渲染, 纵观《后出塞》五首, 构成一个整体的故事, 战争将“良家子”带走, 报国理想破灭以后, 只剩青山依旧, 人物已非。这悲的是战争的残酷, 悲的是边塞之梦的不切实际。

3. 亲故分离, 以笳声诉离别之苦

岑参《胡笳歌送颜真卿使赴河陇》中写“君不闻胡笳声最悲?紫髯绿眼胡人吹。吹之一曲犹未了, 愁杀楼兰征戍儿。凉秋八月萧关道, 北风吹断天山草。昆仑山南月欲斜, 胡人向月吹胡笳。胡笳怨兮将送君, 秦山遥望陇山云。边城夜夜多愁梦, 向月胡茄谁喜闻?”开始就说, 朋友啊, 你不知道那胡笳之音最悲伤, 到了那边地, 那金发碧眼异域之人吹起来更是悲伤, 一曲都没有吹完, 那勇猛的征战楼兰的将士就伤愁起来。后面又写, 天气渐凉的深秋八月, 萧关道那劲风会吹断天山草, 点明了那边关的环境恶劣, 后面又用胡笳这种乐来送老朋友颜真卿过昆仑山。“秦山遥望陇山云”, 恐怕以后很难再见到。那边关战事吃紧, 不希望听到胡笳这送别之乐, 全诗多处提到胡笳, 使其成为一种离别的意向。“胡笳听彻双泪流, 羁魂惨惨生边愁” (戴叔伦《边城曲》) , “一雁过连营, 繁霜覆古城。胡笳在何处, 半夜起边声。” (戴叔伦《关山月二首》之二) 中以笳声勾勒出边塞古城的清冷寂寥, 夜半胡笳弥漫在边塞军营中, 戍边人心情凄凉, 家中亲人现在何方。

4. 行旅艰辛, 前途渺茫, 以笳声抒无奈飘零之悲

骆宾王《晚度天山有怀京邑》:“旅思徒漂梗, 归期未及瓜。宁知心断绝, 夜夜泣胡笳。”诗人在历数自己一路转徙的生活之后, 随着胡笳之音萦绕, 悲哀伤感之情, 漂泊无依之意, 最终无法抑制, 只能在胡笳之音中哭泣来宣泄。在这绝域之地, 苍凉之景下, 不能进退的境地, 唯有胡笳能抒发内心无奈。

三、胡笳在唐代边塞诗中所形成的独特意象与诗境

笳在边塞诗中的多次使用, 成就了它独特的意象。诗歌的意象可以形成一种品质, 对于诗人而言, 可以以之寄托其高尚情趣。在边塞诗中, 笳寄托了思乡, 战事, 离异等以悲为基础的情感, 笳作为一种典型意象让人们自然联想到:边关、异域、胡人等。如卢照邻《战城南》“笳喧雁门北, 阵翼龙城南。”王翰《凉州词》“夜听胡笳折杨柳, 教人意气忆长安。”戴叔伦《边城曲》“胡笳听彻双泪流, 羁魂惨惨生边愁”等。

中国传统向来将离别视为人生的一大缺憾, 也是人生的一大主题, 在唐代胡茄多被用作送别之时吹奏, 其悲凉慷慨的乐声, 渲染了离别气氛, 让听者联想起那边塞荒地, 让人感觉塞外苍茫之气扑面而来, 这种形象又转化为诗人内心的感受。茄声悲凉的声情与边塞苦寒, 战争艰难的空间环境所贴合, 送别时的那种悲悲切切, 愁云惨雾的情感弥漫, 胡茄的悲凉声和胡茄琴曲营造的气氛与送别情感主题相辉映, 更显送别的哀婉凄凉。“音乐是一种隐性语言, 其旋律和歌辞中就蕴含着一定的意味, 当它被文字化并进入诗歌时, 所蕴含的靠听觉感受的情韵, 自然地转而与高度浓缩的曲调名结合, 使得曲调名和乐器成为形式与内容合而为一的意象。”

“古诗之妙, 专求意象。”诗歌所追求的韵味, 意境需要这独特的审美意象来成全。胡乐成了边塞诗中特有的情感符号, 诗人们就在胡乐构建的氛围中感受边塞特有的生活韵味, 塑造自己的诗魂。中国传统艺术是讲究诗乐器一体的, 从诗经到乐府以至词曲, 诗与乐密切相关。而“笳”则是参与诗歌创作的一环。笳声、边愁、塞上图景构成一种或凄清或雄浑的诗境。

哀婉的笳声, 勾起思乡之情, 报国之心, 反战之意, 离别之苦, 漂泊之悲等, 笳声悠长, 其中蕴含之意也越发悠长。岑参在《酒泉太守席上醉后作》中写道“胡笳一曲断人肠, 座上相看泪如雨”足以见得笳声联结了诗中之情, 诗中之画, 诗中之律, 引发作者与读者的情思。

参考文献

[1]崔玉梅.初盛唐边塞诗中的胡乐器解读[J].甘肃联合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006 (06) .

[2]宋.郭茂倩.乐府诗集[M].北京:中华书局, 1979.

篇4:唐代诗人王之涣边塞诗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2、《凉州词·其二》

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

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

3、《横吹曲辞·出塞》

黄砂直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光不度玉门关。

王之涣介绍

王之涣(688年—742年),是盛唐时期的著名诗人,字季凌,汉族,绛州(今山西新绛县)人。豪放不羁,常击剑悲歌,其诗多被当时乐工制曲歌唱。名动一时,他常与高适、王昌龄等相唱和,以善于描写边塞风光著称。其代表作有《登鹳雀楼》、《凉州词》等。其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家喻户晓

1历史评价

1、沈括曰:“河中府鹳雀楼两层,前瞻中条,下瞰大河,唐人留诗者甚多,唯李益、王之涣、畅当三篇,能状其景。”

2、现与岑参,高适,王昌龄一同被世人称为我国唐代著名的“四大边塞诗人”。

2后世纪念

1、从洛阳千唐志斋博物馆获悉,该馆先后征集到王之涣的`堂弟王之咸及王之咸第五子王绾的墓志,据该馆有关负责人称,截至目前,洛阳曾经出土过王德表及其夫人、王洛客、王之咸、王绾、王之涣等王氏家族的九方墓志,足以说明唐代著名诗人王之涣家族的墓地就在洛阳。

2、王之咸的墓志记载,他的祖父名叫王德表,曾做过瀛州文安县令;父亲名叫王景,曾做过登州和莱州刺史等官职;王之咸曾做过长安县尉等职,后因故被贬为淄川郡司士。唐天宝十年(公元751年)四月十二日,五十七岁的王之咸因病死于淄川官舍。天宝十二年十月十七日,他和夫人李氏被合葬于洛阳北邙山。

3、王绾墓志记载,王绾一生曾做过十个官职,最后被授予左赞善大夫之职。公元七九三年,王绾死于京城长安。王绾的二哥当时在江南任御史中丞,听到消息后,让儿子赶到长安,护送王绾灵柩回洛阳,并于第二年四月七日葬于北邙山祖茔。

篇5:在唐代诗人描写西北边塞的诗歌中

鉴于此, 笔者认为, 唐代边塞诗不仅仅是语文教学的重要资源, 也应该是政治教育教学中不可多得的重要资源。

一、政治性和社会性

首先, 边塞诗所表现的是将士们保家卫国、戍边守土的政治军事问题, 是关系到国家兴亡、民族存亡的政治军事行为, 是关系到国家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是否能够正常运作的重大政治军事问题。其次, 边塞诗所表现的内容包括存在于人类社会生活当中的各种矛盾。比如不同民族之间的矛盾、政治集团之间的矛盾、军中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戍边将士建功立业思想与思乡之情之间的矛盾、 舍身报国与苟且偷生的矛盾等。边塞诗中还包括人性中共有的各种情感, 比如民族情感、乡愁、爱情、亲情、友情等。再次, 边塞诗所涉及的人事异常广泛、地域异常宽广。比如, 边塞诗所描写的以武力抗击外寇的政治军事行为不仅牵动着朝廷中的帝王将相, 也牵动着全国各地的平民百姓, 唐代边塞诗亦然。既如此, 唐代边塞诗中所蕴含的上述政治元素和社会元素, 正好可以帮助我们正确实施《初中政治课程标准》之一———人的思想品德是通过对生活的认识和实践逐步形成的。

初中生的生活范围逐渐扩展, 需要处理的各种关系日益增多。本课程正是在学生逐步扩展生活经验的基础上, 为他们正确认识自我, 处理好与他人、与集体、与国家和社会的关系, 促进其思想品德的健康发展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政治教育教学资源。比如, 教学时我们可以通过借鉴杨炯的边塞诗“烽火照西京, 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 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 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 胜作一书生” (《从军行》) , 引导学生学会处理个人与集体、个人与国家、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当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面临外侮需要我们戍边卫国的时候, 需要我们奉献热血甚至生命的时候, 我们也应该像杨炯一样以民族利益和国家安危为重, 投笔从戎, 慷慨报国。当然, 我们也可以用王维的边塞诗“孰知不向边庭苦, 纵死犹闻侠骨香”这种勇武精神激发青少年学生热爱祖国边疆、建设祖国边疆、保卫祖国边疆的豪情壮志和大无畏的英雄气概。

二、豪壮的英雄气概、强烈的民族情感和 爱国主义精神

唐代边塞诗中几乎每篇都表现出豪壮的英雄气概、强烈的民族情感和爱国主义精神。比如王维的边塞诗名篇《老将行》就是其中的代表作之一:“少年十五二十时, 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中山白额虎, 肯数邺下黄须儿。一身转战三千里, 一剑曾当百万师。汉兵奋迅如霹雳, 虏骑崩腾畏蒺藜。卫青不败由天幸, 李广无功缘数奇。自从弃置便衰朽, 世事蹉跎成白首。……试拂铁衣如雪色, 聊持宝剑动星文。愿得燕弓射天将, 耻令越甲鸣吴军。”这首诗是写一位老将年少时就勇猛善战、转战沙场, 虽然因为“无功”而不被朝廷重用, 但他自不服老, 在边地烽火重燃时, 他壮心复起, 仍想为国立功。这种不计个人恩怨、老骥伏枥、雄风不减的英雄气概和强烈的爱国主义热情令读者感动至深。又如王维在“出身仕汉羽林郎, 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 纵死犹闻侠骨香”“一身能擘两雕弧, 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 纷纷射杀五单于”中塑造的这位武艺高强、舍生忘死、充满英雄气概与爱国情怀的少年游侠形象所表现出来的浪漫气质和奋发精神同样令读者动容。

故而, 教学时, 我们可以通过借鉴上述边塞诗, 引导学生明白:豪壮的英雄气概、强烈的民族情感和爱国主义精神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髓, 是中国传统道德所提倡的“杀身成仁, 舍生取义”的人格尊严与现实政治相结合的产物, 是自我生命价值在社会群体或政治集团中的具体体现, 既如此, 青少年学生应该尽最大努力继承和发扬上述中华民族文化的精髓。

三、培养青少年学生热爱和平、维护和 平、反对战争等高尚的人文情操

唐代边塞诗中有不少是以“闺怨”“征人怨”“乡愁”等内容为主题的。比如, 高适的“铁衣远戍辛勤久, 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 征人蓟北空回首”和沈佺期的“可怜闺里月, 长在汉家营。少妇今春意, 良人昨夜情”等就抒写了夫妻分别时的哀怨情结。而岑参的“晓笛引乡泪, 秋冰鸣马蹄。一身虏云外, 万里胡天西。终日见征战, 连年闻鼓颦。故山在何处?昨日梦清溪”和王建的“百战一生在, 相逢白发生。何期得乡音, 每日算归程。走马登寒垄, 驱羊入废城。羌笛两三曲, 人醉海西营”等则诉说了士卒久征不归的乡愁和幽怨。

此外, 唐代边塞诗中还有不少是以战争的残酷或期待边境和平为主题的优秀诗篇, 这些诗篇表现了人们对战争的厌倦、对边境和平的期待与向往。比如张籍的“九月匈奴杀边将, 汉军全没辽水上。万里无人收白骨, 家家城下招魂葬。妇人依倚子与夫, 同居贫贱心亦舒。夫死战场子在腹, 妾身虽存如昼烛”和杜甫的《兵车行》等均在不同程度上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 表现了作者对统治者穷兵黩武政策的不满和对和平宁静生活的向往。

唐代还有边塞诗人在诗中直接提出了希望民族之间和平相处、互相友善的美好愿望。比如, 常建的“玉帛朝回望帝乡, 乌孙归去不称王。天涯静处无征战, 兵气销为日月光”和雍淘的“胡人羊马休南牧, 汉将旌旗在北门。行子喜闻无战伐, 闲看游骑猎秋原”等都是这种美好愿望的具体体现。

教学时, 我们还可以借此引导学生明白虽然中华民族从不畏惧任何外来侵略者, 从不畏惧舍身报国, 但是, 中华民族更加期待和平、热爱和平、维护和平、反对战争。既如此, 我们当代青少年更应该从小就培养热爱和平、维护和平、反对战争之高尚的人文情操。

四、异域风情给青少年学生带来神奇、 美好、高雅的审美体验

唐代边塞诗中有不少诗篇描绘了边塞特有的美丽壮阔、生机盎然、神奇无比的自然风景, 其中有的堪称绝唱。比如, 王维的“征蓬出汉塞, 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 长河落日圆”是作者对出使边塞宣慰戍边将士途中所见大漠雄奇壮观风物的素描;岑参的“北风卷地白草折, 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瀚海阑干百丈冰, 愁云惨淡万里云。中军置酒饮归客, 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 风掣红旗冻不翻”则是对西部边地蔚为壮观之雪景的描绘;而岑参的“侧闻阴山胡儿语, 西头热海水如煮。海上众鸟不敢飞, 中有鲤鱼长且肥。岸旁青草长不歇, 空中白雪遥旋灭。蒸沙烁石燃虏云, 沸浪炎波煎汉月”则是以比喻和夸张的手法描写了西部边陲热海的奇热和神奇。

唐代还有不少边塞诗是以描写边地民族独具特色的异域风情为题材的, 这类诗读之令人耳目一新。比如高适的“营州少年厌原野, 孤裘蒙茸猎城下。虏酒千钟不醉人, 胡儿十岁能骑马”, 就是一幅极富边塞生活情趣的风情速写画———它生动地刻画了北方营州一带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的尚武习俗, 表现了他们的生活风貌和豪放性格。他们从小尚武,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跃马扬鞭, 他们穿着毛茸茸的狐皮袍子在城外打猎, 他们个个性格粗犷豪放, 喝起酒来千盅也不觉得醉。再如岑参的“美人舞如莲花旋, 世人有眼应未见。高堂满地红氍毹, 试舞一曲天下无。此曲胡人传入汉, 诸客见之惊且叹。慢脸娇娥纤复秾, 轻罗金缕花葱茏。回裾转袖若飞雪, 左鋋右鋋生旋风”则是以惊喜、讶异、赞赏的笔触描绘了边地独具风情的歌舞———北鋋舞, 其舞姿的新鲜奇特、舞者的纷繁姿态、乐曲的雄壮浑厚等, 给读者带来的是视觉与听觉上的独特的审美体验。

教学时, 我们可以借鉴上述边塞诗将祖国边陲无比美丽、无比壮阔、无比神奇、无比新奇的异域风光或异域风情之美丽画卷展现在青少年学生面前。一方面借此培养青少年学生健康、美好、高雅的审美情趣;另一方面, 借此激发青少年学生对祖国边疆的无比热爱之情, 激发青少年学生为建设祖国边疆、保卫祖国边疆而努力读书的豪情壮志。

摘要:唐代边塞诗有很强的政治性和社会性, 其中蕴含着非常丰富的中国传统文化之精髓, 是我们在政治学科教育教学中对学生进行中国传统文化教育时不可多得的重要教学资源。其中所描写的异域风情可以给青少年学生带来神奇、美好、高雅的审美体验, 是我们在政治学科教育教学中培养青少年学生健康、美好的审美情趣时不可多得的重要资源。

关键词:唐代边塞诗,政治学科,审美功能,教育教学资源

参考文献

[1]顾绍炯.唐代边塞诗评论[J].贵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社会科学版) , 1985 (2) .

[2]欧阳德威.唐代边塞诗与唐代民族战争——节选自《唐代边塞诗选·前言》[J].湖北师范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1985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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